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在太平間哭瘋,我換了身份嫁豪門 第181章 分道揚鑣!
叩叩叩!
傅寒聲以為是方遠,頭也沒回地沉聲說,“進來。”
溫辭緩步走進去,輕輕闔上門。
“她怎麼樣?”
傅寒聲隨口問,“還有手術方案的進展如何……”
音落。
溫辭心跳好似都停了一瞬,短短一刻,彷彿有無數個想法從腦海裡飄過,可她卻慌亂的抓不住一個。
或者說。
不敢想象,不敢相信……
久久沒聽到應答。
傅寒聲蹙眉回頭,入眼就看到怔愣在身後、手足無措的小女人。
四目相對。
冷熱碰撞在一起。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傅寒聲薄唇緊抿,猜到剛剛那些讓人匪夷所思的話,她大概都聽到了……
他有些頭疼的閉了閉眼。
正想著該如何解釋。
就聽到姑娘有些著急的說,“我聽方特助說,你受傷了,正好在醫院,就來看看你……”
她對他剛剛那些話避之不及。
就像逃避他一樣……
傅寒聲眼眸暗了暗,喉間欲要解釋的話,就這麼生澀的嚥了回去。
可他還是不死心的定定盯著她看了幾秒。
見她遲遲沒有下一句話,就好像真的不在意一般。
才晦澀收回視線,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啞聲說了句,“麻煩了……”
“把藥給我吧。”
他衝她伸手,漆黑的眸裡諱莫如深,透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淡。
溫辭蒼白張口。
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或者說從哪兒開始說起。
隻能徐徐走近他,把藥放在他手邊,輕聲叮囑道,“這個藥膏一天兩敷,如果傷口疼的厲害的話,就吃半顆止疼藥……”
男人淡淡嗯了聲,看都沒看她一眼,擰開藥膏,往手臂上的傷口擦,動作有些笨拙。
溫辭見狀,心裡莫名不是滋味,下意識上前,忐忑開口,“我幫你吧……”
傅寒聲沉眸,想起什麼,有些嘲弄的說,“不用,你回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溫辭看了他一眼,伸出的手堪堪垂到了身側,轉身離開了。
身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錐子似的。
敲擊著他搖搖欲墜的防線。
傅寒聲眼眸愈發深沉,煩悶的扔下藥膏,撈起一旁的敷貼就往傷口上貼。
“還沒擦好藥,會發炎的……”
輕細的女聲忽然傳來。
傅寒聲動作怔住。
一抬眸。
就看到溫辭從浴室拿了塊毛巾,正朝他走來。
她沒走……
溫辭走到他麵前,輕輕看了他一眼後,倉皇垂眸。
避著他的目光。
徑自抽走了他手裡的服帖,用毛巾先幫他擦拭著手臂上多餘抹出去的藥膏,小聲說,“藥膏得好好塗一下,不然,會留疤的……”
傅寒聲凝著她恬靜的臉頰。
靠得很近。
他甚至能看到她眼尾處的薄紅,纖細卷翹的睫毛忽閃顫抖,小扇子似的鋪在上麵……
害羞了。
莫名的,心裡那股無名燥意,就這麼奇異般消散了許多。
他暗自自嘲一笑,一言未發,算是同意了她的動作。
溫辭餘光偷偷觀察著男人的神色,見他沒拒絕,輕舒了口氣,可心口依舊緊張的跳動著。
她把藥膏擠在棉簽上,一點一點塗抹著傷口。
輕柔而緩慢。
傅寒聲呼吸都沉了幾分,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隱晦和克製。
“謝謝你幫我……”沉默許久,溫辭側眸看了他一眼,斟酌開口。
“什麼?”
傅寒聲對上她清潤的眸,聲音啞的厲害,裝作不知情。
溫辭聽得心絃一顫,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眸繼續擦拭著傷口,輕道,“張家的事,是你把我從警局撈了出來,謝謝……這個人情,我會還的。”
聽到某個字眼。
傅寒聲舌尖重重一頂上顎,沉默幾秒,忽然冷下聲,語氣硬邦邦的吐出三個字——
“怎麼還?”
