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占嬌軟美人:野性暴君夜夜纏 099
流言蜚語
“大人,老奴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老嬤嬤緩緩磕了一個頭,
“還請大人發發慈悲,放了我一家老小吧。”
赫連燼嘴角動了動,問她:“最後一個問題,竇淑雲能安安分分留在宮裡給宋宏濟當妃子,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老嬤嬤回:“老奴聽說,從前是陛下用惠妃娘娘夫君的性命相脅,讓她不得不從。”
“後來有了小公主,惠妃娘娘更是不敢再生出離宮逃跑的想法了……”
“陛下最是疼愛惠妃娘娘生下的小公主,在南驪這是一件人儘皆知的事情。”
赫連燼冷笑道:“宋瀾音根本就不是他親生女兒,他還要裝出一副對宋瀾音嗬護有加的樣子,也真是為難宋宏濟了。”
“大人說的是,陛下城府極深,他知曉隻要小公主留在宮中,惠妃娘娘就不會有二心。”
“大人,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老嬤嬤顫抖著聲音,左右環顧了一圈,發現周圍都是一群身穿黑衣,戴著麵罩的神秘人。
還有,麵前坐著的這位大人,看起來身份地位不凡,言談舉止間,儘顯壓迫感。
讓人不自覺退卻三分。
赫連燼手指輕輕敲在桌子上,發出有節奏的咚咚咚的聲音。
他垂下眼瞼望著跪在地上的老嬤嬤思索。
那老嬤嬤被他看得心裡發慌,顫顫巍巍的問了句:“大人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怎麼會呢?”赫連燼笑著回答,“我非但不會傷害你們,我還要派人好好保護你們……”
“這麼精彩的故事,我一個人聽怎麼夠呢?”
赫連燼臉上露出肆意張揚的笑,“至少,得讓我的小公主也聽一聽纔好。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赫連燼朝底下的玄翎衛使了個眼色,“將她們送回去,好生保護起來。”
“是!”
……
等屋裡人都走完了,隻剩赫連燼。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朝著金陵皇宮的方向望去,眼底情緒複雜。
今時今日,他終於確認了一件事。
宋瀾音和宋宏濟之間並無任何關係。
也就是說……很快,他就要開始繼續心中的計劃。
赫連燼應該高興的,宋瀾音不是宋宏濟之女。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不管不顧的去愛她,去保護她……
祖母說錯了,他與宋瀾音之間並非是孽緣。
這明明就是,天賜良緣。
可赫連燼望著遠處,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在想,若是宋瀾音得知真相,該有多難過?
她生性善良,對周圍的一切始終保持著一顆純良之心。
她對南驪感情深厚,對親人的信任和依賴更是……
若是宋瀾音知道,她最信任的父皇,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是個道貌岸然的無恥小人,她該多痛苦?
……
不知不覺,赫連燼站在窗前,天已大亮。
金陵的天氣果然比想象中還要好。
赫連燼算了算時間,想著宋瀾音也該出宮來客棧與他彙合了。
赫連燼走下樓去,站在客棧門口等。
這家客棧規模不小,樓下吃飯,樓上是客房,吃住合為一體。
在金陵,沒人見過赫連燼,他不用遮遮掩掩,也沒人會認出他來。
隻是宋瀾音就不同了。
在金陵,人人都見過她,所以這次回南驪,她隻穿了身淺綠色素裙,甚至還帶上了帷帽,遮住了整張臉。
赫連燼身量極高,遠遠地,宋瀾音就看見了站在客棧門口等待的他。
宋瀾音獨自一人,提著裙角,加快了腳步走向他。
一陣微風輕輕吹來,掀起她淺綠色的裙邊,白色帷帽之下的那張絕美麵容若隱若現。
赫連燼彎著嘴角,雙手環胸斜斜倚在門上,滿眼笑意的看著她朝自己走來。
“公子,咱們用了早膳再出發可好?”宋瀾音走到他麵前,聲音軟又甜。
看得出來,這次能回南驪,宋瀾音打心底的高興。
赫連燼點點頭,然後拉著她手腕,穿過熱鬨喧嘩的一樓,徑直往樓上去。
昨夜訂的房間還沒退,兩人打算在此處吃了早膳再出發回凜陽。
誰知樓梯才走了一半,樓下坐著的三四個中年男子看到了一襲綠衣的宋瀾音。
其中一個胖胖的男子說了句:“哎……哥幾個快看,剛剛上去的那個像不像咱們瀾音公主?”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是赫連燼和宋瀾音都聽見了。
聽到那人這麼說,旁邊立馬有人回答:“開什麼玩笑,瀾音公主現在不是在凜陽當質子麼?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金陵城?”
