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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節,我送不忠老公一輛豪車 第239章 她隻是避難的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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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慕英一身家常便服,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眉宇間英氣不減,眼神卻透著十足的耐心與探究。

她揮退伺候的丫鬟,廂房內隻剩下她們祖孫二人。

“婆婆。”

沈慕英聲音放得柔和,將一塊鬆軟的糕點往前推了推,“您彆怕,這裡很安全,我是沈弘沈老將軍的孫女沈慕英,我祖父曾與魏國有些交情,今日在粥棚,我見您似乎與尋常流民不同。”

聽到“魏國公”三字,老婦人的眼皮幾不可察地跳動一下,抓著少年的手更緊些,頭卻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胸口,喉嚨裡發出嗬嗬,如同老舊風箱般的聲音,依舊重複著,“不懂貴人說什麼,老婆子逃難的。”

沈慕英並不氣餒,觀察著老婦人每個細微的反應,尤其是那下意識護住少年,以及聽到特定詞彙時身體瞬間的緊繃。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沈府庭院中覆雪的石燈,聲音依舊平穩,卻帶上一絲追憶與沉重。

“十多年前,北疆鏖戰正酣,魏國公府滿門忠烈,血灑疆場,訊息傳回京城時,舉國哀慟。”

她頓了頓,餘光留意著炕上的身影,“我曾聽祖父醉酒後提過隻言片語,說魏國公麾下有一支影子般的護衛,不錄名冊,不顯人前,卻個個是以一當百的死士,忠誠不二,國公府出事後,這些人也大多不知所蹤。”

老婦人的呼吸停滯一瞬,枯瘦的手指幾乎要掐進少年手背的皮肉裡。

少年吃痛,卻咬著牙一聲不吭,隻是抬起漆黑的眼睛,飛快地瞥沈慕英一眼,那眼神裡沒有孩童的天真,隻有與年齡不符的警惕與極深的悲慟。

沈慕英轉過身,目光如炬,直視著老婦人,“婆婆,您手腕內側的舊疤,我曾在我祖父一位故交遺物上見過類似的紋樣,雖然模糊,但大致輪廓,我還記得。”

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

老婦人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光芒,那光芒銳利,痛苦,掙紮,最終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悲涼。

她張張嘴,乾裂的嘴唇顫抖著,卻依舊沒有發出清晰的字音,隻是死死地盯著沈慕英,彷彿要在她臉上確認什麼。

婦人緊緊攥著孫兒的手,枯瘦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渾濁的眼睛在沈慕英臉上逡巡,彷彿要在那英氣坦蕩的眉眼間,找尋一絲過往記憶的印證,或是一處足以令她粉身碎骨的陷阱。

廂房裡炭火偶爾發出“劈啪”的輕響,襯得這一方天地格外寂靜,靜得能聽見祖孫二人壓抑的呼吸,以及少年胸膛裡那顆過於沉重的心臟。

良久,老婦人才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嘶啞破碎的音節,帶著濃重,幾乎難以辨認的北地口音,“年紀大了,什麼都不記得,多謝姑娘收留。”

廂房內的空氣彷彿凝固。

沈慕英並未催促,隻是靜靜地站在窗邊,任由那沉甸甸的寂靜蔓延。

她能感覺到,炕沿上看似衰朽的老婦人,體內正進行著何等激烈的天人交戰。

那渾濁眼底偶爾掠過的銳光,絕非尋常農婦能有。

終於,老婦人鬆開緊攥著孫兒的手,動作遲緩,深深彎下佝僂的脊背,額頭幾乎觸碰到冰冷的地麵。

她身旁的少年見狀,也跟著跪下,動作間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利落。

沈慕英沒有再追問,連忙上前扶起,“婆婆,你們在這裡住著就是,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

說罷,便轉身離開。

書房內。

“祖父,我們該怎麼辦?”

沈慕英憂心忡忡,“那婆婆無論我怎麼說都不開口,我也不敢逼得太緊,隻能讓二人先住下。”

“現在京城動蕩,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火燒身。”

沈弘指尖敲擊著桌麵,眼神沉靜,那是曆經生死後的決斷,“魏國公的遺孤和舊部現身,這本身就是一個訊號,也是投向他的一把鑰匙,關鍵在於,如何識彆此二人的身份,如何告知靖王,又不將我沈家徹底拖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懸掛的北疆輿圖前,指尖劃過那道曾由魏國公鎮守的防線。

“當年之事,疑點重重,我並非沒有懷疑,隻是彼時新帝登基,大局已定,為保全沈家上下,也為北疆穩定,有些話,隻能爛在肚子裡。”

沈弘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今,舊人重現,靖王蟄伏多年,羽翼漸豐,京城局勢波譎雲詭,或許,真相大白的一天,真的不遠了。”

他轉過身,目光銳利,“慕英,你做得對,先將人護住,此事,目前僅限於你我祖孫二人知曉,加強對那個院落的守衛,暗中觀察,看看是否有其他異動,至於靖王那邊……”

“先不急,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也要看看,靖王那邊對這位舊人的出現,會作何反應,周伯既然認出標識,靖王府此刻,想必也已暗潮洶湧。”

沈弘深知,走錯一步,便會踏上魏國公的老路。

沈慕英點點頭,可一想到影身負重傷,還要尋找那祖孫二人的蹤跡,心便猛的一窒。

…………

永王府。

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雪前的死寂。

書房內,上好的官窯瓷盞碎片迸濺一地,猶帶餘溫的茶湯在光滑如鏡的金磚上肆意橫流,映照出胡長史那張慘白如紙,抖若篩糠的臉。

楚祁鈺背對著他,負手立於窗前,身上象征著親王尊貴的絳紫色常服,此刻卻彷彿裹著一層寒冰。

他並未回頭,聲音也聽不出太大起伏,卻字字帶著剮骨的冷意,“本王讓你去體察民情,協理賑務,你就是這麼替本王長臉的?”

胡長史“撲通”一聲重重跪倒,額頭狠磕在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是下官愚蠢,下官隻是想震懾那些刁民,維持秩序,絕無給王爺抹黑之意啊,那沈慕英仗著沈家軍功,囂張跋扈,當眾鞭打下官,分明是沒把王爺您放在眼裡!”

“閉嘴!”

楚祁鈺驟然轉身,陽光從身後射入,逆光中看不清表情,隻有那雙眼眸銳利如刀,瞬間刺得胡長史噤若寒蟬,“沒把本王放在眼裡?本王看你纔是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沈家是什麼門第?沈弘是什麼人?那是先帝都要禮讓三分的國之柱石!”

“沈慕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代表沈家在城外施粥撫民,你倒好,跑去她麵前耍威風,毆打老弱,口出狂言,還被當眾抽了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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