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占嬌軟美人:野性暴君夜夜纏 100
“阿音,我想……”
走了兩三日,快要到凜陽的時候,天氣突然變得惡劣起來。
雷鳴閃電,暴雨侵襲。
車夫就近找了個客棧落腳休憩。
客棧很冷清,老闆是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妻。
看見赫連燼撐著傘,寧願自己被雨水淋濕也不讓宋瀾音淋到,還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下馬車,客棧老闆娘看見這一幕,微笑著說了句:“姑娘,找了個這麼好的夫君,您真是有福氣。”
宋瀾音臉一紅,並沒有反駁,而是緊緊摟住了赫連燼的手臂。
赫連燼彎了彎嘴角,側首看向身邊的宋瀾音,亦是滿臉溫柔。
晚上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宋瀾音和赫連燼同睡一張床。
外麵唰唰下著雨,客棧的房間不算大,床也不大。
兩個人擠在一起,宋瀾音蜷縮在他臂彎裡,小心翼翼的談起八年前的事情。
“陛下,詹辭跟我說了許多關於風鳴關,關於謝家的事情……”
“朕知道,玲瓏閣果然名不虛傳。詹辭身份應當不止於此吧?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宋瀾音道:“中原的事情,他大多都能查到。比如,是秦霜言救了你妹妹和祖母,帶她們回了北胤。這些我都知道了……”
赫連燼手臂輕輕摟著宋瀾音的肩膀,手指繞著她的幾根青絲把玩著,問:“那阿音還想知道些
什麼呢?”
宋瀾音
:“我
想知道,陛下和她們分開之後,經曆了些什麼事情,怎麼會莫名其妙成了漠北人,成了漠北皇帝?”
赫連燼笑了笑,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說:“那日為了引開漠北士兵的追擊,秦霜言帶著祖母一行人往北去,而朕一路向南跑,一直跑到懸崖邊上。最後被他們逼得跳下懸崖……”
“懸崖底下是波濤洶湧的河流
,那些漠北士兵以為朕活不了了
,就沒有繼續追擊。”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七日後了。是烏蘭婭救了我,可笑的是,她也是漠北人。”
“漠北有很多部落,而我們所在的部落是地位最低,最落後,最沒有人權的一族。那時候最尊貴的部落是漠北西部的赫連家族,為了進入赫連家族,我以奴仆身份在那個部落裡替他們喂馬放養……”
“在漠北,每個家族,每個部落之間都在暗地裡互相較量,就為了爭奪汗王之位。”
“我隱藏在赫連家族裡,靜待時機。”
“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後,赫連家族被其他部落設計掉入陷阱,他們被包圍住,像個獵物一樣被圍殺……”
“赫連一族生死存亡之際,是我點燃了狼煙,為他們找來了幾個低階部落的援軍。生死關頭,我還替赫連一族的族長擋下了致命一刀……”
“後來赫連家族反殺了所有敵人,成了漠北國最大的一族。赫連族長當上了汗王,從此一統整個漠北。他還認我當了他的乾兒子,給我取名為赫連燼。”
宋瀾音聽著聽著眼睛不自覺紅了一圈,她手指輕輕摩挲著赫連燼的胸膛,問他:“原來,陛下這一路竟吃了這麼多苦?”
“苦?又何止是苦……”赫連燼歎息一聲,接著道:
“阿音知道的吧,是漠北人屠的風鳴關。”
宋瀾音小聲的回了個:“嗯。”
“可你想不到吧……滅風鳴關,殺我父母的,正是赫連家族旗下的一支部落。”
赫連燼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聲音沉悶還帶著濃濃恨意:“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原來我叫了那麼久的乾爹,居然是殺害我親生父母的凶手。”
“想不到離開中原之後,我做的第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認賊作父。”
“陛下……”宋瀾音檀口微張,眼角落下一滴淚來。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赫連燼翻了個身,正麵朝著宋瀾音,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繼續說道:“我恨漠北人,可是阿音……比起漠北人,我更恨的是中原人,是南驪,是你父皇……”
“對不起……”宋瀾音哽咽著說道,
“對不起,陛下。是南驪辜負了你們,是宋家欠你們太多……”
赫連燼頓了頓:“為什麼你要說對不起呢?你什麼都沒做,你什麼都沒錯……這三個字,應該我來說纔是。”
他說
:“對不起阿音,你剛來凜陽那會兒,我對你一點都不好。”
他說:“對不起阿音,我明明心裡是喜歡你的,可有時候就是控製不住想要欺負你,讓你擔驚受怕,讓你傷心難過。”
他還說:“對不起,阿音……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
“……”
如今的赫連燼,再回想起從前的種種,滿是愧疚和心疼。
宋瀾音搖搖頭:“如若不是我父皇的出爾反爾,陛下如今應該也成了替南驪守護邊疆的大將軍了吧?”
