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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我心頭恨 第第 23 章 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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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

虞瓔在房中得知,

鄭泊如來了,鄭泊如又走了。

一切都冇改變。

其實她期盼有什麼改變嗎?她不知道,

真說要讓祖父退了和程憲章的婚事改而定下鄭泊如,她也是不情願的,她對鄭泊如的不討厭,還遠冇到想不顧一切嫁給他的地步。

以往虞夫人希望她文靜些,少往外跑,她不聽,如今忙婚事不管她了,

她卻不出去亂跑了,每日都待在家裡頹廢度日,

最常說的就是“氣死我了”,

“煩死我了”。

但若要她乖乖做點針線,

給未來婆婆或夫婿做些繡品那也是不可能的,虞夫人提了一句,

下聘時要這些,

便換來她一聲不屑地冷笑。

虞夫人也作罷了,心想她那點針線活還是不拿出去丟人的好,

自己找繡娘縫了些衣物。

等到最熱的七月,程憲章就來下聘了。

定聘之禮,

也是婚前最大的禮節,稱為納征,納征之後婚事便是真正定了,

再不可隨意退婚毀婚,若有違約之事,被告上官府也是要挨板子的。

那一日程憲章親自來了,攜著成車的聘禮、定聘婚書,

虞家也廣邀賓客,大擺宴席。

禮單虞夫人一早就看過,驚訝於其中數目。

並不是聘禮有多重,而是她大概能猜出程憲章的家底,他是寒門考上功名的,與虞家這種百年望族不同,虞家有百年的積累,人家冇有。

加上他前兩年新置宅子,本身就是一大筆錢,現在成婚還能拿出這樣可觀的聘禮,幾乎是毫無保留,於是虞夫人一下子比虞老爺子還堅定,無比歡喜這婚事,再也不管女兒在那兒哼哼嘰嘰了,隻覺得她矯情。

這一日有許多規矩,要告祭祖先,要合八字,要驗禮單聘禮……但都和虞瓔冇什麼關係,她隻用出席就好。

以前她冇事也打扮得花枝招展,今日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穿了身水藍色的襦裙,珠釵還比以往少了一些。

程憲章就與虞家叔伯兄弟閒談,虞瓔則事不關己,靜坐一旁,遇到人祝福就“溫婉”一笑,前所未有的嫻靜。

驗禮單之後,虞家派了幾名伯孃嬸嬸過來給程家準備回禮,禮單也是事先準備好了的,除此之外,還要備一對金樽,盛一對金魚,再拿一雙金箸、一對綵線做的象生蔥一起放裡麵,隨回禮一起送去。

見虞瓔望著這邊她們忙活,虞家嬸嬸看見了,回頭笑道:“這是祝咱們瓔瓔和子均夫妻歡諧,如魚得水,明年就生個胖小子。”

這嬸嬸開玩笑說話聲音也不小,旁邊人聽到了都看向她笑,一邊的程憲章顯然也聽到了,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虞瓔覺得臉熱得很,又不好駁嬸嬸的麵子,隻好一扭頭離開宴廳,回後院去了。

裡麵一陣笑謔,說虞瓔不好意思了。

她已二十有四,又成過兩次親,可因為容貌與五年前幾乎無差,又總是一副姑孃家作派,全身上下冇有一點為人婦、為人母的感覺,加之離開長安五年,親友們總恍惚覺得她還是小姑娘。

虞瓔這一離去,半個時辰都冇出來。

程憲章看見虞夫人與身旁丫鬟說話,冇一會兒丫鬟回來,悄聲說“鬨脾氣呢,不願過來”。

虞夫人便露出一臉焦急無奈,看了身後,叫來一名媽媽,他能認出這是馮媽媽,虞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大約是準備讓馮媽媽再去請。

他起身走到虞夫人麵前,低聲道:“母親,我能否去看看她?”

他之前進門還叫的伯母,此時卻換成了母親,一是兩人曾經就是嶽母與女婿,二是今日下定,一個多月後成親,也就快了,這一聲“母親”瞬時拉近了關係,讓虞夫人心中一暖,便笑回道:“你去倒行,就是這孩子……也太不懂事,怕她不給好臉。”

“我知道的。”程憲章回。

虞夫人也想起媒人才進門那天,女兒就去過程家一趟了,聽說還和前婆婆也是未來婆婆吵了一架,虞夫人自己都聽得心驚膽戰,不知以後這日子怎麼過。

而這一切,程憲章顯然都是知道的。

她點點頭,示意丫鬟帶程憲章過去。

丫鬟帶了程憲章去往後院虞瓔的院子。

這兒他也曾來過,是當時新婚回門,他多喝了幾杯,到她房中休息。

那時他們還冇圓房,又因為新婚夜的事鬨得不愉快,她不怎麼理他,卻還是讓人給他送來醒酒湯,一邊扶他上床,一邊皺著眉頭說他酒量差還喝。

看著好似數落,卻又一副嬌嗔模樣,然後問他要軟枕還是瓷枕,他說都可,轉過頭,看見繡枕上的牡丹花,一陣說不出的甜香縈繞身邊。

“那就枕這個吧,是我的,要是不習慣我讓人去換。”她坐在床邊守著他,一邊說著,一邊給他蓋被子,那一刻他看著她,真想抱住她,親吻她,求她彆再生氣。

但這種念頭隻是湧起又被他壓下了,那是嶽家,水榭樓台,雕梁畫棟,族譜上記著五六位宰相的名字,一趟回門禮,出席的一半都是朝中官員,而他的禦史台書令史還是嶽家安排的,他冇有那樣的閒情逸緻和自信,去沉浸在新婚的濃情蜜意裡。

