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253
蘇姨孃的野心勃勃
翠兒端著參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穿過抄手遊廊時,廊下的海棠開得正盛,花瓣被風吹得落在湯碗沿上,她卻沒心思拂去,隻覺得那甜香裡都裹著寒氣。
剛走到楊小菊院門口,就見春桃正站在石階上擇菜,見了她便直起身:
“蘇姨娘院裡的姐姐來啦?少奶奶剛歇下呢。”
翠兒喉嚨發緊,強笑道:
“我家姨娘聽聞少奶奶有孕,特意燉了參湯送來,說是補身子的。”
春桃剛要接碗,裡屋忽然傳來楊小菊的聲音:“是翠兒嗎?進來吧。”
翠兒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掀簾進去時,楊小菊正靠在引枕上翻賬本,見她進來便放下冊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勞煩你跑一趟了,姨娘有心了。”
桌上還放著邱氏送來的燕窩碗,銀匙斜斜地搭在碗沿,楊小菊伸手要去接參湯,翠兒的手卻抖得更厲害,湯晃出些濺在桌麵上,在描金的桌布上暈開深色的印子。
“怎麼了?”
楊小菊察覺到她的異樣,眉尖微蹙,“手這麼涼,是不是凍著了?”
楊小菊剛要接過湯碗,院外傳來劉小波的腳步聲。
他一進門就見母親和妻子圍著湯碗,又瞥見門口一閃而過的蘇姨娘身影——那身影裡藏著的急切與緊張,讓他心頭猛地一沉。
他又看見小翠膽顫心驚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一切!
“娘,小菊,這湯先放放。”
劉小波走上前,不動聲色地將湯碗往旁邊挪了挪,
“方纔我回來時見後院的阿黃(家中獵犬)沒精打采的,許是餓了,倒不如先給它添點食。”
邱氏愣了愣,隨即笑道:“你這孩子,跟隻狗搶什麼……”
話未說完,卻見劉小波已端著湯碗出了屋。
她看著兒子緊繃的側臉,再想想方纔蘇姨娘在院外鬼祟的模樣,和小翠顫抖的雙手,心裡咯噔一下,當年被劉福奪權時的寒意竟隱隱泛了上來。
院角的阿黃聞到肉湯香,果然搖著尾巴湊過來,幾下就舔光了碗底。
沒過片刻,那平日裡凶猛的獵犬突然發出淒厲的哀鳴,在地上翻滾著抽搐,轉瞬便沒了氣息。
“好個毒婦!”劉小波猛地將空碗砸在地上,瓷片飛濺中,他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聞訊趕來的蘇姨娘。
蘇姨娘臉色煞白,卻強裝鎮定地福了福身:
“大公子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怎生這般大的火氣?莫不是阿黃誤食了什麼臟東西?”
“臟東西?”劉小波一步步逼近,
“這湯是你讓人送來的,方纔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也是你,蘇姨娘,你當我眼瞎嗎?”
邱氏扶著險些暈厥的楊小菊,看著地上獵犬的屍體,嘴唇氣得發抖。
她年輕時雖被愛情衝昏頭腦,可執掌過邱家內宅的精明還在,此刻哪裡還猜不出前因後果?隻是多年來的隱忍讓她喉嚨發緊,半晌才擠出一句:
“蘇姨娘,你……你太膽大了。”
蘇姨娘見邱氏開口,反倒多了幾分底氣——她素來知道這位正牌夫人早已沒了當年的銳氣。
“夫人這話奴婢可擔不起,”
她撲通一聲跪下,對著剛進院的劉福哭喊道,
“老爺!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大公子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奴婢,這湯是廚房按方子燉的,怎會有毒?莫不是有人想栽贓陷害!”
劉福看著地上的死狗,又看看蘇姨娘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眉頭緊鎖。
他心裡明鏡似的,卻偏過頭對劉小波道:
“不過是隻狗,許是碰巧染了病。小菊身子要緊,先讓郎中再來看看。”
“爹!”劉小波又氣又急,“這分明是她……”
“夠了!”劉福厲聲打斷,“家醜不可外揚!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
邱氏看著丈夫偏袒的模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當年他對著滿街鄉鄰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場景還在眼前,如今卻連親生兒子的公道都不肯給。
她忽然拉住還要爭辯的劉小波,聲音輕得像歎息:“小波,聽你爹的,先顧著小菊吧。”
夜裡,楊小菊終究沒扛住驚嚇,腹痛如絞。郎中趕來時,孩子已經沒了。她躺在床榻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摸著空蕩蕩的小腹,一遍遍喃喃:“我的兒……”
邱氏守在床邊,看著兒媳慘白的臉,又看看窗外劉福書房亮著的燈——他此刻定是在與蘇姨娘溫存,或是盤算著如何安撫蘇家勢力。
多年的委屈與憤怒在她心底翻湧,她忽然握住楊小菊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銳利:
“小菊,彆怕。這劉府,終究還不是誰想說了算就能說了算的。”
而此刻的蘇姨娘房中,她正靠在劉福懷裡撒嬌:
“老爺,今日可嚇死奴婢了,還好有您護著。”
劉福摸著她的頭發,漫不經心地應著:“安分些,彆太出格。”可他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算計——蘇三在李三牛手下還有些用處,暫且留著她,總能派上用場。
他哪裡知道,邱氏已經悄悄喚來了當年陪嫁過來的老仆。
那老仆是邱老爺子的心腹,手裡還攥著當年劉福接手邱家產業時,用花言巧語騙邱氏簽下的幾份暗藏陷阱的契約。
“去,把這些東西送到京都,給我那遠房表哥。”
邱氏將一個沉甸甸的木盒遞給老仆,“告訴他,當年欠邱家的情,該還了。”
老仆領命而去,夜色中,馬車悄無聲息地駛出了劉府。
邱氏站在廊下,望著天邊殘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忍了這麼多年,不是忘了怎麼打仗,隻是不願讓兒子夾在中間為難。
可如今他們傷了她的兒媳,害了她未出世的孫兒,這賬,總得一筆一筆算清楚。
蘇姨娘還在做著母憑子貴的美夢,劉福也以為能靠著權術穩住這攤渾水。
卻不知一場更大的風暴,已從京都悄然襲來——邱家當年的根基,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深。
而這一切,都要從那個被劉福遺忘的“遠房表哥”說起,他如今在京都官場,可是個不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