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妹妹被賣，我轉身打敗極品奶奶 345
布行裡的小麻煩
東順，狀元鎮
午飯剛過，靈兒拿著補貨單就往街東頭趕。
今天這布必須要弄好，人家王家等著嫁女兒，做嫁衣呢。時間真的不夠了，越想越著急，
因為心裡想著事情，差點被路上小石塊，絆摔倒了。
唉！本來心裡就著急，走路還不穩，真事的。
城西王家的喜事近在眼前，布行裡備的嫁妝布要是有個閃失，狀元鎮上“李四丫布行”這塊招牌，可要玩完了。
一進布行，就見掌櫃老周蹲在貨堆前，手裡拿著布的一角，眉頭擰成了疙瘩，聽見腳步聲，他回頭一見是靈兒，像是見了救星，急忙跑了過來。
“靈兒姑娘！你可來了！”
老周的聲音帶著顫音，
“你快看看，老張剛送來的鬆江棉，這布也不對勁呀，軟軟的，一一點也不吱愣。
靈兒心裡“咯噔”一沉。
她沒接話，幾步搶上前蹲下，拎起一匹布，手腕一抖——陽光透過窗，照在展開的布料上，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周叔，樣品。”
她的聲音低了些，手指還搓著布，心裡可是七上八下的。
老周趕緊從櫃台下的樟木箱裡捧出寶貝似的樣品布。
兩匹布並排一放，差距刺眼：樣品是雨過天青的濃冽，新貨卻像洗褪了色的舊衫，對著光一看，就是傻子也知道好與壞，
好一個老張。這辦的是什麼事呀？一點信譽也不講了嗎？
“這、這哪成啊！趕緊去找老張”！
老周急得直拍大腿，
“後天王家就來取貨，這要是交出去，咱們這鋪子乾脆關門算了！”
靈兒沒吭聲，手按在樣品布上，心裡頭已經飛快地盤算開了：
老張要是耍賴，是按合同扣他的貨款，還是立刻去找彆家調貨？無論如何，王家的婚期絕不能誤！
這是最重要的。
正想著，布商張老闆提著個青布褡褳。晃悠悠把走進來了。
“靈丫頭，忙著呢？”
他瞧見靈兒，臉上立刻堆起熟絡的笑，伸手就想拍她肩膀：
“靈兒姑娘也在？巧了！這批貨我可是讓織坊挑了又挑，你摸摸，軟和著呢，跟上次保準一個樣！”
靈兒肩膀一縮讓開，順勢將兩匹布“啪”地並排拍在他麵前，指尖點著色差最大的地方：
“張老闆，您是老師傅了。
這差距，一搭眼還不夠明白嗎？
新布色淺了一度，紗稀了三分，手感更是差著意思。
王家做的是嫁衣，新娘子要是為這個哭花了妝，您說，是退錢能了事，還是咱們兩家的名聲要緊？”
張老闆臉上的笑僵住了。
他抓起布對著光左看右看，又使勁揉搓了幾下，喉結上下滑動，聲氣明顯弱了：
“今年……今年天旱，棉花品相不一樣，顏色有點偏差……也、也難免嘛……”
“批次不同，品質可不能打折。”
靈兒從袖中抽出疊得整齊的合同，指尖在條款上一劃，
“白紙黑字，貨要對板。
眼下兩條路：要麼您天黑前把合格的貨送到；要麼，按這八折的條款結算——您是明白人，哪頭劃算，不用我多說。”
張老闆盯著合同上的字，又瞟了眼老周鐵青的臉，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丫頭年紀不大，做事滴水不漏。
他重重歎了口氣，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
“得！怪我！準是染坊那幫殺才偷工減料！我這就回去，親自盯著他們重新拉一車來，天黑前準到，誤不了王家的事！”
“有勞張老闆了。”
靈兒的語氣這才緩和下來，又添了一句，
“這次的貨要沒問題，往後布行的鬆江棉，還認您這家。咱們做的是長遠買賣，信譽，就是腳下的路。”
張老闆一聽，臉色好看了不少，連連點頭：
“是極是極！信譽就是根基！我這就去，天黑準到！
”說完提著褡褳就往外跑，瞧！把他急的。和靈說了幾句話，他明白了，這個靈丫頭可不是一般的人。心誌穩住，辦事情有輕重，是個難得的人才。
好事情都往李四丫家裡跑，他咋沒有遇到這樣的人才，否則自己也不會這麼累。一個幫手也沒有。
唉！認命吧，好好乾活，染布，走吧。張老闆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沒有人能幫助他，自己的事情還得自己乾！我就不信，能累死。
心裡想明白了，身上也有力氣了，這時乾起活來也一點不費勁了，起鍋，燒水，往缸裡倒，一陣忙碌！
望著他走遠，老周這才長出一口氣，用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
“哎呀，還是你有法子！我剛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硬是咬定沒差！”
靈兒笑了笑，拿出賬本：
“周叔，您先把庫裡的素色布清點出來，分尺寸摞好。等新布到了，咱們得趕緊盤庫，明天一早還得給繡坊送裡子布呢，李繡娘那邊可等著開工。”
老周連聲應著，轉身忙活去了。
靈兒指尖在賬本上輕輕敲著，心裡的石頭總算挪開了一半。
剛核完兩頁賬，門外就傳來一個銀鈴似的聲音，帶著笑意：
“靈兒姑娘在不在？快來看看好東西！”
抬頭一看，正是繡坊的李繡娘，舉著個繡繃站在門口，上麵一隻鳳凰已然展翅，金線在日頭下閃閃發光。
“李繡娘，您這手藝真是絕了！”
靈兒跑著迎上去，看著那羽毛根根分明的鳳凰，眼裡滿是驚喜。
李繡娘得意地把繡繃遞近些：
“嫁衣上的鳳凰牡丹，剛完成一半兒。你看看這配色、這針腳，合不合王家小姐的心意？”
“合！太合了！這鳳凰跟要飛出來似的！”靈兒真心讚道。
老周也湊過來，嘖嘖稱奇：“好活兒！真是好活兒！”
“你們覺得好就行！”李繡娘笑彎了眼，“布料幾時能到？我這等著繡裡子呢。”
“明天一準兒給您送過去，誤不了您的工夫。”靈兒笑著保證。
送走了李繡娘，靈兒回到櫃台前。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她的藍布裙上，她看著院子裡忙碌的老周，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個輕鬆的弧度。
眼前的坎，總算要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