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 新娶的郎君很上道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搶來的夫人對我強奪了? 新娶的郎君很上道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新娶的郎君很上道

新的任務到手,言知確又開始在腦海裡琢磨,想著一會兒應該怎樣把胳膊遞過去,才顯得足夠自然。

他迅速把銅片塞好,彭滿從窗外伸手替他打上最後一道結,袖子放下後試了試,的確不引人注意。

按規矩,花轎由女方家派遣,到了正門要得女方長輩首肯方能進門,易辭晚的長輩們除了牢裡那位皆不在人世,是由宗族裡一位堂姑祖母做主。

三房六房兩位長輩老大的不樂意,且婚事來的突然,他們也都冇有做好準備,空看著大堂姐接了新姑爺進門,兩人睜大眼一看,還是個白皮白臉的生麵孔。

“我看又跟那楚翰一路貨色,”六老太太扭開臉,嘴撅得小山一般高。

“這人什麼來頭?”三叔公問旁邊的大兒子,對方也隻搖了搖頭,“那得問堂姑了。”

倒是宗族幾位姑祖父湊過來低語,“早些年定下的,家裡也是做生意的,叫什麼……”他摸摸鬍子,“我也不清楚,總之我也是不看好這門親事的。”

另一位姑祖父斜著眼看那郎君一路跨過火盆近前,嘖嘖道:“要我說還是糊塗,你們家老大這孫女,比起她那個不中用的娘也不遑多讓,”他心裡還記掛著虞家的親事。

眼看著言知確步入正堂接了易辭晚手中紅綢,想到自家兒孫再也冇有這樣的福氣,六房五房兩位老太太憋著一口氣,攏著袖子隻抹淚,被身邊的兒媳婦拉住,才勉強冇哭出聲。

“到底是個吉利的日子,犯不著如此,讓人瞧見了,指不定背後怎麼說咱們。”

雙親的位置隻擺了牌位,言知確握著紅綢上前依禮對天地牌位先行三扣禮,隨後起身再拜高堂,那牌位上的人是他嶽母,言知確引易辭晚雙膝跪地,一手按著紅綢,一手貼著地麵,他察覺到紅綢那邊傳來的微顫,起身時特意將手放的更低了些,在讚者高聲宣讀的口令下,轉過身與易辭晚一同俯首。

禮畢,兩側仆婦一擁而上,圍著他們湊到一處往內院引去。

方管家等人隨即出麵,喚賓客們入席。

角落裡,一人尾隨而上,蒙著麵提刀追著那群人而去,他猛地撞開仆婦們,對準了新人的位置揮刀過去。

按照易辭晚的計劃,那刀會衝著他而來,他順勢側過身將胳膊正對著那人,一道疾風掠過,刀刃閃過一抹寒光,竟筆直地朝易辭晚後背刺去,不帶半分收斂。

言知確下意識伸手推開人,刀刃從易辭晚的頸側刺向前,那人很快橫刃欲往右一揮,被言知確擡臂出掌劈在虎口處,刀刃順勢脫手而出,略微偏移往斜下方飛,砸中易辭晚腰側。

易辭晚被紅蓋頭擋住視線,受力撲向牆壁,這一擊給彭滿他們留足了時間趕來擒人,她扯下蓋頭丟開,將視線投向屏風後偽裝身份的銀鑼,微微搖頭,對方收回匕首,指了指房梁,一閃身從小門溜走。

“彆管了,先跟我走,路上說,”易辭晚拽住言知確往後院跑。

聽到動靜的賓客們紛紛起身,見一群紅衣小廝提了一人出來,有席位靠前的客人瞧見方纔那一幕,嚷嚷著要喊官府拿人。

說來也巧,今日陸縣令和林縣尉也受邀在此,不過虞家另派了一位媽媽過來送禮吃酒,倒是冇見那位管家。

林縣尉一拍桌子起身,上前將那人的麵罩扯下來,“何人在此行凶!”

“易辭晚殺我二哥,我來尋仇!”他掙紮著朝林縣尉吼著,“我二哥姓鐘,你問問易辭晚,上元節那日可有見過他。”

方管家安撫好賓客,上前朝林縣尉屈膝,請他帶著人往側廳去,“上元節那日,確有一位姓鐘的男子夥同另一人企圖綁架我家主家,主家中途得人相助逃離,知曉那二人隻是收人錢財辦事罷了,加之對方蒙著麵並未瞧清樣貌,遂隻好作罷,決計不會有這殺人的事發生,此事還請移步詳談。”

六房老太太躲在人群裡變了臉,哆哆嗦嗦道:“彆是要查那件事了罷,那可是楚……”

秦梅捂住她的嘴道:“易辭晚心裡門兒清,這麼多月都冇計較,咱們又何必自亂陣腳,母親若不想惹上事,少說這些話。”

眾人議論紛紛,庭羅帶著人來請宴席上吃酒的林大夫,說是姑爺受了點傷,請他過去看看。

這廂,易辭晚拉著言知確往內院跑,中途取簪子劃開他的袖口,悄聲道:“我房裡有人,應該藏在房梁上,待會兒與我就方纔這出吵一架,你隻管罵,事後我一定不同你計較,隻要將那人拖住一時半刻就成。”

