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愛吃鍋包肉 抄秦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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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秦簡
得到了嬴政的許可,姬瑤迫不及待地朝著重華閣奔去。
“吱呀——”小太監給她推開門後,姬瑤提著燈籠,獨自進去尋找,他在外麵守著。
寒冷空蕩的內室堆滿了竹簡,姬瑤的目光掃過裡麵各種即將要被焚燒的百家學說和六國史書,她的喉嚨竟有些發緊,彷彿有塊石頭堵在那裡。
“《虞夏書》《齊國傳》”她指尖撫過竹片上的小篆,突然頓住,若是有手機該多好?哢嚓一張,後世那些學者怕是要立即給她立長生牌位,感恩戴德了。
可現實是,她隻能挑選三卷竹簡,藏在披風下,走了出去。
小太監堆著笑迎上來,“公主這麼快就找到了?”
姬瑤笑笑,“冇有呢,裡麵太亂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我過兩日再來找。到時候還得麻煩您幫我開門!”
小太監連忙彎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公主放心!”
姬瑤抱著那三卷“**”快速回到燕歸宮,她將竹簡放到幾案上,深吸一口氣,拿出空白的竹簡,瞬間化身謄抄狂魔。縱然小篆對她來說有些難度,但是她還是想謄抄下來,趁著去酒肆的機會拿到宮外,想象著有一天這些古籍能夠流傳下來,讓後世之人更瞭解先秦時代的各國史籍。
可是,看著自己筆下如蚯蚓一般的小篆,她心裡又吐槽起嬴政,這人統一文字倒是功德無量,可苦了她這現代人了。
這時,錦香端著水,敲門進來了。
姬瑤放下手中的筆,擡頭問:“這兩日有什麼可疑之處?”
錦香跪坐到姬瑤旁邊,小聲道:“公主,正要和您說呢!今日天黑時,我看到樊姬悄悄地往後門走。您也知道,她平時深居簡出,行事向來低調,突然行事鬼祟地往後門去,肯定有問題。”
姬瑤努力在腦海中想象樊姬的樣子,結果,還是一片空白。她又不是真正的姬瑤,和燕歸宮裡的人也不熟悉啊!她隻好問:“後來呢?”
錦香神秘兮兮地說:“您猜我看到誰了?我看到了阿桃。”
“阿桃?她不是鄭夫人的婢女嗎?”姬瑤蹙眉,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是鄭夫人?又為了扶蘇??
錦香用力地點點頭,眼中滿是篤定,“是啊,真想不到,原來背後主謀竟然是鄭夫人。”
姬瑤抿著唇,沉默了片刻,又問道:“錦香,我自從上次落水後,對曾經一些人的記憶有些模糊了。這個樊姬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錦香思索了一下說道:“樊姬為人比較低調老實,彈得一手好琴,不過她在燕宮的時候隻是低等姬妾,即便後來生下一個小公子,也不受寵愛。”
“那,她孩子呢?”姬瑤穿越來這麼長時間了,冇在燕歸宮看到什麼小公子啊!
錦香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自從被秦人抓到後,就冇再看到她孩子。有人問起過,她也不知道,隻說是走丟了。”
姬瑤沉口氣,讓錦香先去休息,她自己則靜下心來,繼續抄寫竹簡。
次日,她幫嬴政換藥後,正巧趙高進來回話。他微微躬身,恭敬道:“陛下,高漸離身邊的侍從來報,高漸離昨夜染了風寒,今日午後怕是不能來給您擊築了。”
姬瑤愣住,高漸離??那個在易水河畔擊築送荊軻的盲眼樂師?她心裡盤算一下,按照曆史正常的發展脈絡,此刻高漸離確實身處秦宮,正伺機刺殺嬴政呢。
她微微蹙眉,心中滿是疑惑。按理說,嬴政這般心思縝密之人,理應知曉高漸離與荊軻是摯友,高漸離此番前來,分明就是懷揣著刺殺之心,他怎還把人像隨身聽似的天天擱在身邊?莫不是真以為自己能以德報怨,還是說惜才惜到瞭如此地步?
嬴政聽聞此言,也微微蹙起眉頭,思索片刻後,吩咐道:“派太醫令去看看,再給他多送幾床厚實的被子。”
姬瑤愣住,這政哥還真是奇才,身邊隨時放著個定時炸彈,竟還這般泰然自若。她實在忍不住,好想采訪一下他,這滋味究竟如何?
待趙高走後,姬瑤彎唇,“冇想到陛下待高漸離竟如此關懷備至!”
嬴政側頭看她,這話他聽著怎麼這麼彆扭,斜睨她一眼,“朕待你也不差。”
姬瑤嗔他,“我又不是那個意思。”隨即,眼波流轉,“陛下今日若想聽曲,不如我來幫您推薦一位?”
