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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軟怕硬,傅少的黑月光 第 25章止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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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疼藥

腸胃炎犯了,突如其來的腹痛讓顧惜猝不及防。他猛地從床上翻滾下來,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鐐銬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顧惜蜷縮成一團,額頭瞬間布滿冷汗,喉嚨裡發出痛苦的乾嘔聲。

晚上吃下去的那點乾麵包和冷水,混合著酸澀的胃液,不受控製地翻湧上來。他來不及爬向廁所,隻能側著頭,狼狽地吐在了床邊的地上。

酸臭的氣味立刻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漫開,刺激著他本就敏感的神經。

嘔吐帶來的不是緩解,而是更深的虛脫和灼痛。他癱在冰冷的嘔吐物旁邊,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了位,眼前陣陣發黑。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切地籠罩下來。他會死在這裡嗎?像條野狗一樣,爛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這種念頭讓他恐懼得渾身發抖。

不知昏沉了多久,也許是一夜,也許隻有幾個小時。

顧惜艱難地擡起眼皮,地上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好。

老人帶著餐食推開門,除了慣例的礦泉水和麵包,還多了一個小小的白色藥瓶和一碗冒著微弱熱氣的白粥。

“等……等等!”顧惜用儘力氣擠出聲音,嗓子因為嘔吐和虛弱而嘶啞不堪,“藥……是什麼藥?”

壯漢腳步頓住,回頭瞥了他一眼,眼神像看一件物品,終於開了金口,聲音粗嘎簡短:“腸胃藥。”

說完,不再停留,關門落鎖。

顧惜看著那碗寡淡卻溫熱的粥和那瓶藥,心裡五味雜陳。恐懼依舊盤旋不去,但求生的本能讓他掙紮著爬過去。他擰開藥瓶,倒出兩片藥,和著水吞下去。然後又端起那碗粥,小口小口地、極其緩慢地喝起來。

往後的幾天,送飯變得異常準時。依舊是那個老頭,依舊沉默。但夥食似乎稍微改善了一點,不再是乾硬的麵包,偶爾會出現一些清淡的米飯和蔬菜,甚至有一次有一小份燉得爛軟的肉。

這種看似“好轉”的待遇,非但沒有讓顧惜安心,反而像鈍刀子割肉,加劇了他內心的焦躁和恐懼。

傅景深到底想乾什麼?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這種捉摸不定的態度比直接的毆打更讓人崩潰!

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種無聲的折磨逼瘋了!

這天,當老頭再次放下食物準備離開時,顧惜猛地撲到門邊,腳鐐嘩啦一聲繃直,他死死抓住冰冷的門框,聲音因為急切而尖銳嘶啞:

“這到底是哪兒?!你告訴我!是還在a市嗎?還是郊區?!傅景深呢?!他人在哪裡?!你讓他來見我!!”

壯漢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眉頭微皺,似乎嫌他吵鬨,但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顧惜見他不答,情緒更加激動,語無倫次地吼道:“他要是還氣不過當年那點破事!你讓他來!當麵跟我對質!要打要殺隨他便!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著不露麵,把我關在這鬼地方算什麼本事?!我看不起他!媽的傅景深你聽見沒有?!你就是個沒種的孬種!隻敢背後玩陰的!!”

他幾乎是破口大罵,試圖用最惡毒的語言激怒對方,激怒那個可能正在某個角落看著監控的傅景深。他受夠了這種等待判決的煎熬!

壯漢的眉頭皺得更緊,眼神裡閃過一絲不耐,但依舊保持著沉默。

顧惜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眼睛因為激動和虛弱而布滿血絲。他盯著壯漢,像是要從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鑿出一絲裂縫。

“說話啊!你他媽是啞巴嗎?!傅景深到底想怎麼樣?!他到底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也許是顧惜的歇斯底裡終於觸及了某個指令的邊界,也許是傅景深早有交代。壯漢在沉默了幾秒後,終於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卻像最終的判決書:

“傅先生會見你的。”

他頓了頓,看著顧惜瞬間燃起一絲微弱希望的眼神,冰冷地補上後半句:

“但不是現在。”

地下室沒有鐘表也沒有手機,顧惜靠著牆上自己用指甲劃出的刻痕計算著,這是第三十道。

三十天,像三十年一樣漫長。

胃痛偶爾還會發作,但每天都準時送來藥和溫粥。這種“周到”的折磨,像軟刀子,一點點消磨著他的意誌。

第三十天的晚上,顧惜蜷在堅硬的板床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意識漂浮在黑暗的邊界,對周遭的感知變得模糊。

極其輕微的金屬轉動聲,在這死寂裡卻如同驚雷!

顧惜猛地睜開眼!

黑暗中,一個模糊的高大輪廓就站在他的床邊,無聲無息,如同鬼魅。隻有窗外透進來極其微弱的月光,勾勒出那人冷硬的肩線和下頜輪廓。

顧惜瞬間呼吸驟停。他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衝刷耳膜的轟鳴聲。

他僵硬地擡起頭,努力睜大眼睛,試圖在濃稠的黑暗裡看清他的臉。

與此同時,那雙俯視著他的眼睛,也正清晰地捕捉著他臉上每一絲驚懼和慌亂。

空氣凝固了,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兩雙眼睛無聲交鋒。

宿命的齒輪,在隔了十一年後,在這間陰暗的地下室裡,以一種極其不對等的方式,再次狠狠咬合。

“……醒了?”

傅景深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平穩,沒有一絲波瀾,聽不出任何情緒。

顧惜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僵硬地、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傅景深不在意他的回答。問完那句,他沒有任何停留,轉身就要離開。彷彿他深夜前來,隻是為了確認一下囚犯是否還活著。

眼看那身影就要再次融入門外的黑暗,顧惜積壓了三十天的恐懼、焦慮、憤怒和那點可憐的求生欲,如同被點燃的炮彈,轟然爆發!

“等等!”他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撲向門口,腳鐐嘩啦一聲繃直,限製了他的行動,但他不管不顧地嘶吼出來,聲音因為急切和恐懼而扭曲變調:“傅景深!你站住!!”

傅景深的腳步停在了門口,但沒有回頭。

顧惜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語無倫次地急急說道:“你一直關著我到底想乾什麼?!你要錢是不是?!你放我出去!或者你聯係我爸!你要多少?你說個數!我家一定給你!隻要你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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