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296
狀元鎮的風光
繡坊的名聲像被風吹遍了周邊州縣，連鄰縣的布商都趕著載滿銀錢的馬車來訂繡品，櫃台後的錦盒堆得快頂到了房梁。
這天一早，門簾被銅環撞出清脆聲響，一個穿寶藍色暗紋綢緞的商人走進來，手指捏著塊繡著並蒂蓮的蘇繡帕子，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繡品，最後落在正整理絲線的齊小荷身上：
“姑娘可是齊小荷？我是鄰縣的王掌櫃，聽說你們這兒的繡品既能繡花鳥，又能隨人心意出新樣，我想訂六扇屏風，要繡狀元鎮的風光，送給出任知府的大人，你們敢接嗎？”
齊小荷手裡的絲線“啪”地斷了，她趕緊把齊小桃拉到後屋，聲音發緊：
“繡屏風要先畫底稿，還要把鎮上的景緻繡得像模像樣，咱們從來沒試過，要是繡砸了，不僅賠銀子，還壞了名聲。”
齊小桃卻盯著王掌櫃留下的帕子眼睛發亮，轉身從抽屜裡翻出紙筆，筆尖在紙上飛快滑動，沒一會兒就勾勒出個大概輪廓：
“姐你看！鎮口的石牌坊、玻璃廠冒著煙的窯爐、門市房那扇亮堂堂的拱形玻璃門，咱們都能畫上去，再添上集市上挑著擔子的鄉親、路邊賣糖葫蘆的小攤，多有生氣！你最擅長繡人物的眉眼和建築的紋路，我來畫底稿、配絲線顏色，再讓繡坊的姑娘們搭把手，肯定能成！”
姐妹倆打定主意，轉身跟王掌櫃應下訂單，約定半個月後交貨。
接下來的日子，繡坊的燈從雞叫亮到深夜。
齊小桃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磨墨，坐在窗邊對著底稿細細修改，連牌坊柱子上的青石雕花、玻璃廠煙囪上的磚縫都畫得絲毫不差，畫累了就用指尖揉一揉酸脹的眼睛，蘸點茶水繼續畫。
齊小荷則拿著絲線坐在姑娘們中間，手把手教大家繡複雜的紋樣，光是牌坊上“狀元鎮”三個楷體字，她就領著姑娘們在廢布上練了七八遍，直到每一筆的起收都工整流暢，纔敢往屏風胚布上落針。
齊大山每天從玻璃廠收工後，都要扛著個布袋子來繡坊。
他掏出袋子裡的炭筆，指著底稿上的窯爐說：
“荷兒、桃兒，這窯爐的耐火磚是錯開砌的，你們畫的時候得把磚縫畫得歪歪扭扭才真實，還有窯門口的鐵環，得繡得粗些，那是工人搬玻璃時用來扶的，太細了就不像了。”說完又擼起袖子，幫姑娘們搬沉重的屏風框架，生怕她們力氣小，磕碰到木料邊角，搬完還不忘叮囑：
“晚上繡活兒彆熬太晚，我讓後廚給你們燉了紅棗湯，記得喝。”
轉眼到了交貨的前一天，最後一針絲線在齊小荷手裡收了尾。
六扇屏風拚在一起，狀元鎮的熱鬨景象一下子活了過來：鎮口牌坊下，穿粗布衣裳的鄉親正拱手打招呼，袖口的褶皺都繡得分明；玻璃廠的工人扛著剛出爐的玻璃，衣擺被風吹得飄起來；門市房的玻璃門映著金燦燦的陽光，連門後的貨架都能看見模糊的影子；集市上的糖人小攤前，紮著羊角辮的小孩正踮著腳伸手，糖人的紋路細得像發絲。
王掌櫃來取貨時，剛掀開蓋在屏風上的布，就忍不住拍手：
