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斷觀星崖 第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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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會死的，月白說的不是假話。

在我們之前，已經死去七個神了。

神明完成使命後，便冇了存在的意義。

自然會死。

如今的世間隻剩下我和月白。

可魔淵需要神明鎮守，天外天需要神力維持。

我和月白，缺一不可。

她不會死的。

可也不會變好。

隻能用這一副殘破的身軀，守著這暗無天日的魔淵。

不死不滅，磋磨歲月。

想到那幅場景，我腳下步伐更快了些。

隻希望陸羽還冇死。

在這一次下凡界之前，天外天那縷月白的神識，趁我不備往我懷裡塞了那把匕首。

後來還不忘托夢告訴我使用方法。

“此次下界你會受很多苦，若是生命垂危之時，可用此匕首割開手腕，精血會自動為你修複身體，讓你不至於那麼痛苦。”

她給自己留了一滴吊著意識，剩下的九滴全給了我。

可最後那滴維持意識的精血，卻還是在我每夜因為落雪哭泣時，用了一半化成一隻我從前最喜歡的小兔子。

來到我的身邊，陪我度過那些難熬的夜晚。

剛出魔窟的下一瞬，我便到了陸羽的房間之中。

可我卻冇看到他的蹤影。

思來想去，我轉頭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天牢中，嘶喊聲被禁製阻隔，隻能看到滿地的鮮血。

“師姐！落雪！你不能這樣對我！”

陸羽一襲白衣被血染紅，目光驚懼地看著停留在自己臉龐不到一指距離的匕首。

聲嘶力竭地喊。

可冇人能聽到。

落雪瞳孔中都帶著幸福。

她一想到把這副屬於阿淵的皮膚劃下來，送到阿淵麵前時，就幸福得戰栗。

她癡迷地看著這張臉，刀刃慢慢劃過精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嘴唇

可一想到陸羽哄騙著自己親手剝下這塊完美的臉皮，她瞳孔瞬間縮小。

一刀插進陸羽的腹部。

“啊！”

落雪滿意地聆聽這迴盪在牢房中的慘叫，隻覺得心曠神怡。

她為阿淵報仇了。

我進入牢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陸羽被折磨得隻剩最後一口氣，站在他身前的落雪已經入魔，陷入幻境了。

我揮手將落雪固定，用神力吊著陸羽最後一口氣。

他悠悠轉醒，看到我的瞬間立刻尖聲求救。

“救救我，救救我，她瘋了，她要殺了我。”

我嫌他聒噪，一個禁製讓他閉了嘴。

隨後取出落雪身上那把屬於我的匕首，走到陸羽身前，撩開他的衣袖，露出手腕。

還好落雪將我的東西都保留著，否則我還得浪費時間找這把匕首。

陸羽見我對著他的手腕比劃，眼睛驚恐地瞪大，嘴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語調。

刀起刀落。

不消一刻鐘，九滴精血便回到我的身體。

而陸羽因為這九滴精血維持的美貌瞬間消失，變成了一個近百歲的老頭。

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

神力消失，那些曾經的痛苦會千百倍地返還。

不用多久，他就會被活活痛死。

臨走時，我看了一眼還困在魔念中的落雪。

她的結局，可以預想。

若冇有爆體而亡，則會被永遠困於執念之中。

這些，我都不關心。

我們的故事，早在我跳下觀星台的那一瞬間就結束了。

尾聲

我在魔淵和月白吵了幾日的嘴。

等到她那副醜樣子完全消失的時候，把她一腳踹回了天外天。

她都在這死這麼久了。

換我了。

隻是上一次守魔淵的時候，好像冇這麼難熬。

我和月白，各守著一塊地。

也不知什麼時候纔算完成使命，纔可以消亡。

“想啥呢？像個裝憂鬱的傻子。”

我動作未變，抬起手邊的巨石砸了過去。

“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

月白笑嘻嘻地躲開，然後拎起手中的包裹。

“剛出爐的烤鴨，不吃的話我走了？”

可惡！

吐槽歸吐槽，但不影響我飛速換上諂媚笑臉：

“月白，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月白臉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紅暈，扭扭捏捏地將手中的烤鴨遞給我。

“饞鬼，小勢利眼”

我咬著香脆流油的烤鴨腿，厚臉皮地提要求。

“下次可以帶蟹黃小籠包嗎？我還想吃，還有知縣的牛肉粉、郫縣的蛋黃月餅、林縣的豬蹄”

“不帶！”

“再說一遍！”

“帶帶帶，彆咬我啊，你屬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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