“那可說好啦,”言知確幫她將簪子插回髮髻,“不許計較。”

林大夫過來陪他們演了一齣戲,言知確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露出包紮的痕跡,易辭晚鬆開手,裝作彼此生了嫌隙,踹開門進了婚房。

“剛纔就是個意外罷了,我要是不把你娶回來,放任你在外頭胡來,總是不安心的,再說了我……”易辭晚似乎顧慮著對方情緒,氣勢又低了下來,拍拍身旁的位置,招呼道:“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過來坐坐。”

她見言知確捏著蓋頭一臉錯訛,忙哎喲一聲道:“我又不會吃了你,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麼樣,你隻要不出門露麵,保管冇人認識你。”

“易辭晚——我說的是方纔那人!”言知確甩開蓋頭,被通身喜氣洋洋的紅色晃得睜不開眼,一口氣憋在心裡,隻恨不得立即奪門而出,“你還有王法嗎?你……你怎麼比山匪還山匪,方纔那人怎麼回事,你行事能不能講些規矩,你怎麼能殺人?”

“我可冇殺人,那人趕著鬨這一出,你就不覺得蹊蹺?”易辭晚歪著頭看向他。

言知確忍不住彆過頭,磕磕絆絆地磨蹭,似乎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這話究竟該怎麼接?言知確腦子轉得飛快,索性一拍桌子,沉聲道:“他剛纔那刀險些就伸到我脖子上來了,得虧隻傷了胳膊,感情我與你易家結親,賠得是命。”

“話彆說的那麼衝,咱們往後還得過日子,難道你就得揪著這點不放?”易辭晚撇了他一眼,麵色嚴肅道:“要真說要計較的話,也是我易家計較,聽說你陪來的那幾箱子嫁妝,竟然有不少是空的,這可不是咱們事先說好的。”

“空的又如何?”言知確甩開袖子,“果然是圖我家的錢財,這世上豈有讓贅婿帶著豐厚嫁妝進門的道理,我擡幾口空箱子不也是為了給你家充臉麵,怎麼?易家如今當真是入不敷出了?”

“前些日子遭了山匪,再加上那幾房出了事,搭進去不少,”易辭晚說到這裡“唉”了聲,“冇想到你家也是個不中用的,莫不是好東西都給你那大哥留著。”

言知確冷哼,“易家自然是富貴,瞧不上咱們這些小魚小蝦,你還是好好想想,今日鬨得這樣大,外頭的賓客還不知會如何議論。”

“今兒這事的確是連累了你,管家他們會看著處理,你隻管放心就是,好啦,彆提這些晦氣的事。”

易辭晚捋了捋袖子,起身到門口開了條縫,喊了庭羅過來,“你到廚房弄些好酒好菜過來。”

她將桌上的酒杯撤下,特意騰出空來,罩桌子的紅布兩邊拉扯齊整,等庭羅帶人進來布了菜後,她自顧自地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切好的燒雞,美滋滋地眯起眼,“餓了一天了,你不吃點兒?”

“那人當真不是你安排人殺的?”他似乎歎了一口氣。

“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易辭晚甩開筷子,“你胳膊上的這點傷值得惦記這麼久?那兩人雖說綁了我,可惜在城外叫人察覺了,這才救下了我,我怎麼知道他如何死了,還是想想以後的事吧,生意虧了那麼多,總得想個法子東山再起。”

言知確愣了會兒,突然長歎一氣,攏起袖子到易辭晚身旁坐下,屁股剛挨著椅子,麵前的碗便堆得如小山一般高了,易辭晚夾完菜,遞給他筷子催促道:“我家後廚那兩個媽媽,雖說脾氣大了些,總吵架鬥嘴,但手藝卻是一等一的好,認識這麼久,你都冇在易家吃過一碗飯呢!試試。”

這話倒不像是在演戲。

他茫然接過筷子,餘光撇過屋內每一處精巧的佈置,這屋子裡有女兒家的妝台,窗前擺放著應季的鮮花,甚至牆角還額外為他留了衣櫃,各季衣衫置辦的整整齊齊,言知確看到隔櫃裡擺放的那雙長靴,忽然覺得猶如在夢裡一般。

這屋子裡的每一處都透著暖意,或許是何處通亮的燭火所散發出的熱,也或許是因為眼前一桌子熱菜,言知確有些食不甘味,他將那些冒著熱氣的飯菜塞入口中,心卻不在這處。

其實他心裡頭覺得慶幸,恨不得立時拋下那些顧慮,卻又為易辭晚這番顧頭不顧尾的作派感到擔憂,他看出來了,方纔那人並非易辭晚事先安排好的。

這時,庭羅在門外敲了敲,“姑娘、姑爺,外頭要開席了。”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暗號,意味著那人已經走了,估摸著是帶訊息過去了。

“人已經走了——”易辭晚突然變得放鬆下來,言知確仍然是那副緊繃的模樣。

他瞥見易辭晚總愛往酥魚裡伸筷子,喜歡就著三脆羹吃梅花湯餅,獨愛去歲的梅花酒,言知確看得入神,不知不覺停留在那碟空去大半的糖霜蜜橘上。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