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過儘終非你 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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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到這裡，鳳小桐不由得笑了，心裡暖洋洋的。

下一秒，傅寒聲圍著浴巾，從浴室推門出來。

“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我親愛的夫人。”

他語氣曖昧，小麥色的胸膛上還有水珠流過，他伸出修長的手臂從背後環住鳳小桐。

本來他一直忐忑於施壓給戲院，逼迫他們交出鳳小桐一事，他害怕其實鳳小桐真的愛上了彆人，自己做錯了，毀了心愛女子的一生。

可今天的宴席上，他看到鳳小桐對顧楚雲如此決絕，他心中暗喜，終於可以安下心來。

男人眼底染笑，將鳳小桐打橫抱起，放到塌上，

瞬間羞紅了臉，“寒聲你收著點彆太”

多年的鍛鍊，讓傅寒聲的精力更盛從前，那一晚，她才知道這位真霸王一旦起了火有多難滅。

事後，傅寒聲注視著鳳小桐，眼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傅寒聲要娶鳳小桐，做唯一的妻子。”

鳳小桐麵色潮紅，點了點頭。

大帥要娶鳳小桐為正妻的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

傅寒聲說到做到，不僅將名下半數產業過給她，更是日日陪在她身邊，帶她熟悉帥府事務，介紹她認識各方人物。

鳳小桐學得很快。她本就出身書香門第，又有戲台上曆練出的察言觀色本事，很快就能幫傅寒聲處理一些簡單事務。

在不忙的時候，傅寒聲就陪她去溫泉彆館度假，他泡在湯池裡解乏，而她則坐在一旁研究戲文，那是他為她找來的孤本。

他們還一起去城隍廟求簽，他陪她擠在人群裡看皮影戲，在地攤上挑一些不值錢的但有趣的小玩意兒，對她來說，這比任何珠寶都珍貴。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

可那天，管家通報有一位訪客來找鳳小桐，可她一見來人，就驚呆了，

是溫寧，她滿身鞭痕，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爬到帥府門口，向鳳小桐哭訴著那個紈絝子弟的惡行，

“家裡給他介紹了一門親事，是票號家的千金，大夫人一進門，我恭恭敬敬服侍，從不敢違逆半分。”

“可她罵我不過是戲子出身，身份低賤，孃家也冇有靠山，說我上不得檯麵，狐媚惑夫。”

“讓我在他們房中整夜地跪著服侍，我隻是不小心碰碎了大夫人的茶盞，她就讓下人們抽了我九十九鞭。”

“夫君也早膩了我，放任大夫人欺負我，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找你”

鳳小桐氣憤至極，當即將溫寧留下，請了全程最好的郎中為她治傷。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當天晚上，鳳小桐做了離開戲院後，第一個噩夢。

在夢中，傅寒聲不見了，她又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小戲子，她無助地站在台上，富家公子們在台下調笑著為買下她點天燈。

“做噩夢了？”傅寒聲被她的動靜驚醒，柔聲問道。

鳳小桐靠在他懷中，輕聲問：“寒聲，你當真不介意我的過去嗎？畢竟我”

鳳小桐想起從前的恩客老爺們，他們為她一擲千金，但隻是把她當作玩物，從未長久過。

“畢竟什麼？”傅寒聲抬起她的臉，“畢竟你為了生存唱過戲？畢竟你被顧楚雲騙過三年？”

鳳小桐垂眸不語。

“桐卿，聽著。”傅寒聲語氣鄭重，“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子。亂世之中，你獨自求生。我隻有敬佩，怎會輕視？”

他輕撫她的發，“至於顧楚雲，那三年，你就當是錯認了人。如今真品在此，贗品不必再提。”

鳳小桐被他逗笑，卻又斂了笑意，“可是外人”

“外人如何，與我何乾？”傅寒聲傲然道，“我傅寒聲的妻子，輪不到彆人說三道四。”

話雖如此，鳳小桐心中的忐忑仍難以消除。

尤其是當那些世家夫人來訪時，她們礙於傅寒聲的權勢，對她恭恭敬敬。

可經曆了三年察言觀色的日子，鳳小桐知道她們的目光深處，仍舊是對下等人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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