他目光灼灼盯著她,晦暗中夾雜著幾分靡靡之色,那句‘像上次那樣還?’在唇間滾了幾圈,最後沒忍心說出去。
溫辭一滯,似是沒料到他會明晃晃說出這句話,還是帶著質問的口吻,冷冰冰的,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是啊,怎麼還。
傅寒聲因為這件事而失去的,她壓根還不起。
溫辭思忖著,最後認真的說了句,“慢慢還……”
又是還。
傅寒聲麵色冷了冷,險些被氣笑。
可在看到她因為緊張而捏緊的指尖時,心裡又不是滋味……
他終是捨不得她為難,斂去冷硬的神色,從她手裡抽出那根被蹂躪已久的棉簽,含笑道,“這麼不經逗?沒讓你還,我去找張家,自然有我的用意,幫你,隻是順便。”
他目光深深注視著她,大手似有若無摩挲過她掌心。
溫溫熱熱的觸感。
好似一股熱流。
順著感知神經,一路湧進人心裡。
溫辭恍惚了幾秒,這才後知後覺慌亂收回自己的手,指尖上還帶著他的溫度,滾燙一片,她逃避似的,拿起一旁的蓋子,擰好藥膏。
傅寒聲這些話說給外人聽,或許還有幾分可信度。
可她是知情人,也一個成熟女人了。
她就算再傻,現在也該知道,傅寒聲對她的心思並不單純……
一個男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這麼費心費力的幫一個女人呢?
太不現實了。
傅寒聲掃了眼她手裡的小動作,早已把她那些心思吃透,無聲扯了下唇,就聽到她說——
“傅總跟孫總官宣也快一個月了?好事快將近了嗎?”
傅寒聲頗有些意外的挑眉,目光上移,對上她的雙眸,笑,“我和孫楠的關係是假的,隻是當時情況特殊,才官宣的……”
特殊情況。
溫辭動作一頓,不自覺聯想起了當時……
陸聞州發現她和傅寒聲約在皇庭,雷霆大怒,誤會他們有姦情。
也是在那天。
傅寒聲官宣了……
一切未免太巧合。
溫辭眸光一顫,對上男人那雙幽邃的眸時,心跳都漏了半拍。
“怎麼了?”傅寒聲笑,幫她撿起掉在床上的敷貼,目光格外深,“在想什麼?”
溫辭喉嚨發乾,小心接過敷貼。
麵對這個男人,她總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就好像,她的所有心思,他都知道……
可眼下這件事。
必須得輒止了。
不能這麼任由下去……
“傅寒聲年輕有為,身邊一定有很多姑娘追吧?”溫辭勉強著笑,“彆像我,後半輩子,隻想一個人,愛情什麼的,都靠邊站……”
聞言,傅寒聲麵色倏的一沉,怎麼會聽不出她的話外之意。
她沒有再談的想法。
哪怕和陸聞州分開,也不會找彆人。
讓他知進退。
溫辭不動聲色幫他貼好了敷貼,半晌沒聽到他的回答,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可就算是她自戀也好。
其他也罷。
說出這些話她都不後悔……
她不想讓傅寒聲耗在她身上。
不然她就罪過了。
“傅總,藥貼好了,這幾天你記得按時塗藥……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匆匆撂下這句話。
溫辭便要離開,有點逃避的心理。
索性男人沒有追問。
溫辭漸漸舒了口氣,步伐加快。
眼見就要走到門口。
男人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帶著幾分冷意,“是因為陸聞州的原因嗎?”
溫辭腳步一頓,聽到這話,眼裡有片刻的掙紮。
最後低低說了句,“是。”走了。
門闔上。
傅寒聲眼中的痛色暴露無遺,他低頭自嘲一笑,有些頹敗的搓了下眼眶,這在一向運籌帷幄的傅總身上,見所未見。
方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傅寒聲正站在陽台抽煙,煙霧嫋嫋,模糊了男人晦暗的神色。
“是你跟溫辭說了我對付張家的事?”
方遠一窒,暗自握緊了拳,“我……下不為例。”
說著,他已經做好了挨罰的準備。
早在擅自跟溫辭坦白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了這一刻,傅寒聲多精明的人,怎麼會猜不到。
然而,他並沒有等到男人的責備,等來的是一句黯然的——
“也沒有下次了。”
方遠訝異抬眸。
傅寒聲撚了煙,從陽台走出來,撈起椅背上的西裝穿上,眨眼間的功夫,便恢複了一貫的冷靜自持。
好似剛剛的黯然傷神,都是幻象。
他整理好袖口,冷聲吩咐方遠,“過兩天回海城,以後有關溫辭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再跟我報備了……”他頓了下,又補了句,“瑰夏咖啡,也不需要再長途運送過來了。”
這是徹底要斷乾淨了。
以前,他嘴上說斷,可背地裡還是會喝著溫辭最愛的瑰夏,借物思人。
如今。
他連瑰夏都不要了。
可見,真的要跟溫辭斷乾淨了。
一時間。
方遠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好的,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