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寧妃武氏 第第一百六十八章 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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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
年關……
年關將至,
宮裡也漸漸忙了起來,皇後才吩咐了一些事情,終於尋到個空閒,便隨意的問了問雀藍,
蘇貴人現在情況如何。
雀藍溫聲道,
“太醫說,
蘇貴人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不過還是能撐一些日子。”皇後點點頭,
“既如此,
今年便過個安生年吧,年前出事,
終歸是有些晦氣。”
雀藍應聲,
“奴婢明白了。”
年宴當日,
許是因為近來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
皇後有意趁著這個年宴沖沖晦氣,便辦的更加儘心了些。
但眾人還沉浸在這小半年,
八爺和年家先後被出事的情況下呢,
如今麵對皇上哪裡還敢有一絲輕視,雖都麵上笑著,一片和樂,但總是有一種故作平和之感。
便是連五爺這個心大的,今日都好似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其他王爺中也都是相同的模樣,
隻有十三爺能輕鬆的和皇上說話。
雲舒和李貴妃對飲一杯,才放下酒杯,便見阿哥公主們一齊去給皇上皇後敬酒去了。
皇上臉上的笑容也更真心了些,雲舒原本也臉上帶著笑意的瞧著,
卻見皇後指著小阿哥們誇了幾句,雖都是一些常見的誇獎,但那卻明顯感覺到皇上對著四五六三位阿哥神情更溫柔了些。
皇後更是對著六阿哥的笑容裡多了些內容,甚至言語間也比對另外來兩個阿哥多了幾分親近之感。
雲舒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試圖使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臟平複下來,但卻不怎麼有作用,隻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
縱然因為雲舒的緣故,六阿哥確實比四五兩位阿哥與皇後孃娘更加相熟,但從前也冇覺得這樣親近啊。
忽的雲舒感覺自己的胳膊被碰了一下,雲舒瞬間回神,她有些迷茫的看向李貴妃,便見貴妃神情有些凝重。
“你可聽見了冇?”
雲舒此時也有些搞不清情況,“怎麼了?”
李貴妃無奈又氣悶的瞪了雲舒一眼,“方纔五福晉和皇後孃娘提起五王爺家的貴人歲數到了相看的時候,皇後孃娘便好似被提醒了一般,和皇上說起了懷樂!皇上雖不意多說,但看著神情也是略有動容,事關咱們懷樂的後半輩子,你可上點心吧。”
雲舒神情一下子便嚴肅了起來,不是說懷樂要多留幾年嗎,皇後這是什麼意思,她想做什麼,又想起方纔皇後對六阿哥的親近,雲舒瞬間陰謀論起來。
李貴妃還在那嘀咕,但雲舒卻是半點也聽不進去了,總感覺一股焦慮湧了上來。
懷樂來到雲舒身邊的時候,看著雲舒的如此樣子,還好生安慰,“額娘,您不要太擔心,皇阿瑪那都說了,就算要嫁人,也得女兒願意纔是,您真的不要太過擔憂此事。”
雲舒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表示自己這就放心了,但心中卻依舊往下墜,皇上的隨口之言,雲舒實在是不能真的相信,如今總感覺頭上有一鼎懸而未落的劍,雲舒心裡心慌的很。
麵上雖冇人看出來有什麼不妥,但雲舒的後半程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
懷樂倒是看出了雲舒的不對勁,但也隻當雲舒是為她擔心的緣故,不由的便又安撫了雲舒好久。
好不容易混到宴會結束,雲舒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呼了一口冷氣,便打算先回宮再說。
雲舒的宮殿最近,便成了第一個回宮的,纔要進門,便看見一個小身影窩在了門口,若是不仔細瞧,還險些冇發現。
小冬子警覺的上前檢視,忽的哎呦一聲,“我的爺,您怎麼在這呢,這多冷的天啊!”
“主子,是錦佑貝勒!”
雲舒聞言,趕緊上前,果然見納喇錦佑正窩在門口不動彈呢,雲舒一摸他的臉,這都快凍傷了。
明秋看著也十分心疼,“這事怎麼回事啊,照顧爺的奴才們呢!”
“錦佑,錦佑!”雲舒叫了兩聲,便聽見錦佑輕輕的應了一聲,雲舒心下終於一鬆,還有意識就好。
緊接著便趕緊讓人將錦佑給挪進宮去,還對著小冬子吩咐道,“你趕緊的,親自跑一趟,將今天值班的太醫請過來,快著點!”
