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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軟怕硬,傅少的黑月光 第148章就因為他是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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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他是長子?

顧惜依舊被困在地下室,但境遇似乎有了改善。

陳伯隔三差五總能找到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充好電的手機塞給他。

時間不長,但足夠他向外報個平安,或者撥通那個越洋號碼。

“景廉,你那邊怎麼樣?”顧惜蜷在監控死角,壓低聲音。

背景音很安靜:“老樣子,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活動範圍有限,跟坐牢也差不多。”他語氣故作輕鬆,但顧惜能聽出其中的無奈和壓抑。“回國的手續…有點麻煩,有人在‘幫忙’處理,慢得很。”

顧惜的心沉了沉。他知道這“麻煩”和“幫忙”是誰的手筆。“不急,你照顧好自己最重要。”

“你呢?他…還那樣?”傅景廉問得小心翼翼。

顧惜瞥了一眼鐵門方向,含糊道:“嗯…就那樣。偶爾下來…聊幾句。”他沒有細說傅景深來的主要目的,但傅景廉顯然心知肚明。

“聊幾句?”傅景廉嗤笑一聲,帶著諷刺,“我舅舅那種人,跟你有什麼好聊的?無非是確認他的所有物還完好無損。”

顧惜沉默了一下,沒有反駁。他轉而問道:“你感冒好了嗎?聲音聽著還有點啞。”

“快好了,彆操心我。”傅景廉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顧惜哥…再等等我。”

結束通話電話,藏好手機,顧惜會靠在牆角發一會兒呆。

與傅景廉的聯係像是一劑微弱的強心針,讓他知道自己並非完全被世界遺忘,但也提醒著他現實的殘酷——傅景廉自身難保,所謂的“救他出去”,希望何其渺茫。

不知是否因為他精神狀態不再那麼死氣沉沉,傅景深下來的次數似乎頻繁了些。除瞭解決生理需求,他偶爾真的會留下來,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顧惜努力扮演著“正常”。他會用那種帶著點渣浪勁兒的、漫不經心的語氣回應,偶爾還會頂幾句嘴,像個被寵壞了的、鬨脾氣的情人,而不是一個充滿恨意和恐懼的囚徒。

“今天這粥味道還行,就是淡了點。”他挑剔地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白粥。

傅景深坐在床邊,聞言擡眸看他一眼:“你胃不好,少吃鹽。”

“嘖,管得真寬。”顧惜撇撇嘴,低頭喝粥,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傅景深看著他,沒說話。

地下室的燈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間投下陰影,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這天深夜,顧惜睡得並不踏實。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到身側的床墊微微下陷,熟悉的氣息籠罩下來。傅景深來了,但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動作,隻是靜靜地躺在他身邊。

地下室裡一片死寂,隻有兩人輕淺不一的呼吸聲。

黑暗中顧惜忽然輕聲開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傅景深。”

“嗯。”身旁的男人應了一聲。

顧惜沉默了幾秒,像是在組織語言:“你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這個問題似乎出乎傅景深的意料。他側過頭,即使在黑暗中,顧惜也能感覺到那銳利目光落在自己臉上。

“怎麼問這個?”

“無聊,隨便問問。”顧惜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語氣隨意,“不想說就算了。”

身後的人沒有立刻回答。顧惜以為他不會理會這種無聊問題時,傅景深的聲音響起,沒有什麼情緒,像在陳述彆人的故事。

“沒什麼特彆的。住在漏雨的房子裡,冬天很冷,夏天很熱。為了活下去,什麼都做過。”

寥寥數語,勾勒出的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顧惜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

他知道傅景深十五歲才被接回傅家,也知道他母親在那一年去世,但從未聽他親口提過之前的生活。

“哦。”顧惜悶悶地應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傅景深不需要。同情?那更像是一種侮辱。

“你呢?”傅景深反問,“顧家的小少爺,眾星捧月。”

顧惜扯了扯嘴角:“也就那樣吧。看著光鮮,其實也挺沒勁的。我爸管得嚴,天天逼著學這學那,交個朋友都要被查祖宗十八代。”他頓了頓,帶著點自嘲,“可能就是因為太沒勁了,才會閒著沒事去…招惹你。”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很輕。

傅景深的手從身後伸過來,搭在了他的腰上,將他往後攬進自己懷裡。溫熱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心跳聲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沉穩而有力。

“後悔了?”傅景深的聲音貼著他的耳廓響起。

顧惜身體微微一僵。

“後悔有用嗎?”他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問道,“傅景深,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把我關在這裡嗎?”

傅景深的手臂收緊,幾乎勒得他喘不過氣,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猶豫:“會。”

顧惜閉上了眼睛。果然。

顧惜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試探:

“你跟傅臻…關係很不好?”

傅景深搭在他腰間的手沒有動,聲音平靜:“嗯。”

“為什麼?”顧惜轉過身,在昏暗光線下對上他的眼睛,“就因為他是長子,搶了你的東西?”

傅景深低笑一聲,那笑聲裡沒有溫度:

“他十六歲時,把我推進後院的荷花池。寒冬臘月,水很冷。”

“十八歲生日那天,他把我母親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燒了。”

傅景深的語氣依舊平穩,像在說彆人的事,“他說,賤人的東西不配留在傅家。”

“十九歲,他找人打斷了我兩根肋骨。因為父親誇我成績好。”

他每說一句,顧惜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夠嗎?”傅景深擡手撫上顧惜的臉,“還是你想聽更多?”

顧惜啞口無言。他想起傅臻極差的風評,完全相信這些事他做得出來。

“可是…”他艱難地開口,“他畢竟…”

“畢竟是我哥哥?”傅景深打斷他,指尖輕輕摩挲他的下頜,“顧惜,血緣從來不是傷害的藉口。”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顧惜不寒而栗:

“他教會我一件事——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地抓在手裡。否則,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顧惜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突然明白了什麼。

傅景深不是在解釋,而是在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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