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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書童,竟把老瘋子捧成了狀元郎! 第40章 大清早的,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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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有財呼吸都粗重了。

“那本藍皮子的書!還有那盒針!秀雲,你想想,這要是弄到手…”

他聲音帶著顫抖,“甭管是自己用,還是…嘿嘿,獻給那些讀書讀傻了的老爺,得值多少錢?咱家虎子以後娶媳婦,蓋大房子的錢都有了!”

“你少做夢!”

範秀雲壓低聲音嗬斥:“那書是爹的命根子!鎖在書房的紅木箱子裡,鑰匙他貼身藏著!上次我提了一嘴,他差點拿硯台砸我!你想找死彆拉上我!”

“哎呀,誰說要硬搶了?”

孫有財聲音透著狡黠:“等!等機會!等那你爹哪天熬不住,睡死了!或者…等他去考試那幾天,家裡就剩老範頭…嘿嘿,機會不就來了?”

他得意地搓手:“那破鎖,老子一斧頭就能劈開!誰讓他不分銀子!”

“銀子不分,寶貝咱就自己拿!”

“你…你小聲點!”範秀雲的聲音帶著驚慌,“隔牆有耳!”

“怕什麼!都睡死了!”

孫有財不以為意:“那針…那小崽子用著都靈,咱要是…嘿嘿!”

後麵的話含糊不清,但意思不言而喻。

蘇白在窗外聽得真切,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想偷針?做你的春秋大夢!

他故意用腳踢了一下牆根的石子。

“啪嗒!”一聲輕響。屋裡瞬間死寂。

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範秀雲帶著顫音的斥罵:

“死鬼!讓你瞎說!差點被聽見!”

“冇…冇人吧?”

“滾去睡!”

“不說不說,睡覺。”

孫有財一頭倒在了床上,做起了美夢。

蘇白躺下毫無睡意。

範慶的癲狂備考,錢氏的惡性競爭,孫有財的虎視眈眈…像幾座大山壓過來。

“媽的,這古代副本,難度是不是調太高了?”

他望著黑漆漆的屋頂,心裡那成年社畜的靈魂在咆哮:

“老子就想安安穩穩,苟到長大考個狀元,怎麼就這麼難?”

“比送外賣闖紅燈還刺激!”

他翻了個身,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開始“拾遺補缺”範慶那篇策論。

“唉,操不完的心…”

蘇白嘟囔一句,眼皮子越來越沉。

明天,還得給範老闆當人形外掛呢。

“甲方爸爸,求放過…”

次日大清早,雞剛叫頭遍,已能走兩步的範慶。

就迫不及待地,在老槐樹下開辟了“帥帳”。

“一日之計在於晨!白哥兒!老範!動起來!”

策論攤開,燒火棍拄地,上麵綁了塊破紅布自稱“帥旗”。

“老夫今日要攻下,‘富民三害’這座山頭!”

“白哥兒!這句!‘吏害如疽,豪害如虎,兵害如蝗’!夠不夠狠?夠不夠勁?”

“夠不夠解首的氣魄?!”

“夠!太夠了先生!入木三分!”

蘇白一邊點頭一邊磨墨。

範慶沉浸在自己的雄文裡,不時來聲“妙!絕妙!”

寫著寫著,傷腿一陣抽痛。

“嘶…這腿…”範慶煩躁地捶了下,“誤事!”

“先生,我給您按按?”

蘇白趕緊放下墨錠。再不按,他又要發飆。

“按!按承山!使勁!通不通就看你了!”

範慶把腿一架,齜牙咧嘴。

蘇白手指剛按上承山穴,凝神想去感應那“阻塞”。

院門就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哐當——!!!”

院門板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差點散架!

“範癲子!滾出來!!!”

一聲炸雷般的咆哮,震得蘇白耳朵嗡嗡響。

院裡的雞都嚇得撲棱亂飛!

範慶被嚇得手一抖,筆“啪嗒”掉在稿紙上,濺起一團墨花。

隻見三個滿臉橫肉、敞著懷,露出黑毛胸膛的潑皮。

噴著酒氣就往範家院子裡闖。

“車癩子!又是你這瘟神!”

隔壁正晾衣裳的婆娘,嚇得一哆嗦。

手裡濕漉漉的褲子“啪嗒”掉泥地裡,“大清早的,作死啊!”

“嘿,範癲子家要倒黴咯!”

對門的一老漢探出半個腦袋,又飛快縮回去,生怕濺一身血。

領頭的是鎮上臭名昭著的王癩子。

手裡拎著胳膊粗的棗木棍,一臉麻坑凶光四射!

老範拿著掃帚從灶房衝出來,一看這架勢,腿肚子直轉筋:

“你…你們…”

“老東西滾開!”

車癩子身後一個漢子,二話不說,一棍子就朝老範掃去!

帶起的風聲聽著都嚇人。

老範“嗷”一嗓子,往後一蹦,險險躲開,一屁股墩兒坐柴火堆上了。

“哪來的狂徒!敢闖我範家!!”

範慶回過神,拄著燒火棍猛地站起,又扯到傷腿,疼得一個趔趄。

眼神卻像被激怒的老狼,凶悍地盯著車癩子:

“朗朗乾坤!強闖民宅!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

“王法?”

車癩子嗤笑一聲,棍子一指正在牆角縮著的蘇白:

“老子就是王法!範癲子!你縱容這小崽子,弄些鬼畫符的玩意兒,賣那有毒的香囊坑人!戴了渾身起紅疙瘩!苦主告到老子這兒了!識相的,把這小崽子交出來!賠錢!磕頭認錯!不然…”

他掂了掂棍子,獰笑著掃了一眼範慶的瘸腿:

“老子讓你兩條腿都瘸個對稱!”

蘇白一聽,暗想壞了。

錢婆娘夠毒啊,潑臟水還帶‘苦主’的?

這招夠下作!冇想到錢氏會用這一招。

“放屁!”

範慶氣得渾身發抖,燒火棍指著車癩子,鬍子都翹起來了:

“什麼香囊!什麼有毒!老夫是堂堂正正的秀才!有功名在身!豈容爾等潑皮汙衊栽贓!老夫這就寫狀子!告你們一個強闖民宅,毀壞門戶,意圖行凶!清河縣衙的板子,等著你們!”

“秀才?”

車癩子三角眼一翻,明顯有點虛,但嘴上還硬:

“呸!一個考了三十六年冇中的老癲子,嚇唬誰呢?老子…”

“吵什麼吵!要死啊!拆家呢?!”

一道尖利的女人咆哮,像刀子一樣劃破了院子,打斷了車癩子的話。

隻見西廂房門猛地被拉開,範秀雲披頭散髮衝了出來,懷裡抱著被嚇哭的虎子。

她看著被踹得稀爛的門板,還有院子裡凶神惡煞、拎著棍子的潑皮,臉“唰”地白了,又驚又怒,聲音都劈叉了:

“哪來的殺千刀!敢踹我範家的門!當家的!當家的死哪去了!!”

孫有財提著褲腰帶,慌慌張張從屋裡跑出來,鞋都跑掉一隻。

一看這架勢,眼珠滴溜溜一轉,活像隻偷油的老鼠。

立刻換上一副“和事佬”的假笑,小跑著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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