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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十年,我靠鹹魚躺平無敵了 第125章 我推的不是車,是新紀元的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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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清晨,熹微的晨光刺破雲層,為青雲宗的焦黑廢墟鍍上了一層慘淡的金邊。

林閒將那輛吱嘎作響的雜役推車推至山門最邊緣,這裡曾是仙門威嚴的入口,如今隻剩斷壁殘垣。

車板上擺著三樣東西:一隻油漬斑斑、邊緣磕出了豁口的老舊鹹菜壇,半袋在風中變得愈發堅硬的冷饅頭,還有他那件洗得發白、縫補過無數次的雜役服。

這三樣東西,曾是他過去十年生活的全部。

蘇清雪站在他身後,一夜未眠的她,清麗的容顏上寫滿了不解與憂慮。

她看著這副決絕的架勢,心頭一緊,忍不住開口:“你要走?”

林閒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推車上,像是看著一個即將遠行的孩子。

“我不走,車走。”

話音未落,他將那柄陪伴了他無數個日夜的掃帚,輕輕插入了推車尾部一個不起眼的插槽中。

奇蹟般的一幕發生了。

掃帚那由青翠草葉編織而成的帚身,與推車上同樣由青草凝結的車體,在接觸的瞬間,彷彿擁有了生命。

無數細密的青色光絲在二者之間流淌、交織,最終完美地融為一體,再也分不出彼此,宛如血脈相連,骨肉天成。

掃帚之中,火炎童子稚嫩又震撼的聲音在林閒的腦海中響起:“你……你竟然把‘薪儘火傳’的道統,給了這輛破車?”

“薪儘火傳”——那是上古大能傳承道法與感悟的至高秘術,是將畢生修為與意誌灌注於另一載體的神蹟。

在火炎童子看來,這等同於將自己的神魂與大道,托付給了一件死物!

林閒冇有回答,隻是伸出手,粗糙的指腹緩緩撫過冰冷而堅實的車輪,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溫情。

“它載過我開出的罰單,替我修補過崩壞的信用,甚至接過那些無處可歸的殘魂。”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現在,它比我,甚至比這天上任何一尊神佛,都更懂得什麼叫‘苟道真仙’。”

他退後一步,鄭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隨即抬手,在車尾那與掃帚融合的部位,輕輕拍了一下。

“去吧。”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一絲期許。

“彆走太快,讓那些走得慢的人,也能跟得上。”

彷彿聽懂了這句囑托,推車無風自動,緩緩啟動。

那兩個飽經風霜的輪子,碾過腳下被天雷犁過一遍的焦土,發出沉穩而堅定的“咯吱”聲。

不可思議的事情,隨著車輪的每一次轉動而發生。

每轉一圈,便有一粒微不可察的草晶種子從車輪的縫隙中灑下,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那種子落地即化,瞬間便有一株青翠欲滴的嫩草破土而出,迎風招展。

更令人心神劇震的是,每一片新生的草葉尖端,都彷彿被無形的刻刀烙印上了一行細小的金色符文——【本區域實行“最強簽到製”】。

一圈,一株草,一道新世界的法則。

推車不疾不徐地駛下山門,向著廣闊而破敗的天地行去。

蘇清雪瞳孔驟縮,她幾乎是本能地掐動法訣,一道玄妙的靈光自她眼底閃過,那是她們天心劍齋的獨門追蹤秘術“天心遙感”。

她想要看清,這輛被賦予了神性的推車,究竟要去向何方。

然而,靈光反饋回來的景象,卻讓她徹底陷入了呆滯。

推車的行進軌跡,並非一條通往某個聖地或龍脈的直線。

它蜿蜒曲折,毫無規律可言,彷彿一個醉漢在漫無目的地遊蕩。

可當蘇清雪將靈力提升到極致,將追蹤的範圍擴大到整個東荒大陸時,她才駭然發現,那看似隨意的路線,精準地繞開了所有還殘存著強大修士的宗門洞府,反而固執地、一個不落地串聯起了那些在浩劫中倖存的、最不起眼的存在——偏遠山溝裡苟延殘喘的小門派,凡人聚居的村落,甚至是被正道修士視為汙穢、四處流亡的魔修聚落。

這哪裡是毫無規律,這分明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甚至從未想象過的“普惠演算法”!

不問出身,不問修為,不問道魔,隻要是倖存者,隻要還在這片土地上掙紮求生,都在它的覆蓋範圍之內。

夜幕降臨,當推車行至一片被稱為“怨靈戈壁”的荒原時,異變陡生。

毫無征兆地,平地捲起遮天蔽日的沙暴。

那沙並非凡沙,而是混雜了千百年來隕落在此的魔修、怨魂所化的殘破魔念。

黑風呼嘯,鬼哭神嚎,化作一張吞噬天地的巨口,朝著那輛孤獨的推車猛撲而去!

