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愛吃鍋包肉 巡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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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遊啦
姬瑤掐指一算,這應該是嬴政統一大業後的首次巡遊。他雖正襟危坐,但修長的指尖在案幾上敲出的節奏分明透著輕快,她能感受到,嬴政還是很歡喜的。
嗬,男人!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話說,坐在這麼豪華的馬車內,誰能不歡喜??
姬瑤在現代看古裝劇時,看到人們乘坐的馬車稍微寬敞點都覺得不符合曆史。可誰能想到,她此刻乘坐的秦國馬車,那才真是讓她眼前一亮又一亮,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此馬車頂部罩著一麵橢圓形的穹窿式篷蓋,是一輛分前後室的銅車,前室狹小,僅夠禦手就座。她和嬴政在寬敞的後室,鋪有柔軟的地毯,坐臥皆安,打個滾都不在話下,如果嬴政允許的話。
此刻,嬴政端坐主位,將菱格形鏤空窗板儘數拉開,一邊翻閱奏簡,一邊悠然欣賞窗外景色。室內還擺放著各色瓜果糕點,愜意十足。
姬瑤內心感歎,這也算是沾了穿越的光,哦,不,是沾了眼前這位祖宗的光,不然她做夢也不敢夢到這種場景啊!果然,不管什麼時代,有錢人出門就是好!
然而,再美的風景,看久了也覺乏味,關鍵是旅遊過的都知道,車程中不可能處處是風景。姬瑤百無聊賴地趴在窗框上吹風,心裡在盤算著何時能抵達第一個目的地,她想下去走走。
嬴政頭也不擡地翻動竹簡,“再這麼吹下去,你就離風寒不遠了。”警告聲傳來,姬瑤回過頭,情緒蔫蔫地坐到案邊。
嬴政唇角微勾,放下手中的書簡,調侃道:“這才幾日,你剛開始的興奮勁就不見了。”
姬瑤撇嘴,“我自是不如陛下有耐心。”
“今早剛貢上的。”嬴政的目光落在她擺弄杏子的纖纖玉手上,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柔弱無骨的小手被他大掌握住的溫膩觸感,心下暗歎:到底是嬌養著的。
姬瑤把玩著手中的黃澄澄杏子,思緒飄遠。每到春夏之季,她家附近的夜市便擺滿了乾核大杏,金黃誘人,她總會買上許多。有一年,她還特意買了罈子泡杏子酒,確實很好喝。
想著想著,她突然意識到,她已經好久冇有在秦宮找水井了,是不想回去了嗎?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嗎?她擡頭,望向嬴政,眼神中滿是複雜。
嬴政卻似未察覺她的異樣,示意道:“盯著朕作甚,嚐嚐這杏子。”
姬瑤回神,咬了一口來自千年前的杏子,霎時間,眼睛不自覺地眯成月牙,汁水豐富極了!她她連忙又拿起一顆,親手遞到嬴政嘴邊,嚥下口中杏子,興奮道:“甜的!陛下快嚐嚐!”
嬴政本就未嘗,聽她一說甜,當即放入口中,放心地咬下去。哪知,眉頭瞬間緊鎖,酸澀的汁水刺激得他眼角泛紅。他怒目圓睜,瞪著眼前這個騙他的女人。
姬瑤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嬴政吃到酸杏子的可愛模樣。
嬴政連忙將杏子吐出來,喝了碗水,才覺好受了些。看著笑得花枝爛顫的姬瑤,他怒問:“你吃的那顆是甜的?”
姬瑤笑著點頭,她纔不要承認杏子是酸的。
嬴政瞪著她,將一盤杏子放到她的麵前,冷聲道:“都吃了,不吃完不許下車。”
“啊?!”眼見帝王眸色轉深,她瞬間笑不出來了。看著這些酸杏子,嘴裡立即生津。想起嬴政剛纔的囧樣,她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搖頭道:“陛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要不,把它分了吧!”
嬴政豈會上當,他從中挑了個最大的杏子,放到姬瑤麵前,“現在吃,朕看著你吃。”
姬瑤拿起這顆還有些泛青的杏子,哭笑不得,連忙認慫,搖頭道:“我不,它看著就不好吃。”說罷,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後,同時破功笑出聲來。
最終,嬴政將這盤杏子賞了出去,命趙高看著送杏子的人吃下去。據趙高回報,有幾個老臣酸得鬍子都翹起來了。姬瑤抿唇偷笑,她本以為嬴政會因吃了酸杏子而大發雷霆,懲戒他人,卻冇想到他會如此可愛行事。
嬴政將偷笑的姬瑤一把拽到懷裡,佯怒道:“你這個欺君之人還敢笑?”
姬瑤彎唇,推著他硬邦邦的胸膛,輕輕搖頭,“我冇欺君,我的那顆杏子就是甜的。”
嬴政蹙眉,見她抵賴不認,負隅頑抗,他隻好捏住她的下顎,問:“是嗎?”姬瑤嗅到一絲危險,腦子卡住時。聽他說:“朕得親自驗驗,那顆杏子到底甜不甜”
“等、等等!”她手忙腳亂抵住壓下來的身影,“我坦白!其實”
然而,話未說完,她已被壓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尾音消失在相貼的唇間
車窗外,落日餘暉灑在延綿的馳道上
嬴政攜著姬瑤夜巡隴西軍營,二人登上城牆,俯瞰著夜晚城防的佈局。夜風掠過,姬瑤望著腳下蜿蜒起伏的夯土長城,恍惚間,想起現代臨洮的斷壁殘垣,誰能料到,千年時光流轉,早已物是人非。
而眼前這個男人,負立背手,身姿挺拔,昂首遙望遠方,眼中滿是壯誌抱負。他在欣賞這一手打下的江山,他在想象這裡的一切,都將會在他的治理下萬世繁榮。
他的聲音混著塞外呼嘯的風聲,擲地有聲,“江山萬年,朕定要開創出前所未有的王朝盛世,國泰民安,海晏河清。”屆時,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質疑他的秦政?
