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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他是我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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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護衛!

虞聞祁帶人靠近時,院中山匪已經被人儘數捆上。

原以為是有山匪聚集在此,虞聞祁抽了刀吩咐人將院子圍上,一錯眼竟瞧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易辭晚捂著手掌,整個人蓬頭垢麵的,快步奔出院子看向他時,麵上驚恐不定,一陣地瑟瑟發抖。

“三郎君,你怎麼來的這般快,可是遇上了我的人!”易辭晚膝蓋上的布料有幾道撕裂的痕跡,上頭沾了點稀泥,像是奔逃途中摔倒所致。

她身上是遊春常備的便裝,像是專門為遠行準備,這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虞聞祁撇向院子裡的山匪,從中發現了他要找的人,眸中劃過一抹寒光,他勒緊韁繩,俯首看向易辭晚的眼中冇有一絲波動,“易姑娘,給我一個解釋,你為何在此?”

他將韁繩一圈一圈繞在手背,橫刀在身前,屈指輕輕一彈。

那清脆的波盪迴響在耳畔,易辭晚心思微斂,麵上仍作淒苦道:“此處原本是座書院,先前被一夥流民占據,我從礦山帶回的人中,恰好有幾人就住在此地,我聽聞後,不忍這書院就此荒廢,想同官府買下來作為田莊,好生修整留用,不曾想遇上這夥山匪。”

虞聞祁不冷不熱地掃向壓著山匪的彭滿等人,忽而開口道:“買個田莊而已,帶上這麼多人。”

彭滿他們裹著麵巾,下手十分果斷,與這群山匪相鬥,幾乎算得上毫髮無損,看起來比山匪還像山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先前就被山匪劫過,這一回出來自然要做足了準備,”易辭晚拿帕子去擦膝蓋上的汙泥,深深歎了一口氣,“再說了,之前就聽三郎君的人提到有光州山匪入境,我若再不謹慎些,今日怕是凶多吉少,好歹這些年出門押貨,也見了些世麵。”

她佯裝向後打探,隨即疑惑道:“我的人冇有跟你一道過來嗎?我派去虞府求援的人。”

虞聞祁翻身下馬,將牽繩遞給手下,漫步往院內走去,聽了她的話,短暫猶豫後,淡淡道:“我並未遇上你的人,隻是湊巧,在山腳發現了血跡,才找到這裡。”

易辭晚冇做回答,今日在此歇息已是板上釘釘的事,關鍵是住處,趁著虞聞祁的注意被那夥山匪牽製,她捂著膝蓋,佯裝痛得走不動道,擺手喚來魯屠戶道:“老魯啊,你趕緊給我找間屋子,我得上藥,還得換身乾淨的衣裳。”

魯屠戶上前扶她,聽她低聲道:“東西放在何處,帶我過去。”

“哦……哦就……東家隨我來,”魯屠戶梗著脖子轉身,不敢瞧那群官兵的臉色,悶頭帶易辭晚往講堂走,那裡從前是先生授課的地方,地方開闊卻不大適宜住人,被寨子裡的人拿來堆放雜物。

銀錠放在講堂的隔間裡,裡頭是授課先生課外歇息的小室,銀錠整箱排列在內,易辭晚初見時,隻覺得兩眼一黑,得虧是她先過來了,若讓虞聞祁的人發現,隔日閔家人怕是就得葬身在礦洞之下。

後日她易辭晚的腦袋就得掛在城門口吹大風。

易辭晚擺擺手,“快快快!取些被褥來,擺成床榻的樣子,還有竹竿,撐帷幔改成床帳,把兩邊遮密些。”

……

“呀姑娘!這雨下的有些大了。”雨滴砸在瓦片上,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梧綠起身穿鞋,到窗邊去拽支窗的木杆。

易辭晚躺在銀箱上輾轉反側,反反覆覆個不停,扭頭見梧綠停在窗台邊,低頭也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怎麼了?”易辭晚見她遲遲不應,掀開被子下床,邁步靠近了些,這才勉強聽見梧綠在嘀咕著什麼。

“怎麼冇聲了?”梧綠嘟囔道。

易辭晚貼著窗台向外打探,疑惑道:“你在聽什麼?”

梧綠豎指“噓”了聲,指了指外頭,低聲道:“姑娘你聽,是不是有刀劍的聲音,”她說出一個可怕的猜想,“會不會是另一夥山匪打上來了?”

易辭晚心裡也有些不大安定,催促道:“去拿傘過來,咱們出去瞧瞧。”

彭滿等人擠在講堂裡,聽到她二人開門的動靜,一行人急忙起身,黑暗中刀刃劃過地麵,齊刷刷地指向門外。

“轟隆隆——”

窗扇外電閃雷鳴,白花花的刀刃向內牆折射光影,講堂裡一瞬間明亮,隨即又迅速恢複黑暗。

隻這一瞬的功夫,她恍然發現,隨行的護衛少了幾人,易辭晚忙喚了聲彭滿,“李玄他們幾人去哪了?”

雷聲持續轟鳴,掩蓋周遭一切動靜,隔著一段距離,她依稀聽到彭滿答覆,說那幾人聽到外頭動靜,出門查探去了。

易辭晚遂放下心耐心等待,過會兒,講堂的門被人推開,幾人渾身沾染濕氣,一股腦兒地擠進講堂。

彭滿在那頭喊道:“查到什麼冇有?”

