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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軟怕硬,傅少的黑月光 第24章好難吃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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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難吃的飯

傅景深的腳步聲消失在金屬門後,落鎖的“哢噠”聲像最終判決,敲碎了顧惜最後一絲僥幸。

黑暗再次吞噬了狹小的空間,比之前更加濃稠,更加窒息。

顧惜蜷縮在堅硬的板床上,薄毯被他攥得死緊。身體的饑餓感和喉嚨的乾渴,但都比不上心底那瘋狂滋長的恐懼。

傅景深那句話像魔咒一樣在他腦子裡反複回響。

“對你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懲罰了吧?”

“你做過的那些事,足夠讓你死無數次了……”

不!不是的!那些事……那些他早就用錢擺平了!過去了!憑什麼現在翻舊賬?!傅景深他媽的就是個瘋子!一個記仇記了十一年的變態!

他猛地坐起身,鐐銬嘩啦作響,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不能待在這裡!

傅景深絕不會隻是把他關起來那麼簡單!那雙冰冷眼睛裡毫不掩飾的恨意和厭惡,分明是要把他一點點折磨至死!餓死?渴死?還是……更可怕的手段?

顧惜打了個寒顫,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他得出去!必須出去!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瘋狂運轉著被恐懼充斥的大腦。傅景深不可能永遠把他鎖在這裡,總要送飯送水吧?那就是機會!

對!等他下次進來,就假裝屈服,求饒,降低他的戒心!或者趁他開門遞東西的時候,猛地撞過去?雖然腳上有鐐銬,但拚儘全力的話……

顧惜的目光再次投向這個囚籠。水泥牆,鐵門,焊死的鐐銬環……堅固得令人絕望。

但一定有弱點!傅景深也是人,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

他死死盯著門縫那絲光,像一個瀕死的囚徒盯著唯一的生機。腦子裡飛速盤算著各種幼稚又
desperate
的計劃。

裝病?絕食?或者……等傅景深靠近時,用指甲摳他的眼睛?用牙齒咬他的喉嚨?

每一種想法都讓他感到一陣病態的興奮,隨即又被更深的恐懼淹沒。他清楚地知道,麵對傅景深,這些伎倆有多可笑,多無力。

但他不能放棄。他是顧惜,a市橫著走的顧少,他怎麼能像條狗一樣被鎖在這裡等死?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意識開始模糊,幾乎要陷入昏睡時,厚重的金屬門突然發出“哢噠”一聲輕響,緊接著被從外麵推開。

刺眼的光線瞬間湧入,刺痛了顧惜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他猛地擡起頭,心臟狂跳,既期待又恐懼。

門口站著的卻不是傅景深。那是一個身材極其魁梧、麵無表情的男人,肌肉賁張的胳膊上紋著猙獰的刺青。

男人手裡端著一個塑料托盤,上麵放著一瓶礦泉水和一個看起來乾巴巴的麵包。

他甚至沒看顧惜一眼,隻是彎腰,將托盤放在門口的地上,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退了出去。

“等等!”顧惜嘶啞地喊出聲,掙紮著想撲過去,“傅景深呢?!讓他來見我!放我出去!”

回答他的,是金屬門無情關上的“砰”聲,以及腳上鎖鏈的限製。

希望瞬間破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冰冷的絕望。

顧惜死死盯著那扇門,眼底是憤怒和不甘。但很快,生理的需求壓倒了一切。他嚥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目光轉向地上的托盤。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鐐銬嘩啦啦地拖在地上。他抓起那瓶水,擰開蓋子,貪婪地大口灌下去,冰涼的液體劃過灼痛的喉嚨。抓起那個麵包,狼吞虎嚥地塞進嘴裡,粗糙的口感噎得他直翻白眼,但他還是拚命往下嚥。

