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不響的阿姐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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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舉起雙手投降：“我認輸。”

她盯著我的眼睛裡都是殺意：“我輸在太信任你了。”

“我一直以為的單純妹妹，竟然能從小裝聾啞人。”

末了，她又感歎一句：“不愧是我妹妹。”

“不是的。”我否認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前從來冇有想過騙你。”

“我要騙的人，從始至終就隻有爸媽惡化其他人。”

在一分鐘之前，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信任的人了。

卻冇想到，她也是騙我的。

我剛出生的時候，確實聽力和聲音都受損了。

所以我不會說話，也聽不見彆人說話。

但後來，隨著年紀長，我慢慢地能聽到聲音了。

我準備告訴爸媽這個好訊息的時候，卻看到他們在給剛出生的小孩灌開水。

那個孩子那麼小，在他們的手裡拚命掙紮。

可他們就像盲人一樣看不到，像失聰的人一樣聽不見號哭。

幼小的我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但從心底覺得害怕。

我不敢再說我不是聾啞人，因為我不想被他們那樣對待。

再加上我發現村裡的人對聾啞人特彆好。

不管聾啞人要什麼，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地滿足。

我就更堅定了不說話。

時間久了，也養成了習慣。

直到那次，我睡不著，偷偷從家裡跑出來玩。

發現他們把那些白天才祭祀完，用來做阿姐鼓的人推進了一條小路。

我跟在他們後麵走進來，才發現這裡的房子。

一些我冇見過的人把女孩壓在地上。

儘興後把人綁起來丟到車裡。

車子帶走了女孩，也帶走了她們的一生——我聽到了。

他們那晚上在商量一個女孩能賣多少錢。

我才知道，那些做阿姐鼓的人都被賣給彆人做老婆了。

不會聽不會說，也就冇法逃走，更不會舉報他們了。

而且，被選來做阿姐鼓的人不止我們一個村子。

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遭受了毒手。

但看到了自己和姐姐的結局。

所以我跟姐姐約定了，等我被選中做阿姐鼓時，也就是我們反抗的時候。

她答應了。

那天後，我試了無數種辦法，終於找到自己對梔子花過敏。

隻要聞到味道，就會渾身起紅疹。

這成了我偽裝的砝碼。

可我推演了無數種結果，唯獨冇想到。

我一直信任的姐姐竟然是幕後主使！

姐姐聽完我的話，滿眼不甘心：“你明明那麼信任我，剛纔怎麼會察覺不對勁？”

“你身上有梔子花的味道。”

她嗤笑：“那又怎麼樣？這路上都是梔子花，我沾到味道很正常。”

“不——”我慢慢後退，跟她拉開半步距離，“我對梔子花過敏，沾到一點就會起紅疹。”

所以姐姐不會讓我聞到梔子花的味道。

她知道我在用梔子花偽裝，也知道我聞到花香隻會起紅疹，不會危及生命觀念。

但她還是不願意讓我吃苦。

在姐姐心裡，我是最重要的。

“真聰明！”

姐姐笑了，她單手摸到自己的耳朵前麵，撕下來一張麪皮。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英。”

我的心臟緊了一下：“我姐姐呢！”

黃英示意我看角落的花肥：“在那裡。”

“具體是哪一堆我不記得了，但你可以自己去找。”

我狠狠地咬住嘴唇纔沒讓自己崩潰：“你們還是人嗎？”

“怪不得我們，你姐姐太厲害了。”

黃英的眼神驟然陰狠：“她竟然能找到這裡，還找到機會逃跑。”

“差一點，她就報警成功了。”

她忽然想起什麼，短促地笑了一聲。

“你姐姐是因為你死的。”

我不信。

黃英說：“你被選為阿姐鼓的第一天晚上，有人想要提前品嚐你的味道，偷偷來看你的姐姐發現了，她出手把人殺了後，耽誤了時間。”

我的心重重跳了一下，想起第二天早上被解開的衣服。

原來——

是姐姐救了我？

我泣不成聲，手裡的匕首差點握不住。

黃英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猛然靠近刺了過來。

噗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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