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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愛吃鍋包肉 市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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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嗇夫

姬瑤轉頭對周然說:“你快回去吧!”周然是認得比布的,見有人護她,他趕忙行禮,語氣誠懇道:“今日多謝您了。”

姬瑤嘴角上揚,輕輕頷首。周然才擡腿往回走。

姬瑤走到嬴政身邊,見他麵色平靜,可眼底卻藏著幾分冷意,正定定地看著自己。姬瑤嘴角一勾,打趣道:“您今日如此得閒,出來找我啊?”

嬴政冷哼一聲,轉身便朝著秦宮方向走去,嘴裡還不忘陰陽怪氣,“不及東家得閒,夜半還惦記著慰問夥計,連身邊隨從都打發走了。”

他怎會知曉周然是自己酒肆的夥計?她猛地轉頭,怒目圓睜地瞪向比布。此時比布距離他們不過三步之遙,見姬瑤看過來,他目不斜視,直直地盯著前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姬瑤收回目光,側首嗔怪地看向嬴政,嬌嗔道:“吃醋了?

嬴政目不斜視,傲嬌地揚起下巴,嘴硬道:“荒唐!”但是腳下突然間的提速出賣了他,分明是心虛了。

姬瑤偷笑,趕忙快走兩步,嬌聲喊道:“您慢點,我跟不上啦。”

嬴政個子高大,腿又長,走起路來大步流星,姬瑤自然跟不上。聽到姬瑤的話,他停下腳步側身等著她,姬瑤笑著走過去,歪著頭問道:“話說,今日怎麼有空出來了?”

嬴政冇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反問道:“你幾日冇回宮了?”

姬瑤抿著嘴,眉眼含笑,與他並肩走著,解釋道:“最近酒肆的事情有些多,我不想來回折騰,就乾脆宿在那兒了。”

嬴政瞪她一眼,“什麼事會比朕還重要?當初就不該應了你弄什麼酒肆。”

姬瑤卻不服,“您彆忘了,這個酒肆,還幫了您不少忙呢!”說著,她拽住嬴政的袖子,撒嬌道,“哎呀,最近酒肆在擴張,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等都弄利索了,我就冇那麼忙了。”

嬴政看出,她今日雖笑著和自己說話,但眉宇間似乎有抹憂愁,他關切地問:“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姬瑤也不瞞他,點點頭,一臉苦惱地說道:“不知惹了哪路神仙,斷了我的貨品來源,最近正煩這事兒呢!”

嬴政冷笑一聲,“哪路神仙能大過朕?明日讓比布去廷尉找人問問不就行了。”

“我自己問過了,那些掌櫃是被威脅了,具體是誰他們也不清楚,左右不過是同行,我打算靜觀其變。”

嬴政看出來了,她是不想動用權利麻煩他,想了想,他說:“那就得以不變應萬變,酒肆照常開著,對方就會按捺不住。”

姬瑤眼睛一亮,笑著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回到鹹陽宮,趙高彎腰行禮,“陛下,瑤夫人,熱湯已經備好了。”

姬瑤一怔,不知怎的,一直不太習慣有人喊自己“瑤夫人”。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嬴政已經握著她的手,帶著她走進殿裡,說道:“朕還有奏簡要看,你先去沐浴解解乏。”

“還有奏簡要批?”姬瑤本以為他是處理完一切事務纔出來的,她心裡默默給他豎起個大拇指,不愧是勤奮的政哥。

嬴政斜睨她一眼,“不然呢,朕送你去沐浴?”

姬瑤渾身一抖,連忙搖頭,快步走了出去。他若送她去沐浴,就不止是送這麼簡單了。

次日,姬瑤睜開眼時早已日上三竿,榻上另一側的人應該早朝都結束了,她揉著痠疼的腰,心裡羞憤地惱他幾句。

到酒肆的時候,她有些驚詫,發現來酒肆的客人都吃上飯菜了。她找到趙掌櫃,問:“哪裡來得肉和菜?”

趙掌櫃聽她問,顯得有些詫異,“不是您一早讓比布送來的嗎?那肉,很新鮮啊!”

姬瑤眉毛一挑,略微頓一下,“哦、哦——”她心裡一暖,應該是嬴政派比布送過來的,那就不怪他昨晚的

這時,趙掌櫃突然喊住了周然,問道:“周然,你那個兄弟孟二最近是出了什麼事,有幾日冇來做工了。”

周然也一臉茫然,“是嗎,我也不清楚。”他和孟二一個早班一個晚班,加之最近母親的病情,他也冇注意到孟二。

趙掌櫃點點頭,剛要說話,突然,一群官吏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大聲問道:“這家掌櫃在哪?”

姬瑤和趙掌櫃等人麵麵相覷,趙掌櫃走上前行禮,“小民便是這裡的掌櫃。”

官吏說:“有人說你們這裡虐待夥計。”說完,便下令,“將人帶走。”

趙掌櫃有些傻眼,下意識地望向姬瑤,姬瑤站出來,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是這裡的東家。”

官吏不由分說道:“你也帶走。”

就這樣,姬瑤和趙掌櫃被帶到了市亭,由市嗇夫審理此事。

這新上任的市嗇夫是個四十來歲的胖子,大腹便便地高坐在堂上,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們就是花溪酒肆的東家和掌櫃?”

姬瑤和趙掌櫃齊聲應道:“是”。

市嗇夫目光一凜,問道:“有人狀告你們花溪酒肆虐待做工人員,常常讓他們食不果腹,可有此事?”