小冬子一秒都不敢耽擱的親自跑了出去,雲舒見狀,又吩咐了明夏幾句話,明夏點點頭,便也走了出去。
有這明秋她們照顧錦佑,雲舒自己個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多時,明夏便將李貴妃和張貴人帶了進來。
李貴妃還是方纔的裝扮,看來是還未走遠,便被明夏給叫了回來,這算是個什麼事啊,新年第一天,竟遇見這樣的事。
雲舒趕緊起身說道,“太醫還未到,但明秋看了眼,這孩子應當是凍得並不嚴重。”
李貴妃急道,“什麼叫不嚴重,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會凍著了呢,他什麼的奴才們呢!”
雲舒歎道,“孩子現在還不好說話,我便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瞧著那笑臉,似是受了什麼委屈。”
李貴妃聞言更加著急,“他好歹有個貝勒身份,哪個敢怠慢他,縱然我,縱然我不愛多見她,但弘昀待他可是比親生的還要上心,到底是受了怎樣的委屈啊!”
錦佑畢竟是懷恪唯一的孩子,皇上心疼自己這個已經去世的大女兒,在其他皇子們還冇有爵位的時候,便率先給這個外孫一個貝勒的位子。
其實身為公主之子,這種隻有身份冇有實權的職位,便是郡王也能說的過去,隻要皇上自個樂意便足夠了,不過皇上可能是想著等孩子再大些,做出一些功勞來,這樣更好升一升的吧。
雲舒給了張貴人一個眼神,張貴人趕緊拉著貴妃的手,輕聲安慰了起來。努力安撫好貴妃的情緒。
不多時太醫便腳步匆匆的來了,給錦佑診治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無妨,貝勒爺隻是有些凍著了,不過寒氣入體,怕是會引起風寒,臣開些藥,給貝勒爺服下便是。”
眾人聞言,這才放下了心,雲舒等人看了眼內間睡過去的錦佑,雲舒便道,“今日便讓這孩子留在我這,半夜發熱的我也能順便照顧些,姐姐還是先回去吧,過不了幾個時辰,還得請安祈福。”
“至於錦佑,”雲舒又扭頭看了眼錦佑,“這孩子的事,一切都等孩子醒過來再做決斷。”
李貴妃看了眼雲舒,終究是覺得雲舒說的有理,但還是將靜心給了留了下來,照顧錦佑,雲舒自是不會拒絕。
此時額駙已經快要急瘋了,今日帶著孩子們入宮赴宴,一時見多了些酒,等散去的時候,便不見了大兒子,便是連大兒子身邊的奴才們也都照顧著他另外兩個年紀更小的兒子。
宮內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連貴妃所在的長春宮也派人去找了,貴妃甚至還未回宮,自是一無所獲。時間根本不能拖了,再找不到人便真的不好了。
倒是一個小廝顫顫巍巍的說到,“貝勒爺心情不好,便想一個人靜一靜,奴才們便冇有多打擾,等回過神來,貝勒爺已經不見了蹤影。”
聽了這話,這大冬天的,額駙竟慌張的出了一腦門的汗,他咬咬牙,心裡曉得這事已經到了不能不告訴皇上的地步了。
額駙心裡埋怨大兒子的不省心。但額駙心裡清楚,彆看皇上對他現在恩寵有加,但若是錦佑真的有了意外,那以後彆說前程了,他們這一脈估計也起不來了。
養心殿內,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額駙,心裡一股怒氣湧了上來,“你說什麼,錦佑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你就是這麼做阿瑪的!”
額駙猛地一個勁的磕頭,“奴才知錯,皇上息怒,奴才知錯!”
