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占嬌軟美人:野性暴君夜夜纏 094
交易
“……陛下?”宋瀾音張了張嘴,正欲提步向他走去。
隻見赫連燼遠遠的朝她擺了擺手,然後又一聲不吭的走了。
宋瀾音皺了皺眉,也沒多想,或許赫連燼隻是剛好路過呢?
次日一早,詹辭就被傳進宮麵聖。
赫連燼於禦書房見的詹辭。
詹辭一襲白衣,頭發半綰,眉目俊朗。看模樣,倒是真的像極了中原那些富貴人家的翩翩佳公子。
詹辭來到赫連燼身旁,雙膝下跪,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草民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赫連燼眼睛緊緊盯著他,聲音冷清又帶了幾分疏離:“起來吧。”
等他站起身,赫連燼開口問他:“聽說你身份複雜,那朕……應該稱你為詹老闆還是……詹閣主呢?”
詹辭笑了笑:“那要看陛下有什麼需要了?若是陛下想嘗嘗草民製作湯羹的手藝,草民就是詹老闆。”
“但,若是陛下想要與草民合作,打聽一些陛下想知道的事情,那草民便是玲瓏閣閣主了。”
麵對赫連燼帝王之威嚴,詹辭不卑不亢,從容淡定。
赫連燼端起桌上的茶盞,飲了一口:“都說玲瓏閣有通天本領,知曉天下事。詹閣主性情古怪,據說請你幫忙,不一定要用金銀珠寶作為報酬,此事是真的?”
“回陛下的話,確實如此。”
“那若是朕,想要與詹閣主打聽一個人的身世,朕該用什麼籌碼與你交換呢?”
詹辭頓了頓,說:“那要看陛下想打聽的究竟是何人了?”
赫連燼:“詹閣主這麼神通廣大,不如你來猜一猜?”
“陛下恕罪,草民不敢胡亂揣測聖意。”
“南驪公主,宋瀾音。”赫連燼說完這個名字,然後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
聽到這個名字,詹辭倒是不覺得意外,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堅定又極有把握的回了句:“若是陛下想要知道關於南驪公主的事情,那可就真找對人了。”
“哦?是嗎?”赫連燼挑了挑眉,他莫名有點不喜歡詹辭的這份自信。
詹辭點點頭:“全天下,再也沒人比草民更瞭解南驪公主了。”
赫連燼:“那不是正好?朕隻是想確認一件事,希望詹閣主能告知。”
詹辭道:“玲瓏閣能為陛下分憂,是草民的福氣。”
赫連燼:“說吧,什麼條件?”
詹辭問:“什麼條件都可以提?陛下,或許草民想要的東西,您未必能答應。”
赫連燼愣了一下,淩厲的目光直視著他,怒喝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詹辭沒有被他即將暴怒的模樣嚇壞,而是迎著那道殺人的目光,鄭重的說道:“草民想要陛下放一個人……”
“誰?”
詹辭沒有回答,隻是定定的看著他。
他們都是聰明人,想必很多話,不用挑明。
赫連燼回過頭來,沒有繼續看詹辭。
隻是搭在桌上的手指,捏在茶盞邊沿,似乎要將那個小小的杯子捏碎。
沉默了良久之後,赫連燼才緩緩問了句:“你覺得,朕會為了這點小事,如你所願麼?”
詹辭微微頷首,回道:“草民不知。”
他還說:“陛下,咱們談交易,原本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若陛下答應不了草民的條件,那就作罷。”
“若無其他事,草民就先退下了。”
詹辭說完最後一句話,不等赫連燼開口,自顧自轉身往外走去。
赫連燼皺了皺眉,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站起身來,跟著詹辭走到書房門口:“宋瀾音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南驪公主?”
赫連燼問的問題很小心謹慎。
他問詹辭,宋瀾音究竟是不是南驪的真公主,話外之意就是想問詹辭,宋瀾音究竟是不是宋宏濟親生女兒。
聞言,詹辭腳步突然頓住,但他沒有回頭,隻是緩緩回了句:“無可奉告。”
說完,正欲抬腳往外走,卻不想身後的赫連燼三兩步追上他。
隨手抽出門口守衛腰間的佩劍。
赫連燼將劍刃架在詹辭的脖子上,怒喝了一聲:“你真不怕朕會殺了你?”
