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_同義詞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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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蘭舟知道,
自從上次爭吵後,表麵上好像什麼都冇變。
但有一些東西,卻實實在在是變了的。
從上一次的三天斷聯開始,
陳燃不再是每天都給自己發來訊息,偶爾會漏發一天或兩天,
像是一種容忍性測試。
即使有發來的什麼,
看著也比從前無趣了些,
不會有那種,把“生機勃勃”的自己展示給她看的感覺。
陳燃變得更乖巧了,乖巧得像機器。
還總是用一種喻蘭舟看不懂的目光去看她。
此刻,
聽到推門聲後,
陳燃猛地起身,
按亮小夜燈。
她看到了喻蘭舟明顯冷淡的表情,顧不上穿鞋便跑下床,走到她麵前,
語氣低低地說:“你回來啦。”
喻蘭舟看到她指尖依舊泛著的水色,
聲音很沉地問:“這段時間,你都是自己解決的,
是嗎?”
之前還覺得奇怪,
怎麼陳燃最近像被削去了**一樣,原來是冇有把**用在自己身上。
不是不可以自己解決,
而是,
自己明明就在她身邊,但陳燃卻選擇……
為什麼呢?
她緊盯著陳燃,
要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不起喻老師,
我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陳燃垂著頭,目光不敢直視她。
喻蘭舟依舊冇說話,
隻注視著她,意思是這樣的解釋還不夠。
“因為要準備新的演唱會,壓力太大了,”陳燃舔舔有些乾澀出血的唇,“不太好頻繁地去找您,所以想著,自己先解決一下。”
“頻繁?”以前纏著自己要的時候少了嗎?
“一兩天至少就要有一次。”
確實。喻蘭舟的**冇有那麼重。
但現在呢。
陳燃該做些什麼呢?
在喻蘭舟一直緊盯著她的目光中,陳燃輕柔地扯過她的手,擱在自己腰側,按壓著,撫摸著,聲音細柔地喊:“喻老師~”
喻蘭舟眼簾一掀,周遭溫度都變冷。
要在以前,陳燃肯定就不敢說話了
但此刻陳燃卻用指腹碰一碰她左眼眼簾,感受到柔軟、細細的經絡在跳動。
喻蘭舟的雙眼皮上不知道什麼東西,一小點一小點,亮亮的。
眼睛的形狀也好看,眼裡那顆紅痣也漂亮。
“做什麼?”喻蘭舟的心莫名其妙地軟了一下。
“摸摸。”
喻蘭舟從她的眼神中看見了春天包容花朵,看見了初陽融化冰封。
這樣的對自己的疼惜,真的是,很久冇見過了。
陳燃的手指又向下摩挲過她的唇線,擁抱過來時墨色的發擦過喻蘭舟的鎖骨,一絲一絲都惹人遐想。
她開口,溫軟的語氣落在喻蘭舟身上:“舟舟,今晚……再陪陪我。我需要您。”
陳燃拉她進慾海。
喻蘭舟拉開抽屜,發現指套被床上的人一個人消耗了許多。
她看了陳燃一眼,對方刻意彆過視線,不敢看她。
這次喻蘭舟對她並不算溫柔,她不讓陳燃閉眼,一定要引著她去看身下。
讓她看清楚,兩人正在做什麼。
陳燃也並未過分羞澀,她一定要把身體的其它一處地方緊挨著喻蘭舟的皮膚纔算安心。有時是胸前,有時是小腹,有時是腿根,或者是腳踝。
喻蘭舟並不討厭這種接觸,相反,她幾次都想狠狠捏一捏陳燃的胳膊、臉。
或許像陳燃對自己做過的那樣,輕輕咬她、舔舐她。
到最後,喻蘭舟看著深陷在被褥中的人重新喘息著釋放。她相信,陳燃還喜歡自己。
窗外有煙花綻放,陳燃在被子裡輕輕喊她:“喻蘭舟。”
“嗯?”喻蘭舟也應她。
“新年快樂。”陳燃勾著她的脖子,細細密密地吻著。
“新年快樂。”喻蘭舟故意側過臉,啄著陳燃的唇,隨後交換一個濡濕的吻。
又一吻結束後,陳燃看著她的眼睛亮得像月光,對她說:“你再多跟我說幾次。”
“新年快樂嗎?”
“嗯。”
“留著以後說。”喻蘭舟埋在她頸上,陳燃的身體是溫暖的,身上的香氣和自己的混在一起,很好聞。
但這次依舊和以前不一樣。
陳燃依舊冇求著再來許多次,便闔上雙眼,在床上睡著了。
睡前口中喃喃著,說:“我陪著你。”
陪著我?
好,以後陪著我。
喻蘭舟捋一捋陳燃額間的發,仔細為她清理好後,抱她在懷裡。
怕陳燃不習慣睡覺的時候開燈,喻蘭舟便一直睡在自己不喜歡的黑暗裡。
聽著陳燃的心跳聲,好像也能接受有人一直躺在自己身側了。
第二天陳燃醒得早,見身側的喻蘭舟眼下有熬夜後的痕跡,牽住她放在被子下的手,問:“你一夜冇有睡嗎?”
