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與金葵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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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月冇想到她不留情麵,又見他灰溜溜走了,道:“謝謝。”心想她還有毒舌的屬性。
“光是私自看人照片就low了,和他廢什麼話。”
江溪月點頭,她做不到這麼直截了當。
她們點的不多,因為還想吃點彆的小吃。鐵盤裡麵隻剩下兩串了。
不遠處一輛雷克薩斯停在路邊,有個女生走向燒烤店。
“亭午,你想我了嗎?”
江溪月擡眼看去:是個杏眼桃腮,顏若桃李的女生,她穿著克萊因藍方領長袖短上衣和同色短裙,配黑色長靴,頸間戴著一條中古vta綠鬆石項鍊,一截小蠻腰很有力量感,能看到鍛鍊過的痕跡,整個人又甜又颯。
“渺渺,你怎麼來了。”蘭亭午驚喜道。
“我和找你玩,你哥哥還有溫席也在。”杏眼向江溪月一瞥:小家碧玉,文靜溫良。
她像貓兒一般伏在蘭亭午肩上,虎牙微露,似笑非笑道,“這是你的新歡江溪月?”
“她是我朋友。”蘭亭午糾正道。
“你好,我是辛渺,渺然的渺。”辛渺看著她,悠然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
“謝謝。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江溪月對著兩人道。
她確實有事,剛纔看手機,訂製的相框到了,還有一些快遞要取。她也不想曠課去玩,跟他們玩花銷好大,即使有人請客,她心裡也不安,大概是圈子不同吧。
“冇事,我自己能回去。”看著蘭亭午擔憂的眼神,她溫和安撫道。
“亭午,我們走吧。”辛渺急切地拉著她的手離開。
一個發傳單的小哥,見到兩人朝著自己走來,熱切笑道:“兩位美女瞭解一下,新店開張,有優惠哦。”說完把炸雞店的傳單發給她們。
“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蘭亭午擺手拒絕。
那位小哥熱情不減,依舊把傳單往前遞,臉上掛笑道:“拿去看一看,炸雞口味很豐富,這幾天都有活動。”
“麻煩讓一下,你現在不收回,待會就要彎腰去撿了。”辛渺加重了語氣,有些不耐煩。
蘭亭午見小哥笑得僵硬,連忙接過傳單,對辛渺安撫道:“好了,我們走吧。”
辛渺叫夏鏡台到前麵開車,和蘭亭午坐在溫席旁邊。
“我們現在去哪裡?”蘭亭午問道,“大家都聚在一起了,有什麼事嗎?”
“你獲獎了就是大事。我們先去丹桂庭吃飯。”
“這就是個校園獎而已,哪裡值得你們出馬,該不會都準備要翹課和我去玩吧?”
辛渺杏眼靈動,看了一眼夏鏡台的背影道:“除了你哥,我和溫席都翹了,聽說你們晚上都是自習課,又冇有老師上課,你捨得不翹課陪我嗎?”語氣越到後麵越哀憐。
“都坐上車了。”蘭亭午推開她倚在肩上的娥首。她想不到她哥哥這麼循規守紀的人也都默許了。
一行四人坐上古色古香的包廂,蘭亭午才知道他們冇吃晚飯就過來了。
他們點了清蒸鱸魚、紅燒肉、宮保雞丁、番茄雞蛋豆腐湯、地三鮮、糖醋排骨、蔥爆羊肉、黑椒牛柳。
她看著旋轉餐桌上的菜品,吃上七分飽就停筷了。
晚上八點是第一節晚自習的時間,不知道江溪月在做什麼?大概在看書吧。
辛渺吃了個半飽,看著所剩不多的菜品,對玩手機的蘭亭午道:“亭午,我們轉場去酒吧。”
江溪月抄完單詞後,又把背誦過的英語片段默寫到草稿本上,擡頭看著教室窗外的竹林。她記得和亭午拿竹葉玩過。
她拿著竹葉給亭午展示了一種包法——“雞腿”。把竹葉不斷翻折,然後用葉柄插進三角底部的孔洞中,就成了“雞腿”。
亭午見她這樣玩,也拔了竹尖當作針,她的耳機線綁了手臂,模擬護士打針的場景。
江溪月覺得她怕不是有個護士夢,竟有如此巧思。
和她出去玩也是有顆好奇的心,總是東瞧瞧西看看,有次她聞了一朵不知名的花,她在旁邊心中憂懼,連忙製止。要是它像夾竹桃一樣有毒呢,她就不怕嗎?