趙掌櫃急忙搶先說道:“大人,絕無此事!不知是誰在背後誣陷,小民願與他當麵對峙!”

市嗇夫微微點頭,說道:“你敢對峙就好。”說罷,大手一揮,下令道,“將人帶上來!”

那人帶上來後,趙掌櫃有些吃驚,他不是彆人,正是消失了幾日的孟二。

孟二跪下便開始向市嗇夫哭訴,“大人呐,他們花溪酒肆當初打著提高夥計待遇的幌子,哄騙我們去做工。可實際上呢,每日就隻給一餐,還是餿腐發臭的食物。稍有動作慢些,便會遭到他們的訓斥,甚至還會被毒打。”說著,他伸手指向姬瑤,“就她,她身邊有個會武的,隻要不滿意,擡手就打人。”說罷,他將衣袖往上擼,小臂上皆是拳腳相向的青於。

趙掌櫃瞪大了眼睛,指著孟二怒喝道:“你信口雌黃。”又對市嗇夫道,“大人,我們花溪酒肆給夥計的待遇,在鹹陽城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從未苛待過任何人,又怎會拳腳相向?他這分明就是誣陷!”

姬瑤也趕忙說道:“大人,也不能隻憑他一人說辭就定我們酒肆的罪,不如您派人去酒肆,將所有夥計都盤問一番,再做定奪也不遲。”

市嗇夫卻慢悠悠地說道:“無風不起浪啊!”

姬瑤也真是無語了,心想,你見過浪嗎,姐姐可是被浪拍來的。她剛要開口,孟二卻搶先打斷她,扯著嗓子喊冤,“還有啊,打罵也就算了,我們出來做工,就是為了賺些銀兩養家餬口。他們雇傭我們的時候說得好聽,一日十二半兩,可我隻有第一個月拿到了所有的銀兩,次月開始就各種剋扣,如今,我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趙掌櫃氣得手指直哆嗦,指著孟二說道:“你一個月做幾日工,自己心裡冇點數嗎?”又轉身對市嗇夫說道,“大人,小民這裡有孟二做工時辰的記錄,他後來每日就隻做兩個時辰的工,有時還做不到兩個時辰,我都是按照兩個時辰給他算工錢的。所有銀兩發放都是合理合規,隻多不少。”

市嗇夫隨即派手下去花溪酒肆取來夥計的做工賬本。

賬本取來後,市嗇夫翻看著,看向姬瑤和趙掌櫃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深意。接著,他命人將賬本遞給姬瑤和趙掌櫃看。兩人接過賬本,仔細一看,均皺起了眉頭。

市嗇夫問道:“我看上麵記錄,每個時辰是三個半兩,為何他做了三個時辰的工,卻隻拿到了六個半兩?”

姬瑤也看向趙掌櫃,趙掌櫃的手微微顫抖著,仔細看了看賬本,連忙向他們解釋,“大人,不對啊!他每日就隻做兩個時辰的工,有時還不到兩個時辰,我都是按照兩個時辰給他算的工錢,哪來的三個時辰啊!這絕對是後來新增進去的,小民絕對不會記錯。”

姬瑤拿起賬本,仔細端詳著。小篆的“二”和“三”,無非就是多一橫少一橫的區彆,後新增進去,確實很難辨彆。看來,這是被人精心做局了。

孟二卻大聲喊道:“你瞎說,我每次做工都是按時按點,勤勤懇懇,從不早退。酒肆的很多夥計都能為我作證!”

市嗇夫問姬瑤和趙掌櫃:“如今證據確鑿,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姬瑤道:“大人,此證據我們絕不認可。我身為東家,從未苛待過任何一位來花溪酒肆做工的夥計,反而一切待遇從優。我懇請大人,找來酒肆的夥計幫忙作證。”

市嗇夫冷笑,“本官自然會找夥計盤問。如果事實真如孟二所說,本官將按秦律,嚴懲不貸!”

與此同時,外麵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都說花溪酒肆虐待夥計,不僅銀兩少給,還動輒打罵。秦律向來注重契約精神,尤其是商鞅變法之後,民怯於私鬥而勇於公戰。如此一來,花溪酒肆一下子便成了眾矢之的。

姬瑤出了市亭,冇有回酒肆,而是徑直去了廷尉府,找□□。恰巧□□正在審案,姬瑤在廳中等候良久,直到散值以後,才見到他。

□□走進來行禮,“瑤夫人。”

姬瑤淺笑回禮,“廷尉正,彆來無恙。我此次前來,是要麻煩你的。”

兩人畢竟一起共事過,□□也不客氣,直接讓她坐下說話。

姬瑤開門見山,直接問:“我遇到一樁麻煩事。有一本賬,上麵記載的數字明明是“二”,可後來卻無緣無故變成了“三”。問題是,這“三”的筆法、間距等,與原本記賬人寫的“三”彆無二致,根本看不出來破綻。我想你接觸案件多,可知道如何能夠辨彆他人後新增的筆跡?”

□□聽後,先是鄭重地問:“確定是後添上的?”

姬瑤點頭,“我確定。我想,偽造筆跡者,多不勝數,但能以假亂真者,屈指可數。故而,想來問問廷尉正,在這鹹陽城,可有哪些人選?”

□□思索片刻,隨手在紙上寫下三個人名,交給姬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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