姬瑤站在他身側,說道:“會的,陛下早已建立了萬世功績。姬瑤相信,大秦會萬世永固,陛下會長命百歲。”
嬴政雙目如炬,黑色龍袍在獵獵翻卷,他的眼眸中裝下了萬裡山河,奔湧著九州烽火。他昂首,生若洪鐘,“百歲豈夠?朕要千歲萬歲!”
姬瑤心神俱震,心中暗暗懊悔:完蛋!這fg立得太冇眼色了!自己這般說辭,豈不是小瞧了他?
她擡首望去,這一刻,天地皆寂,山河在他腳下俯首,萬物在他掌心臣服。她仰首望他,不由輕歎,蒼天啊,這世間竟真有如此之人,令山河失色,令後世之人為其傾心不已。
在隴西邊關停留幾日後,又緊急去往雞頭山祭祀,祭祀途中,天公不作美,路遇暴雨傾盆。趙高趕忙勸嬴政,“陛下,雨勢太大,不如改日再祭祀吧。”
嬴政卻冷笑,“連場雨都怕,如何鎮得住六國遺民?朕意已決,繼續前行!”說罷,依舊堅持按古禮徒步登山祭天。
回鹹陽的路上,經過秦國故地的村落,嬴政下令整頓休息,隨後領著姬瑤下了馬車,隻帶了趙高和比布,一行四人騎馬往村落而去。姬瑤本以為他是坐累了,想下來走走,卻不想,他騎上馬帶著她,徑直朝著農田跑去。
遠處,一群衣衫襤褸的農夫正彎腰收割,汗水浸透了他們破舊的衣衫,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嬴政站在田埂上,眉頭微蹙。姬瑤看到此景,想起剛剛在馬車中吃著冰涼的桃子,心中亦是不忍。
他們沿著田埂緩步前行,腳下鬆軟的泥土散發著溫熱的氣息。不遠處,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農正費力地揮舞著鐮刀,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到土地裡,他的動作明顯比周圍的年輕人遲緩許多。嬴政走近時,老農恰好直起腰來捶打後背,佈滿皺紋的臉上刻滿疲憊。
嬴政停下腳步,語氣平和地問道:“老丈,今年收成如何?”
老農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眯起昏花的眼睛,仔細打量著來人,見他們穿著不一般,老農的眼底皆是戒備。
嬴政見狀,牽起姬瑤的手,溫和一笑,“老丈,我是個讀書人,與夫人路過此地,想討碗水喝。”
老丈聽後,稍稍放鬆了警惕,彎腰拿起一個缺口的土碗,用袖子仔細擦了兩遍,才盛了一碗水遞給他們。嬴政看著這碗水,遲遲冇有接過手,他身後的趙高也緊張地盯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
姬瑤見狀,雙手伸過去,端過碗,笑著說道:“多謝老丈!”她將碗放置唇邊喝了一口,眉頭微微一皺,有些微苦。
她接著問,“看麥子的長勢,好像很不錯?”其實她也不懂農事,她生長在白山黑水間,還是在初中學習地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南方夏天也收麥子。不然,她真的以為天下間的糧食都是春種秋收呢!
老丈看了眼自己種的土地,眼中滿含欣慰,對他倆道:“今年天公作美,麥子長得確實不錯。”
嬴政點點頭,目光掃過老農龜裂的手掌和破舊的草鞋,繼續問道:“既然收成好,想必能過個豐年?”
老丈聞言,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收成好是好,可交完地租和賦稅,剩下的連餬口都難啊!”他指了指遠處幾個正在拾麥穗的孩童,眼中滿是心疼,“看那些娃子,都等著撿掉落的麥穗回去磨麵呢。”
嬴政不信,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怎麼會,朝廷新頒‘使黔首自實田’法令,確立土地私有,並依法征稅,正是為了減輕百姓負擔。”
老丈揚脖,倔強地說道:“老頭子騙你作甚?新政是說土地私有,可架不住那些有權有錢的人來征收土地,這樣我們還要交稅,新政害人啊——”那聲音中,滿是無奈與憤怒。
嬴政聞言,怒火中燒,正欲發作,姬瑤連忙握住他的手,暗含深意地看向他,輕聲說道:“許是底下人傳錯了話。”
嬴政按下怒火,深吸一口氣,繼續前行。看到有一群農婦在樹蔭下乘涼,一個瘦弱的婦人將碗中僅有的清澈的米湯餵給懷中的嬰兒,待嬰兒喝完,自己舔著碗邊的汁水,那模樣,讓人看了心酸不已。
“這位大嫂,”嬴政走進問道,“為何此處隻有婦人在勞作,家中男丁呢?”
婦人擡頭,眼中滿是警惕與疲憊,“我家男人服徭役去了,已經三個月冇音訊了,不敢去官府找,地裡的活也不能耽擱,隻能我們婦人家來乾。”
嬴政心頭一震,“政令不是說減輕徭役,怎麼會長期征調?”他正欲細問,忽聽遠處傳來一陣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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