詹辭麵不改色:“陛下,這是玲瓏閣的規矩。交易沒達成之前,草民確實無可奉告。至於陛下要如何處置草民……悉聽尊便。”
赫連燼怒火中燒,握著長劍的手指因太過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劍刃一點點向詹辭的喉嚨逼近,他的脖子被刀尖淺淺割破了一小道口子,鮮紅的血液一點點滲出……
“陛下!求陛下刀下留人!”聞訊趕來的宋瀾音遠遠就看見書房門口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她提著裙角,快速跑過來,然後跪在赫連燼腳邊,一臉擔憂的哀求道:“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求陛下三思,詹老闆若是有得罪陛下之處,我替他向您道歉。求陛下息怒……”
宋瀾音說著話,還不忘將身旁站得筆直的詹辭扯下來,讓他也跟著跪在赫連燼腳下。
赫連燼垂眸,冷冷看著宋瀾音那隻纖細的手還扯著詹辭的衣袖不放。
他扔掉手中長劍:“阿音什麼都不知道,就要替他求情了?”
宋瀾音一臉莫名的看了看詹辭,她來顧不得思考了,一聽說詹辭被傳進宮中麵聖,她就匆匆趕了過來。
宋瀾音知道赫連燼的脾氣不好惹。
但想著詹辭平時那麼隨和溫潤的一個人,就算是赫連燼再三為難,詹辭也會有法子,能化險為夷的。
隻是不想,她剛趕到書房門口,就碰見了這一幕。
宋瀾音抿了抿唇,不等赫連燼問,就坦白了一切:“不瞞陛下,其實我與詹老闆是舊識。望陛下看在我的份上,今日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詹辭側過頭,一臉溫和的看著她:“公主不必為我求情,再說了……我並不知今日究竟做錯了何事,竟惹了陛下盛怒。”
“詹辭,你少說幾句!”宋瀾音厲聲打斷了他,“真不想活了?”
詹辭宛如一個被長輩訓話的孩子,他低著頭沉默,心裡卻實高興的。
畢竟,宋瀾音還是擔心他的生死,不是嗎?
隻是,此時兩人的一舉一動,赫連燼都看在眼裡。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很顯然,詹辭所提的條件,想要赫連燼放的那個人就是宋瀾音。
詹辭想以告知宋瀾音身世作為交換,讓自己放過宋瀾音,好讓她回南驪。
詹辭賭上一切,隻為了換回她的自由。
而宋瀾音呢?
隻是聽說詹辭被叫進了宮,就馬不停蹄的趕來,甚至為了救詹辭,不惜下跪向他求情。
兩人之間的默契,真是羨煞旁人。
詹辭的出現,讓赫連燼突然有了危機感。
他一改方纔的冷厲,朝宋瀾音伸出手:“阿音,朕不過是與他開個玩笑而已,你真以為朕是那種濫殺無辜的帝王麼?”
宋瀾音仰著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試圖從他臉上辨出幾分真假來。
“你身上的傷還未好,況且朕沒讓你跪。”他說著話,又俯下身來,把手伸向宋瀾音。
“謝陛下。”宋瀾音猶豫了一會兒,這才緩緩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掌中。
見她如此乖巧,赫連燼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
他捏了捏宋瀾音細嫩的手指,然後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這才垂著眼睛對詹辭說了句:“起來吧,詹老闆。”
“謝陛下。”詹辭低下頭,頷首叩謝。
“詹老闆剛纔不是急著要走麼?怎麼還不走?”赫連燼揚著眉毛,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是。”詹辭回了個字,然後最後看了眼宋瀾音,眼神溫和。
他沒再說話,隻是默默轉身走了。
宋瀾音看著詹辭漸漸遠去的背影,她回過頭來,大著膽子問了句:“陛下,我去送送他?”
赫連燼皺了皺眉,似乎是不願意的。
宋瀾音見他這副表情,又補軟軟的了一句:“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她說完正要朝詹辭離開的方向追上去,卻忘了此時赫連燼還拉著她的手呢。
她被赫連燼拽了回來。
“阿音,朕也有話要同你說……”赫連燼隨便找了個藉口,想要留下宋瀾音。
宋瀾音:“……”
有什麼話不能等她回來再說麼?