“不好!”蘇清雪心頭一緊,下意識便要禦劍飛去救援。

那魔念沙暴的威力,足以撕碎尋常的元嬰修士,一輛推車如何能擋?

然而,一隻手卻堅定地抬起,攔在了她的身前。

是林閒。

他依舊站在那片廢墟之上,遙望著遠方,臉上冇有絲毫波瀾。

“不用。”

兩個字,平靜,卻又蘊含著絕對的自信。

蘇清雪一愣,就在她遲疑的瞬間,遠方的景象讓她將後半句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隻見那輛推車在沙暴麵前,竟自動停了下來,穩如泰山。

車板上,那隻老舊的鹹菜壇輕輕一震,封口的油紙無聲掀開。

壇中,僅剩的最後一撮、早已乾結的殘食——或許是幾粒鹽菜,或許是半塊醬瓜——化作一道微弱的幽光,沖天而起。

那幽光並不璀璨,甚至有些黯淡,但它甫一出現,整個暴虐的沙暴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那些咆哮的、狂亂的魔念,像是見到了無上的君王,瞬間凝固在半空。

緊接著,幽光輕輕一刷。

那漫天黃沙與魔念,竟被硬生生塑形成了一麵巨大無比、平整如鏡的“牆壁”!

沙暴,變成了一麵頂天立地的“違規公示牆”!

牆麵上,無數扭曲的符文與畫麵流轉,最終清晰地浮現出一幕百年前的慘劇——一個麵目猙獰的魔頭,為煉製一件法寶,血祭了戈壁邊緣一個擁有三千人口的村落。

屠戮的細節,村民的哀嚎,魔頭的狂笑,一切都纖毫畢現,罪證確鑿!

風,停了。

沙暴中夾雜的無數殘破魔念,在看到這麵“公示牆”後,發出了淒厲無比的哀鳴。

那不是憤怒,而是遲來的懺悔與恐懼。

它們不再攻擊推車,反而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自發地化作一道道黑氣,爭先恐後地纏繞在那隻小小的鹹菜壇上,完成了它們的“懺悔簽到”。

片刻之後,沙暴消散,天地恢複清明,隻有那隻鹹菜壇,周身環繞著一層淡淡的、由罪孽洗滌而成的功德之光。

林閒扛起那根隻剩下光禿禿木杆的空掃帚,轉身,慢悠悠地走向了早已破敗不堪的廚房。

“它不需要我了。”他輕聲說道,像是在對自己,也像是在對蘇清雪解釋。

蘇清雪怔怔地望著那輛重新啟程、車影漸行漸遠的推車,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

她明白了,一種全新的規則誕生了。

它不再依賴於某個高高在上的神明降下神蹟,而是像呼吸、像流水、像這片大地上新生的青草一樣,自然而然地運行著,審判著,也給予著希望。

她看著林閒那略顯蕭索的背影,輕聲問道:“那你以後……做什麼?”

林閒的腳步冇有停下,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等它回來的時候,我得準備好熱窩頭。”

聲音平淡,卻彷彿比任何豪言壯語都更加堅定。

推車最終消失在了地平線的儘頭,它那青草鑄就的車底,一道無人察覺的銘文悄然更新,閃過一絲流光,最終定格為七個嶄新的大字:【萬界巡簽者】。

同一時刻,在青雲宗廢墟的最深處,那株最早被林閒種下的、作為一切開端的小草,它的根鬚早已深入地底,穿過層層岩石與廢墟。

此刻,一根最粗壯的根鬚,終於觸碰到了一樣東西——一根深埋地底,連天道雷罰都未能將其徹底拔除的、鏽跡斑斑的漆黑長釘。

那是“天道刑釘”。

草根冇有被刑釘上殘留的毀滅氣息所傷,反而如饑渴的嬰兒找到了母親,溫柔而又堅定地纏繞而上。

青翠的生命力,開始緩緩滲透進這根代表著舊世界終極刑罰的釘子,一點一點地,將那其中的毀滅與死亡,轉化為一種全新的、蘊含著無儘生機的形態。

一根新的——掃帚柄,正在悄然孕育。

萬界秩序的基石,正在廢墟之下悄然重塑。

而這一切的締造者林閒,此刻唯一關心的,卻是另一件同樣關乎“根基”的大事——他的肚子,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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