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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鱗1937:我在敵營當大佬 第114章 “死棋”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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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木的突擊檢查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寒流,讓陳曉深感身邊環境的險惡。他剛剛勉強穩住心神,準備去應付機關長的“緊急召見”,後來發現隻是小林為了把他從黑木的糾纏中拉出來而編的藉口。

一個危機暫時避過了,但另一個致命的壓力源又接踵而至。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習慣性地繞路經過那個位於法租界的老舊報亭。目光掃過廣告牌時,他的心臟再次猛地一沉——那個代表“有信”的極隱秘標記,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標記旁邊,還多了一個極其細微的、代表“最高緊急”的劃痕!

軍統又在聯係他!而且是最緊急的情報需求!

他強作鎮定,如法炮製,取回了那個小小的紙卷。回到宿舍,用密寫藥水顯影後,上麵的內容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夜鶯:東京高層秘傳,南進已定,然具體時間不詳,或存變數。上峰嚴令,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於月內獲取準確進攻時間表,行動代號或與‘風’有關。此乃決定黨國命運之關鍵,盼不惜代價,完成任務。漁夫。”

月內!獲取準確進攻時間表!“不惜一切代價”!

他盯著這幾個字,指尖發涼。軍統這是瘋了?讓他去掏日軍大本營的命根子,還“不惜代價”——分明是已經急到要拿他當柴火往裡填。

命令短促、急切,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焦灼。戴笠顯然也通過其他渠道嗅到了大戰將至的氣息,但卻無法得知最關鍵的時間點。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夜鶯”這顆深埋最久的釘子上。

陳曉感到一股巨大的、幾乎要將他壓垮的壓力從四麵八方襲來。

一邊是黑木像瘋狗一樣無處不在的懷疑和審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另一邊是來自軍統最高層的死命令,要求他獲取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日軍的最高進攻機密,其防護等級必然是最高階,以他現在的身份,幾乎無法直接接觸核心計劃檔案。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能去獲取這個情報!一旦他嘗試打探,無論成功與否,都極有可能立刻暴露!而且,從戰略上,他也不能讓軍統提前獲知確切時間,必須拉美國佬下水才行!

可吐槽歸吐槽,但是他清楚這命令的分量,完全無視命令也不行。軍統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發出這種指令,說明他們可能已經急紅了眼。如果長時間得不到回應,他們可能會判斷“夜鶯”已失效或叛變,甚至可能采取更冒險的行動,從而導致不可預料的後果。

他必須回應。必須讓重慶方麵知道事情極度嚴重,但又不能提供具體時間,同時還要保護自己。

舊的死信箱肯定不能用了。黑木的瘋狂審查說明常規渠道可能已經不再安全。他需要啟用一條沉睡多年、從未使用過的備用聯絡渠道。

那條線,是他剛入軍統時,早已犧牲的單線上線口頭告知他的一個極端情況下的聯係方式:通過上海城南一家老字號“墨韻齋”筆墨店,預訂一種早已停產的“鐵畫銀鉤”墨,並在約定取貨時留下鳥爪狀暗號。

風險極高。那老掌櫃是否還在?渠道是否早已腐爛?會不會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但他已無路可退。現在這個時間段,青幫關係網太容易被反向追蹤,唯有這步閒棋,或有一線生機。

他必須賭一把。

第二天,他藉口需要購買一些辦公文具,去了那家位於南市老城區的筆墨店。店裡光線昏暗,散發著陳年墨香和紙張的味道。一個戴著老花鏡、須發皆白的老掌櫃在櫃台後打著瞌睡,像從舊畫裡走出來的人。

陳曉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狀似隨意地瀏覽著櫃台裡的墨錠,然後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對老掌櫃說:“老闆,請問還有沒有‘鬆煙古法’製的‘鐵畫銀鉤’墨?很多年前用過,印象很深。”而與此同時,他的手指看似隨意地在落灰的玻璃櫃上畫了個複雜如鳥爪的符號。

老掌櫃抬起眼皮,渾濁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鐵畫銀鉤’?那可是老牌子了,早就沒產咯。現在誰還用那種墨啊。”

停頓了下,老掌櫃又瞟了一眼陳曉手指在玻璃櫃台上畫的那個複雜如鳥爪的符號,嘟囔了一句:“如果你真想要的話……你可以到城郊這個地方找找看”順手在落灰的玻璃櫃上寫了個地址。待陳曉看完,老掌櫃裝作不經意地隨手把玻璃櫃上的“鳥爪”和“地址”給擦掉。

陳曉看著那個地址,心跳如擂鼓——這是新的死信箱?!

陳曉買了支普通毛筆離開。他不確定這是生機還是死路。但他必須做出行動!

當夜,他冒險向城郊備用死信箱投入密信,內容僅一句:

“風暴將至,速做準備,勿再問。夜鶯。”

沒有時間,沒有細節,隻有最高警示與最決絕的劃界。

這是他目前所能做的極限。

走出陰暗的巷口,夜風冰冷。

“死棋”被他強行走活了一步,但整盤棋,依舊殺機四伏,勝負難料。

重慶方麵,會滿意這個回複嗎?

那個老掌櫃,到底是真糊塗,還是深藏不露?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太平洋上的風暴真的快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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