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斫 石之心被困生疑
石之心被困生疑
淩雲山演武場,是一個寬闊而壯觀的場所。
石月白雖然迫切地想要尋到他的石之心和當年的救命恩人,卻不得不被這演武場的氣勢所折服。
它坐落在淩雲山後山的山腰處,四周翠竹環繞,雲霧繚繞。演武場的地麵平整而堅硬,鋪滿了細小的石子,彷彿在默默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演武場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台,高大而威嚴。石台的四周刻滿了各種神秘的符文和圖案,散發著古老的氣息。石台上方,一麵麵鮮豔的旗幟迎風飄揚,彰顯著淩雲山修仙者門的榮譽和尊嚴。
而此時高台之上正有一身著淩雲山弟子服的男修士在練劍。隻見劍影閃爍,氣勢磅礴。他的身姿如鬼魅般飄忽不定,劍法如流雲般變幻莫測。
隻見他手腕輕輕一抖,劍刃便如同毒蛇出洞般迅速刺出,帶著淩厲的劍氣,讓人不禁為之驚歎。他的步伐輕盈而靈活,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虛空之上,劍招與步伐的配合天衣無縫。
周圍的人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眼中閃爍著羨慕和欽佩的光芒。他們低聲讚歎著,對他的劍法讚不絕口。
“這淩雲劍訣果然厲害,如此高深的劍法,如今這淩雲山上恐怕隻有二師兄才能施展得如此嫻熟。”
“是啊,二師兄的劍法猶如鬼魅,讓人根本無法捉摸,真是厲害啊!”
“二師兄的淩雲劍訣已經練到第七層了?”
石月白拉著玉天青的衣袖擠進人群,他擡頭望向高台,愣住了。
那人的招式分明就是五百年前救他那名孩童使出的招式,隻是劍意中多出了狠辣與淩厲。怎麼說呢?當年那名孩童的劍意雖不成熟,卻透著悲天憫人的氣息。
石月白想許是他經曆過什麼?或者因為長大的緣故?但又覺得一個人的本性並不會真的改變。
而那劍柄上的不規則玉石墜飾不正是他的石之心。
而這人身上駭人的壓製靈力來自生根果。所有的指向似乎都可以證明演武場高台之上那舞劍之人便是他五百年前的救命恩人。
但他還是想上前去確認一下容貌,可待那人一招畢瀟灑回首之時,石月白看清了那張臉。
怎麼形容呢?不算好看,也不算難看,算是中人之資。和五百年前孩童那張臉也還是對不上。或者他們是易過容,偷偷潛進妖界也說不定。
隻是此時他想召喚自己的石之心一探究竟,卻不能。他隻是感應到了它,而石之心似乎也有強烈的意願回到他身邊。
可他卻發現他的石之心竟被強大的靈力屏障給困住了,怎麼可能?他的救命恩人困住了他的石之心,而且似乎在汲取石之心的靈力。
石月白攥著玉天青衣袖的手不自覺越攥越緊。
玉天青嫌棄地皺了皺眉,輕輕扯開了石月白的那雙對他的衣袖“為非作歹”的爪子,把衣袖上的褶皺撫平。
石月白的小表情瞬間委委屈屈。
“彆那麼無情麼?我不就多看了幾眼彆人練劍嗎?”
石月白覺得可能是自己過分關注舞劍之人,冷落了玉天青。換句話說他以為玉天青吃醋了。
玉天青卻很無語,覺著莫名其妙,他這個石頭妖看彆人練劍關他什麼事?他隻是心疼自己被拽得褶皺了的衣袖。
他回到宗門還未來得及把自己那尊貴的天青色衣袍換回淩雲山那如同披麻戴孝,大家卻都覺得仙氣飄飄的弟子服。
“咦?他們為什麼看不見我們?也聽不見我們?”
石月白這才發現周圍的人對他們的視而不見。
“因為我用了個加強版隱身符。老有人打招呼,太煩。”
這符還是他師尊請一位大能符修畫的,給他防身用的,用在此處確實有些暴殄天物。
其實玉天青主要是怕又聽見有人拿五百年前的自己和現在的雁南比。
雖然他也不甚在乎,但一想到要和石月白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家夥解釋一堆百來年前師尊讓他必須保密的往事,他就很煩躁。
石月白卻竊喜,哈哈,他的小玉兒,玉美人是個社恐。清冷是為了掩飾社恐,他怎麼沒想到?
不嫌自己這個石頭妖煩,帶在身邊,是不是證明他在他心裡是最特彆的存在。
玉天青見雁南舞完,轉身欲快步離開演武場,石月白跟在後頭。
“大師兄,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雁南向著玉天青離去的方向高聲喊到。
“大師兄,大師兄在哪裡?”
“大師兄不是下山曆練了嗎?”
“是今兒回來了,可這會兒不應該在長老閣才對嗎?”
眾人不解,為何雁南會篤定玉天青在此處。
隻見雁南左手輕輕一揮,玉天青所施的加強版隱身符瞬間解除。雁南禦劍向他們這邊飛了過來,兩旁的人自動讓出了一條通道。
石月白一驚,剛剛離得有些遠,他並未察覺到此人身上的靈力波動,而此時他感覺到這人的修為在自己之上,怪不得能困住石之心。
“還真的是大師兄啊?他身邊的人是誰?”