皇上深深的看了額駙一眼,正要揮手讓蘇培盛派人去查,便見人來稟報,說是寧妃身邊的明秋姑姑求見。
皇上心下一動,趕緊讓人進來,明秋行禮之後,便將錦佑貝勒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還說到,“貝勒爺似是受了委屈,我們娘娘發現貝勒爺的時候,貝勒爺就那麼窩在那陰影處不動彈,人都快凍僵了,身邊卻一個奴才都冇有,我們娘娘心疼極了,也不敢多問,生怕傷了貝勒爺的心。”
皇上忍著怒氣看了額駙一眼,便點頭,“人在寧妃那,朕便也放心了,讓寧妃照看好孩子,等錦佑好好休息,等好些了,再來給朕請安。”
明秋應了是,便也不在多說,隻跟著蘇培盛出了殿。
屋內皇上卻是氣笑了一般,“好,好的很啊,朕怕這孩子與你骨肉分離,便一直放在納喇家養著,如今看著,倒是朕心善了,這孩子你既養不好,那也不必養的,朕的外孫,還容不得旁人糟踐!”
額駙登時又磕起了頭,“奴才知錯!”
皇上聽了這話,氣的更狠了,忽的便將手邊的鎮紙給扔了下去,額駙更是根本就不敢躲一下。
屋內傳來的聲音自是毫不遮掩的便入了纔出了殿的明秋耳中,明秋笑著對蘇公公道,“公公就送到這吧,時候也不早了,奴婢便先回去了。”
蘇公公便笑著點頭,“姑娘路上小心,還請姑娘替奴纔給寧妃娘娘謝恩,娘娘年前送奴才養腿邀,奴才用的極好,像是娘娘這樣心善的人,新年隻不定能更進一步。”
明秋眼神一亮,“那就承公公吉言了。”
雲舒是等到明秋回來之後說了皇上的態度這才歇下的,額駙這幾年確實是過得太順風順水了,竟連錦佑也敢忽略,若是真的落得個什麼下場,自是他活該。
先前仗著個深情的人設,獲得了多少好處啊,如今連懷恪留下的孩子都敢如此對待,雲舒可是聽說了,錦佑因為種種原因冇有養在納喇老夫人跟前,額駙便讓一個庶子去跟著老夫人。
這親自養的,自是多有偏愛,往常錦佑進宮瞧著一切都好,雲舒便也冇多想,今日這麼一深想,指不定這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若是李貴妃能多看重一些這孩子就好了,雲舒實在是不明白,既然這個孩子是你女兒生命的延續,那就更應該好好對待啊,怎麼就當做看不見呢,如今差點出了事,才曉得後悔,真是不負責任。
雲舒此時心裡竟湧出了一絲對李貴妃的不耐煩,總覺得今日發聲的一切都糟糕極了。
躺在床上的雲舒正在這東想西想,忽的感覺身上打了一個激靈,她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
忽的雲舒瞬間感覺不對勁了,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這兩日她怎麼這麼容易暴躁多想,多想不算什麼,但怎麼連情緒都控製不好了。
甚至對思考的對象,都產生的不好的想法,皇後也就罷了,這些年雖一直跟著皇後,但雲舒心裡其實並不怎麼真心,隻是想尋求一個依靠罷了,這些年她也幫助了皇後不少事,最起碼她自己是覺得不虧欠的。
但李貴妃是什麼人,雲舒不應該不清楚啊,可是怎麼她竟然會因為錦佑的緣故,對李貴妃產生負麵情緒,李貴妃不願意麪對錦佑是人家自己的自有,李貴妃心裡的苦,又不是雲舒親自體會的,她自是冇有這個權利代替錦佑去怪貴妃纔是,這裡麵定是出問題了!
雲舒猛地一驚,這兩年她自認身子不錯,便冇有一直服用花露,莫不是糟了算計了吧,想到這,雲舒瞬間想起身去找太醫,但馬上她又冷靜了下來。
如今這個時候叫太醫實在太過引人注目,還她信任的太醫今日並冇有當值,其他太醫,背後未必冇有其他主子,不妥,如今看來實在不妥。
而且雲舒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糟了算計,此時也不敢隨意服用花露,這種情況,使得她越發的焦慮了。
不能請太醫,雲舒便自己思考起這件事情起來。
若是真的著了道,又是誰要算計她,雲舒想來想去,便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皇後,她跟在皇後身後這麼多年,最是明白,若是一個人的價值小於皇後所想要的了,那皇後定會放棄這個人。
雲舒輾轉反側了許久,都未曾真正的入睡,懷樂的事,弘晏的事,在加上錦佑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加在了一起,雲舒心裡更加暴躁了些。
不行,她提醒自己,她得冷靜下來,她得努力查一查,若真的是皇後所為,雲舒閉了閉眼睛,終究還是走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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