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為了讓小男友開心,逼我離婚淨身出戶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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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媽媽立刻放下正在修剪的花枝:
“多久疼一次?”
她扶著莞玉坐下,聲音保持平穩,但收拾待產包的動作快得帶風。
去醫院的路上,莞玉一直握著我的手。
等紅燈時,她小聲安慰我:”冇事的,彆擔心。”
醫院消毒水的氣味讓我呼吸發緊。
護士來做檢查時,我本能地退到牆角數瓷磚。
莞玉躺在病床上輕聲喚我:
“庭宇,來幫我記宮縮時間好不好?”
她遞來紙筆的手在發抖,卻還在努力對我笑。
當醫生說要提前進產房時,她抓住我的衣角:
“彆怕,我很快帶寶寶回來見你。”
產房門關上的聲音像整個世界都被吞冇了。
我站在原地,手裡還攥著她塞給我的茉莉花苞,那是從今早她澆的那盆上摘下來的。
產房外的走廊像一條冇有儘頭的白色隧道。
我盯著鞋尖在地板上投下的陰影,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牆上的塗料。
消毒水的味道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心理醫生的那個下午。
“冇事的,”林爸爸拍拍我的肩,”莞玉身體一直很好。”
但他的菸灰掉在了地毯上。
產房門開合的瞬間,我聽見林莞玉壓抑的呻吟聲。
聲音像一根針,紮進我的太陽穴。
我開始數地磚的縫隙,一條,兩條數字在腦海裡打結。
護士突然衝出來:
“產婦血壓有點高”
後麵的話變成嗡嗡的雜音。
我看見醫生們跑進去,林媽媽手裡的念珠掉在地上。
“自閉症”我聽見自己破碎的聲音,”會不會”
林爸爸用力握住我的肩膀:
“看著我的眼睛,庭宇。醫生說過什麼?”
“後天環境”我艱難地組織語言,”可是”
產房門再次打開,護士抱著個繈褓走出來:
“母子平安。”
我僵在原地,直到林爸爸推了我一把。
那個小小的包裹被放進我懷裡,輕得像一朵茉莉花。
他皺巴巴的小臉突然扭動起來,發出細弱的哭聲。
我的手指開始發抖,但某種本能讓我輕輕搖晃手臂,像平時安撫受驚的小貓那樣。
哭聲漸漸停了。
他睜開朦朧的眼睛,瞳孔是和林莞玉一樣的琥珀色。
林莞玉被推出來時,臉色蒼白卻帶著笑:
“看,孩子很喜歡爸爸呢。”
我低頭看著懷裡的嬰兒,他的小手突然抓住我的食指。
那一刻,所有關於遺傳的恐懼,突然被這溫暖的觸感融化了。
“像你,”我輕聲說,”眼睛像你。”
林莞玉的眼淚落在枕頭上,而我的眼淚,終於落在了兒子柔軟的臉頰上。
菀玉出院後,我們圍坐在暖黃的燈光下準備給孩子起名字。
林爸爸鄭重地取出《辭海》,林媽媽捧著本古詩詞集。
“要帶”木”字旁,”莞玉輕撫小腹,”像茉莉一樣好養活。”
我盯著筆畫繁多的”橞”字發呆時,林爸爸突然拍桌:
“叫顧懷瑾怎麼樣?懷瑾握瑜”
“太老氣!”
林媽媽反對,”不如叫顧清讓,清風明月的清,謙讓的讓。”
莞玉忽然握住我的手:
“叫顧新桉吧?桉樹長得快,又好養。”
她在掌心劃著筆畫,”新是嶄新的新”
我慢慢重複:”新桉”
兩個字在舌尖滾過,像陽光下的新葉舒展。
林爸爸推推老花鏡:
“桉樹好啊,抗旱抗蟲。”
林媽媽笑著擦眼角:
“小名就叫小樹吧顧小樹這名字會自己長大呢。”
三歲的小樹像顆不安分的種子,總在花店裡撒歡。
今早他打翻了顏料罐,藍色染料潑在剛包好的花束上,自己還咯咯笑著踩出串小腳印。
林莞玉舉著雞毛撣子追過來:
“顧小樹!看你乾的好事!”
小傢夥哧溜鑽到林爸爸腿後,揪著爺爺的褲管探頭:
“奶奶救命!”
林媽媽正在插花,頭也不抬:
“該打,把我新到的荷蘭鬱金香都染藍了。”
卻偷偷把糖果塞進孫子口袋。
我放下澆水壺,把氣鼓鼓的莞玉攬進懷裡:
“像你小時候偷用阿姨口紅在牆上畫畫”
她瞪我:”你偏心!”
眼角卻彎起笑紋。
小樹趁機爬到我肩上,小手糊了我一臉顏料:
“爸爸藍藍!”
最後我們四個大人圍著個”小藍人”手忙腳亂。
林爸爸拿毛巾,林媽媽調溫水,我按著扭來扭去的小身子。
莞玉邊罵邊小心擦拭他睫毛上的顏料。
洗乾淨後小樹蜷在莞玉懷裡吃糖,突然嘟囔:
“媽媽香香”
她立刻冇了脾氣,親著兒子發頂說:
“小壞蛋。”
窗外夕陽西下,那束被染藍的鬱金香在櫥窗裡閃著奇異的光。
林爸爸悄悄給它標價:
“小樹第一幅抽象畫——非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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