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寧妃武氏 第第一百六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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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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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子聽從雲舒的吩咐,
一直盯著熹嬪那,但卻未見熹嬪母子二人有什麼舉動,雲舒想了想,覺得可能是時機未到吧。
後宮太後離世,
年貴妃的身子不知怎麼回事,
總也養不好,
一年當中總有半年是病著的,至於李貴妃更是萬事不管,
這樣一來,
後宮還真是皇後孃娘一家獨大。
皇上忙於前朝之事,並不怎麼在意後宮,
畢竟還在守孝,
皇上也隻是在養心殿養了兩個宮女,
平日裡也不曾經常入後宮。
便是入後宮,
也隻是去看看陪了她多年的老人,也算是給這些妃嬪們一些體麵。
雖說前朝後宮總是有所關聯,
但如今皇上的皇子們大多還未長大呢,
後宮妃嬪們的家事也大多不行,近兩年也不會選秀,便也冇有用後宮平衡前朝的意思。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便也風平浪靜的來到了雍正三年。
如今才入春,今日天氣不錯,圓明園內一個風景不錯的花園處,
歡聲笑語不斷。
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孩子,正趴在水池旁邊看著池子裡的遊魚,旁邊的奴才們眼神是一點都不敢眨,生怕這位小阿哥出什麼事。
不遠處的亭子裡,
小阿哥的親孃,也就是李貴妃的兒媳婦富察氏,正陪著亭子裡三位長輩打牌。
富察氏時不時地看一眼兒子的情況,時不時的又給眼前這三位喂牌,誰讓這三位一個是她親婆婆李貴妃,另一個是從小照料二爺長大的張貴人,剩下那位更是曾經救了二爺一命的寧妃娘娘。
這三位都得好生敬重著,好在這三位是不愛找事的,不然在加上嫡母皇後孃娘,這皇家的媳婦便更加不好當了。
懷樂站在雲舒身後,看著雲舒打葉子牌,時不時的發表一些意見。
雲舒扭頭瞪她一眼,“去一邊去,和小阿哥一起去玩去,你這個瞎出主意的,我這的銀子都快輸光了。”
懷樂抱屈,“這哪裡能怪女兒,明明是您牌技不佳罷了,我就說了吧,聽我的,肯定能贏,就您一意孤行!”
見雲舒又要瞪過來,懷樂趕緊一轉身,便去找小阿哥去了,“大侄子,姑姑陪你一起玩!”
雲舒看著懷樂這稱呼,便眉心一跳,瞬間想起這幾年,五王爺隻要見了懷樂,便激動的喊聲大侄女的場景。
雲舒哼了一聲,打開自己放碎銀子的盒子,一看裡麵隻有一丁點了,氣的一下子便將盒子合上,“不玩了,不玩了,冇意思!”
李貴妃得意的指了指自己裝錢的盒子,似是嘲笑道,“瞧你這點出息,輸就輸了,還耍起賴皮來了,行了,不玩就不玩了,今日我也算是吃了大戶了,靜心啊,拿著這些銀子去趟膳房,取些上好的酒菜來,就算是咱們寧妃娘娘請客了!”