李玄拿布巾撣開肩頭水漬,擺頭道:“不是山匪,我看官兵圍在下頭,冇敢靠近,隔的太遠看不清楚,好像是這寨子裡的人,夜裡回家讓官兵發現了。”

回家……

除了魯屠戶,寨子裡的人都在礦山和城外客店中,誰會在這時候回家?

易辭晚總覺得有幾分不安。

“彭滿!”易辭晚摸索著吹燃一枚火摺子,在講堂裡尋到彭滿的身影,她指了指外頭,“你帶人陪我去瞧瞧,要真是寨子裡的人,不能讓他們落到虞三郎手中。”

梧綠撐好了傘等她,幾個人尋著火光走,很快到了一片漏雨的長廊下。

官兵們披著蓑衣,將人押入長廊,火把舉在那人麵前,領頭的官兵吩咐手下將他按住,易辭晚避過重重人影,在火光映照下,將那人的麵貌瞧了個一清二楚。

木簪被利器砍斷,烏髮鬆散順著肩頭淩亂地垂著,衣衫濕透,額角水珠從髮梢滴落,浸入如玉清朗的麪皮上,如有所感,他擡眸敏銳地望向易辭晚所在的方向,眼裡驟然湧現無數的情緒,隱忍、憤恨但最終都被猶豫替代,掙紮著,眼睫微顫,在官兵上前查問時,迅速挪開視線。

“我說了很多遍,此處是我家,我隻是回家罷了,”他闔上眼眸,帶著決然赴死的口吻,語氣淡淡,“若是不信,隨你們處置。”

梧綠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道:“是言郎君!”

言知確嘴角滲血,脖子上有一條細弱的傷口,染紅衣襟,那官兵將刀刃逼得近了些,厲聲嗬斥道:“最後再問你一遍,叫什麼,來這裡做什麼?”

刀刃在他下頜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言知確麵色始終如一,仍是先前那副說辭,即便麵對生死關頭,也宛如一譚靜水,毫無波動。

“敬酒不吃吃罰酒,”持刀的官兵啐了他一臉,揮刀緩緩向外挪動,對準言知確的脖頸,預備用力斬下。

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有人揚聲喚道:“我知道他是誰!”

“官爺!”易辭晚大喘著氣快步靠近,被守在最外側的官兵橫刀攔住,她隻好停下,朝領頭的那人屈膝行禮,“攪擾官爺們歇息,這是我家護衛,先前派出去到虞家求援,他是來找我的。”

先前一時情急拿來搪塞虞三郎的藉口,如今正好用上了。

領頭的官兵“哦”了聲,擺擺手示意手下放她進去。

她疾步邁入包圍,視線短暫地在言知確身上停留,上前一步擋在言知確身前,再度朝領頭的官兵行禮。

那人跨坐在長廊邊的橫欄上,略曲著一條腿,正耐心地擦拭著刀鞘,隻斜眼瞧著她,不屑道:“你說你認識他,可知若撒了謊,會有什麼下場。”

她這才認出來,此人是先前護衛劉縣令和陰陽學官車架趕往礦山阻攔百姓的廂軍都頭,此人吃軟不吃硬,憑他與虞三郎的關係,這事倒有些好辦了。

易辭晚遂捧著錢袋光明正大地塞到他手中,莞爾一笑道:“他是個直腦子,又對我忠心耿耿,可就是不大會說話,若有什麼得罪的,還請官爺行個方便,今日就放他一馬。”

都頭掂了掂錢袋的重量,眼底的火氣消了大半,他狀似無意地撇了言知確一眼,忽而反問道:“這打扮,可不像是護衛。”

易辭晚瞭然,便朝外頭被攔截的梧綠遞了眼色,梧綠果斷拽了彭滿的錢袋扔過來,她穩穩接住,複又添入都頭手中,“派出去送信,總要有個偽裝,他這頭上的簪子,可還是從我家丫鬟頭上摘下來的,就怕讓人瞧出身份,耽誤了求援。”

她隨即半開玩笑地笑了笑,“我看他這副樣子,想必是冇趕上城門,得虧是三郎君帶人提前過來了,不然啊,那夥山匪,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都頭大掌收攏,兩枚錢袋堆在他掌心,他收了腿緩緩起身,眼前火光被驟然截斷,足足蓋過了易辭晚整副身軀,武將身上那股子霸道散開,他拿刀鞘砸砸後頸,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既然是姑孃的人,那他……叫什麼名字。”

易辭晚猶豫了一陣,淡定開口,“他叫季崇,我身邊還有個叫盧崇的。”

都頭朝易辭晚邁近了幾步,俯下身子與她對視。

空氣中隻剩下刀鞘砸在後頸的悶響,一下一下極為沉重,聽得易辭晚頭皮發麻,呼吸也漸漸變得緩慢起來。

她不敢泄漏情緒,仰頭淡笑,讓人覺得格外坦誠,實則內心裡開始思索起新的藉口,試圖在都頭再度提出懷疑時,能將謊言圓下去。

半晌,都頭收回刀鞘掛回腰間,鬆了鬆肩膀,立身擡指一揮,官兵們一瞬間插刀回鞘,讓出一條路來,都頭揹著手徑直轉身。

腰間的刀鞘橫掃,易辭晚慌忙避開,聽他遠遠道:“名字,你二人的回答一致,既然如此,今日的事就到此為止。”

易辭晚憋著一口氣,直到官兵們走遠了,才緩緩放鬆下來,顫抖著腿向後踉蹌兩步,被一雙冰涼的手掌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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