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為了讓小男友開心，逼我離婚淨身出戶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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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的巴黎清晨，新桉正在花店櫥窗前寫生。

少年纖細的手指握著炭筆，勾勒出薰衣草田的輪廓。

下週是他第一次個人畫展。

“這裡陰影要加深些。”我指著畫紙輕聲說。

兒子點點頭，睫毛在晨光中投下與莞玉相似的弧度。

門鈴輕響，林爸爸捧著剛烤好的可頌進來：

“我們小畫家餓了吧？”

雪白眉毛笑得彎彎的。

新桉立刻撲過去嗅麪包香，像小時候那樣偷捏走最大的那個。

二樓傳來莞玉的腳步聲，她正扶著林媽媽下樓。

兩位女士穿著同款茉莉刺繡的圍裙，爭論著今晚該給畫展嘉賓準備什麼茶點。

“爸爸看！”新桉突然舉起畫板。

炭筆畫的右下角，他悄悄添了四個小人：

戴老花鏡的爺爺在澆花，係圍裙的奶奶端點心。

低頭修剪枝葉的是我，而莞玉正踮腳給每個人發標簽。

就像她這些年給我們都貼上的生活說明書。

陽光透過玻璃門，在畫紙上淌出暖金色的河。

我接過兒子遞來的炭筆，在標簽旁添了行小字：

“幸福無需說明。”

最後一次江鈺婷的訊息是從財經新聞尾聲傳來的。

主播用三句話帶過了這條簡訊：

前江氏集團總裁因跨國經濟糾紛被引渡回國，涉案金額特彆巨大。

那時我們正在給新桉過十歲生日。

林媽媽正要切蛋糕，電視裡的聲音讓她的手頓了頓。

新桉好奇地問：

“媽媽，電視裡那個阿姨是誰？”

莞玉輕輕轉檯到動畫頻道：

“不相乾的人。”

她吹滅蠟燭時，煙火氣短暫地籠罩了每個人的表情。

後來我在律師事務所的年度回訪信中看到細節：

她因違規擔保欠下钜額債務，名下資產全部凍結。

信紙最後附了句：

“江女士詢問能否聯絡您，按您要求已婉拒。”

深秋某個雨夜，門鈴急促響起。

監控裡是個渾身濕透的陌生女人，頭髮淩亂地貼在臉上。

她抬頭看攝像頭的瞬間，我認出那雙曾經盛氣淩人的眼睛。

“庭宇幫幫我”

她的聲音被雨聲打碎，”就借十萬他們說要砍我的手看在我爸媽的份上”

我靜靜看著螢幕裡的她。

雨水順著她凹陷的臉頰滑落，像眼淚又不像。

那些昂貴的首飾不見了，左手無名指有道明顯的戒痕。

新桉的鋼琴聲從樓上飄下來，是莞玉教他的《茉莉花》。

我關掉監控，轉身打開保險櫃。

裡麵除了重要檔案，還有本舊相冊。

十歲那年江阿姨帶我買的第一本圖畫書，扉頁有她寫的”祝庭宇生日快樂”。

取出十萬歐元現金時，莞玉靜靜站在門口。

她什麼都冇問，隻是遞來一把傘：

“雨大。”

我開門時江鈺婷正蜷在台階上發抖。

她把鈔票塞進懷裡時手指都在顫，突然抓住我手腕：

“你不罵我？”

“江阿姨”這三個字讓我們都愣住了。

多少年冇這樣叫過她媽媽。

她痛哭出聲，像小時候弄壞我玩具時那樣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雨停時她蹣跚離去，在路燈下回頭望瞭望花店櫥窗。

第二天巡店時，我發現窗台上放著那本濕透的圖畫書，被細心塑封好了，旁邊壓著朵乾枯的茉莉。

那年的茉莉開得格外好，新桉的畫展主題就叫《雨後的花園》。

開展那天，有人送來匿名花籃，白茉莉拚成”謝謝”的形狀。

窗外塞納河靜靜流淌，載著歲月流向遠方。

而我們的花店始終在這裡，像株紮根巴黎的茉莉，年年歲歲，花開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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