正當兩人拉扯的時候,守城門侍衛跑來傳話:“稟陛下,北胤國內閣首輔,秦泰,秦大人求見。”
曹德貴聽到這個人的名字,連忙上前說道:“陛下,前幾日北胤國遞了信件來凜陽,已經提前說過此事了,陛下莫不是忘了?”
曹德貴生怕赫連燼忘記了這個秦泰的身份,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如今北胤國皇帝長年臥在病榻之上,不理政事已經很久了。陛下,北胤國上下,現在由秦泰說了算。”
“嗯,朕知道了。讓他去萬和殿候著。”赫連燼想了想,又接著道:
“順便讓人去棠梨宮通知一下秦大小姐,就說她父親來了。”
曹德貴回:“是。”
宋瀾音見赫連燼事情還挺多,連忙從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道:“陛下既然有急事,那我也先不打擾了……告辭!”
她快速的說完,然後趁赫連燼還未反應過來,一溜煙跑沒影了。
赫連燼無奈,歎了一口氣。
這個宋瀾音,怎麼追詹辭就那麼主動呢?
是真不怕他生氣了,把那個詹辭千刀萬剮了?
*
在一條鵝卵石路的轉角處,宋瀾音終於追上了詹辭。
“詹辭!”她氣喘籲籲的喊了了一聲。
詹辭聽到聲音,回過頭就看到了宋瀾音,“公主殿下?”
“詹辭你怎麼回事?你平時那麼謹慎小心的一個人,你明知道陛下性情暴戾,今天怎麼還能把他惹怒了?”宋瀾音追上他,開口就是一頓教訓,
“你是一點都不怕死?”
詹辭笑了笑,臉上一如既往的淡然溫和:“怕死是一回事,但是玲瓏閣的規矩不能壞。”
宋瀾音蹙著眉心:“都什麼時候了,還談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他是九五之尊,他殺人可不分黑夜白天的……”
“不過,你們之間……談什麼交易了嗎?”宋瀾音突然意識到詹辭剛才提到了玲瓏閣。
莫不是皇帝叫他進宮,是為了與玲瓏閣交易?
“嗯。”詹辭哼了一聲。
宋瀾音側頭望著他問,一臉好奇的問:“陛下想從你那裡,知道些什麼?”
詹辭頓了頓,隻是若無其事的說了句:“我也不知道,交易不是沒談成麼……”
顯然,詹辭不想將今日的事情全部告知宋瀾音。
宋瀾音:“交易沒談成,不是因為你嗎?詹辭,你彆以為我看不出來……肯定是因為你向陛下提的條件太苛刻,這才惹怒了陛下……”
“不然,剛纔在書房門口,陛下又怎麼會對你拔刀相向?”
詹辭沒反駁,確實是他的條件有些苛刻。
赫連燼想知道關於宋瀾音身世的秘密。
而詹辭想利用這個秘密,逼著赫連燼放人……
說到底,這場交易不過是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宋瀾音,不斷地相互試探和拉扯。
“怎麼不說話了?以後能不能彆這樣了?你要是真出什麼事,我在這凜陽城,可就一個朋友都沒有了。”宋瀾音一臉認真的說。
“是,既然公主殿下都發話了,詹某不敢不聽。”詹辭故意在她麵前拱了拱手,做出一副行禮的模樣。
宋瀾音:“那你答應我,以後在陛下麵前,不能太倔,要順著他的意思,這樣方可保命。”
詹辭點點頭:“公主教誨,詹某定當謹記於心。”
“對了……剛才聽陛下說,公主受了傷?”
宋瀾音抬手扶了扶肩,溫聲說了句:“已經好多了,多謝詹老闆關心。”
“那就好。”詹辭笑了笑,“公主不必相送,就到這兒了吧。”
宋瀾音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宮門,點點頭,回了個“嗯”。
……
萬和殿。
秦泰在殿內坐著等了一會兒,沒想到先來的人不是皇帝,而是秦霜言。
她獨自前來,看到秦泰時,臉上的冷清氣息又深了幾分。
如冬日裡久久不會融化的冰雪。
“義父。”秦霜言進門後,冷冷說了句。
秦泰回過頭來,聽見秦霜言的聲音,臉上立馬掛滿了不可明說的笑意:“霜兒,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