“陛下,從前我怨你,怕你,總想著有一天你能良心發現,放我回南驪。”
赫連燼問:“那現在呢?阿音想回南驪還是留在朕身邊?”
宋瀾音想了想,小聲的說:“我,我也不知道……”
赫連燼往她旁邊靠了靠,然後撐起胳膊,將她壓在身下。
溫柔又細膩的吻,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落下來。
宋瀾音動也不敢動,隻是被動承受著這個吻。
赫連燼親吻她的唇,然後是她白皙光滑的脖頸。
肩上的衣裳慢慢被褪去了一半,露出了那日被顧雨薇射中的傷口。
傷口如今結了痂,赫連燼的吻落在傷口附近……
“阿音,我想……”
他輕輕咬了咬宋瀾音耳垂上的軟肉,又重複了一遍:“阿音,我想要你……”
似乎男人已經克製和忍耐了許久。
粗糲的嗓音和略帶低沉的喘息聲,讓宋瀾音心跳驟停了一下。
“陛下……”
宋瀾音既害怕又緊張,她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赫連燼整個人重重的壓下來,緊緊抱住了她,他將腦袋深深埋在宋瀾音的肩頸處,最後無奈又隱忍的說了句:“好。”
“睡覺吧。”赫連燼重新回到自己的枕頭上,聲音依舊溫潤如水。
“嗯。”宋瀾音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抬手默默將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那張早已被羞得紅透的臉頰。
回凜陽的路上,是兩人獨處時間最多的一次。
但自從那晚宋瀾音拒絕赫連燼之後,他也識趣的沒有再提起那件事。
雖然他們之間,很多的誤會都已經解開,兩人也足夠的坦誠和彼此信任,但宋瀾音還是害怕他……
可能是覺得赫連燼在漠北待久了,行為習慣和那方麵的嗜好多少還有些嚇人。
她不敢輕易答應赫連燼,是害怕他動情時難以自控,不小心傷了自己。
……
馬車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凜陽時,秦泰已經回了北胤。
而秦霜言和秦一涵仍在宮中。
呂老夫人在城郊的一處小院裡安頓了下來。
似乎一切都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青玉紅玉見宋瀾音平安無事的歸來,心裡自然是歡喜的。
還有一件事,回凜陽的第二日,宋瀾音終於在馬市上買回了一匹棕色的馬,打算賠給赫連燼。
隻可惜,那匹馬還沒送出去,就被秦一涵看上了。
秦一涵性子頑劣,宮中的馬棚裡那麼多馬,可她偏偏一眼就看中了宋瀾音剛剛買回來的棕馬。
她嚷嚷著要騎,下人告訴她這匹馬的主人是清漪宮那位公主殿下。
秦一涵一聽更加來勁了,二話不說騎著馬就在馬場裡胡來。
她騎了兩圈,發現那匹馬還未被馴化,才騎上去沒多會,她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倒是沒傷到她,隻是秦一涵心裡氣不過,於是讓人拴住了馬兒,自己用馬鞭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打在馬背上。
底下的人實在看不過去,於是跑到清漪宮傳信。
宋瀾音聽了眉心一緊,雖然她清楚秦一涵針對自己的緣由。
但那匹馬落到她手裡,實在無辜,於是就帶人急匆匆趕去了馬場。
等宋瀾音到的時候,那匹馬已經被她用鞭子打得傷痕累累。
“秦二小姐!”宋瀾音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製止了她繼續虐待馬兒的行為。
宋瀾音道:“秦二小姐這是做什麼?”
秦一涵白了她一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不服氣的說道:“這畜生聽不懂人話,我替你好好教訓它,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現在居然來質問我?”
“秦二小姐,馴馬也不是這樣馴的吧?你若是心裡有氣,就衝我來,何必把怒火發泄在這匹馬身上?”
秦一涵挑了挑眉,“衝你來?姓宋的,這可是你說的?”
