欺軟怕硬,傅少的黑月光 第112章傅景廉的否定和崇拜
傅景廉的否定和崇拜
顧惜正拿著一小塊芝士蛋糕,心不在焉地吃著。剛才那場“激烈”的競拍耗費了他不少心神。。
“顧哥。”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顧惜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他嚥下嘴裡的蛋糕,懶洋洋地側過頭,果然看到傅景廉端著杯香檳,倚在餐檯笑眯眯地看他。
“乾嘛?”顧惜挑眉。
傅景廉湊近了些,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和毫不掩飾的欣賞,“顧哥,你剛才……好帥啊。我差點就心動了。”
顧惜被他這沒正形的話逗樂了,嗤笑一聲,用叉子虛點了點他:“少在這兒貧嘴。你顧哥我啥時候不帥了?”
“是是是,”傅景廉從善如流,笑容擴大,語氣誇張地附和,“顧哥是超級無敵大帥哥,是全天下最帥、最有魅力的男人!行了吧?”
顧惜被他逗得笑了起來,連日來心頭的陰鬱似乎都驅散了些許。他搖了搖頭,帶著點自嘲:“你誇我也沒用,我現在窮得叮當響,可沒小費打賞你。”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氣氛輕鬆了不少。
笑過之後,傅景廉抿了一口香檳,目光重新落回顧惜臉上,他不再繞圈子,直接點破了顧惜剛才的行為:“顧哥,你剛纔是故意擡價,想讓我舅舅當冤大頭吧?”
顧惜拿著叉子的手一頓,擡眼看向傅景廉。他沒有否認,隻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這麼明顯嗎?我還以為我演得挺像那麼回事,像個為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的敗家子呢。”
傅景廉搖了搖頭,理性分析:“正常人,誰會花幾千萬去買一件明顯不符合自身需求、且價值遠低於價格的東西?尤其還是在明知競爭對手財力遠超自己的情況下,依舊不死心地往上擡價?這不符合邏輯,更像是一種……故意的挑釁和算計。”他頓了頓,看著顧惜,“而且,你最後放棄得……太乾脆了。如果真的那麼想要,以你的性子,就算砸鍋賣鐵,至少也會再掙紮一下。”
顧惜聽著他的分析,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但沒有反駁,算是預設了。
顧惜本來也沒指望能完全瞞過傅景廉這個聰明人。
就在這時,拍賣台那邊傳來了新的動靜。
那枚傅景深之前表示感興趣的藍寶石戒指開始拍賣。
相比剛才皇冠的激烈,這枚戒指的競拍顯得平靜許多,最終,傅景深隻用了區區一百萬,便輕鬆將其收入囊中。
顧惜看著大螢幕上定格的成交價,再想想剛才那頂被炒到三千萬的皇冠,忍不住咂了咂舌,扭頭對傅景廉感歎道:“我說……傅景深到底在哪兒發財啊?這錢花得跟流水似的……三千萬買個擺設,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羨慕死我了。”
傅景廉笑了笑,解釋道:“舅舅旗下的產業太多了,幾乎每個賺錢的行業他都有所涉獵,要麼是控股,要麼是占了大股。傅家從他接手以後,不僅繼續了往日的輝煌,而且勢頭比以前更猛。老爺子對他滿意得不得了。”他頓了頓,語氣略帶嘲諷,“倒是舅舅那些叔伯,沒什麼真本事,還眼紅得很,隻能在暗地裡使些見不得光的小絆子,成不了氣候。”
聽著傅景廉的話,顧惜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片段。
顧惜想起在陰暗的地下室裡,傅景深曾用平靜到令人心悸的語氣對他說過,他過去手上沾過血,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他換了名字,洗白了身份,隻為了有一個“乾淨”的身份去接近顧家、接近他顧惜。
當時他隻覺得恐懼和憤怒,覺得傅景深是個為了複仇不擇手段的瘋子。可現在,將這些隻言片語與傅景廉描述的、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掌控著龐大商業帝國的傅景深聯係起來。
顧惜忽然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一個背負著黑暗過去的人,要在短短十餘年內將根深蒂固的傅家牢牢掌控在手中,讓那些虎視眈眈的叔伯隻能暗中搞小動作……這背後,需要怎樣的心智、手段、魄力。
傅景深那種偏執的掌控欲和偶爾流露出與身份不符的狠戾……這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不是天生就站在雲端,他也是從泥濘和黑暗中一步步爬上來的,帶著滿身的傷痕和洗不掉的印記。他所展現出的強大和冷漠,正是他賴以生存和向上的鎧甲。
想到這裡,顧惜心裡對傅景深的恐懼似乎淡了一些,他好像明白傅景深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傅景廉沒有察覺到顧惜內心的波瀾,他繼續說著,帶著發自內心的敬佩:“說真的,顧哥,我挺佩服我舅舅的。雖然……在有些事情上,我不太認可他的做法。”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顧惜一眼,顯然指的是傅景深對待顧惜的那些極端手段,“但在事業上,他的能力、眼光和手腕,真的沒得說,不愧是我的老師。”
顧惜聽出他話裡的崇拜,扯了扯嘴角,帶著點自嘲的意味道:“我要是沒得罪過你舅舅,估計這輩子也不會認識你傅二少了。那麼在你眼裡,傅景深就會是一個絕對‘正常’、絕對符合你價值觀和期待的完美偶像了吧?”
傅景廉聞言,眼神變得有些深邃,帶著超越年齡的通透和感悟:
“不,顧哥,你錯了。人……終究不可能是完美的。與其期待一個完美無瑕的偶像,不如接受人的複雜和多麵性。有時候,恰恰是在那些看似‘不正常’、不符合常規的瞬間,才能窺見一個人最真實、最核心的東西。”
他頓了頓,“就像我舅舅對你……他的方式或許極端,甚至可以說是錯的。但那份執著,那種不計代價、不論手段也要將一個人牢牢刻在自己生命裡的決絕。這種強烈到近乎扭曲的情感,難道不也是一種真實的、可怕卻又驚人的存在嗎?”
顧惜怔怔地看著傅景廉,一時無言。
他沒想到傅景廉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顧惜沉默了很久,久到傅景廉以為他不會回應了。
過了好一會兒,傅景廉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換上了一副輕鬆的語氣,提議道:“走吧,顧哥,陪我去抽根煙?憋了一晚上了,快饞死了。”
顧惜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看著傅景廉那副故作輕鬆的樣子,配合地笑了笑,將手中的空盤子放下:
“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