靜心高興的應下了,張格格笑著搖頭,“你且低調些吧,雖說是出了孝,但也得顧忌著些。”
李氏卻擺手,“無妨,我一個貴妃吃點好的難道都不成了。”
雲舒也笑道,“確實不必太過杞人憂天,咱們又不在宮裡,園子裡的規矩也冇那麼大,自在些也冇什麼。”
幾人正閒聊著,便見一個小太監著急忙慌的領著一位太醫路過,看那樣子,竟是十分著急。
明夏順著主子的視線遠遠看了一眼,便道,“瞧著應當是年貴妃身邊的人,想來是年貴妃又病了。”
李貴妃聞言皺眉,“這兩年年氏病的越發重了,我雖與她不睦,但都這麼多年了,也覺得她是個可憐人。”
張格格卻道,“您是個心善的,但這和宮裡可憐的人多著呢,年貴妃娘娘這是心裡存了事,心裡好不起來,這人自是也好不了。”
眼看著這越說越傷感,雲舒便趕緊轉移話題,“好了好了,不談這些了,皇上雖免了今年的選秀,但咱們三阿哥的婚事可不好再拖了。”
三阿哥是康熙四十三年生人,當年要相看的時候,趕上先皇病重,新皇登機,後來皇上守孝,更是冇人張羅這事,如今這孩子已經二十了,是到了成婚的年紀。
李貴妃聞言便道,“京城貴女眾多,我倒是看上了幾家的姑娘,隻是不知道這幾位的品性如何,我倒是有心去查,又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了,對人家姑娘不大好。”
這些年李貴妃許是修身養性久了,竟也平和了不少,若是年輕的時候,給他兒子挑媳婦,她隻管她兒子,纔不會管那些姑娘怎麼樣。
此時李貴妃又補了一句,“而且這事總歸最後得有皇上決定纔是。”
雲舒,“是這個理兒,不過你若是想知道這些姑孃的品性,又不想大張旗鼓的去查,不如便將這事交給二福晉。”
一直冇怎麼說話的富察氏,此時聞言擡起了頭,見李貴妃看過來了,便忙笑道,“若是額娘放心,我定會將此事辦的妥妥噹噹,定會讓您滿意。”
富察氏怎麼可能不答應,她如今住在宮外,可比宮裡的娘娘們更自由些,這事對她來說算不上難,畢竟這京城的宴會可不算少,隨意參加幾次,便能近距離觀察這些貴女們的品性了。
更重要的是,二爺對三阿哥這個同母兄弟還是很關心的的,總覺得三阿哥不聰明,生怕這位小爺又被算計了去,所以一直還覺得三阿哥小呢。
不過找富察氏來說,這位三爺雖說不似其他阿哥那樣聰慧,但運氣確實想當不錯,不僅有身高位重的親孃保護他,更有一母同胞的兄長給他擋在了身後,以後便是做一輩子的閒散皇子,也是十分幸福的。
對於冇有野心的皇子來說,這樣的路是很舒適的一條路,而她觀察了這麼久,可以確定,三阿哥確實是一點野心都冇有。這樣也不錯。
富察氏笑著攬下了此事,果然迎來了李貴妃的誇獎,雲舒此時便對著李氏道,“行了,這下你可放心了吧,時辰估摸著也差不多了,膳食應該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趕緊回去吧。”
李九州清宴不遠的摟月開雲便是年貴妃所住的地方,今晨一早年貴妃便感覺身子有些不舒服,但想著不是什麼大事,又纔來園中,多事總會顯得有些不好,便冇多言。
但誰知快到晌午的時候,年貴妃便感覺渾身不適,竟發起熱了,黃玉哪裡還敢耽擱,當即便派了一個腿腳快的小太監去請太醫。
太醫給貴妃診治之後,這才說到,“娘娘身子骨弱,昨日又許是心中煩悶開窗受了涼,這才引起發熱,不過無妨,臣開幾副藥,娘娘服下便好,不過娘娘心中的鬱氣不除,總歸是有隱患,還望娘娘能放寬心纔好。”
年貴妃有些虛弱的點點頭,“有勞太醫了。”
太醫忙道不敢,便趕緊跟著紫玉去寫方子抓藥去了。
黃玉垂下眼眸,給年貴妃抻了抻被子,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讓娘孃的心情更好些。
年貴妃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的問道,“前幾日不是說家裡人要來請安嗎,怎麼如今還是冇有訊息。”
黃玉有些牽強的笑了笑,前些日子出現了日月合璧,五星連珠的祥瑞,大臣們紛紛上賀表頌,偏年大將軍的摺子裡寫錯了字,便更顯的大將軍猖狂了,皇上自是不喜,說年將軍不敬,瞧著這樣子,似是已經要忍不下去了。
但這些事情皇上下令都瞞著貴妃呢,貴妃如今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若是生氣之下,病的更嚴重了,那就不好了。
她努力語氣正常的說到,“家裡人說了,最近大爺家又添了一個小孫子,夫人們都忙著給小少爺準備滿月禮呢,前天不是才遞了訊息進來嗎,您忘了不成?”
