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愛吃鍋包肉 認奶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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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奶孃
姬瑤和扶蘇以及儒生士子們皆被關在陰森可怖的鹹陽獄中,四周的牆壁冰冷而潮濕,刑具森列,時刻傳來犯人嚎叫的慘聲。
姬瑤瑟瑟身子,壓低聲音,對扶蘇說:“你趕緊跟這兒的守衛亮明身份,就說你是公子扶蘇,不然,如何出去?”她在這鬼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可不想挨頓打再出去。
扶蘇走上前,將腰間的令牌遞給看管的守衛,守衛看兩眼後拿走了。
他有些歉意地看向姬瑤,“冇想到此次之事,竟把公主也牽連進來了。”
姬瑤搖頭,“酒肆是我開的,儒生士子們在酒肆因言獲罪,我被抓進來,倒也不算冤枉。”
扶蘇溫聲勸道:“一會兒他們的將咱倆放出去後,你趕快回宮,近來外麵不太平,你最好彆出來了。”
她無奈笑笑,“我知公子好心,可這世間的女子,又不是都願意做那籠子裡的金絲雀,或是喜歡遇事往後躲。”
扶蘇蹙眉,“可如今陛下震怒,你若再拋頭露麵,恐生禍端。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弱女子,可這事兒,你根本管不了。”
姬瑤輕笑,“你還記得當初勸我不要開酒肆時說的話麼?說這不符身份,前路艱難。可如今不但開起來了,連欠公子的銀錢也都還清了。”
姬瑤心裡清楚,扶蘇自幼受儒學影響,覺得女子就該柔順賢良,三從四德。她也冇指望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他的想法。於是,她接著說道:“焚書一事,如今鬨得沸沸揚揚,大批儒生士子反抗被抓。聽著儒生們的悲歎,我都能想象到,要是這些典籍就此湮滅,後世該有多遺憾。”
扶蘇緊盯著她,眼中帶有一絲驚訝和欣賞,良久才低聲道:“或許是我迂腐了,怪不得——”他欲言又止,再說下去。
確實,有些話,不一定非要宣之於口。
姬瑤連忙轉移話題,“想來這幫儒生們的謾罵,不僅不會讓焚書令收回,還會觸怒陛下逆鱗。”她也知道了,為啥曆史上的嬴政要坑儒了,這真會把人罵瘋啊!
扶蘇也無奈,“恐怕這幫儒生們已經凶多吉少了。”下一瞬,他的眼神裡佈滿了堅定,“可我出去後仍要儘力一試。焚書會斷絕先王之道,使後世失去治國借鑒,治國需仁政,百姓需教化,而嚴重的刑罰隻會激化矛盾。為何你一女子都懂得的道理,陛下和丞相不懂?”他眉頭緊鎖,一臉的困惑。
姬瑤內心暗自吐槽:廢話,姐是從21世紀穿來的,再說了,李斯私心重,你爹傲嬌獨斷,哪一個都不是你能感化的。
她內心暗暗搖頭,看來之前讓他冇事兒去李斯趙高麵前轉轉,這主壓根冇聽進去。不過,倘若他真聽進去了,就不是公子扶蘇了。
她問扶蘇,“你覺得陛下會認可你的觀點嗎?”
扶蘇眼神堅定,“不認可也要說,無論是身為臣子還是兒子,我都有責任上書納諫。六國遺民尚未完全歸心,此時若焚書籍、殺儒生,隻會加深民眾對秦政的仇恨,引發出更大的動盪。”
這一刻,姬瑤看清楚了眼前的扶蘇,他的反對並非單純出於仁慈,而是基於儒家治國理念,以及現實的政治考量。可惜呀,他的這些政論,與嬴政和李斯“以法為教,以吏為師”的治國方針完全相悖。
不過,她轉念一想,曆史已經提前上演,說不定,嬴政真的會聽進去扶蘇的言論也未可知。
但願如此吧!
本以為,鹹陽獄的官員看到扶蘇的令牌會立即放人,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日的朝會。
鹹陽宮,丞相上前說道:“陛下,昨日有官兵在酒肆中抓獲一批公開咒罵秦政和——”他冇再說下去,而是擡眼看看上麵居中而坐的憤怒的帝王。
嬴政怒不可遏,“殺,把這幫腐儒統統殺掉。”
李斯提口氣,“陛下,可裡麵有兩個人——分彆是長公子扶蘇和公主姬瑤。”
嬴政瞬間瞪眼,如果眼睛能噴火,那此時大殿就會付之一炬。
李斯卻像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兒,“許是一場誤會,要不將人帶上來一問便知。”
嬴政閉眼默許。
不一會兒,扶蘇和姬瑤被帶進了大殿。姬瑤心裡莫名地慌亂起來,這種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站定後,微微擡眼,偷偷看了一眼上座的帝王。他的眸子好冷,讓她整個人倍感寒涼。直到身側的扶蘇跪下,她才依樣畫葫蘆地跪下。
不知是因為看見兩人一起走進來,還是因為彆的什麼,總之她看到嬴政臉上氣得微微扭曲,他咬著牙問:“你倆去酒肆做什麼?”
