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在太平間哭瘋,我換了身份嫁豪門 第182章 斷了關係
離開傅寒聲那兒,溫辭便心不在焉的回了病房。
溫父已經睡了。
陳姨也回去了。
整個病房黑漆漆的,隻有些微月光灑在地麵上。
溫辭關上門,疲憊的靠在門後,一閉眼,便不受控製想到了傅寒聲。
她跟他認識的時間並不長。
但這個男人卻費心費力的幫了她很多次……
不可否認。
他的條件是極其優越的。
如果沒有和陸聞州在一起,她或許會滿心歡喜、毫無保留的跟他談一次。
可,現在的她……早不是幾年前那個單純無瑕的姑娘了……
溫辭苦笑了聲,正打算去洗漱。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是陸聞州。
在一起十年,她對他的一切都很熟悉。
溫辭不耐皺眉,直接反鎖了門。
果然下一刻,男人按動了沒把手,意外的沒開啟門,他似是疑惑了下,隨後輕輕敲了敲門,溫聲喊,“小辭……”
聽著熟悉又親昵的昵稱,溫辭苦澀閉眼,滿腦子都是不久前他和何書意在婦產科的一幕幕……
知道何書意懷孕了,他應該開心壞了吧?
這會兒又來找她乾什麼?
談離婚?
讓她給何書意騰位置?
驀的。
溫辭心口像是被尖銳的錐子紮了一下,麻木不仁。
“小辭,我知道你在聽……”
隔著一扇門,男人低沉的聲音好似近在耳畔。
溫辭苦苦咬著唇瓣,身子順著門板緩緩滑落在地上,她緊緊環抱著自己。
陸聞州說,“這些日子,我做了太多讓你委屈的事,當初說好不讓你受委屈,不讓你難過的諾言……如今我都違了約,對不起……”
溫辭靜靜聽著,忍不住紅了眼,感覺到身後的門板發出一聲悶響,大概是陸聞州靠在上麵了。
哢嚓一聲。
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她聽到男人沉沉歎息了聲,聲音沙啞的像是含了一口熱砂子,“如果時間能倒退就好了,我想回到高中,那會兒,我們之間什麼羈絆都沒有,隻有彼此……”
溫辭埋在膝間,眼睛紅的厲害。
是啊,那時候,他們多幸福,根本不會想到幾年後,會這麼難堪。
“寶貝,我會贖罪的。”
樓道裡,男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溫辭痛苦掩麵,像是生了一場重病,好一會兒都緩不過來。
破鏡怎麼會重圓呢?
她愛上他,會有她的報應。
他做錯了事,亦會有他的報應。
這晚。
溫辭一夜無眠。
……
接下來的幾天。
溫辭出乎意料的沒再看到陸聞州,也沒聽到他的任何風聲。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雷打不動的給她發訊息,聯係她……像是要跟她斷了。
兩人之間,就差一份離婚證了。
挺好的。
各自安好。
她樂得自在,全身心的陪溫父治療。
……
終於到了手術這天。
一大早。
主治醫生著急忙慌推開病房進來,“溫小姐,你出來一下。”
溫辭正在沏茶,聞言,連忙放下茶壺走出去,“怎麼了,林醫生。”
醫生麵露痛苦,似是掙紮了許久,終於啞聲說出那句——
“捐骨髓的人臨時棄捐了……”
轟!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溫辭臉色刷的就白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甚至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她勉強著笑,“醫生,你……”
醫生神色嚴肅,儼然沒有半分戲謔的意思。
“剛剛得知的訊息,我們也很手足無措。可眼下,你父親已經抽髓,如果二十四小時內沒有手術的話……”
醫生沒忍心說下去,點到即止。
溫辭身形一晃,彷彿一瞬間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氣,險些跌倒在地上。
她雙目猩紅,低泣,“為什麼會這樣!臨時反悔,什麼意思?那個人難道不把彆人的命當命嗎?!”
醫生知道她崩潰,但事實如此,誰都沒有辦法,“這件事誰都意想不到……”
“但是溫小姐,你父親的情況現在確實緊急……”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新的骨髓源。”
“……”
溫辭啜泣了聲,崩潰的靠在牆上,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黯然傷神的時候。
她用力抹了把淚,“我想想辦法……”
回到病房。
陳姨明明顯也知道了這件事,眼睛都哭腫了,慌張的抓住她的手臂說,“小辭,你現在就去給聞州打電話,他在京市位高權重,一定會有辦法的,找到一個骨髓不難的……”
“你快去……”
溫辭痛苦皺眉,內心掙紮著。
這幾天陸聞州都沒聯係過她,明顯,是要跟她斷了……
陳姨見狀,恨鐵不成鋼的握住她手,“小辭,什麼事兒能有你爸爸的命重要?怎麼說你跟聞州也在一起十年了,他不會袖手旁觀的!”
“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啊!”陳姨推著她。
“……”
溫辭紅了眼,心中的執念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她顧不了那麼多,拿著手機闊步離開了病房,朝安靜的走廊走去。
陸聞州人脈廣,名下的私立醫院也數不勝數,找到一個配型的骨髓,對他來說一定不難的……
這麼一想,溫辭緊繃的心稍稍放鬆了許多。
她撥通電話。
可回應她的,卻是冰冷的機械鈴聲。
溫辭心口惴惴,按捺著心慌,再次撥了過去,焦急左右徘徊,“陸聞州,你接電話啊,求求你,能不能接電話……”
“……”
“嘟嘟嘟……”
撥打了十幾遍。
依舊如此。
溫辭徹底慌了神,正打算再打最後一通時。
不經意的一抬眸。
她就看到不遠處的電子螢幕上正播放著實時娛樂新聞——
“何小姐,有小道訊息說,您近些日子會複出,是真的嗎?”