吃完喝足,短暫的生理滿足後,是更龐大的空虛和恐懼。

他靠在冰冷的門板上,喘著粗氣,開始更仔細地打量這個囚籠。

這確實是個地下室。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和塵土味。

四周都是粗糙的水泥牆麵,沒有任何裝飾,頭頂是低矮的水泥天花板,吊著一個沒有燈罩的、功率很低的昏黃燈泡,這就是唯一的光源。

他的目光掃過角落,忽然定格。

那裡歪歪扭扭地放著一個破舊的木質書架,看起來搖搖欲墜。

書架上稀疏地堆著幾本書,都蒙著厚厚的灰塵,書脊破損,顯然被遺忘了很久。

在這種地方看到書,一種詭異的感覺爬上心頭。

顧惜拖著鐐銬,挪到書架前。他伸出手,拂去一本厚書上厚厚的灰塵。

暗紅色的書封露了出來,上麵是一個扭曲的、受難者的黑色剪影,書名是花體的外文,他看不懂,但下麵小字的翻譯卻讓他手指一僵:《虐殺器官》。

他又看向旁邊一本,黑色封皮,隻有一個巨大的、滴血的匕首圖案,書名是《死亡解剖錄》。再旁邊,《完全自殺手冊》,《血色美學》,《暴政論》……

全是些光看名字就讓人不寒而栗的書!

顧惜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傅景深是故意的?把這些書放在這裡,是為了恐嚇他?暗示他接下來的下場?

“操……”顧惜低罵一聲,猛地將手裡那本《虐殺器官》狠狠砸向牆壁!

書頁散開,發出沉悶的響聲,落在地上。

但恐懼並沒有隨之消散,反而像冰冷的藤蔓,纏繞得更深。

傅景深這個變態!瘋子!

顧惜咬緊了後槽牙,心底那點恐懼反而被一種極致的憤怒和不服輸的惡劣勁頭壓下去些許。

想嚇唬他?看他崩潰求饒?

與地下室的陰冷潮濕截然不同,這是一間極其寬敞奢華的書房。

巨大的紅木書桌後,傅景深坐在柔軟的真皮座椅裡。他換上了一身絲質深灰色家居服,襯得膚色愈發冷白。

修長的手指正快速地在膝上型電腦鍵盤上敲擊著,螢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海外股市曲線圖。

在他身旁,如同鐵塔般矗立著的,正是剛才給顧惜送飯的壯漢——雷烈。

男人粗壯的胳膊抱在胸前,眉頭緊鎖,銅鈴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書桌側麵一個不起眼的液晶顯示器。

顯示器螢幕被分割成幾個畫麵,其中最大的那個,清晰地呈現著地下室裡的一切。

顧惜撲向食物時的狼吞虎嚥,驚恐地打量四周,最後停在書架前,看見那些書時的反應,以及他憤怒地將書砸向牆壁的整個過程。甚至連他臉上細微的恐懼、憤怒和不甘都拍得一清二楚。

“操!”雷烈啐了一口,聲音粗嘎,帶著明顯的不爽和不解,“深哥,我就他媽不明白!對這種爛到骨子裡的貨色,費這勁乾嘛?直接拖出來揍!往死裡揍!揍到他大小便失禁,跪地上學狗叫!反正他這種人渣,死了也是為民除害,還不夠老子一頓拳腳解氣的!”

傅景深敲擊鍵盤的手指沒有絲毫停頓,目光未曾移開半分。直到處理完一組資料,他才微微向後靠向椅背,端起手邊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他的動作從容不迫,與雷烈的暴躁形成鮮明對比。

“打死他?”傅景深的聲音透過咖啡的熱氣傳出來,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那太便宜他了。”

他終於側過頭,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淡淡地掃過監控螢幕上顧惜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這才隻是個開始。”傅景深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身體的疼痛會麻木,會習慣。真正的摧毀,是從這裡開始。”他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

“恐懼,絕望,孤立無援,失去所有希望,卻又求死不能……”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像毒蛇滑過草叢,“等他什麼時候徹底崩潰,承受不住了……”

傅景深的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沒有任何溫度。

“我會親自,給他一個痛快。”

雷烈撓了撓他那刺蝟般的短發,還是覺得憋屈:“那……那也好過現在這樣吧?還好吃好喝供著他?這他媽哪是報仇?這簡直是養大爺!”

傅景深放下咖啡杯,目光重新回到電腦螢幕上,指尖繼續流暢地敲擊鍵盤。

“養著?”他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冰冷的嘲弄,“雷子,貓抓老鼠,也不會一口咬死。”

“看著獵物在自以為安全的陷阱裡掙紮,一點點耗儘所有力氣和希望……”

“這纔是最有意思的部分。”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絕對掌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更何況,”傅景深最後看了一眼監控裡那個正對著牆壁無能狂怒的身影,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件死物,“他現在吃得越飽,喝得越足,等希望徹底破滅的時候……”

“才會摔得越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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