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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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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來信

邱氏派去京都的老仆揣著密信離府那日,晨露還凝在階前的青苔上。

邱氏站在門廊下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手裡攥著塊暖玉,指腹摩挲著上麵的雲紋——那是父親生前送她的,說是遇事兒了,摸著玉能定心神。

府裡的平靜,是水麵下的暗流。

蘇姨娘得了劉福幾句“莫要胡思亂想,安心照看孩子”的安撫,竟越發張揚起來。

那日在花園撞見邱氏,她手裡把玩著支赤金點翠的步搖,那是劉福新賞的,走路時金鈴叮當作響,故意在邱氏麵前多晃了兩圈。

“夫人這幾日氣色看著沉鬱,”

她皮笑肉不笑地福了福身,鬢邊的珠花隨著動作掃過臉頰,

“許是操心得多了?也是,少奶奶剛失了孩子,是該多照看些,隻是彆累著自己纔好。”

邱氏握著佛珠的手緊了緊,佛珠的木棱硌在掌心:“勞蘇姨娘掛心,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倒是你,孩子還小,彆總把心思花在這些金珠翠寶上,仔細閃了孩子的眼。”

蘇姨娘臉上的笑僵了僵,甩著帕子轉身就走,裙裾掃過花壇裡的月季,帶落幾片花瓣,像撒了一地碎怨。

劉小波守在楊小菊院裡,看她對著空了的搖籃發呆,眼眶就紅得厲害。那搖籃是他親手打的,木頭選的是最溫潤的楠木,上麵雕著纏枝蓮,原想著等孩子大些,能在裡麵搖著聽故事。

“她憑什麼?”

他一拳砸在桌案上,硯台裡的墨汁濺出來,染黑了半張宣紙,

“娘,我這就去撕爛她的嘴,讓她認了那齷齪事!”

邱氏正好端著燕窩進來,聞言將碗重重放在桌上,瓷碗與桌麵相撞,發出沉悶的響。

“你要去認什麼?”

她瞪著兒子,鬢角的銀絲在燭火下泛著白,

“空口白牙說她下毒?她反咬一口說是你容不下庶母,你爹如今偏心偏到了骨子裡,你覺得他會信誰?”

劉小波梗著脖子,喉結滾動半晌,才啞著嗓子問:“那……就這麼算了?”

“算不了。”邱氏舀起一勺燕窩,吹了吹遞到楊小菊嘴邊,聲音放緩了些,

“但得等。你外公當年教我,做生意要看準時機,收網早了,魚會跑;收網晚了,魚會爛。對付小人,也是一個理。”

楊小菊小口咽著燕窩,甜膩的味道壓不住心底的澀。

邱氏替她擦了擦嘴角,忽然說起當年:“我剛嫁過來時,你爹連算盤都撥不明白,是我拿著你外公給的賬冊,陪著他挨家鋪子學看貨、學記賬。有回他算錯了一筆綢緞賬,虧了五十兩,躲在房裡不敢見人,是我帶著丫鬟去布莊,一筆一筆跟掌櫃的核對,硬是把錯漏找了出來。”

她指尖劃過楊小菊的手背,帶著老人特有的溫度:

“小菊,女人的骨頭不是棉花做的。他蘇姨娘能靠著孃家耀武揚威,那咱們就先拆了她的戲台子。”

半個月後的午後,日頭正毒,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小廝翻牆進了邱氏的院子,動作利落得像隻貓。

他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麵是封火漆封口的信,遞過來時手還在抖——那是京都來的訊息。

邱氏在佛堂拆的信,香爐裡的檀香嫋嫋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

等看完最後一行字,她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隨即抬手抹了把眼角,竟笑出了聲:“老東西,果然沒白疼你。”

劉小波進來時,正撞見母親把信紙往燭火上湊,火苗舔舐著紙角,很快捲成一團灰燼。“娘,怎麼了?”