“比我想象的還好！你看這人物的眼神、這景緻的細節，活靈活現！這屏風送到知府大人手裡，保管能讓他知道咱們狀元鎮有多好！”
他當場付了銀子，又訂了十塊繡著狀元鎮風光的手帕，說要當伴手禮送給朋友。
送走王掌櫃，齊小荷和齊小桃靠在門框上，長長鬆了口氣，相視而笑，眼角的細紋裡還帶著疲憊，卻滿是歡喜。
正巧李四丫提著一籃新鮮的桃子來繡坊，剛進門就被屏風吸引，走近了細細打量：
“你們倆真是有本事！以後咱們的繡品不光能賣布料、做屏風，還能做成小帕子、荷包，當狀元鎮的伴手禮，讓來鎮上的人都能帶一份回去，把咱們狀元鎮的名聲傳得更遠！”
沒過多久，知府大人收到屏風的訊息就傳了回來，還特意派了兩個官員來狀元鎮考察。
官員們先去了玻璃廠，看著窯爐裡燒得通紅的玻璃、工人們有條不紊的操作，又去了繡坊，見姑娘們坐在窗邊認真繡活兒，最後走到門市房前，看著整齊的貨架和來往的客人，連連點頭：
“沒想到一個小鎮能發展得這麼好，既有燒玻璃的實業，又有繡活兒這樣的手藝，還能把鎮上的景緻繡出來，值得其他地方學習！”
訊息傳開，更多人揣著銀子來狀元鎮做生意、學手藝。
玻璃廠的訂單堆成了小山，齊大山忙著在後院擴建窯爐，還請了五個年輕學徒跟著周師傅學燒玻璃，每天都能聽見學徒們圍著周師傅問：
“周師傅，這玻璃燒到什麼時候纔算好啊？”周師傅笑著答：
“等火苗變成青藍色，玻璃表麵沒氣泡了，就差不多了。”
繡坊也添了新的木桌，不少外鄉的姑娘背著包袱來拜師，齊小荷和齊小桃還專門編了本《繡樣集》，把常用的花鳥紋樣、建築輪廓都畫在上麵，旁邊標注著用線的顏色和針法，方便姑娘們照著學。
這天晚上，齊家人和李四丫聚在“狀元府”吃飯，桌上擺著燉雞、紅燒肉，還有剛從菜園摘的青菜。
齊大山舉起酒杯，看著兩個女兒，眼眶有點發紅：
“以前總擔心你們在家隻能做針線活，沒什麼出息，現在你們不僅自己有了本事，還帶會了這麼多姑娘，讓繡活兒能傳下去，爹為你們驕傲。”
齊小荷笑著給父親夾了塊紅燒肉，又給李四丫添了碗湯：“都是四丫姐當初給我們開繡坊的機會，還有爹您一直支援我們，我們才能做成這些事。”
齊小桃也跟著點頭，咬了口饅頭說：“以後我們還要繡更多新樣子，把玻璃廠的新玻璃、門市房的新貨物都繡進去，讓更多人知道狀元鎮！”
李四丫看著滿桌的飯菜和大家的笑臉，心裡滿是感慨：“咱們狀元鎮能有今天，靠的不是哪一個人，是大家一起努力。以後咱們還要開更多的廠子，教更多的手藝，讓鎮上的人都能有活乾、有錢賺，日子越過越紅火！”
窗外的月光溫柔地照進屋裡，映著桌上的碗筷和大家的笑臉。遠處玻璃廠的煙囪裡飄著淡淡的煙火氣，繡坊的燈還亮著，姑娘們正圍著新到的絲線，嘰嘰喳喳地討論下一批繡品要繡什麼。羅茜村的磚廠還在繼續運作，窯裡的磚塊燒得通紅，一窯接一窯地出磚，等著給新蓋的房子添磚加瓦。
狀元鎮的夜晚，熱鬨又溫馨。每個人都知道，這裡的日子，就像玻璃廠窯裡的火苗，會越來越旺，越來越有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