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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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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東順狀元鎮的午後,日頭正烈,路西南那間新漆的門市房門前,早圍了半圈街坊。

賣雜貨的張嬸踮著腳往裡瞅,修鞋的老李頭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擱,連隔壁布莊的夥計都扒著門框張望——程家這陣仗,一看就是來鬨事的。

“打你怎麼了?”

李四丫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鋼針,刺破周遭的嘈雜。

她往前逼了半步,指著喬氏的鼻子,鬢角的碎發被風吹得揚起,

“狀元鎮的規矩,你當是畫在紙上看的?嚴禁私闖民宅、尋釁傷人!這房子的文書在鎮長那兒鎖著,紅泥大印蓋得清清楚楚,寫的是賈杏花的名字!你程家算哪根蔥,也配來這兒撒野?”

喬氏被她眼裡的狠勁懾住,捂著臉往後縮,嘴角的血沫子蹭在粗布帕子上,看著格外狼狽。

李四丫又轉向王老太,聲音冷得能掉出冰碴:

“老太太,我敬你活了大半輩子,可你縱容兒子兒媳行凶,真當鎮上的衙役是擺設?我明告訴你,今兒這事,輕則杖責二十、罰銀賠償,重則直接捆了送縣衙大牢,讓縣太爺評評這‘為老不尊’的理!”

王老太手裡的棗木柺杖“咚”地砸在青石板上,杖頭的銅箍磕出個小坑。

她往後縮了縮,脊背佝僂得像隻蝦米,嘴唇哆嗦著,半天擠不出一句整話,眼裡的蠻橫早被驚懼取代——她活了一輩子,沒見過這樣厲害的女人。

程老二見娘被嚇住,紅著眼珠子就要往前衝:

“你彆嚇唬我娘!”

可剛直起腰,就被李四丫帶來的兩個幫工按住了胳膊。

那倆幫工是磚廠的漢子,力氣大得能把石頭捏碎,程老二掙了兩掙,胳膊被勒得生疼,隻能像頭犟驢似的呼呼喘氣。

“老實點!”

其中一個幫工低喝一聲,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三分。

李四丫這才轉過身,蹲下身看向杏花。

見她額角的血還在往淌,染紅了半邊臉頰,眉頭擰得更緊。

她掏出自己的細棉布帕子——那是上次去縣城扯的好料子,特意留著做鞋麵的——輕輕按在杏花的傷口上,聲音放柔了些:

“彆怕,我讓老張套車,這就送你去醫館。”

杏花咬著唇,疼得額頭冒汗,卻還是搖了搖頭:“不麻煩四姐了……”

“啥麻煩不麻煩的。”

李四丫打斷她,回頭衝幫工揚聲道,“狗蛋,你送杏花去醫館,路上小心著點。狗剩,你去鎮公所找張鎮長,就說程家擅闖民宅、故意傷人,讓他帶衙役來!”

“哎!”兩個幫工應著,一個小心翼翼地扶過杏花,另一個拔腿就往鎮公所跑。

喬氏還在哭嚎:

“憑啥抓我們?她占我們程家的房子!”王老太則癱在地上,嘴裡哼哼唧唧,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罵。

幫工們沒理會,架起兩人就往鎮口拖,程老二被按著頭,踉踉蹌蹌地跟著,像串被拎著的螞蚱。

程大偉扶著杏花的腰,看著他們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又看了看李四丫挺直的脊梁——她正跟圍觀看熱鬨的街坊解釋來龍去脈,聲音清亮,句句在理。

他心裡最後一點對程家的念想,像被踩碎的瓦片,簌簌地散了。

他低下頭,鼻尖幾乎碰到杏花的發頂,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杏花,以後……咱再沒那樣的親人了。”

杏花靠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額角的血透過帕子滲出來,溫熱的,可心裡那塊壓了多年的石頭,卻好像終於落了地。

她抬手,攥住程大偉的袖口,那上麵還沾著翻土時蹭的泥點,卻讓她覺得踏實。

醫館裡,藥味彌漫。

白鬍子大夫捏著瓷瓶,往杏花的傷口上撒著止血粉,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瓷。

“還好沒傷著骨頭,”

他捋著胡須說,“就是口子深了點,得好好養著,彆沾水。”

程大偉守在一旁,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掐出幾個彎月形的印子,滲出血珠也沒察覺。

他看著大夫用白色的紗布一圈圈纏上杏花的額角,把那道刺目的血痕遮得嚴嚴實實,心裡的火還在燒——恨自己沒護好她,更恨程家人的蠻橫。

沒過多久,兩個衙役就來了,手裡拿著紙筆,板著臉做筆錄。

“程家三人,私闖民宅,尋釁滋事,故意傷人,”領頭的衙役念著條文,

“按律,杖責二十,罰銀三十兩賠償醫藥費。若逾期不交罰金,押入縣衙大牢服刑三個月。”

聽到縣太爺的判決,王老太當場就癱在炕沿上,嘴裡直唸叨:

“我的牛……我的銀子……”

喬氏哭著回孃家借錢,剛進門就被她哥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個丟人現眼的!人家夫妻在鎮上好好過日子,你非要去攪和,還敢動手打人?這錢我沒有,你自己想辦法去!”

說著就把她推出門,“砰”地關上了大門。

最後還是程老三——那個平日裡悶不吭聲的漢子,狠了狠心,把家裡唯一的耕牛牽到集市上賣了,又挨家挨戶跟鄉親們借了些零碎銀子,才勉強湊夠三十兩罰金,把人從衙役手裡領回來。

經此一事,程家在羅北村徹底成了笑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王老太受了驚嚇,又心疼那筆銀子,一病不起,整天躺在炕上唉聲歎氣,見了誰都耷拉著臉。

喬氏臉上的巴掌印消了,卻落了道淺淺的疤,出門總用帕子遮著,見人就躲。

程老二被杖責打得躺了半個月,養好了傷也不敢再提去鎮上的事,每天悶頭在地裡乾活,背更駝了,話也更少了。

而杏花養傷的那些天,程大偉把鐵匠鋪的活計推了大半,整天守著她。

早上天不亮就去藥鋪抓藥,回來蹲在灶台前慢慢熬,藥香飄滿整個小院。

中午給她端水喂飯,晚上就坐在床邊,借著油燈的光給她削木頭。

他削了個小小的木梳,梳齒打磨得光滑圓潤,一點毛刺都沒有,梳背上麵還刻著幾朵小小的迎春花,是杏花最喜歡的。

“以後有我在,再沒人能欺負你。”

他一邊刻,一邊低聲說,說了一遍又一遍,聲音不高,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像鐵匠鋪裡淬過火的鐵器,硬邦邦的,砸不碎。

杏花靠在床頭,看著他專注的側臉,油燈的光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睫毛很長,下巴上冒出點胡茬。

她忽然笑了,眼裡的光比油燈還亮。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像春天的陽光。

“大偉,”她輕聲說,

“等我好了,咱去給四丫姐送點謝禮吧,她那帕子,肯定很貴。”

程大偉抬頭,對上她的眼,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日子像門市房後院那棵老槐樹,慢慢抽枝長葉。

杏花額角的疤淡了,程大偉的木梳也刻好了,梳在頭發上,沙沙的,很舒服。

偶爾有街坊提起程家,兩人都隻是笑笑,不再說話——那些不好的人和事,早該像掃院子裡的落葉似的,掃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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