“成了。”邱氏拍了拍手上的灰,眼底的光亮得驚人,

“你表哥查到,蘇家那小子不僅貪了鎮上的稅銀,還強占了李家莊三戶人家的水田,如今知府衙門正盯著他呢。”

她頓了頓,聲音裡帶了點狠勁,

“當年你外公幫過的那位知府師爺,還記得嗎?他願出麵作證。”

劉小波愣了愣,隨即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那蘇姨娘……”

“樹倒猢猻散。”

邱氏端起茶盞,茶蓋刮過碗沿,發出清脆的響,“等著瞧吧。”

不過三日,鎮上就炸開了鍋。

官差踹開蘇家大門時,蘇姨孃的哥哥還在院裡逗鳥,鳥籠摔在地上,畫眉鳥撲棱著翅膀飛了,他癱在地上,官差的鐵鏈子鎖上來時,發出“哐當”一聲脆響,驚得街坊四鄰都扒著牆看。

訊息傳到劉府,蘇姨娘正在給兒子喂米糊,瓷勺“當啷”掉在碗裡,米糊濺了孩子一臉。

她瘋了似的往劉福書房跑,發髻散了半邊,珠釵掉在廊下都沒察覺。

“老爺!救救我哥!你快救救他啊!”

她撲在劉福腳邊,死死抱住他的腿,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褲料裡,

“你不是說過,我哥是你的左膀右臂嗎?你不能不管他啊!”

劉福皺著眉踢開她,嫌惡地撣了撣褲腿:

“管?怎麼管?他貪贓枉法,強占民田,是朝廷要拿的人!我若插手,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看著地上涕淚橫流的女人,忽然覺得厭煩,

“蘇姨娘,你也該明白,劉府容得下你,是看在你孃家還有點用處,如今……”

後麵的話沒說完,卻像把鈍刀,割得蘇姨娘心頭發涼。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曾對她許過

“有我在,誰也不敢欺你”的男人,忽然笑了,笑得眼淚直流: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就在這時,邱氏帶著楊小菊,還有當年在廚房當差的張媽,走進了書房。

邱氏穿著件石青色的褙子,手裡拄著根紫檀柺杖,每走一步,柺杖敲在青磚上,都像敲在人心上。

“老爺,”

邱氏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蘇姨娘毒害小菊腹中胎兒一事,是不是也該了斷了?”

張媽“噗通”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老爺!那日奴婢去廚房取東西,親眼看見蘇姨娘往少奶奶的參湯裡撒東西!她還威脅奴婢,說要是敢說出去,就把奴婢賣去窯子!”

她說著,從懷裡掏出塊撕碎的布角,“這是奴婢當時從她披風上扯下來的,上麵還沾著藥渣子!”

劉福看著那塊布角,又看看麵無人色的蘇姨娘,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

蘇家倒了,留著這個惹事的女人,隻會讓邱氏和小波記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你……你還有何話可說?”他厲聲道,臉上擺出痛心疾首的模樣。

蘇姨娘癱在地上,眼神渙散,嘴裡喃喃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最終,蘇姨娘被拖去了柴房,那間堆滿枯枝敗葉的屋子,再沒了往日的金翠環繞。

她的兒子被交給了張嬤嬤,邱氏讓人看著,不許他靠近柴房半步——那孩子是無辜的,卻也不能再沾染他母親的戾氣。

風波過後,邱氏重新執掌中饋。

她坐在當年父親送的酸枝木賬桌後,核對著府裡的出入賬目,筆尖在紙上劃過,留下工整的字跡。

楊小菊坐在一旁,學著分類賬本,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溫暖而安穩。

劉小波走進來時,正看見母親在教小菊如何辨認銀錠的成色。

“這成色好的,扔在地上會發出清脆的響,像玉磬;要是摻了鉛,聲音就發悶,像敲破鑼。”

邱氏拿起塊銀錠,往桌上一丟,果然“叮”地一聲,餘音嫋嫋。

楊小菊笑了,眼裡的光比銀錠還亮。

劉小波走過去,從身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

“等過些日子,我帶你去城外的桃花塢走走,那裡的花開得正好。”

楊小菊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撫過賬本上“盈餘”二字,忽然覺得,那些失去的,或許會以另一種方式回來——比如此刻的安寧,比如往後的日子裡,一家人相互扶持的暖。

隻是沒人知道,京都那邊,邱氏的表哥在寫完那封信後,便進京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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