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007
見了我,他張張嘴,又閉上。
「如果想說對不起就算了。」我說,「廉價的道歉隻會讓人惡心。」
他站起身,問我:「我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是。」
「一次不忠,終身不用。真是殘忍。」顧夜扯了扯嘴角,「不過,你是對的。」
他抬起手,像以前那樣,想摸摸我的腦袋。
我後退一步,他的手便落了空。
但顧夜從來都是個任性的人。
摸不到我的頭,他就抓住我的手腕,惡狠狠咬了一口。
在我痛呼之前,又猝然鬆開。
「薑夏,你以後再對人好,可要看清楚了。無底線的縱容隻會讓人越界,當心有一天你收回那些好,對方會反撲。
「我不會一輩子都惦記你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戒斷你。
「我不會再吃醋,不會再嫉妒,喜歡我的女人那麼多,我很快就不會記得你了。」
我沉默了很久,說:「那,祝福你。」
顧夜番外
薑夏32歲那年,終於結婚。
男方比她小五歲,明眼人都能看出男方對她的偏愛。
婚禮現場,顧夜不請自到,送了厚厚的紅包。
厚到收禮人悄悄打量了他很多眼,生怕他是來搶親。
顧夜想,這人真的是想多了,他哪裡搶得到這個親。
酒店的規格很高,據說男方的家境很不錯,長相也是時下很受歡迎的型別。
總體來說,不僅和顧夜一般優秀,對方甚至還有年周優勢。
顧夜自嘲,看來有眼光的男人也不止他一個。
他並不打算吃席,煙癮上來,他躲進洗手間吞雲吐霧。
抽煙是和薑夏分手後染上的不良嗜好,過了這麼多年,他終於戒掉了薑夏,卻再也戒不掉抽煙。
煙霧模糊了顧夜的視線,他又有些不太確定地感受著心裡的癢意。
他真的戒掉了薑夏嗎?
他剛掐滅煙,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穿著西服戴著胸花的新郎走了進來。
顧夜愣了一秒。
對方朝他禮貌笑笑,走到鏡子前洗手,又不忘對著鏡子整理儀容。
「我今天結婚。」新郎突然開口。
顧夜突然就感受到了落敗者的狼狽。
「我媳婦叫薑夏,你認識嗎?」
顧夜含糊出聲,不知道是承認還是否認。
「我知道你,你叫顧夜。」
顧夜徹底呆住。
「這麼震驚乾嘛?」新郎笑出聲,「夏夏什麼都和我說了。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給你發請帖?
「其實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你看周鈺,人家就很識趣,雖然給夏夏轉了賬,但沒有來婚禮現場。
「不過你來了也好。之前沒見過你,其實我還挺有危機感的。」新郎輕蔑地上下掃視顧夜一眼,「現在看到真人,也不過如此,和我完全沒有可比性。
「你不知道夏夏有多難追,我好不容易纔娶到她的,可千萬彆被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引了。
「好了,我的結婚儀式要開始了。前任哥,你要觀禮嗎?」
顧夜落荒而逃。
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剛和薑夏在一起時。
他恣意地享受著薑夏的付出,又嫉妒安念總能占據薑夏的心思。
他覺得嫉妒,覺得不夠,他想讓薑夏知道,這個閨蜜對她根本不是真心。
他成功地讓薑夏看穿了安唸的真麵目。
代價是永遠失去薑夏。
其實重逢後他沒有想過要一直糾纏的,但好巧不巧,周鈺和薑夏總是在他休息室外麵的陽台你儂我儂。
他躲在陰暗處,透過單麵鏡,看著那些甜蜜的畫麵,一天天魔怔。
那些原本都是屬於他的!
薑夏怎麼可以給彆的男人!
他被嫉妒扭曲了思想,越來越偏激。
最後,再也無法回頭。
其實,如果一開始能好好相認的話,以薑夏的性子,他們應該還是能做普通朋友的吧?
她不也原諒了安念嗎?
顧夜渾渾噩噩地走出酒店。
其實做朋友,也可以的。
總好過再無牽扯。
天旋地轉間,他猝然倒地。
意識模糊中,彷彿真的看到自己朝十八歲的薑夏伸手,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薑夏你好,我是顧夜。」
(已完結)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