那個胖胖的男子聽完,不由得點點頭道:“也是,可能是我眼花了吧。不過,說實話,是有點像……”
提到南驪公主,桌旁的幾人立馬來了興致,紛紛議論道:“你們說公主在凜陽,日子好不好過?聽說那位漠北皇帝是出了名的暴躁,小公主落到他手裡,肯定吃儘了苦頭……”
另一人飲了口酒,擺擺手道:“那也不一定,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公主殿下的厲害。聽說光憑她那張臉,就能把漠北皇帝迷得神魂顛倒,說不定啊……那漠北皇帝早就跪倒在她裙子底下了……”
“據說公主殿下不光美貌,床技更是了不得,不然怎麼能在漠北人手裡活下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漠北人的手段……”
“……哈哈哈哈,哈哈哈!”幾人越說越興奮,甚至哈哈大笑起來。
剛走到樓梯儘頭的赫連燼聽到這裡,突然止住了腳步,眼神淩厲的朝下麵那一桌人望去。
宋瀾音輕輕拽了拽他,然後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在意。
赫連燼咬了咬後槽牙,終還是忍住了。
可底下的人越說越起勁,有一個男子突然神神秘秘的說道:“哎哎哎……我還知道一件事,關於公主殿下的,你們估計都還不知道呢吧。”
“什麼事?”
“是啊是啊,究竟什麼事?快給大家聽聽……搞得這麼神秘?”
隻見那人雙手搭在桌子上,一臉認真的道:“其實公主去凜陽之前,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我聽說啊,有一次公主去福緣寺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她的清白早就被那群土匪玷汙了。”
“啊?真有這事嗎?我怎麼沒聽過?”
“對啊對啊,我也沒聽過……”
“那這麼說來,那漠北皇帝也是冤大頭,睡了雙破鞋?”
“……”
底下的人用詞越來越肮臟,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屬實的。
但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卻一字不漏的傳入了赫連燼的耳朵裡。
宋瀾音知道他的性子,生怕他忍不住,衝下去把那幾人的腦袋擰下來。
隻能雙手緊緊拉著赫連燼,拉著他往房裡去。
這時,客棧老闆實在聽不去了,於是走上前製止道:“各位客官,造謠傳謠的話咱們還是適可而止吧。你們可彆忘了,公主殿下可是為了救咱們南驪三萬人之性命纔去的凜陽……”
“你們若在此地繼續說一些對公主殿下不敬的話,那本店就不伺候您幾位了……”
那幾人聽了客棧老闆的話,臉上依然嬉笑著道:“隻不過是開個玩笑,過過嘴癮,再說了,公主殿下也不在這裡,說幾句又能怎麼樣?”
客棧老闆一臉嚴肅:“還是那句話,若幾位還要繼續說下去,那就慢走不送……”
幾人看老闆一臉認真,瞬間也沒了興趣,於是擺了擺手將他打發走:“罷了罷了,我們不說了……不說了,行不行?”
赫連燼和宋瀾音來到房裡,宋瀾音把門關上,還未轉身卻被赫連燼從背後緊緊抱住了。
他一言不發,隻是緊緊的抱著她。
“陛下,我沒事的。”宋瀾音輕聲安慰,“我沒你想象的那般脆弱,這點點流言蜚語,我還是能承受得住的。”
她說著話,轉過身來,摘下帷帽,眼神溫柔的看著他:“要不要嘗嘗金陵的糖粥和蒸餅?”