她笑得很開心,還說“野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能她身邊有許多禁錮吧,總想嘗試新的東西。
江溪月回神,想到她問她喝過酒嗎?不知道她有冇有喝過。
她其實很討厭喝酒的人,但是也知道有些場合不得不喝酒。不,她討厭的是冇有酒品的人。躺屍在地,肆意辱罵,發瘋撒潑;或是吐個昏天黑地,人事不省,叫人收拾殘局;或是借酒醉之名行不軌越界之事,甚至觸犯法律,害人害己。
五光十色的燈光,重金屬音樂刺耳嘈雜的聲音衝入耳膜。
蘭亭午穿著一件中式白襯衫,戴青玉半開荷花掛墜,配藍色織金馬麵裙,猶如一朵純白的白荷誤入群妖亂舞的魔窟。
辛渺拉著她的手朝前,兩位男士的壓後,穿過人群,成功抵達包廂。
夏鏡台聽他們唱歌,坐在角落玩手機,做計算機外包的項目錢到手了,一個多月修修改改得到客戶滿意的評價和可觀的收入。他心情愉快,就連蘭亭午翹課、喝高度數雞尾酒,都默許了。
蘭亭午在包廂喝了一杯長島冰茶。她第一次喝,聽溫席說是由伏加特、朗姆酒、金酒、龍舌蘭酒為基酒,搭配檸檬汁、糖漿、可樂等混合製作而成,口感像紅茶,酒精度數高,後勁強烈。
她初時抿了一口,酒味瞬間在口中炸開,特彆濃重的酒味,喝著確實像紅茶,口味很特彆。後來本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她就慢慢地把它喝完了。
她覺得有些暈乎乎的,腦子有些亢奮,把想唱的歌都唱了。
辛渺點了一杯外觀時尚靚麗的大都會:以伏加特為基酒,搭配蔓越莓汁、青檸汁和君度橙酒,與冰塊搖勻製成。入口清爽順滑,有酸甜感。
她酒量不錯,跟蘭亭午唱了一曲又一曲,不知疲倦。
溫席點了杯古典酒,威士忌的醇厚、橙皮的清香以及苦精構成了複雜的風味。他看著她用綠檀木盤起秀髮,那張淨秀如蓮的臉上霞色蔓延,仔細地體會口中甜與苦的交替變化。
“好了,該回去了。”有個音色低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蘭亭午被攙扶著走了出去。
她又置身在嘈雜繽紛的環境中,不一會兒迷亂的景象褪去,世界又恢複了寧靜,隻是黑暗常在,她努力地睜開眼,見一張俊秀文雅的臉低了下來。
意識又被拉到那個混亂的夜晚,她大叫、她狂推、她乞求,卻冇有人來救她。
她短促絕望地尖叫一聲,朝著一團紫色的身影撲去。
“亭午。”一雙強壯有力的臂膀將她扶住,他溫柔關切道,“我在。你怎麼了?”
辛渺坐在車裡看向車門處被溫席扶著的蘭亭午,有些疑惑:“發生什麼事了?”
蘭亭午見他們都朝著她看,神色各異,酒醒鎮定道:“冇事,剛纔看見一個黑影被嚇住了。”
夏鏡台剛纔原想抱她放進車座裡,卻不想她反應這麼大,聲音溫和道:“門禁時間過了。我先送辛渺去她姑姑家住。亭午,今晚先在我租的房子睡一晚吧。”
“不用。我住酒店。”蘭亭午站直,平靜道,“哥,你快送辛渺回去吧。”
夏鏡台眼眸深邃地看著她,似乎再想什麼讓她改變主意。
“鏡台,我也住酒店。”溫席臉上儘是坦蕩的笑意,“不放心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夏鏡台沉吟片刻對蘭亭午說到酒店了跟他說一聲就開車走了。兩個地點相反,車也是辛渺的,他後續還有很多事。
二人打車去酒店,溫席訂了同一樓層的兩間房。
溫席看著坐在身側的闔眼歇息的蘭亭午,玩笑道:“我可不比你哥讓人放心,就不怕你的信任遭到背棄。”
“學長,那就看你怎麼做了。”蘭亭午睜開眼睛,拿出手機玩,閒適道,“我還記得高中加入外聯社,你帶我出去拉讚助,不僅辦事順利,還吃了不少好吃的美食,心裡對你敬重又信任。你難道要自毀形象?”
“我以為你都忘了,後麵你都不叫學長了。”溫席不覺微笑,“當時我覺得帶個漂亮的學妹不僅養眼,還有人幫忙跑腿,心裡彆提多開心了。”
“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個苦力。”
“話非如此,亭午比他們能乾多了,很是儘心儘力。”
“那請你把優秀學長的形象立住了,也不枉我如此不遺餘力。”
溫席同她進了酒店,辦理入住,在電梯裡道:“今時不同往日,我都信不過自己。你可要小心了。”
蘭亭午黛眉輕皺,裝作害怕道:“不會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你看我像是兔子嗎?”溫席同她走出電梯。
蘭亭午仔細端詳他:衣冠楚楚,風流優雅。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她挑眉微笑。
溫席看了一眼房號,一步步逼近她,讓她退無可退,俯身凝視。
蘭亭午看著他幽深豔麗的眼眸,不由得緊張起來:“你可彆亂來。”
溫席驟然嬉笑:“看你緊張的樣子,還真是有趣。”說完就刷了房卡,跟她換了另一張。
蘭亭午閃身進去關上了門,把鏈條掛上之後,又開門看著他的背影,道,“學長,你剛纔的話我錄下了。”說完就把門關上反鎖了。
溫席嘴角微勾,倒像是她會做的事,又鬆懈地歎氣,他何時能夠放手。
他試過了,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短暫的滿足之後,便是無儘的空虛。
這回理智占了上風,下次要怎麼辦?他刷卡進了房間,將自己隔絕在門內,走進浴室……
蘭亭午坐在床上,給夏鏡台發了訊息。她仰躺在床上,**真是難以剋製,把人變得麵目全非。她還是多注意,免得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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