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軟怕硬,傅少的黑月光 第 3章 區彆待遇
區彆待遇
你他媽給我老實點!”顧崇州掐著顧惜的後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擰下一塊肉,語氣生硬道:“傅景深是什麼人?你那點花花腸子在他眼裡就是小孩過家家!他玩死你比碾死條狗還容易!”
顧惜疼得“嘶”了一聲,臉上那點玩世不恭的笑卻更濃了,他偏過頭,舌尖抵了抵被酒水潤濕的唇,眼底燒著一簇混不吝的火:“爸,話彆說太早。這才剛開始呢,誰玩誰……還不一定。”他湊近些,熱氣噴在顧崇州緊繃的下頜線上,“您老等著看,彆到時候被我打臉了,那多丟您顧董的麵子?”
周墨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趕緊扯顧惜的袖子,聲音發虛:“祖宗!你少說兩句!聽伯父的成不成?今天這場合,真鬨出事誰兜得住?”
顧惜甩開他的手,敷衍地扯了扯嘴角:“行了,知道了。”
顧惜答應得痛快,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鉤子,牢牢釘在不遠處那個被眾星拱月的男人身上。
老一輩的企業家端著酒杯,臉上堆著幾十年商場沉浮練就的圓滑笑容,言辭懇切地攀談,姿態放得極低。
傅景深隻是微微頷首,偶爾回應一兩句,聲音低沉平穩,聽不出情緒。
更刺眼的是那些圍攏過去的“青年才俊”。
一個穿著剪裁精良、麵料考究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裝的男人,袖口露出價值不菲的鉑金腕錶,正侃侃而談著什麼新興產業趨勢,眼神熱切地追隨著傅景深的表情,試圖捕捉一絲認同。
另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斯文,遞過去一份檔案,態度恭敬得近乎謙卑:“傅總,這是我們團隊最新的ai模型架構,懇請您撥冗……”
傅景深接過檔案,修長的手指隨意翻了翻,目光沉靜如水,隻淡淡說了句:“資料維度不夠。”
金絲眼鏡男臉上瞬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失落,卻立刻調整好表情,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的漏洞,我們立刻完善!”
不遠處,顧惜斜倚在香檳塔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杯壁。
他看著那群人,看著傅景深遊刃有餘地站在那個他完全夠不到的圈層中心。
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和……落差感,像冰冷的潮水,悄無聲息地漫過心頭。
他身邊有什麼?
周墨這種隻會泡妞花錢、腦子空空如也的草包?金老三那種靠拉皮條、鑽營些下三濫門道發家的夜場老闆?還有那些圍著他“顧少顧少”叫得甜膩,轉頭就能爬上彆人床的網紅嫩模?
他們和眼前這些圍繞著傅景深、談論著動輒上億專案、掌握著真正前沿科技和資本力量的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他顧惜是什麼?
a市有名的花花公子,顧家連鎖超市的太子爺,一個聽起來金光閃閃,實則內裡空泛的頭銜。
他的“本事”,無非是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揮霍無度,惹是生非。打架、泡妞、飆車、醉生夢死……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底色。
以前他不覺得有什麼,甚至引以為傲,覺得那些“精英”裝模作樣。可此刻,看著傅景深被那樣一群人簇擁著,聽著那些他半懂不懂卻明顯分量十足的專業詞彙,一種從未有過的,近乎羞恥的自卑感,像細小的針,密密麻麻地紮進他驕縱慣了的心臟。
顧惜狠狠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下那股邪火。
更讓他覺得刺眼的是江雨晴。
這位熒幕前高不可攀的女神,此刻像隻殷勤的蝴蝶,緊緊黏在傅景深身邊。
傅景深與人交談時,她就安靜地站在側後方半步的位置,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仰慕的微笑。傅景深手中的酒杯空了,她立刻會意,動作輕盈又優雅地示意侍者添酒。傅景深微微蹙眉看向某個方向,她立刻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隨即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傅景深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她的討好是那麼**裸,那麼明目張膽,卻又做得如此自然流暢,彷彿天經地義。
而傅景深呢?
他對江雨晴的態度,比對那些企業家和才俊更加疏離。
沒有親昵的動作,沒有多餘的眼神,甚至沒有一句溫和的話語。他隻是接受著她的服務,如同接受一件理所當然的附屬品。不熱絡,也不驅趕。
那種骨子裡透出的、習以為常的掌控感,讓顧惜覺得無比礙眼。
周墨順著顧惜的目光看去,咂咂嘴,小聲嘀咕:“嘖,這江雨晴……真是豁出去了啊。傅景深這架子……嘖嘖。”
顧惜沒說話,隻是眼神更冷了。他想起自己剛纔去搭訕時,江雨晴那禮貌卻帶著不易察覺輕蔑的拒絕。
同樣是有錢人,在傅景深麵前,她像條溫順的狗;在自己麵前,卻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神。
這他媽的區彆待遇!
“看見沒?”顧崇州不知何時又踱回兒子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傅景深的方向,聲音沉鬱,帶著一種過來人的凝重和深深的感慨,“這纔是真正的人中龍鳳,根基深厚,心思縝密,手腕通天。他傅家盤踞a市幾十年,樹大根深,在c市11年,悄無聲息就啃下了幾塊硬骨頭。你以為李家那小子的事,他真是隨口一提?”
顧崇州轉過頭,渾濁卻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顧惜,一字一頓:“他是在警告你,也是在警告我顧家!你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你那點自以為是的挑釁心思,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他捏死你,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一個眼神,自然有人替他辦得乾乾淨淨!”
顧惜捏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父親的恐懼是真實的,沉甸甸地壓過來。換作平時,他或許會嗤之以鼻,覺得老頭子太過小心。但此刻,看著傅景深那深不見底的眼神,感受著那無形卻無處不在的壓迫感,顧惜心底第一次掠過一絲真正的寒意。
但下一秒,那點寒意就被更洶湧的、近乎毀滅性的興奮和叛逆所取代!
顧惜猛地仰頭,將杯中剩餘的酒液一飲而儘。冰涼的液體滑入胃袋,卻點燃了血液裡最原始的野性和瘋狂。
他偏要去碰!
偏要去試試,這頭看似不可撼動的對手,爪子到底有多利!
“爸,”顧惜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沙啞的亢奮,他轉頭看向顧崇州,嘴角咧開一個近乎挑釁的笑容,直勾勾地鎖定了人群中心的傅景深,“您老看著。這場遊戲,誰玩死誰……還真不一定呢。”
他不在乎差距。
不在乎危險。
他隻覺得,沉寂了太久的生活,終於撞上了一塊能讓他骨頭都興奮得發顫的硬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