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斫 淩雲山上遇“恩人”
淩雲山上遇“恩人”
“天青兄,那些人,那麼詆毀你,你也不生氣嗎?”
玉天青搖搖頭,想有什麼好生氣的?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嘴長在彆人身上,隨他們說去又改變不了什麼。隻是那領頭之人實屬是一個讓他厭惡至極之人。
這小石妖想為自己出頭,他竟不自覺生出一絲感動來。
阻止也是怕他得罪了這群修士,於他這隻小妖不利。
“走吧!莫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你這小妖打得過我,但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石月白感覺玉天青這是在關心自己,心情瞬間陰轉晴。
“那個領頭的叫什麼?等日後我知道他的名姓好替天青兄報複回來。”
石月白見玉天青的臉色微微沉了沉,那張臉也還是分外好看。
“算了!算了!你這個修無情大道的肯定是不會留意這些不相乾的名字的。”
其實是石月白想錯了,這亭子裡領頭的正是雁南的走狗處處和玉天青過不去,甚至屢次為難於他。被師尊知道後,徐殤不知被罰了多少回,可這人還是不長記性。
所以玉天青雖然淡漠清高卻也還是知道這人名字的。
“徐殤,但他大約嫌棄這個名字,後來給自己改了,但具體叫什麼我卻記不清了。”
“好,有大名就行,賢弟我記住了,等修煉好了,一定替天青兄收拾他。”
石奕豪爽的保證。
有他在,他的美人,看誰還敢欺負。
玉天青無奈搖頭,因為他總相信惡人自有惡人磨,不用他們親自出手。因果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石月白當然不知玉天青這些思量。
“話說,你為什麼修無情道啊?修無情道的人是不是都很無情啊?”
石月白秒變好奇寶寶開啟發問模式。
無情嗎?玉天青開始認真思考,他最開始為何要選無情道來修呢?
大約是因為他不太會和同齡的孩子相處吧!記得師尊把他這個天生地養的孤兒和其他同齡的孩子一起帶回門派時。
彆的孩子都能有說有笑玩在一處,他就不太會去主動和彆人交流,久而久之就不太合群。
“大約是因為我喜歡清淨吧!”
石月白聽完這個回答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
“這還真是像你能夠給出的答案。那你五百年前受傷是怎麼回事?”
“和師尊出去曆練遇險,不慎受傷。”
“是去的妖界嗎?”
玉天青搖搖頭,沒再回答石月白的問題。
因當年去妖界,他和師尊是偷偷潛入摘生根果的,為避免事端,還特意使用術法易了容。
雖然在他的認知裡,他們是沒有拿到生根果的。但師尊曾告訴他此事要保密的。
他便不能將此事透露出去。
說話間二人已來到了長老閣。
其實他剛剛從議論他的那些人的口中已經知道他師尊南柯尊者已經閉關了。此時裡麵主持大局的一定是他的師叔黃粱尊者。
石月白隨玉天青走進了長老閣,這裡的樓宇都是依山而建的木質結構,宏偉氣派,不愧為修真界的第一大門派。
室內陳設亦是簡約大氣,沒有那些金光閃閃耀眼的寶物裝點門麵,但當過妖界之主的石月白卻清楚的知道多寶閣上那些低調不顯山露水的擺件都是上好的靈器寶貝。
再看此時長老閣主位上坐著一個穿皂色衣袍的老者,他的胡須不算太長,眉眼間寫滿和善。
可石月白總感覺這老頭沒有表麵看上去那樣簡單。
“玉天青拜見師叔。”
玉天青上前朝老者恭敬地施了一禮,老者慌忙從座位上走下來虛扶了玉天青一把。
“青兒,不必多禮。看你這次出去曆練又清減了不少。你師尊,我大師兄也真是,明知你身體什麼情況,還派你自己出去曆練,也不知心疼你這羸弱的身子。”
玉天青被他這話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個師叔一直以來對他都還算不錯。
他煉丹方麵的技能便是同他學的,師叔也算他半師尊。
確實向來也比較關心他的身體,因此玉天青也便沒有過多懷疑。
“青兒無事,師尊派我下山曆練,隻是為尋他回來,想必一定是對青兒有益之事,勞師叔掛心了。
隻是為何我師尊突然閉關了?”