“長得不錯,就是怎麼妖裡妖氣的?”
“大師兄不是怕了吧?內門弟子如今就他修為最低。怕不是讓二師兄這淩雲劍訣的第七層給震住了?
畢竟大師兄他五百年前是人人誇讚的天才時,才勉勉強強練到第六層。哈哈哈”
說話的正是之前那亭中領頭之人徐殤。
石月白得拳默默攥緊,而玉天青依舊一副雲淡風輕,彷彿這一切完全影響不到他。
“雁南師弟,有事嗎?”
玉天青麵沉如水,不太願意回答雁南的問題。
“無事,隻是好奇你身邊的人而已。他是誰?”
雁南打量著石月白笑了笑,又不經意地瞥了眼剛剛已然收回手中的劍。
而石月白卻覺得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剛要閃爍的劍飾,他的石之心上。
那視線有種莫名壓迫之感,讓他胸口憋悶,臉色一時慘白。
玉天青也注意到了石月白的異常,伸手扶住了他。
“我的一位朋友。既無事,我們便先回丹崖了。”
玉天青給了雁南一個答案,他沒有耐心像回答南夢一樣去回答雁南,所以他選擇了一個簡單的答複。
而且他和石月白應該算是朋友吧!雖認識時間不長,但他可以看出那人是真心待他好的。
石月白看著扶住自己那隻白皙修長好看的手,又聽到他說他們是朋友,腦海裡簡直是炸開了煙花,不,是千萬朵煙花。
他的玉美人這是又主動向自己靠近了一步?
什麼報恩?還是先抱住他的美人重要。即便那人是他救命恩人,他汲取石之心的靈力,他這也算是報恩了吧!
“哦,這樣啊!那大師兄可要把人看好,彆在這山上出什麼意外,畢竟師尊他老人家此時在閉關療傷。”
雁南依舊笑著同玉天青說著話。
“不勞二師弟掛心。”
玉天青好看眸子裡染上了幾分寒意,扶著石月白向丹崖方向行去。其實此時的石月白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為了能被玉美人扶著,他繼續裝柔弱。
“大師兄和這位新道友慢走。隻是可惜,若大師兄還有五百年前的能力,我今日定是要與大師兄切磋切磋這淩雲劍訣的。”
雁南則站在原地被人群簇擁,向著玉天青和石月白二人的背影說了這樣一句話。
玉天青似是習以為常,而石月白卻開始懷疑。五百年前他的玉美人究竟發生了什麼?才修為掉落的?
難道當年揮劍於妖獸口下救出自己的人會是他如今修為低末且弱不禁風的玉美人?
似乎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若是偷偷潛入妖界易了容。
若是那樣,彆說續命,就是把自己的命全都給他的玉美人都是可以的。
那他就要弄清楚這石之心與生根果究竟為何會被雁南所用了。
“小藍,你還好吧?”
石月白聽到小藍總忘記這是在叫自己,但這可是玉美人親自給他取的,況且現在他還在關心他。
“天青兄,我好些了!”
雖這麼回答,石月白聲線卻有些軟,且氣喘籲籲。
玉天青剛想撤回扶住石月白那隻手臂,卻還是不忍。
“那便好,我們回去吧!”
他想許是剛剛受他拖累,被二師弟啟動了什麼鎮妖之術。
在淩雲山妖修雖然不算異類,但還是多多少少會有些偏見的。
二人又行了一段路便來到了玉天青現在所居之地丹崖。
初到此處,石月白頓覺神清氣爽,處處都是他家玉美人的味道。
這裡環境清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丹藥香氣。
院子裡種滿了各種靈藥仙草,爭相開放,五彩斑斕的花瓣搖曳著,彷彿在訴說著大自然的美麗與神秘。院子的一角有一座小巧玲瓏的亭子,亭子周圍是一片清澈見底的池塘,荷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荷葉上滾動著晶瑩剔透的露珠。
而院子的正中有一座彆致的小木屋,簷上掛著及地的紗幔,顯得有些神秘與朦朧,那是玉天青的住處。
石月白隨玉天青走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煉丹秘籍和古籍。依舊和凡間他所見到那個書架一樣的擺放不錯一處。
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尊精美的煉丹爐,雖徐爐火熊熊,卻依舊有丹藥的香氣四溢。
牆壁上掛著一幅淡雅的山水畫,給人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在這裡,沒有喧囂的塵世乾擾,隻有丹藥的香氣和山間的清風相伴。
“天青兄這裡還真符合你的氣質。”
“是嗎?什麼氣質?”
玉天青想石月白說的氣質是無趣嗎?看起來不像。
“清淨無為。”
玉天青倒是沒想到石月白竟然給了他這麼一個評價。
他確實不喜與人爭搶,可也沒石月白說得這麼高尚。不爭強隻不過是沒有實力而已。
“天青兄,這個房間隻有一張床,晚上我們怎麼睡?”
石月白看見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心裡小小的激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