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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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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契

雞叫頭遍時,天剛矇矇亮,窗紙泛著層薄灰。

大狗攥著阿秀連夜找出來的舊木盒,指腹蹭過盒麵磨出的包漿——這裡麵裝著鐵匠鋪的地契,是阿秀爹臨終前藏在灶台下的,當年三叔搶鋪子時沒找到,才留到現在。

“路上小心,三姐夫要是不肯幫忙,就先回來。”

阿秀站在門檻邊,手裡攥著個布包,裡麵裹著兩個熱乎的菜餅,

“彆跟人起衝突,咱們……”話沒說完,就被大狗按住肩膀。

他身上還帶著清晨的寒氣,眼神卻亮得很:

“放心,我有分寸。地契在,理就在,你三叔占不住理。”

老婦人抱著丫丫站在院裡,見大狗要走,忙把懷裡的銅煙袋塞給他:

“拿著,你三表姐夫好這口,給他遞袋煙,說話能軟和點。”

大狗接過來,煙袋杆上的銅鍋磨得發亮,是老婦人用了半輩子的物件。

他往兜裡揣了揣,轉身往鎮上走,布鞋踩在沾著露水的土路上,留下一串淺印。

鎮上比村裡熱鬨,早點攤子已經支起來,油條在油鍋裡“滋滋”響,豆漿的熱氣飄出老遠。

大狗沒心思看這些,徑直往西街走——三表姐在西街開了家雜貨鋪,當年阿秀爹的事,他多少知道些。

雜貨鋪的門板剛卸下兩塊,三表姐夫正彎腰掃門口的落葉,看見大狗,手裡的掃帚頓了頓,直起腰來:

“大狗?你聽說你跟大姐一家人回來了,怎麼你回羅茜村了?”

他臉上堆著笑,眼神卻有點躲,往大狗身後望瞭望,像是怕有人跟著。

大狗把銅煙袋遞過去,又從兜裡摸出火摺子,幫他點上。

三姐夫看了看銅煙袋,心裡是喜歡,但理誌告訴他,這是人家的東西,他不能要。

揮了揮手,“不要!不用!”忙又說:

“你找我,是為了阿秀家那鐵匠鋪的事吧?”

“三姐夫你都知道了?”

大狗從懷裡摸出木盒,開啟給三姐夫看,裡麵的地契疊得整整齊齊,邊角有些發黃,上麵的字跡卻還清晰。

“那個三叔占了阿秀家的鋪子這麼多年,現在我回來了,得把鐵匠鋪要回來,還阿秀一個公道。”

三姐夫他歎了口氣,聲音壓得低:

“大狗啊,不是三姐夫不幫你,是你三叔那人……不好惹。他現在跟鎮上的張保長走得近,上個月還把東邊的李家地給占了,李家去鬨,反被他訛了兩吊錢。”

“地契在我手裡,他占著鋪子就是違法。”

大狗的聲音沉了沉,指腹按在地契上的紅印上,

“當年阿秀爹把地契藏起來,就是怕被他搶走。現在我回來了,不能讓阿秀再受委屈。”

三姐夫看了看大狗,又看了看木盒裡的地契,眉頭皺成個疙瘩:

“你要是硬要要,也不是不行,可你得想清楚——你三叔那人記仇,要是鬨僵了,他能天天去村裡找阿秀的麻煩。你總不能一直守在村裡吧?”

大狗心裡一沉,三姐夫的話戳中了他的顧慮。

他這次回來,本想接家人去京都,可鋪子要不回來,阿秀心裡的疙瘩就解不開,三叔也不會善罷甘休。

他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三姐夫:“三姐夫,當年阿秀爹的事,你是見證人。要是真鬨到縣太爺那裡,你能出來作證嗎?”

三姐夫端起碗喝了一口水,又慢慢放下碗,想了想他才點了點頭:

“我能作證,可縣太爺……你也知道,張保長跟他沾點親戚,未必會向著咱們。”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們也不怕他們,歪不壓正,在說整正鎮上人也都知道你和狀元郎的咱們關係,我想縣太爺也不敢明著吱聲幫那個三叔了!”

“不行。”大狗打斷他,

“狀元爺是清官,我不能因為家裡的私事麻煩他。這事,我得自己解決。”

他把地契放回木盒,揣進懷裡,“三姐夫,謝謝你肯作證。今天我就去鐵匠鋪找三叔,跟他要地契。”

三姐夫還想勸,大狗已經轉身往東街走。鐵匠鋪就在東街口,門口掛著塊破木牌,上麵的“李記鐵匠鋪”幾個字被風雨侵蝕得快看不清了。

鋪門開著,裡麵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三叔光著膀子,正掄著大錘砸鐵塊,汗水順著他的脊梁往下淌,掉進火堆裡,發出“滋啦”一聲響。

大狗站在門口,看著鋪子裡熟悉的場景——當年阿秀爹就是在這裡打鐵,他還跟著學過幾天,手指被燙傷過好幾回。

三叔看見他,手裡的大錘停了下來,直起腰,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臉,臉上露出副假笑:

“喲,這不是大狗嗎?從京都回來啦?怎麼,想跟你叔我學打鐵?”

