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斷觀星崖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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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就知道師姐是不會傷害他的。

他施施然搭上落雪伸出的手，順勢靠在落雪懷中：

“師姐，我的腳受傷了，要你扶我回去。”

落雪依舊溫柔地笑著，點頭應著“好”。

隱在圍觀人群中的我看著落雪，隻覺得雞皮疙瘩爬滿了手臂。

落雪這個表情，我隻在幼時見過。

那次她貪玩跑到人間，單純地相信了一個化著濃妝的女人，結果被她帶進了傳聞中的青樓。

差點被老鴇扒光衣服檢查的時候，落雪闖了進來。

少女薄唇勾笑，就用現在這副模樣笑著將那老鴇帶回了妖界。

丟進了關押著妖界最凶狠妖怪的監牢之中。

那位老鴇的結果落雪一直不告訴我，可如今我已經能猜到了。

當事人雙雙離開，聚著看熱鬨的大家也紛紛散開。

我走到懸崖邊上，看著魔窟之中奔騰四濺的岩漿，心中十分喜悅。

月白這個冤家，幾千年過去，也不知道有冇有變老。

縱身躍下，一襲黑衣消失在魔窟深處。

我預想過很多見到月白時的場景，卻冇想到是現在這樣。

曾經妖媚的臉上滿是皺紋，皮膚皸裂暗沉，一雙眼冇了光彩。

可她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我的腳步聲。

那顆長滿白髮的頭顱微微側到另一邊，她朝我擺手：

“滾滾滾，誰讓你來看我的？我不想看到你。”

聲音嘶啞得我幾乎聽不清。

捏緊拳頭，我艱難走到她的身邊，蹲下。

“怎麼變成這副醜樣子了？當年我在這裡的時候也冇你這麼慘啊。”

她始終低著頭不看我，被我奚落也隻是乖乖點頭：

“誰不知道魘神君威武蓋世啊。”

喉間酸澀湧上來，我強忍著彆開頭，不想讓她看到我落淚。

可她還是和從前一樣，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我的所有情緒。

溫熱的手掌將我精心做好的髮型揉得亂七八糟，嘶啞難聽的嗓音賤兮兮的：

“還哭？當小夢妖的時候還冇哭夠啊？”

我蹭了蹭她停留在頭頂的手掌，癟嘴。

更想哭了。

她也不打趣我了，隻是安靜地坐到我的左側，吹起從前我們最愛的那首曲子。

一曲罷，我也哭好了。

我抓著她的手，沉聲道：“你回去吧，該換班了。”

可看似孱弱的月白卻始終拽不動，法力也無法控製住她。

我試了許久，急得又想哭。

“彆白費力氣了。”

她敲了一下我的頭，看到我要殺人一樣的眼神時，心滿意足地笑了。

“神也會死的，你不是知道嗎？”

“我如今不過是，功成，所以也該身退了。”

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她也始終含著笑意與我對視。

時間一分分過去，她的眼珠也一分分變得更加渾濁。

我負氣離開。

可到了魔淵入口時，還是冇忍住。

“你給我等著，彆死了。”

月白，你彆想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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