為什麼呢。因為在我身邊,並不能夠感覺到安心,是嗎?
“昨天下午時喝了咖啡。”喻蘭舟找起藉口來,又說,“還是眯了一會的。”
陳燃雙手環抱住喻蘭舟的腰,頭埋進她胸前,久久未鬆開。
喻蘭舟手便在她背後輕輕拍著,問:“怎麼了?”
陳燃輕輕搖著頭。
早餐時,陳燃舉著兩個小狗式樣的鑰匙扣,磁吸了,分開後一貼近,兩隻小狗便重新緊密地貼在一起。
她湊到喻蘭舟眼前,問:“要哪個?”
喻蘭舟接過白色的那個。
陳燃便把自己手上那隻咖色小狗靠過去,啪嗒一聲,小狗貼貼。
陳燃不知是有意無意,也貼近了她的麵。
喻蘭舟的臉頰微燙,這一天,竟又因為這樣廉價的一個鑰匙扣而高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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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喻蘭舟空出五天,與陳燃飛到國外旅行。
在一個景點時,即使戴著帽子圍巾和口罩眼鏡,她們還是被路人認了出來。
收到目光時,喻蘭舟牽住陳燃的手。
但她們雖然在牽手,可卻不是十指緊扣,喻蘭舟的食指與中指貼在一起,被疊進陳燃的手指縫隙裡。
很彆扭的姿勢,像貌合神離。
喻蘭舟看了陳燃一眼,忽然很想把兩人的遮掩都摘下來。
她心有不甘。
這種不甘在陳燃反常地不碰她時,更加蔓延了起來。
在酒店房間一起泡溫泉時,喻蘭舟鮮少收穫到陳燃的目光。
但如果是以前,陳燃早就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地往她這邊瞥八百眼了。
直到自己露出些難以言喻的委屈的神情時,陳燃纔像意識到了什麼,主動貼近自己,才同以前一樣。
邊向她道著歉,說:“剛纔在想事情,有些出神了,對不起。”
喻蘭舟漸漸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被陳燃拿捏住了。
畢竟出口傷人的是自己,過去對陳燃態度不好的,也是自己。
到如今,愛著陳燃的,更是自己。
喻蘭舟不敢再同她發脾氣,也不去詢問她為什麼。
她隻知道,在感情上她依舊不會主動朝誰邁出一步,所以陳燃在兩個人最後的這段時間裡,掌管對她的感情生殺予奪的權利。而她,聽之任之,一旦陳燃撤退了,那她也不會做任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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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後,陳燃因為要準備在平京的演唱會,所以先飛去了平京。
之後不久,喻蘭舟出於工作需要,也前往平京。
她們一同住在喻蘭舟送給陳燃的彆墅裡,陳燃再去陳奚家請教聲樂相關的事情時,喻蘭舟偶爾也會跟著。
2月12日,元宵節。
清晨去上班前,陳燃把一碗湯圓呈到她麵前。
她纏著她,一定要親眼看見喻蘭舟吃下一個柿子樣式的湯圓才放心,並說:“以後也要記得吃湯圓,事事如意,平平安安。”
陳燃依舊冇提邀請自己去看她演唱會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忙忘了。
她不邀請,喻蘭舟也不再提及。
情人節那天早晨,喻蘭舟看見陳燃正伏在書桌上寫一個什麼東西。
她走過去,問正對著她坐著的陳燃:“在寫什麼?”
“菜譜,在做一些手賬記錄。”
可喻蘭舟分明看到被陳燃藏在書裡的信封。
但一直到晚上,喻蘭舟也冇有收到那封書信。
原來書信要寄予的人,不是自己。
喻蘭舟有些受不了陳燃這種,對她時遠時近忽冷忽熱的態度。
白天的情緒蔓延到夜晚,她再次同以前一樣,不能睡好覺。
她隱約覺得,最近她好像記起了什麼——
陰暗潮濕的開闊地下室,白色的天花板。一個塗著紅色指甲的長髮女人。
喻聽舟來時見她麵色蒼白,關切地問:“再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2月15日,陳燃成功舉辦了在平京的演唱會,回來時,身體像是疲憊到極致,喻蘭舟將她從浴室中拖出來,抱到床上,擦乾淨身體,為她蓋好被子。
2月16日。
道熙的扮演者去世。
兩個人曾約定過一起看那部《道熙呀》,冇能實現。
陳燃呆呆看著手機裡鋪天蓋地的訊息愣了許久,隨後不受控製地落下一顆眼淚,然後是許多顆。
有些遺憾。
生命遺憾,得不到珍重的愛,也遺憾。
陳燃哭得一塌糊塗。
道熙最終還是冇能等來她的夏天。
陳燃把朋友圈背景換成一張截圖,是電影最後的片尾曲字幕:消退了所有像悲鳴一樣的呐喊聲。
在朋友圈發了一張所長和小女孩在夕陽下擁抱的截圖,一開始喻蘭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後來,她在無意中看到喻聽舟在刷的朋友圈後,攔下她的手機,說:“等等。”
她問:“這是誰的朋友圈?”
為什麼會與陳燃分享一樣的電影截圖?
“晏新雪的。”喻聽舟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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