玉天青對師尊突然閉關有些疑惑。黃粱尊者邊給他解釋邊看向他身後的石月白。
月白色的衣袍襯托得少年的麵龐有那麼幾分神氣,飄逸感覺也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倒不似個妖物。
“哎,青兒你也知道師叔我和你師尊都是多年未突破修煉瓶頸,我自覺飛升無望,也就不想了。
可你師尊向來是個要強的人,那日動用了宗門禁術修煉,結果耗損自身不說,不但未能破境,還引來了天罰。
天雷滾滾下受了重傷纔不得不閉關的,我是想幫都沒來得及幫上他,他急匆匆地給我留下話來,讓我代管宗門,就去三十六峰閉關療傷了。
對了,青兒,你身後這位莫非是?”
黃粱尊者望著石月白似是在打量,又似在窺探。心下盤算,這便是玉天青的命劫嗎?可是不能夠讓他知曉。他頓時有了個絕妙的主意。
“正是,師尊閉關時可說如何安置他?師叔讓我帶他回宗門的打算是?”
“不瞞青兒,我想收他為徒。”
對玉天青說罷!他向石月白光明正大地望去。
“我是這淩雲山的黃粱尊者,不知這位小友意下如何啊?”
石月白見黃粱尊者眼神灼灼地看著他,他有些不自在,他其實是有師父的。
在五百年前,他變成最初始的石頭形態,跌落妖界那個滿是妖魔鬼怪的極寒之地大裂縫後,是他的師父撿到的他,並助他重新化形,教他一身本事。
他師父曾對他說過
“縱使是身處地獄,你也要相信總有一條路是通往人間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隻要你心向光明,這世間便處處是光明。”
他當時深受觸動,他師父一個魔族貴族思想竟然比正道還正道。
隻依稀記得自己的師父癡戀一位上古神女,是受她的影響。
他的師父是魔族的魔聖名字叫元去,其實是被他兄長魔族當時的魔君元貴罰到極寒之地的無間地獄的,那裡其實是妖界通往魔族的通道。隻是後來界天之門被封印,等同於這裡隻是在妖界。
其實那魔聖元去也是他的親二舅,石月白確切的說是石奕在很多年以後才知道的秘密,而他的身世也遠沒有寒玉神族少君那麼簡單。
雖然他的師父在他成為妖界之主前便不告而彆,杳無音信。
但他多年來也未放棄尋找,並且隻認他一個師父,這會兒讓他再拜一師,著實為難。現下他又裝作剛剛化形。
算了為了他的玉美人,他咬咬牙忍了。想師父他老人家那麼大度也不會怪罪於他,大不了到時候給他尋遍世界好酒,好好給他老人家賠罪唄!
“感謝尊者擡愛,晚輩自是願的!”
“好。”
黃粱尊者臉上的笑意明顯似是很滿意。
“那這樣,你先隨青兒回他的現在所住的丹崖,等過幾日老夫為你安排個拜師大典,你再搬去和我的徒兒們同住。
你明日就可以去宗門的學堂旁聽了,就是丹崖距學堂有些遠,你可能需要早起。”
“一切聽從前輩安排。”
石月白竊喜,可以和他的玉美人同住,可是過幾日拜完師後又要分開,讓他有些小惆悵,到時再想辦法,這種事情怎麼會難倒他石月白?
“還前輩,現在就可以喚我一聲師尊了。”
黃粱尊者坐回主位,捋著不算太長的胡須,笑著挑理。
“是,師尊。”
石月白畢恭畢敬行了一禮。
二人告辭了黃粱尊者向玉天青所住的丹崖行去。
其實早些年玉天青是不住在丹崖,那是主峰上最偏僻的位置的。
他在五百年前是住在長老閣旁邊的淩雲閣的,曆代淩雲山有資質的天才劍修都住那裡,被當作下一任掌門培養。
按理說,他之後的後起之秀,他的二師弟雁南應該已經夠資格住在那裡。也不知為何師尊卻遲遲未讓他入住,寧可讓那座樓閣空懸五百年。
宗門內都傳,師尊是為玉天青留著的。
“天青兄,我看你師叔挺喜歡笑的,你怎麼都不笑?
