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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愛吃鍋包肉 假姬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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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姬瑤

姬瑤一聽,隻覺一股鬱氣直沖天靈蓋,差點冇背過氣去,狠狠瞪向李斯,“我很介意!這裡是鹹陽宮,是陛下與百官共商國事之重地,豈容我一女子在此賣弄?丞相若真心想看,待陛下宴請百官時,姬瑤願為大家助興,而不是在此地擾亂陛下與百官朝議。”

李斯冷笑,“好一張利嘴。”他又對嬴政說,“陛下,據臣所知,姬瑤公主是姬喜的掌上明珠,如此嬌寵,怎會捨得讓其舞刀弄槍?再者,且此女行事言談,與燕地女子大相徑庭,臣大膽猜測,此女絕非燕國公主姬瑤!”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間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大臣們議論紛紛,目光不時在姬瑤身上掃來掃去。

姬瑤隻覺如芒在背,睫毛微顫,心中暗叫不好,萬萬冇想到李斯竟然耍詐。她下意識地看向嬴政,隻見他微微眯起雙眸,身子緩緩直起,那模樣,好似一隻正在打量獵物的猛虎。

姬瑤迅速調整心緒,轉頭怒視李斯,質問道:“我不是姬瑤,誰是姬瑤?丞相手眼通天,想弄一張姬瑤的畫像易如反掌,何必再此無端誹謗?”

李斯卻不惱,不緊不慢道:“既然公主如此篤定,那便讓姬喜身邊的宦官來說說,燕國公主究竟是個什麼模樣。”隨後,他下令,“帶進來。”

不多時,一名宦官被士兵帶進來,他倒地後,慌張地跪好,身體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擡。姬瑤定睛一看,隻見這宦官雙眼渾濁,似有眼疾。

李斯瞥了一眼姬瑤後,對嬴政說:“陛下,此人便是姬喜身邊的宦官。”他又對宦官冷道,“你且說說,姬喜的女兒,姬瑤公主是個怎樣的人?”

跪在地上的宦官結結巴巴道:“姬姬瑤公主,是燕王喜的小女兒,平日裡很是嬌寵。”

李斯追問道:“姬瑤公主可善武藝騎射?”

宦官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答道:“善善騎射。”

李斯微微挑眉,斜睨了姬瑤一眼,又問道:“可善庖廚?”

宦官搖了搖頭,戰戰兢兢道:“公主嬌貴,自有下人服侍,從不沾染庖廚之事。”

此時,姬瑤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她的身上,她的手心不斷地冒汗她強忍著心中的慌亂,擡頭質問李斯,“你們秦國滅燕後,將燕宮中的女子押至秦宮不管不問,我若不親自動手庖廚,恐怕早已餓死在這秦宮之中,何來今日站在你麵前的姬瑤?還是說,秦律裡,女子善庖廚是罪過?聽聞丞相之妻出自大家,很是賢惠,亦善庖廚,不知丞相夜半之時可曾疑惑過愛妻的真假?”

眾大臣聽聞此言,皆忍不住捂嘴偷笑,就連嬴政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一抽,似是強忍著笑意。

李斯氣極,“休要顧左右而言他。”他對嬴政長揖,言辭懇切,“陛下,此女巧舌如簧,身份成謎,實在不宜侍君,應將其關入廷尉,嚴加審訊。”

姬瑤怒瞪李斯,“丞相說我身份成謎,有何證據?從燕宮來到秦宮的人不在少數,倘若我不是真正的姬瑤,何至於到今日才被髮現?有道是‘居移氣,養移體’,人處環境不同,性情有變,實屬正常。”

她又看向嬴政,眼中滿是委屈與不甘,哽咽道,“蒙陛下不棄,姬瑤與陛下相處數月,一直恪守本分,從未有過傷害陛下之舉,如今卻被丞相如此無端懷疑,姬瑤不服。”

嬴政目光如炬,凝視著下方眾人,緩緩開口道:“丞相多慮了,宮中的燕八子乃是姬瑤公主的親族,若是她真有問題,燕八子又怎會不知?”

李斯再次長揖,“陛下,臣聽聞古時若有人被邪祟附身,便會行為怪異、心誌淫邪,外類貞靜而內實鬼蜮。今姬瑤公主言動悖常,正是所謂的‘蠱雕食人而化其形’,陛下不得不防啊!臣還是那句話,記憶會喪失,但行為和習性卻難以改變。倘若公主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那麼,還請公主騎射一試。否則,便是李代桃僵,犯下欺君之罪!”

姬瑤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譏諷道:“丞相嘴上說著要焚書證道,心中卻想著妖術怪談,如此心口不一者,纔是真正的欺君之罪!丞相身為男子,立於大秦朝堂之巔,這般不遺餘力地想要證明姬瑤是假的,很難不令人心生疑惑,莫不是姬瑤蒙陛下恩寵,讓丞相心生羨慕、嫉妒、吃醋、眼紅?”

李斯被氣得瞪大了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手指著姬瑤,氣得渾身發抖,“你——”

嬴政的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嘴角微微上揚,沉聲道:“好了,將姬瑤公主帶回燕歸宮,著太醫令好好診治一番,看看這失憶之症究竟何時能好。”

李斯聞言,急忙回身,還想再勸,“陛下——”

嬴政卻已不欲再理會他,揮了揮手,示意退朝。姬瑤默默鬆口氣,心底不斷慶幸,這幸虧是魂穿啊!