自從上次宋瀾音對秦一涵說了那句話之後,她心裡簡直要後悔死了。
所以現在,宋瀾音麵對秦一涵,心裡竟隻剩了內疚和自責。
宋瀾音不在乎秦一涵會如何報複自己。
說白了,秦一涵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是因為八年前那件事。
而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的父皇。
宋瀾音總覺得這是種虧欠,所以再次麵對刻薄的秦一涵,她隻想彌補……
宋瀾音點點頭,說道:“秦二小姐,若是喜歡這匹馬,我可以送你,但請你善待它。”
“嘁……”秦一涵翻了個白眼,一臉厭惡的道:“誰稀罕你的東西?”
“既然不稀罕,那我便讓人把馬兒牽回去了。”
“等等……我還沒消氣呢……”秦一涵擋在前麵,不讓宋瀾音把馬兒牽走。
宋瀾音知道她是故意找茬,也沒生氣,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你的馬沒調教好,是你的問題。你不是心態這畜生嗎?”
“不如這樣,我不打這畜生東西,我打你兩鞭……如何?”
宋瀾音還未開口,身後的青玉實在聽不下去了,於是大聲說了句:
“你敢?你彆以為占著陛下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秦二小姐難道忘了,上一個欺負我家公主的人下場如何了?”
秦一涵不屑的回了句:“你個賤婢說的該不會是顧雨薇吧?”
她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了,今天就算我打你們家公主,陛下哥哥來了也不會拿我怎麼辦,要不要賭一賭?”
看著秦一涵那副囂張的模樣,青玉氣的不行,正要擼起袖子和她好好說道說道,卻被宋瀾音攔住了:“青玉,不可多嘴。”
青玉張了張嘴,一臉委屈的把話又憋回去了。
宋瀾音往前走了一步,看著秦一涵手裡的馬鞭,緩緩說了句:“是不是打我兩鞭,秦二小姐就能消氣了?”
秦一涵漫不經心的回:“不知道,打過了才知道。”
“好,那就依秦二小姐的,這兩鞭……我還是能承受得住的。”
“公主!”
“公主不可!”青玉和紅玉脫口而出,她們一臉不解的看著宋瀾音。
宋瀾音神情淡然,緩緩說了句:“無事。”
秦一涵也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也沒多想,反正對待仇人就不該心慈心軟。
更何況,隻是區區兩鞭,真是便宜宋瀾音了。
秦一涵揮了揮手裡的馬鞭,打人之前還得意洋洋的說了句:“我管你是公主還是奴婢,反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話音落,隻見秦一涵高高舉起馬鞭,朝著宋瀾音身上揮去……
“秦一涵,你在胡鬨什麼?還不快給朕住手!”鞭子還未落下,熟悉又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赫連燼疾步走到兩人麵前,一把搶過秦一涵手裡的馬鞭,厲聲怒斥道:“你到底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秦一涵頭一次被哥哥這麼嚴肅的表情嚇到,她哇一下就哭了,嘴裡還不斷地唸叨著:“我就是要鬨,我就是看她不爽,怎麼了?”
她邊哭邊說:“是她自己說要替那畜生東西捱打的,又不是我逼她的,嗚嗚嗚……”
赫連燼握緊了手裡的鞭子,怒氣衝衝的道:“你還敢狡辯!信不信我今天抽你?”
秦一涵性子本就倔,一聽哥哥為了那個女人要動手打自己,又氣又惱,嘴不肯服軟,反而硬氣的道:“好啊,那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
“陛下,彆……”宋瀾音看著一臉陰沉的赫連燼,知曉他此刻真的生氣了。
赫連燼咬咬牙,紅著眼睛,神情嚴肅的道:“你以為拿馬鞭打人很好玩嗎?那好……秦一涵,今天就讓你也嘗嘗這個滋味……”
眼看赫連燼握著馬鞭的手臂青筋暴起,他高高舉起馬鞭,然後朝秦一涵揮去……
“陛下!”
宋瀾音想也沒想,立刻衝上去,雙手抱住了秦一涵,緊緊將她護在自己懷裡。
赫連燼沒想到宋瀾音會做出這個舉動,連忙收回了手裡的馬鞭……
“阿音……你這是何必?”他看著麵前緊緊護著妹妹的宋瀾音,滿眼心疼。
而秦一涵也被嚇懵了……
不對,更讓秦一涵不解的是,宋瀾音怎麼會衝上來保護自己呢?
秦一涵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又嫌棄的一把將宋瀾音推開:“你少在我麵前假惺惺的……”
“陛下哥哥吃你這套,我可不吃!宋瀾音,你少在我麵前裝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