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 第161頁
許凝蹙眉,歪歪腦袋。
謝明擎俯身入榻,繼續道:“昨兒孤想明白了,身為太子妃兩年不侍寢,孤是不是得找補回來,孤當這柳下惠很虧。”
言罷,便伸手摟住許凝的身子,柔柔軟軟的,溫香可人,她欲想退,他便靠得又進一分。
許凝心頭侷促,抬手便錘他的肩膀,氣惱道:“又不是我要不侍寢,如今怎麼怪我頭上來了,走開走開。”
謝明擎對她打人的手置之不理,攬下榻帳,回道:“你便是怪孤冷落你了,以前是孤錯意了?”
許凝見他不痛不癢的,憤憤道:“沒有,我就是不要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謝明擎挑著眉梢,便是覺得好笑,許凝從來都不會與他賭氣,如今倒生龍活虎起來。
“和離歸和離,孤可沒說過在此之間,不行夫妻之道。”
許凝被他摟著按回榻內,發現無計可施後,便道:“虛偽,以前都是裝出來的,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衣冠禽獸。”
榻帳拂動,燭火惺忪。
帳中,他低沉道:“聒噪。”
霜降立冬,京城開始轉寒,宮中皆置上了炭火取暖。
皇後體恤,還命人縫製了冬衣送來東宮,不過近來太子妃夜裡睡不好,精氣神總是不太好。
去鳳儀宮請安,走走歇歇的,皇後娘娘見此,便命人送來補品,太子妃身子越來越虛了,這怎麼懷得了孩子呐。
唯有許凝暗自咬牙,被沒收了小金庫不說,還鬨得夜裡不安生。
說到錢,她攢的錢不多,但也是廢了心思的,如今看太子那張肅正的臉,越發覺得他會說話不靠譜。
以前是她讓著他,才處處隱忍,如今她就想和離,好好過日子,為自己以後做打算有什麼錯。
也是,一個居高臨下習慣了的人,又怎麼共情她的感受。
待至十月初,二皇子楚王同南陽王的比武鬨得京城沸沸揚揚。
許凝當即拍了手,這不,機會來了。
為了能將被太子沒收的錢全都找補回來,許凝押上全部身家,還將成婚時太子贈的玉簪給押上去了。
昭寧公主是憂心忡忡,許凝便拉著她上道,什麼都不如吃喝玩樂,手裡有錢。
她與楚王的心思,許凝是看出來了,楚王溫和雅正,這兩感情多好啊,不像她家那個太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許凝借著這場比武贏了不少,在寢殿裡暗自數錢,心想著不能再被太子發現,挑了幾個隱蔽的地方藏錢。
她這太子妃當得可太沒出息了,還得防著太子藏私房錢。
許凝沒高興幾天,細雪紛飛的天,便聽聞皇後病倒了,這宮中個個人精似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也沒傳出來。
翌日一早,她同太子便去鳳儀宮探望,昭寧公主早早便到了,愁眉苦臉,不知是因何。
隨後不久,楚王也托著病身趕來,眾晚輩在殿外,隻聽裡頭皇帝的動靜。
直至皇後醒來,眾人才見到皇後,不過好在一切安然無恙。
回東宮時,許凝是有些想不明白,便扯著太子的衣袖問:“這昭寧和楚王可是氣著皇後娘娘了。”
小雪飄零,太子側著身瞧她一眼,神色淡然地回道:“**不離十。”
許凝撇嘴,他這話還不如不回答呢。
輕雪滿天,日頭嚴寒。
皇後娘娘是病下了,不過沒幾天,昭寧與楚王的婚事便從奉天殿內傳了出來。
這可是好事呀,昭寧也到了待嫁之時,楚王尚未成家,二人心意相通,有情人終成眷屬。
許凝想著倒有幾分羨慕,不像她耽擱了幾年,還不如以前過得痛快。
不知是冬日寒涼的緣故,還是如何,許凝時常哈欠連天,渾身懶散,總想好好睡覺。
不過皇後娘娘病著,她當兒媳的,哪有閒著的道理,本身就喜愛下廚,於是便專研起了藥膳。
可藥膳的氣味實在太衝了,讓她反嘔連連,身子也越發難受。
許凝想得不多,在此之前喝過避子湯,本以為她與太子也僅那樣,直到昭寧的提醒,讓她留了心眼。
她好像懷了
許凝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呢,她喝藥了的,可把脈的醫師明確地告訴她是懷了。
最近月事遲遲不來,嗜睡犯嘔,哪個不像是懷孕的女子。
許凝怔神許久,隻能多給了醫師賞錢,命其暫時不要往外傳。
這冬日的雪越下越多,出行不便,許凝在東宮裡也心不在焉的。
以至於後來昭寧再來問,她都沒想好是不是要將孩子流掉,隻能求昭寧暫且保密。
一個曾經等了兩年的孩子,可如今孩子的到來,便意味著她不能離開東宮了。
千秋節,皇帝辰宴人人歡慶,獨獨許凝心思深重,宴上沒吃多少,她早早便退了。
許凝近來挑食,吃得跟小貓似的。
待至宴散,太子回來便膳房準備些菜肴,奈何喚許凝用晚膳,她皆置之不理。
二人便在寢殿裡吵了一架,旁的奴才都避而遠之,太子負手,沉聲詢問:近來可是染了風寒,那便命太醫來瞧瞧。
許凝側著身子輕輕捂眼,頭一次委屈到掉眼淚,她始終想不通為何還會懷上,她是有苦難言。
二人爭到最後,許凝也沒讓去請太醫,隻能乖乖同他去把晚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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