未等姬瑤回答,扶蘇搶先說道:“兒臣在酒肆喝酒,正巧碰到去買酒的姬瑤公主,然後官兵就衝進來將我們抓走了。此事和姬瑤公主無關,實乃誤會一場。”
嬴政狠狠瞪他一眼,隨後又看向低頭的姬瑤,眼神如刀。
李斯卻問:“姬瑤公主可有話說?”
姬瑤低頭道:“如長公子所說,我是去酒肆買酒。”
李斯又把目光轉向扶蘇,“敢問長公子,去酒肆隻為喝酒?”
扶蘇挺直了腰身,“正是,卻冇想到中途竟被突然闖入的官兵抓走,還抓走了數十名食客。”
嬴政慍怒,大聲問道:“是食客,還是腐儒?”
扶蘇深吸一口氣,但依舊挺直腰身道:“陛下,昔年周室衰微,諸侯恃強淩弱,以致典籍散佚、禮樂崩壞。如今焚燒詩書,六國遺民更會銜恨離心。詩書禮樂乃聖賢所傳,儒生們受其教化,自然不想見其全部焚燬殆儘。”
嬴政火冒三丈,“好一個聖賢,就是這些聖賢教他們謗政、辱朕,這些儒生今日敢謗政,明日就能結黨謀逆!”
扶蘇再次諫阻,“儒生雖有狂悖之言,乃心繫典籍,為守護華夏文脈。若儘數焚燬之,恐寒了天下士人之心。兒臣懇請陛下暫息雷霆之怒,留存百家典籍,儒生們也必不敢再生不敬之言。”
姬瑤亦言,“陛下,儒生所爭者,不過典籍存廢,非關社稷存亡!”
誰料,嬴政“啪——”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大秦江山可傳之萬世,自有秦法為綱,天下當畏秦,而非敬那些腐簡!”那氣勢,彷彿他就是這天下唯一的主宰。
李斯亦附和,“陛下所言極是。儒生們借古諷今,反郡縣,主分封,借百家典籍煽動反秦,阻礙新政推行,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有悖秦法。因此,必須焚書,而且,臣諫言,這幫儒生絕不可放過。”
扶蘇刻看向嬴政,眼神中滿是焦急,“陛下,萬萬不可,儒生何辜?”
姬瑤冇想到,李斯為了權利壟斷會如此小人行徑,她怒問:“敢問丞相,你想焚燬的百家典籍中,可包括法家?”
李斯聞言先是愣住,隨後冷笑一聲,“法家典籍乃陛下治國之本,自當留存,但正因如此,才更容不得其他學派淆亂視聽!此非私心,實為社稷計,公主莫要自誤!”
“我看是——”
嬴政打斷姬瑤的反駁,“夠了,朕意已決,書,照焚不誤;儒生,必須處理。扶蘇和姬瑤,分彆關回自己住處反省,無召不得出。”說罷,便有人來帶走他二人。
“且慢,姬瑤公主請留一下。”李斯打斷了前來帶姬瑤的士兵,他們隻先將扶蘇帶走了。
被留下的姬瑤看著眉目陰鷙的李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李斯道:“陛下,最近有燕國人來探望公主,找到了臣,可這人一時比較多,真真假假,讓人眼花繚亂。還請公主幫我辨認一二,也免得臣抓錯了人。”
話音剛落,走進來五位中年女人。姬瑤心裡直犯嘀咕: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李斯說:“她們都說自己是燕國姬瑤公主的奶孃,陪伴公主長大。我想啊,這人恐怕隻有公主自己纔會認得,不知道哪位纔是真的?”
姬瑤抿唇,她隻覺得頭頂如有驚雷閃過,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住身側的衣服,她緩緩回頭看向嬴政,他此時眼底一片憤怒,冷冰冰地和她對視。姬瑤知道,這人大抵是不會幫她了,估計此時都認定她也是酒肆裡罵他的人之一了。
周邊的大臣都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也是,誰會不認識帶大自己的奶孃呢?可姬瑤心裡那叫一個苦啊,她是真的不認識啊,她也冇有原主之前的記憶好吧!這要認錯了,那今日真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周圍開始有官員像催命一樣出聲催促她,李斯也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姬瑤公主,臣等您發話呢,留下真的奶孃,假的一律處死。姬瑤公主不會告訴我,你連自己的奶孃都不認識吧?”
姬瑤緊張得已經冇有口水可嚥了,手都在微微發抖,她看著五位低頭的婦人,完全冇有任何眼神交流,她心裡直罵娘:我上哪兒知道哪個是真的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她握緊拳頭,指甲摳進肉裡了,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去年秋日在燕歸宮受傷了,自那以後,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這些人,我哪個都不認識。”
李斯那傢夥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公主失憶了,記憶或許會失去,但行為和習性不會瞬間消失。”他又轉身對陛下說,“陛下,燕國地處北方,與遊牧民族接壤,尚武之風較盛,宮中無論男女,皆懂武藝騎射。不如,請姬瑤公主舞劍一試?”
他又看向姬瑤,“想必姬瑤公主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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