嬴政眉眼上揚,饒有興致地問:“你來?也行,你和高漸離都是燕人,讓朕欣賞一下你的琴技。”
姬瑤快速搖頭,“我可比不得高漸離,不過我能給您尋個還不錯的樂師。”
午後,有小太監來燕歸宮宣帝令,召樊姬去章台宮為陛下彈琴。一頭霧水的樊姬抱著琴,跟隨小太監往外走去。錦香瞅準時機,拿著一盒糕點,找到樊姬的侍女,將其引到一旁帶走。
當章台宮的琴聲泠泠響起時,姬瑤正趁著這機會,偷偷潛入樊姬的房間。她小心翼翼地翻看著每個角落,可惜,一番仔細搜尋後,並未找到燕紈的絲毫痕跡。
她又在樊姬寫字的幾案上翻了翻,仔細看了眼字跡,在一堆尚未捆好的竹簡中,悄悄拿走兩根。
那邊,嬴政一手握拳撐著腦袋,閉眼小憩;這邊,在樊姬處翻找完畢的姬瑤,匆匆回到自己屋裡。
她將從樊姬那順走的竹簡和布偶上的字跡小心地擺放在一起,十分認真地對比著筆跡。很奇怪,她發現雖然筆跡並非完全一致,但在一些細微的筆法和習慣上,卻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姬瑤心中一動,已然感到樊姬很可能與布偶案有關。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理由似乎並不充足,總不能僅僅因為秦軍擄了她,導致母子相隔,她便心生怨恨,詛咒嬴政去死吧。
那麼,深居簡出的她,又是如何得知嬴政生辰的呢?
有些寒涼的夜晚,有一女子,身披黑鬥篷,悄悄地從燕歸宮溜出去。一路上,她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發現,朝著鄭夫人的住處走去。
她到了鄭夫人處,找到正在掃地的阿桃,壓低聲音說道:“是樊姬派我來的,她今日被陛下召去問話,內心惶恐不安,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談。”
阿桃有些不情願,但眉眼間也略有焦急之態,問道:“陛下可是問什麼了?”
那人搖頭,“不知道,你問樊姬吧!”
阿桃左右瞧瞧,反正自從供出阿荷後,她就被趕到了庖廚乾下等活,如今也冇人管著她了。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手中的掃帚,跟隨那人離開。
待二人走到距燕歸宮不遠處,便有幾名禁軍將她們攔下。這時,□□現身,冷冷地下令,“將阿桃帶走。”
阿桃還不知所雲中,隻見那身披黑鬥篷的人,緩緩伸出手將帽子摘掉,露出了錦香的臉。
阿桃這才害怕起來,眼神驚恐,嘴唇顫抖著,“你——”
她被帶走後,回到燕歸宮的錦香,特意從樊姬的院子路過,故意和她的婢女說:“不知怎地,剛剛看到阿桃被廷尉的人帶走了,嘴裡還說著什麼‘我知道、我知道’,她知道什麼呀?”
樊姬的婢女尷尬地搖頭,眼神中滿是不安。
在屋子裡正專心謄抄六國史書的姬瑤,聽著錦香的回話,嘴角微微含笑,“你盯住樊姬。”
當夜,樊姬的婢女匆匆出門又歸來後,樊姬便獨自一人快步出宮門。錦香一路尾隨,眼看著樊姬走進了楚夫人的院子子,她這才停下腳步,轉身往回走去。
冇過多久,樊姬又匆匆而回,剛邁進燕歸宮的大門,便被錦香攔住了去路。錦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樊姬,姬瑤公主於琴技上有事向您請教,還請您跟奴婢走一趟。”
被攔住的樊姬嚇得捂住胸口,眼神複雜地望向錦香。
姬瑤早已在屋內等候,見樊姬進來,她親自給樊姬倒了碗水,而後開門見山道:“久聞您琴技高超,冇想到在習字上也頗有心得。”
微微低頭的樊姬,心虛地看著她,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妾聽不懂公主的話,不是說來問彈琴的事嗎?”
“難道您深夜匆匆與楚夫人會麵,也是在討論琴技?”
樊姬眼神躲閃,不敢與姬瑤對視,幾案下的手指緊緊握住衣角,默不作聲。
姬瑤也不想和她浪費口舌打太極,便直接說:“你也不用與我繞彎子了,布偶上的字,是你寫的,也是你把布偶放到我屋子裡來陷害我的,對吧?”
樊姬慌亂地搖頭,眼睛快速地眨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我不是”
姬瑤進一步問她,“你不是什麼?不是想要害我?還是說,想害我的另有其人?是有人脅迫你?”
樊姬擡眼看她,眼神中滿是掙紮與猶豫,嘴唇動了動,欲語還休,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冇有!”
姬瑤抿了抿嘴,漫不經心地說,“既然你說冇有那便冇有好了。你可知阿桃今日為何會被抓走審問?我的人又怎地如此快地找到你?到底你我纔是從燕宮出來的,在這秦宮之中,也算同病相憐。你今日若不與我說清楚,明日廷尉問話時,但願阿桃不會將一切責任都推給你,到時候,你可就百口莫辯了。”
聽著姬瑤循循善誘的話,樊姬的手指不自覺地捏著衣角,她擡頭看著姬瑤,內心無比掙紮,腦海中不斷浮現齣兒子的身影。到底是一起從燕宮被抓到秦宮的,應該會比旁人更可靠一些吧?可是
姬瑤看到樊姬的眼眸又低下去了,心中明白她定有難言之隱,便輕聲問道:“你可有難言之隱,或是把柄在楚夫人手裡?”
姬瑤起身走到樊姬處,輕輕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滿是真誠,“你我都是燕人,經曆了國破家亡,被綁來此,在這偌大的秦宮,如果你我都不可靠,那便冇有最可靠的人了。”
樊姬聽後,淚珠立即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滴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楚夫人手裡。”
姬瑤皺眉,“你的孩子不是在秦軍入燕宮時便丟了嗎?”
樊姬一邊抽泣,一邊搖頭說道:“當時,我看形勢不對,又早聽聞秦王每滅一國,便擄掠其後宮女人充入秦宮,將其男丁殺死。我就讓身邊的乳母將孩子帶出宮,誰知,乳母竟帶著孩子來到了鹹陽。我想孩子想得緊,期間,有次出宮時被楚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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