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鱗1937：我在敵營當大佬 第184章 合作條件
再次見到哈裡森準將時，陳曉發現對方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種審視獵物的銳利感依舊存在，但多了一絲……慎重，甚至是一絲難以察覺的尊重。智力上的碾壓，有時候比武力更能贏得“地位”。
“你的分析報告，引起了……一些討論。”哈裡森開門見山，省略了其中的激烈爭吵和懷疑，“這為你贏得了一個談話的機會。關於‘合作’。”
陳曉知道，關鍵時刻到了。他必須趁熱打鐵，為自己和姐姐爭取到最大的生存空間和主動權。
“合作的前提是互利互惠，以及明確的界限。”陳曉用上了英文詞彙，強調其專業性，“我可以提供戰略層麵的分析、對特定區域和勢力的評估，以及……基於我的知識和經驗所能提供的諮詢。”
他頓了頓，丟擲了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條件：“第一，確保我姐姐陳美娟的絕對安全。我知道她目前在oss的控製下，或者在‘移交’過程中。我要她活著，健康地活著，並且，最終要被安全送達……**控製的解放區。”
哈裡森的眉毛猛地挑了一下。這個要求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為陳曉會要求金錢、新身份，或者至少是留在西方生活。將姐姐送去解放區？這等於主動將一個重要人質送到了潛在對手的手中，同時也徹底斷絕了陳曉本人回歸國民黨道路的任何可能性。
“為什麼是解放區？”哈裡森沉聲問，試圖理解這背後的邏輯。
“因為那裡對她而言，比在國民黨控製的任何地方，甚至比在你們手裡，都更安全。”陳曉語氣平靜，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國民黨已經出賣過我一次，我無法信任他們不會再次傷害我姐姐以控製我。而在你們手中，她始終是籌碼。隻有在解放區，她才能真正擺脫這一切，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這是我為她選擇的，我認為最安全的路。”
他給出了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也巧妙地暗示了自己對國民黨的徹底失望，以及對美方的不完全信任。
內心暗忖：跟你們玩，不留點後手怎麼行？
哈裡森沉默了。這個要求很棘手，操作起來有難度，但並非完全不可能。關鍵在於，陳曉的價值是否值得他們去冒這個風險，去和潛在的未來對手做這樣一次間接的“交易”。
“第二個條件，”陳曉繼續，“我的‘諮詢’服務，有界限。我不會直接參與針對中國境內軍事目標的作戰策劃，不提供可能導致中國軍人和平民大量傷亡的具體戰術情報。我的工作，僅限於戰略分析、態勢評估和宏觀建議。”
這是他為自己劃定的道德底線。他可以為了生存和救姐姐與魔鬼做交易，但不能親手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胞。這既是原則，也是一種自我保護——過於深入地參與針對中國的行動，將來一旦局勢有變，他將毫無退路。
哈裡森盯著他，眼神深邃：“你在限製你的價值。”
“不，我在定義我的價值。”陳曉糾正道，“一個不受控製的、可能在任何方向造成破壞的武器，不如一個精準、可控的工具更有用。我的價值在於我的大腦和判斷力，而不是成為一個純粹的刺殺或破壞工具。我相信，貴方更需要的是前者。”
他再次將選擇權拋回給對方。是想要一個可能有保留但頂級的大腦，還是想要一個可能失控的危險分子？
哈裡森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放在身前，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房間裡隻剩下空調係統低沉的嗡鳴。
陳曉提出的條件，看似苛刻，實則充滿了精妙的算計。保護姐姐是情感和安全的雙重需求，劃清工作界限是原則和長遠生存的保障。這個年輕人，不僅在分析情報上是個天才，在為自己謀劃退路上，也同樣老辣。
他在權衡。放走陳美娟，等於失去了一個直接控製陳曉的強力籌碼，但或許能換取陳曉更真誠、更高效的合作。限製陳曉的工作範圍，可能會損失一些短期戰術利益，但或許能獲得更可靠、更具戰略眼光的宏觀建議，這對於應對即將到來的與蘇聯的冷戰，或許更為重要。
更重要的是，他想通過營救陳美娟這件事本身，從側麵觀察陳曉。一個真正頂尖的戰略分析師，其佈局能力不應隻體現在紙麵上。如果陳曉能在這件事上展現出哪怕一絲影響局麵的能力，哪怕是通過間接的方式，都將印證他“天才”的成色，證明他值得投入更大的資源。
風險與機遇並存。
終於，哈裡森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決策者的沉穩：“原則上，我可以同意你的條件。關於你姐姐，我們會設法操作，但需要時間，也需要合適的時機。這本身也是一次對你……能力的側麵驗證。”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曉一眼。
“至於你的工作範圍，可以暫時按照你所說的界定。但最終的解釋權，在我方。如果你的分析不能證明其應有的價值，這些條件隨時可以作廢。”
這是一種有保留的同意，留下了足夠的操作空間和反製手段。
陳曉心中一塊巨石稍稍落下。他知道，這已經是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合作愉快，準將先生。”陳曉微微點頭。
哈裡森沒有回應“愉快”，隻是站起身：“你會被轉移到條件更好的區域，有限度的自由。等待下一步通知。同時，好好想想，如何證明你值得我們所冒的風險。”
他轉身離開，步伐堅定。
陳曉獨自留在房間裡，感覺後背已被冷汗浸濕。談判成功了，至少是階段性的成功。
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證明自己的價值，同時還要在oss的監控下，設法確保姐姐的營救計劃能夠順利實施。
哈裡森想通過姐姐這件事觀察他的佈局能力？
那就讓他好好看看吧。
隻是，遠在千裡之外的姐姐，此刻究竟身在何方？oss的“操作”，又會如何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