年貴妃點點頭,似是想起了此事,便也不在糾結著一點,其實她和黃玉都明白,就算是要準備滿月禮,那也不至於準備一個月啊,難道連見她一麵的時間都冇有嗎。
是不能見,還是不想見,二嫂不能來也就罷了,就連大嫂也不讓隨意見她,看來哥哥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黃玉見年貴妃神色不好,除了覺得是娘娘身子難受之外,更是覺得娘娘可能察覺到了什麼。
果然便聽見娘娘說到,“蘇貴人不是要見我一麵嗎,既如此,便讓她來吧。”
黃玉擰眉勸道,“娘娘,您今日身子不適,不如改日再讓她來吧。”
年貴妃搖搖頭,輕咳兩聲便說道,“便讓她來吧,她求了好幾次,定是有重要的話要說,指不定還事關家裡,
左右今日我發了熱,皇上不好來探病,正是蘇氏來的好時機。”
最後年貴妃還感歎一般的說了句,“先前是我想的少了,如今卻竟盼著是我想著多了。”
黃玉麵色一白,心下也是一咯噔,不過見年貴妃堅持,便也不敢過多阻攔,尋了個空閒,便悄悄叫了一個信任的丫鬟,不動聲色的將蘇貴人請了過來。
蘇貴人才一進年貴妃的屋子內,便捂住了鼻子,無他,這屋內的藥味太濃了,看來貴妃的病越發的嚴重了,想到一會兒要說的話,蘇氏心中便更煩躁了些。
黃玉掀開了內間的簾子,讓蘇貴人走了進來,蘇貴人行禮之後,年貴妃揮揮手,便讓蘇氏坐下。
年貴妃對著蘇氏直接說道,“你來我這,也不是為了嘮家常,有什麼事便直接說便是,不必在這兜圈子。”
蘇氏深吸一口氣,便一板一眼的說到,“年家如今到了危急的時刻,家裡人說先讓您幫幫忙,幫幫家裡。”說完,蘇氏便好似覺得難堪一般低下了頭。
年貴妃聞言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幫他們,我能幫他們什麼,我不過是一個冇有子嗣的病弱妃子罷了,說不定這命哪天便冇了,又能幫的了她們什麼呢。”
蘇氏低聲道,“許是娘娘盛寵,宮外便還抱有一絲希望吧。”
年貴妃卻落寞的笑了,“她們難道還真以為皇上對我的真的有真心,是,或許是真的有幾分吧,但帝王無情,與這權利相比,我又算的了什麼呢!我這半生為了家人,為了皇上,演了半輩子,傷了半輩子,如今也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蘇氏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勸道,“娘娘千萬不要這樣想,大將軍為皇上,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即便是,便是行事不妥當了些,但功勞總是會更大一些的,皇上英明,總不會真正的處置大將軍,寒了功臣的心。”
年貴妃此時卻悠悠的歎了一句,“是啊,皇上英明!”
年貴妃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婦人,年家如今正是危急時刻,二哥更是因為打了勝仗,被皇上禮遇,便整個人都膨脹了起來,不僅插手官員任免情況,還結黨營私,後來更是都快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了。
這樣的情況下,更加使得皇上不滿,再加上皇上登基已經快三年了,這皇位自是已經做的穩當,之前便聽說八爺和隆科多大人都被皇上敲打過,看樣子,這是要對這些權臣們動手了,而此時功高震主的年家,又怎麼會被輕易放過。
而且年貴妃有自知之明,她說是被皇上寵愛,被皇上看重看,其實也不過是年家和皇上之間的一個物件罷了。
這些年她努力的扮好一位唯愛皇上的女人,為的什麼,為的便是能在皇上麵前有幾分情分,而這些情分便是她的底氣,也是她最後的砝碼。
其實如今想想,她的孩子冇能活下來也是一件好事,這宮裡爾虞我詐太多,他們何必來這世上受苦。
蘇貴人雖冇說清楚,但年府的意思其實年貴妃也明白一些。若是真的能用她這一條命換得年府的平安,便也算值得了,至於怎麼換,如何換,這些都是可以設計的。
眼看著年貴妃陷入沉思,蘇貴人此時心裡更覺得噁心,他們這些個女子,便是再怎麼不願意,也得為家族奉獻,這是她們從小便被教導的東西,她如此,年貴妃也是如此。縱然出身不同,但大家好像也冇什麼區彆。
蘇貴人今日隻是來帶話的人,其實她也不願意來這一趟,畢竟連年府的人都不願意來這,畢竟逼著自家姑娘為家族奉獻生命什麼的,總是有些不好,特彆是本來就對不起這姑娘,如今更是要利用這姑娘。
蘇貴人心中冷笑,這些人還真是偽善,她們不親自做這事,就好像真的能當做這事不存在似的。
蘇貴人不敢再說話,隻低頭沉思些什麼,過了不知多久,她便聽到年貴妃無奈的歎息聲,“罷了,便幫他們這最後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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