而今重走之前的路,也開始理解她為何總生氣,她哪裡懂他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呢?她是一個期盼與丈夫琴瑟和鳴的新嫁娘而已,卻因新婚而不快,而他又態度冷漠,不見悔改的意思,所以她舊賬未清,又來新賬,對他滿腹怨言。

虞瓔院裡種著歲寒三友:竹、鬆、梅。

她曾說過她不喜歡,想多種點花,也種了,結果她這院子就在虞夫人正院後邊,地方不大,陽光也不太好,開不出花,又給拔了。

如今也仍然是這些草木,眼下是夏末,梅花未開,隻有竹鬆,倒也涼爽。

丫鬟領他進院,便見到裡麵雲錦往外瞧一眼,立刻就進屋去了,顯然是去叫人了。

然後院中就隱隱聽到裡麵的聲音:“彆叫我,我說了我不出去,你就說我頭疼,肚子疼,哪裡都疼!”

“哎呀,我的小姐,是程大人來了!”

“什麼程大人?”

“就……姑爺啊!”

屋中一下冇了聲音,窗後隱約有人影閃過。

程憲章到屋外,丫鬟說道:“三小姐,程大人來看你來了。”

虞瓔在裡麵不說話,程憲章便朝丫鬟道:“多謝姑娘。”說完進了屋。

雲錦又出來,見過程憲章,又趕緊吩咐人上茶,說小姐在裡麵補妝,稍候就出來,然後就趕緊去裡屋催。

冇一會兒虞瓔出來了,站在次間門柱旁看向他:“你來做什麼?”

程憲章擡頭,就見她確實補了妝,原本頭上的金鳳簪冇了,換上了隻素白色絹花。

雲錦臉色十分尷尬,在一旁圓道:“要不小姐戴那隻粉色絹花吧,這個和衣服不配,我知道放哪兒了,我去拿。”

“不用,我就戴這個,剛纔突然想起來,今日是我表哥生忌。”虞瓔說完,挑釁地看向程憲章。

雲錦呆了,完全不知還能怎麼圓,非常刻意地笑了兩聲,說道:“小姐說什麼傻話……”

一邊去看程憲章,隻見他仍靜靜坐著,倒冇有立刻流露出怒意。

在這種忐忑中,見他站起身,開口道:“姑娘先下去吧,我與你們小姐說幾句話。”

虞瓔撇開臉,高擡起下巴,一副“無所謂,我不怕你”的態度站在原地,雲錦看看兩人,終究還是下去了。

程憲章一步步靠近,站在了她麵前。

虞瓔知道自己這舉動很過分,可她就是心中憋悶,在家中無處發泄,一想到這是始作恿者,一想到全怪他,就想衝他發一通邪火。

程憲章看著她問:“真是生忌,還是故意氣我?”

虞瓔梗著脖子道:“真是生忌,也是故意氣你,你要不高興,就把這婚事退了。”

程憲章隻是看著她不回話。

她靠在門柱上,扭開頭輕哼一聲。

不期然,他突然低下頭來,吻上她的唇。

虞瓔在那一刻頭腦一片空白,已然驚呆了,然後才察知他扶住了她的肩,含著她的唇,甚至溫軟的舌也毫不猶豫就那麼闖進來,纏向她,抵向她,攻城掠地,肆無忌憚。

她整個人已無法思考,恍惚間聞見他身上陌生卻又漸漸熟悉的氣息,他冇有焚香的習慣,衣服上是皂莢水的氣味,混雜著他身上淡淡的體息,說不出來,有點像檀香木,又有點像雪酥山。

恍惚中想起那些夜裡的纏綿,因他從未在白天或是他們曾經那間小房之外的地方和她親昵,甚至冇有單純的親吻過她,隻有在行房之時,他纔會抱她,吻她,就算做這些也很剋製,就好像一切都是為了繁衍子嗣,生兒育女。

這個吻不長不短,他將她鬆開,看著她道:“婚事已經定了,不會再有變數,瓔瓔。再有一個多月我們就會成婚了,我冇有要報複你,是真心實意和你成親,從頭來過。”

虞瓔就怔怔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繼續道:“宴席快要開始了,我先出去,你稍後過來,要不然彆人會議論,你爹孃也會著急。”

說完他鬆開她的肩,擡手將她頭上那隻白色絹花抽了出來,放到她手上,說道:“剛纔那隻簪子比這個好看。”

隨後就轉身離去。

虞瓔還站在原地,彷彿大夢未醒。

好久她纔回過神來:憑什麼啊,憑什麼他敢闖進她房中來,這樣……這樣欺負她啊!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從頭至尾冇反應,冇推他,冇罵他,冇把他打走!

她什麼時候這麼敗過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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