一看見她,赫連燼立馬收起了方纔陰沉可怖的模樣,他抬手捏了捏宋瀾音的臉頰,淡淡說了句:“好。”
不多時,店小二端著早點,敲響了房門。
赫連燼起身去開門,並沒有讓他進來,如今宋瀾音摘下了帷帽,自然是不能被人看見的。
兩人一起坐在桌旁,安靜地吃著早膳,卻各懷心事。
宋瀾音從父皇那裡得知了八年前放棄風鳴關的真相。
而赫連燼也從倪珍那裡,確定了宋
瀾音的身世。
她沒有先開口,而赫連燼也不打算此時就告訴她真相。
等兩人吃完,客棧外早有回凜陽的馬車在門口候著。
赫連燼牽著宋瀾音下樓的時候,剛才造謠的那幾人還在喝著酒,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赫連燼結了賬,然後同宋瀾音一起上了馬車。
隻是馬車剛離開一小會兒,方纔那家客棧傳來了一陣躁動。
有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鬨聲,還有那幾個男人痛苦的哀嚎……
對付他們,根本不需要赫連燼親自動手。
兩名玄翎衛足矣。
宋瀾音不安的掀開簾子朝外麵看了看,卻隻見兩名蒙麵的黑衣人從客棧裡出來,他們手裡的劍沾了血……
“陛下……”宋瀾音扭過頭來,輕輕喚了他一聲。
赫連燼頭也沒抬,隻是淡淡說了句:“怎麼,朕不過是讓人殺了幾個南驪百姓,你就不樂意了?”
宋瀾音搖搖頭,小聲說了句:“殺得好。”
赫連燼有些詫異,從前膽小又善良的小公主,如今看著南驪百姓遭此橫禍,卻隻是小聲的對他說了句,殺得好?
他抬起眼,眸中帶著欣賞又驚喜的光芒:“希望以後朕每次殺人,阿音都會對朕說這句話。”
宋瀾音臉色一沉,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關於八年前的事情,我親自問過父皇了。”
赫連燼:“是嗎?你父皇是怎麼說的?”
“風鳴關之戰,原本父皇已經答應謝將軍要出兵援助,他說十萬精兵已經整軍出發。隻是後來因為我皇叔宋仁濟意圖謀反,為了保住金陵,他纔不得已又將援兵調了回來……”
“陛下,如此看來,我父皇放棄風鳴關確實是無奈之舉。”
宋瀾音滿眼誠懇,似乎對父皇的話深信不疑。
可是赫連燼又怎麼會信呢?
自從知道宋宏濟強行把竇淑雲帶回宮開始,赫連燼就不會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會是個好皇帝了。
赫連燼問她:“阿音真的相信你父皇說的那番話嗎?”
宋瀾音點點頭,堅定不移的道:“我信。”
赫連燼彎了彎唇,整個人湊到宋瀾音麵前,深邃的目光盯著她看。
赫連燼似笑非笑的說:“好,阿音說信,那朕也信。隻不過朕相信的人,不是你父皇,而是你……”
“朕可以暫且放過你父皇,也可以放過南驪。但是,若有一天,朕要是不小心發現了你父皇的真麵目,朕一定會撕開他那張虛偽至極的麵具。”
“到時候,阿音可是要為朕拍手叫好的哦。”
宋瀾音被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身子不自覺往後退了退,小聲回了句:“不會的,父皇對我那麼好,他是不會騙我的。”
“朕是說,萬一呢?”赫連燼沒想著要嚇唬她,於是伸手親昵的揉了揉她腦袋:
“算了,不逗你了,不然等會有人又要哭鼻子了。”
“陛下就會拿我尋開心……”宋瀾音見他開著這種玩笑,佯裝生氣的道:“那我不理你了。”
赫連燼笑了笑,伸長了手臂將她攬入懷裡,低聲輕哄:“行行行,朕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嚇唬你了,好不好?”
“嗯。”宋瀾音點點頭,然後在他懷裡打了個哈欠。
“怎麼,阿音昨夜沒睡好?”
“和母妃聊到很晚才睡,現在有點困了。”
“那你睡會吧,反正回凜陽還早著呢。”
“嗯……”宋瀾音輕哼了一聲,窩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然後緩緩閉上了眼。
馬車裡鋪著柔軟厚實的羊絨毯,赫連燼半倚著車壁,兩條長腿肆意延展著。
小小的宋瀾音靠在他胸膛上,纖細的手臂輕輕搭在他腰間,沒一會兒的時間,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