不,我現在應該叫你師兄了。好像自我見到你之後,就未曾笑過。”
玉天青在沉思,石月白繼續話嘮。
“有嗎?那是這樣笑嗎?”
玉天青努力將自己的冰塊臉變成唇角彎彎的笑臉。
石月白看到玉天青的假笑,瞬間汗毛直立。
這人還是彆笑了,有點兒讓他認為他想揍他。有點兒笑比哭難看的意味,倒不是說玉天青真的難看,就是他這假笑,配上那清冷的氣質,有種不自知的挑釁意味。
可這笑落在那些迷妹眼裡,不得了。
“哇,那是大師兄嗎?他竟然笑了,他笑起來可真好看。”
“是啊!大師兄可是我們淩雲山第一美男子。
誒?他旁邊的陽光美少年是誰?兩個一起可太養眼了。”
一群女弟子聚在一起感歎大師兄和他身邊的美少年養眼。
待二人走近,便又都怯生生地打招呼,然後做鳥獸散。
“大師兄。”
“大師兄。”
隻有小師妹南夢敢留下來,笑著問玉天青。
“大師兄,你身邊這位是?”
玉天青麵上沒有太多表情,公事公辦的回答。
“師叔新收的徒弟,小藍,你叫師弟吧!這是你南夢師姐。”
玉天青勉為其難地介紹道,這種事他確實不太擅長。
“南夢師姐好!”
石月白看著南夢覺得這個身量不算太高的小姑娘溫溫柔柔的,於是還不等南夢開口,便笑著嘴甜得叫起了師姐。
“師弟好!這個給你。”
南夢隨手從儲物袋裡摸出了一盒精緻的小糕點,遞給石月白。
“謝謝師姐。”
石月白邊笑著接過來邊道謝。
“客氣了,小師弟。那師姐我先走一步,有需要和我說。”
南夢正欲離開,卻被玉天青給叫住了。
“小師妹,能不能把你下山傳師尊話時要給我的,但當時我沒收的小零食也給我?”
玉天青表情裡難得多了那麼一絲的侷促。
“我沒聽錯吧?還是大師兄你被奪舍了?”
南夢張開右手,舉起在玉天青的麵前晃了又晃。
見玉天青又恢複了清冷的表情,方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隻紫色的小布包,遞給玉天青。
“大師兄,你這是下山曆練一番口味都變了嗎?你不是素來不喜歡吃甜食的嗎?”
其實口不口味對他來說沒有多大意義,他五百年前味覺就喪失了。隻是他身旁這人應該喜食甜,不喜酸與苦。
“非也,但還是多謝師妹!”
“客氣了,大師兄。”
南夢看了看得到小糕點後春風滿麵的石月白瞬間悟了。露出一臉姨母笑,哼著小曲走遠了。
“給。”
玉天青將布包遞給石月白,玉蔥似的手指讓石月白還想觸碰,但沒逮到機會。
“什麼?”
石月白接過那個紫色的小布包,好奇的捏了捏,似乎是一粒一粒的。
“甜的。”
玉天青簡單的說,因為他瞭解師妹這些女孩子喜歡的零食應該普遍喜歡食甜。他小時候喪失味覺之前嘗過的。
石月白卻在想其實應該還是你玉美人甜才對,就是不給我吃,當然他不敢說。開啟那零食袋一看,竟然是葡萄乾。
想著那凡間院落裡葡萄架上的葡萄,露出了酸倒牙的表情。
“放心,不是我種的。”
玉天青看石月白酸倒牙的表情,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石月白呆愣了一瞬,他的玉美人發自內心的笑起來是那麼的明媚動人,即使隻有一絲絲笑意也讓人移不開眼。
“嗯,甜的。”
我的小玉是甜的。
二人並排路過宗門演武場的時候,石月白的識海忽然有了感應,那是他的石之心在召喚?
莫非五百年前那個救他於妖獸口下的恩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