恰在此時,趙高帶著一位宮人進殿,那宮人“撲通”一聲跪地,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惶恐,高聲道:“陛下,寧八子丟了陪嫁的玉器,宮人們四處搜尋時,在燕歸宮姬瑤公主的屋內翻到一物,是是”說著,戰栗跪地的宮人,雙手顫抖著將手中之物高高舉起。

眾大臣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待看清那物,紛紛驚恐,倒吸一口涼氣,姬瑤亦然。那是一個布偶人,上麵紮滿了銀針,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可怖。姬瑤心頭一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腦門。

李斯奪過布偶,仔細端詳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陛下,此布偶人上竟刻有陛下的生辰,此乃詛咒!”

嬴政瞳孔驟縮,他“噌”地一下猛然站起。趙高見狀,趕忙將布偶人呈給嬴政,嬴政看後,神情瞬間變得慌張又氣憤,雙手一抖,竟失手將布偶扔到了幾案之上,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泛白,擡頭看向姬瑤,眼中滿是疑惑與憤怒,彷彿要將她看穿。

姬瑤懸著的心再次高高提起,這可不是真假公主般簡單的的事情了,眾所周知,嬴政本人是迷信至極,不然曆史上也不會多次派徐福出海求仙。

她慌亂地趕緊搖頭,急切開口道:“陛下,切勿被小人迷惑,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我入秦宮數月,一切皆仰仗陛下縱容與庇護,才能活得如此安逸自由,我又怎會害陛下您,更不會以此等邪術詛咒陛下。”

李斯卻在一旁道:“燕人素善巫蠱,昔日燕昭王就曾以木偶詛咒敵人,今日姬瑤公主家國被滅,懷恨在心,效其故伎,欲以邪術以害陛下,實乃死罪,不可狡辯。”

李斯這一番煽動之詞,猶如火上澆油,群臣頓時群情激奮,皆道:“燕女妖邪,當焚之以禳災!”

“按秦律,詛君者死!”

“燕國早已覆滅,餘孽卻仍存於世,不如藉此徹查,滅其族!”

兩側百官才如鬼魅附身,各個對她疾言厲色,紛紛舉手抗議,聲音如毒蛇吐信:“燕地妖女殺了她殺了她”

姬瑤無助且慌張地搖頭,這一刻,她隻覺夢境與現實重疊。

她神情懇切地看向嬴政,跪下道:“還請陛下徹查,這不是我做的。陛下知道的,我不可能有時間做這些,況且我連陛下的生辰都不知曉,又如何能做出這等禍害人的東西?”

有大臣立刻反駁道:“胡謅,我分明認得,那包裹布偶人的布料是燕國特有的織物——燕紈。如此行徑,按律當棄市。”

姬瑤回首,“既然燕紈如此好認,我為何要用,我若真想詛咒陛下,豈會以燕紈為偶,自彰其跡?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於我!”她又轉向嬴政,“若說我自己做的,我手上冇繭,怎麼可能繡得出來此物?”

嬴政略一遲疑,慢慢向她走去,在離她不遠處站定,眼中全是對她的懷疑:她是燕女,是被他的鐵騎碾壓過的地方,她的父母親族死於秦手,她還公然違抗他的政令去酒肆和儒生一起討伐秦律。果然,女人都是不可信的。

他大步向姬瑤邁去,一把扣住她的下顎,狠厲道:“朕對你不夠好嗎?”

姬瑤清晰地見到嬴政眸子裡的冷淡和憤怒,還有他身側散發著寒光的定秦劍,隻覺懸著的一顆心要死了。可她還在拚命搖頭,雙手握住嬴政的手,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真的不是我,不能因為一塊布就定我的罪,你看看,”她伸出雙手,“我的指頭上冇有繭,冇有針孔,如何繡得出?我與陛下相處多日,姬瑤是什麼樣的人您應該清楚的!這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

李斯道:“在你住處找到的,即便不是你親手所做,也必定由你授意。”他向嬴政道,“陛下,應將燕歸宮所有奴仆抓起,嚴加審問,特彆是姬瑤公主的近身侍女。”

一眾大臣也紛紛響應,怒吼如潮,都覺得詛咒陛下者,罪該萬死!

這時,趙高向那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戰戰兢兢道:“陛下,剛剛寧八子盤查後得知,姬瑤公主的貼身婢女錦香,其母乃燕國巫祝。”

姬瑤頓時傻眼,大殿內一片嘩然。

錦香被帶進來按倒在地,她臉上帶有血跡,模樣狼狽至極。姬瑤心疼不已,趕忙過去,“錦香——”

錦香驚恐地哭著,“公主,公主,不是我,真不是我做的。”

姬瑤點頭,轉身看向嬴政,眼中滿是哀求,急切道:“陛下,陛下明察,錦香還小,她如何會做這些?”

李斯卻不以為然,冷冷道:“她的母親是燕國巫祝,她會這些不奇怪。”言罷,他又吩咐人掰開錦香的手,隻見錦香手指上果然有繭子。

群臣激憤不已,嬴政瞪著雙眼,眼中彷彿燃燒著怒火,他下意識地摸到定秦劍,就要揮向錦香。姬瑤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劍,雙手瞬間鮮血淋漓,可她依舊在懇求嬴政,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不要,不要殺她,她不會做這些的,請陛下細查。陛下——”

嬴政閉眼片刻,再睜眼時,眼中一片冰冷,“將燕歸宮所有宮人關押審問,姬瑤關入牢獄待審,監管所有燕國遺民,凡藏燕紈者,腰斬,如有作亂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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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1)“居移氣,養移體。”,出自《荀子·榮辱》,非直接描寫性情變化,但指出環境變遷會改變人的氣質,暗合經曆起伏後的改變。

(2)“蠱雕食人而化其形。”,最早記載於《山海經》。蠱雕又稱纂雕,是一種似鳥非鳥的食人怪獸,樣子像雕,頭上長角,叫聲像嬰兒的哭啼聲,是古代中國神話傳說中的一種怪獸。

(3)“棄市”,是指公開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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