何書意莞爾,“對,這些天因為我媽媽的病情,我都在醫院照顧她,每天都很焦慮痛苦,幸好,有個人幫我媽媽拿到了配型的骨髓,我媽媽的手術很成功!”
聞言,溫辭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渾身都在瑟縮顫抖……
記者好奇問道,“這個人,是何小姐的男朋友嗎?”
何書意羞赧抿唇,手輕輕摩挲著小腹,“那個人,是我孩子的爸爸……”
“……”
啪!
溫辭手裡的手機應聲落地。
她猩紅著眼,死死盯著眼前的電子螢幕,那句“幫我媽媽找到配型”“手術很成功”“我孩子的爸爸”揮之不去的在腦海裡回蕩著。
溫辭臉色慘白,艱難的扶著牆,才沒讓自己狼狽的倒在地上。
所以。
陸聞州給何書意媽媽找了骨髓。
而且還是今天做的手術……
某個可怖的念頭,忽然勢如破竹的打碎了溫辭最後一絲理智,也把她打進了深淵裡。
是陸聞州搶走了他爸爸的骨髓,給了何書意的媽媽……
他真就這麼狠心。
溫辭萬分悲慼的看著地上的手機,螢幕還顯示著她給陸聞州打過去的幾十通未接電話。
多諷刺。
襯得她就像個小醜。
這時,遲遲沒等到溫辭的陳姨找了過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急忙走過去問,“聞州沒接電話嗎?”
溫辭眼神迷茫,死死咬著唇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難不成說:人家早就知道會這樣,根本不會接她的電話嗎?
陳姨擦了把淚,“小辭,沒有太多時間了,無論如何,你都要聯係上聞州啊……不然,你爸爸就危險了。”
溫辭痛苦閉眼,深吸了口氣,嘶啞著聲音說,“我想想辦法……”
她撿起地上的手機,匆匆離開,掙紮了許久,還是給傅寒聲打了過去。
昨晚剛拒絕了人家,現在又求他幫忙。
溫辭挺羞愧的。
但她沒有辦法……
眼下,隻能拜托傅寒聲再聯係一下華西醫院的院長了。
電話那端響了鈴。
溫辭眸光一顫,一片死灰的心裡終於燃起了光亮。
可下一刻。
電話就被無情的結束通話了。
溫辭臉色一白,不死心的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然關了機。
希望徹底落空。
溫辭悲慼咬唇,但她知道自己沒什麼可委屈的,畢竟人家沒必要在受了氣之後還要給她好臉色……
緩了緩。
溫辭抱著最後的希望,去了一趟傅氏集團在京市的分公司。
隻要他能幫她,怎麼都好。
……
分公司。
溫辭說了訴求後。
前台小姐打量了她一眼,問,“您是溫小姐嗎?”
溫辭輕點了下頭,眼睛還有點紅,“對,你們傅總現在在公司嗎?能幫我聯係一下嗎?我現在確實有些急事兒想跟他說……”
前台聽了,遺憾的說,“不好意思女士,傅總現在不在公司,而且,要見傅總必須有預約,抱歉。”
“……”
溫辭還想說些什麼,前台便避之不及的去招待另一個人了。
她艱澀吸了口氣,拂開袖子看了眼時間,思忖了下,徑自走向前麵的休息廳,安安靜靜的等著傅寒聲回來。
前台見狀,暗自歎了口氣,默默掏出手機發了條訊息。
不知過了多久。
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出現在公司門口。
“傅總,期待我們下個季度的合作,一起開拓京市市場。”
傅寒聲淡笑,“也借你吉言。”
目光一轉。
看到一樓休息廳的某個身影時。
他腳步倏然一頓,臉上一劃而過的錯愕,映入眼簾,溫辭身形瘦瘦小小,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時間,整個人都很憔悴……
傅寒聲眸色暗了暗,側首瞥了眼一旁的方遠,諱莫如深。
方遠頓時覺得如芒在背,低下了頭。
“秦總,我這邊還有點事,我讓二助先帶你上樓。”
傅寒聲看向秦總。
秦總欣然應下,“好,沒問題。”
秦總一走。
傅寒聲當即沉下臉,冷冷看了眼方遠,最後目光鎖在溫辭背影上,“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絲毫不知情。”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傅寒聲欲笑不笑,聲音淬了冰似的冷。
方遠戰戰兢兢,硬著頭皮說,“傅總,您昨晚不是說,要跟溫小姐斷了關係嗎?還說以後有關溫小姐的任何事,都不要知會你嗎……”
“……”
傅寒聲麵色沉了沉,看著不遠處嬌小的人,不自覺想到昨晚她拒絕他的那些話。
而現在,她又來找他乾什麼?
傅寒聲漠然收回視線,走了。
“穿白襯衫的那姑娘長得不錯。”
“是啊,應該是來求職的,你過去問問,現在這些小姑娘都好騙,說不定……”
“……”
傅寒聲腳步一頓,冷眸看過去,就見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朝溫辭走過去,坐在她身旁,不懷好意的搭訕,手幾乎要碰到她的大腿……
“傅總,秦總那邊……”方遠說。
“你先上去,跟秦總說我這邊有事兒耽誤一會!”
丟下這句。
傅寒聲便沉著臉走向溫辭。
方遠見狀,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就知道,傅總壓根捨不得放下溫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