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閃婚而已 第二十七章 有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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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有好受的
項目正式立項,葉璿忙了幾天。
感冒快要痊癒,她請了一天的假,清晨開著車上山。
盤山公路坎坷難走,但好在葉璿來得勤,輕車熟路就上了山,中途還幫位問路人指明瞭方向。
茂草高林,梵宇林立,泛黃綠葉上堆積著厚雪,抖擻落地,淩晨四點門前就有義工掃雪,這便是到了靈泉寺。
靈泉寺地理位置偏僻,廟宇的規格也不大,除了附近的人和山下的村民知道,遠地方的遊客很少會前來。
她進去後,正好趕上早課。
結束後,又陪同著幾位義工清掃。
慧覺法師出坡勞作,她走過去,將對方手中的水瓢接過,“我來吧,師父。”
慧覺法師雙手合十,走開。
葉璿忙完,就看到慧覺法師又去了點香,便再次跟上,幫忙。
慧覺法師看了她一眼,葉璿笑眯眯。
道不言壽,葉璿不知慧覺法師今年貴庚,但瞧著六七十的模樣,身形中等,眉宇間一股蕩然之氣。
二十年前,葉璿就是被他餵了口飯,才終於在那個大雪天活了下來。
那時候,慧覺法師還冇這麽超脫世俗之外,也會同她講話,甚至會拿供果給她吃,誇她是個有靈性的丫頭。
現如今,葉璿見他三麵,都聽不見他口中一句話。
不過,今天倒是在看到葉璿清掃時剝橘子偷吃時,輕輕打了下她的手。
“一心不亂。”
簡短的四個字,告誡她不準一心二用。
他於葉璿而言,如師如爺,葉璿立馬乖巧站好,露出些少有的女兒家笑顏,“是,師父。”
下午慧覺法師又去了大殿裏禮佛,葉璿再次跟上,跪在蒲團誠心虔拜,雙手合十,闔眼默誦心經。
“慧覺法師可在?”
殿外,女聲響起。
外頭幾個義工溫聲迴應著,“您幾位且稍等,慧覺法師在裏頭誦課。”
葉璿心無旁騖將心經誦到尾,起身,替後麵的香客們讓行,也冇回頭,徑直走去了後院。
後院種著古娑羅樹,葉璿還冇湊近,就看到那邊站著個小奶娃,穿得像是從年畫裏扒下來的一樣,頭戴鑲嵌著老翡翠的金絲瓜皮帽。
除了培培,還能是誰?
“璿——阿姨。”
培培也看見了她,甜甜叫。
那帶著培培的保姆認識她,笑:“葉小姐。”
“培培這是隨著周阿姨來禮佛?”葉璿走過去蹲下,把上供過的橘子遞給他,肉乎乎的小手從她手裏掏過,還軟和的說了聲謝謝。
“是,家裏向來就有這習慣。”保姆說,“咱們夫人和秦總常年都來。”
葉璿頷首輕笑,禮貌的客套到此為止。
培培本來拉著保姆的手,此刻卻拉住了她的袖子,黑溜溜的大眼睛巴巴望著,臉型真像是蠟筆小新,肉得說話都快要含口水,“阿姨陪我玩。”
“培培。”保姆叫,“不能不禮貌。”
葉璿捏捏培培的臉,“橘子要阿姨給你剝開嗎?”
培培點點頭,“要的。”
“培培。”
冷不丁冒出個女人冷聲,“到我這邊來。”
葉璿抬頭看,是許嫻。
看得出來培培有些不情願,因為橘子還在葉璿手裏,但還是悶頭像個小空氣彈發射過去,小跑著飛奔,“培培來啦,許嫻阿姨。”
許嫻看都冇看葉璿,低頭去叮囑他:“剛纔不是和你說過,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葉小姐不是陌生人,葉小姐是夫人的貴客,也是秦總公司的員工……”保姆以為二人不認識,解釋一下,不然倒顯得自己太失職。
“培培出了問題你負責嗎?”許嫻聲音淡淡,“上次他吃了外麵的杏吐了兩天,你不會不知道吧。”
“……”
保姆噤聲。
許小姐本就是醫生,說話有權威,更何況,看眼下的情形,怕是以後要進家門做主人的,她哪裏敢得罪。
葉璿自然也看出來了,這位許嫻醫生哪裏是擔心培培,分明是看不得她。
她不願在佛門淨地跟人爭什麽,歪頭衝培培擺擺手,笑,“阿姨等會兒還有晚課要上,先走咯。”
話剛說完,殿裏的秦母和秦郅誠就走了出來。
周女士一看見她,眼睛驀地亮了。
“小璿寶寶!”
葉璿的笑意僵在嘴邊。
完了,終究是躲不過去了。
秦郅誠的視線落在她穿著單薄的身形上,淡淡停留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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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璿竟然也來常這裏?那可太好了,以後咱們可以結著伴,也好過你一個人上來,山高路遠的,周圍又寂靜。”
周女士牽著她的手說個不停,又皺眉,“瞧你小手涼的,外頭化雪正冷呢,怎麽穿這麽薄。”
葉璿溫聲道:“剛纔在乾活,嫌熱,就把外套脫了。”
周女士叫司機送來車上的羽絨服,非要給她套上。
周女士的旨意忤逆不得,葉璿隻好穿上。
她裹著那件厚大的黑長羽絨服,和同樣穿著臃腫的培培並排。
培培張開雙臂,大搖大擺走著,看向地麵自己的影子:“阿姨,培培是企鵝。”
葉璿笑,也張開雙手,有模有樣的學了兩步:“現在有兩隻了。”
在家裏是冇有人這樣逗培培的,他咧嘴一笑,模樣又傻又憨。
秦郅誠淡哂。
身側許嫻臉色更冷,垂下來眼,給自己的司機發了條訊息。
晚課結束,葉璿要下山。
周女士本來提議道:“那我們跟著一起走吧,別叫你一個姑娘自己下山,怪不安全。”
許嫻卻說:“阿姨,我還想再留下瞧瞧院後的婆羅樹。”
“這樣啊。”周女士聞言思索了會兒,“那不然這樣,我陪著小嫻你瞧,讓郅誠坐著小璿的車走。”
許嫻一愣:“……啊。”
“行,那就這樣,正好來時你不是還跟我說想嚐嚐這兒的齋飯。”周女士決定好了,伸手招招兩人,“你們安心走吧,路上看著點,夜裏深不好走。”
葉璿默了默,正打算說自己沒關係,秦郅誠已經淡道:“走吧。”
她也隻好點頭。
離開前,葉璿冇忘衝著廟殿裏那位仍在誦經的法師拜一拜。
隔得太遠,秦郅誠隻當她是在拜殿裏的金佛。
她闔眼,默唸,神情虔誠。
那件寬大的羽絨服半包裹在她纖瘦的身上,她將頭髮梳得很整齊,落在頸後盤起低盤發,瑩潤麵龐像水潤的明珠一顆,在黑夜熠熠生輝。
秀麗,濃豔,昳麗。
冬雪寒風凜冽中的一抹春。
她睜開眼的那一刻,秦郅誠抬手,覆在她的頭頂。
他們恰好站在那歷經千年的碩大古婆羅樹下,落葉紛紛,葉璿冇在意,“又有樹葉?”
沉寂的夜,他的聲音隨著風鑽進葉璿耳中。
“嗯。”
秦郅誠收回手,握住空無一物的掌心。
下車的路上,突然遇到一輛紅旗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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