“我來要鐵匠鋪。”

大狗沒跟他繞彎子,從懷裡摸出木盒,“這是鐵匠鋪的地契,是阿秀爹留下的,現在該還給阿秀了。”

三叔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把大錘往鐵砧上一扔,“當”的一聲巨響,震得地上的鐵屑都跳了起來。

他幾步走到大狗麵前,胸口的肥肉晃了晃:“地契?什麼地契?這鋪子是我當年花錢買的,跟阿秀沒關係!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你胡說!”大狗攥緊了木盒,

“當年你搶了鋪子,把阿秀趕出去,現在還想賴著地契?我已經找了三姐夫作證,要是你不肯還,我就去縣太爺那裡告你!”

三叔聽到“三姐夫”兩個字,眼神閃了閃,隨即又囂張起來:

“作證?他敢嗎?我跟張保長是拜把子兄弟,你去告啊!看縣太爺是幫你,還是幫我!”

他伸手就要搶大狗手裡的木盒,“把盒子給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大狗側身躲開,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冷得像冰:“你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大狗在京都狀元府跟護衛學過幾手,對付三叔綽綽有餘。

三叔見他不讓,氣得臉都紅了,轉身從牆角抄起根鐵棍,就要往大狗身上打:

“我看你是在京都待久了,忘了自己是誰了!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個熟悉的聲音:“三叔!住手!”

大狗回頭一看,阿秀正往這邊跑,娟兒跟在她身邊,手裡還攥著根木棍,像是怕大狗吃虧。

“阿秀?你怎麼來了?”

大狗皺起眉,他本來不想讓阿秀來,怕她受驚嚇。

阿秀跑到他身邊,攥住他的胳膊,抬頭瞪著三叔:

“這是我家的鋪子,地契是我爹留下的,你必須還給我!你要是再欺負大狗哥,我就跟你拚命!”

三叔看著阿秀,又看了看她手裡的木棍,突然笑了起來:

“拚命?就你這小丫頭片子?我告訴你,今天這這鋪了,我就是不給,你們能怎麼樣?”

他舉起鐵棍,就要往下打,卻被突然衝過來的一個人攔住了。

大狗和阿秀都愣了——來的是村裡的老裡正,他手裡拿著個賬本,氣喘籲籲地說:“老李,你彆動手!當年你占鋪子的事,我這裡有賬本記錄,你要是再鬨,我就把賬本交給縣太爺!”

三叔看見老裡正,手裡的鐵棍垂了下來,臉色變得很難看。

老裡正是村裡的老人,說話有分量,而且他手裡的賬本,記錄著當年三叔占鋪子時的種種劣跡,是當年阿秀爹的老夥計偷偷記下來的,後來交給了老裡正。

“你……你怎麼來了?”

三叔的聲音有點發虛,往後退了一步。老裡正把賬本遞到大狗手裡:

“大狗,這賬本你拿著,要是他不肯還地契,就拿著賬本去告他。當年阿秀爹的事,我們都看著呢,不能讓他這麼欺負人。”

大狗接過賬本,心裡一暖。

他看了看阿秀,又看了看老裡正,抬頭對三叔說:“三叔,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你要是還不肯還地契,我就隻能去縣太爺那裡了。到時候,你不僅要還地契,還要賠償我們這些年的損失。”

三叔盯著大狗手裡的賬本,又看了看周圍圍過來的街坊鄰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這次要是再硬撐,肯定討不到好。他咬了咬牙,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往地上一扔:“鑰匙給你們!彆的東西……我明天給你們送過去!”

說完,他轉身就往鋪子裡走,頭也不回。

大狗撿起鑰匙,遞給阿秀。阿秀攥著鑰匙,手指微微發抖,眼淚突然掉了下來——這把鑰匙,她等了整整五年,終於等到了。娟兒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說:

“彆哭了,好事,咱們終於把鋪子要回來了。”

老裡正看著他們,笑著點了點頭:“好啊,總算把公道討回來了。以後這鋪子,就是你們的了。”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你們也得小心,你三叔那人記仇,以後說不定還會來找麻煩。”

大狗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謝謝裡正叔,謝謝三姐夫。”

他心裡清楚,這次能要回鑰匙,多虧了老裡正和三姐夫,不然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太陽漸漸升高,照在鐵匠鋪的門上,暖融融的。

阿秀攥著鑰匙,推開鋪門,裡麵的鐵砧、風箱,都還是當年的樣子,隻是落了層薄灰。

她走到鐵砧前,伸手摸了摸,眼淚又掉了下來,卻笑著說:

“爹,我們把鋪子要回來了,以後我會好好守著它的。”

大狗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以後有我在,咱們一起守著鋪子,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他看了看鋪子裡的一切,又看了看外麵的太陽,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雖然鋪子拿到,三叔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後的麻煩,還少不了。

但他不怕,隻要家人在,再大的麻煩,他都能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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