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不渡 第2章
頂多走之前，給我一巴掌。
可下一刻，我卻聽到他說：「那為什麼不繼續用了？我很好用的。」
你倒是好用。
但我怕上癮啊！
我心裡也不由得湧出一絲愧疚。
我見過霍文修在其他人麵前的樣子，真不是這可憐巴巴的小狗模樣。
「許歡，我們結婚吧。」霍文修突然向我求婚。
我嚇了一大跳：「你想什麼呢？不說我沒想過再結婚，你想過你家裡人會同意嗎？」
「他們同意了。」
「？」
我瞠目結舌。
不是，霍家怎麼會接受一個二婚的女人？
當初我去找霍文修父母時，他們可對我沒有半點好臉色。
「我知道你因為一個人渣不再相信婚姻，但我年輕，我一定死得比你晚，我可以一直等。」
「……」我謝謝你比我死得晚！
霍文修眼神堅定：「你說什麼時候結就結，你要一輩子不結，我就陪你一輩子。」
弟弟，戀愛腦真的會變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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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霍文修嚇得撒腿就跑。
霍文修也沒追我，隻在我身後大聲承諾：「許歡，這輩子，我非你莫屬！」
回到家。
心情都還沒有平複，就又見著了江程。
今兒個犯了太歲嗎？諸事不宜。
「歡歡，我想和你談談。」江程看著我，眼底帶著疲倦。
「談什麼？」
「能進去嗎？」
「不能。」
江程歎了口氣，他說：「我累了。」
「你累了，來找我？」我冷笑，「不應該找你的雪兒，幫你全身按摩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江程嚴肅。
是啊。
我當然知道。
江程和秦雪兒這半年過得並不太平。
據說兩人也沒有真的結婚。
秦雪兒對江程的佔有慾幾乎到了變態的地步，哪怕是江程的秘書給江程彙報工作，她也要吃醋發脾氣。
她還要每天檢查江程的手機。
生怕江程看上了哪個女人。
就連江程在某個女人的朋友圈點個讚，她都要跑到人家麵前罵她狐狸精不要臉。
江程剛開始還能耐心地勸說，時間一久，秦雪兒的行為真正影響到了他的正常生活，他就不耐煩了。
而江程的不耐煩又刺激到了秦雪兒的神經，更加懷疑江程不愛她了，動不動就鬨自殺，還真的有一次江程因為應酬回家晚了一點，秦雪兒割了腕。
雖然沒死，但著實把江程嚇到了。
也成功驚動了秦雪兒的家人。
她家人對江程也是咄咄逼人，說秦雪兒清清白白一個小姑娘跟著離異的他，他要敢對秦雪兒不好，他們就不會放過他。
江程每天都擔心秦雪兒作妖，每天都害怕秦家人來鬨事，每天都處於神經衰弱的狀態。
不累，纔怪。
可這不都是他自找的嗎？
他不就是愛慘了，年輕姑孃的活力嗎？
「我們複婚吧。」江程深呼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開的口。
所以，今天的日子宜嫁娶？
「我會處理乾淨我和秦雪兒的關係，不會給我們的婚姻帶來麻煩……」
「江程，你可真是無恥。」我打斷他的話。
江程頓眸。
「應該是接到了小道訊息，明天董事會上會罷免你的職務是吧？」我直接揭穿了他的齷齪。
江程沒有否認，解釋道：「和這個沒關係，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開始。」
「你覺得我會信？」
「我雖然和你離婚了，但我一直沒有和秦雪兒結婚，就是保留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管你信不信，我們離婚後，我才真的發現，我原來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不信。」我直白。
「我承認我當初和你離婚，是我錯了，是我糊塗。秦雪兒清清白白跟了我，我作為男人應該給她一個交代……」
「江程。」我實在不想聽他廢話，「誰不是清清白白？」
我的第一次，難道給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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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啞然。
「彆裝了，你現在說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我轉身準備回家。
江程一把拉住我：「許歡，就當我以前錯了，我其實從離婚那一刻就開始後悔，我至今都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和你走到這一步？」
「你想得很明白。」我一針見血，「你太清楚你試錯的成本有多低。你覺得我能夠忍受你在外麵那麼多女人，也一樣會接受你離婚後再複婚。你認定我父母意外雙亡，我的世界隻有你，所以你給我錢給我股份，反正隻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拿回去。
「而秦雪兒真的給了你不一樣的快樂，你陪小姑娘玩一玩，玩得好就一直玩下去，玩不好丟了就是。
「可現在你突然發現，兩邊好像都失去了你的控製，你開始驚慌，開始害怕，所以迫不及待想要恢複如初。但是江程，真的彆這麼自戀，你沒有優秀到全世界女人都要圍著你轉。」
江程想要反駁。
我又打斷了他：「彆拿女人的貞操說事，新中國已經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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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男權主義隻是自以為是的男人，自欺欺人的藉口。」
「可你不是沒有和霍文修在一起嗎？」江程大聲道，「我打聽過了，是你主動去找的霍家人，主動和霍文修斷了關係。」
「這就說明，我忘不了你，我愛你了？」我笑得很無語。
「難道不是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知道我和霍文修沒有結果，所以不想耽擱了彼此。畢竟，我把我最好的青春年華拿去餵了狗，我還不能吸取個教訓？」
江程看著我，無話可說。
我對他也沒興趣。
我再次要走時。
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斷崖式甩掉我，不是不愛我，隻是怕我家裡人不同意。」
我轉身看著霍文修：「你怎麼在這裡？」
「你離開後我就想你了，所以就來見你了。」霍文修坦誠，直勾勾地看著我，「你難道不想我嗎？」
誰都聽得懂，這個「想」字，有多不清白。
霍文修也沒有要我的回答，徑直走到我麵前，甚至沒耽擱一秒，就吻了下來。
就是說，你看不到旁邊這麼大一個人？
霍文修吻了我好久，轉頭看向江程：「你還要看多久？沒點分寸感嗎？接下來的畫麵你再看，就犯法了！」
江程紅著眼眶，咬牙離開了。
他一走，霍文修就又按捺不住了。
我拒絕他的親昵：「霍文修，我沒有同意和你複合。」
「許歡，我想……」
「剛剛說礙於你家庭原因，隻是我拒絕渣男的藉口。」
「這半年，我快憋出毛病了……」霍文修拽著我的手伸進他的褲兜，「它需要你好好安慰……」
你就沒有聽我說的一個字唄。
不過我也沒有矜持多久。
誰說這半年，我忍得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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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董事會的一致決定，我拿到了江氏集團的絕對管理權。
順便架空了所有江家人。
董事會結束。
江程來辦公室找我。
他說：「歡歡，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是在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你知道昨晚看著你和霍文修在一起，我有多難受嗎？」
「不知道，也和我無關。」
「我一夜未眠。」
我看著他：「所以給你批個假，回去好好休息？」
「許歡，我真的後悔了，也認清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
「彆自取其辱。」我一字一頓。
江程抿唇。
「這是假條。」我放在他麵前，「想休多久自己填，然後給人事就行了。」
江程看著我。
用陌生的眼神看著我。
就如，當年我看他一樣。
陌生到，甚至懷疑他撞邪了。
江程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可那之後，江程還是三番五次地來找我複合，認錯。
實在受不了他的糾纏，我又通過董事會將他在集團的職位罷免了，以後隻能純分紅。
也不準保安讓他進江氏集團的大門。
終於消停了。
不久又聽說，江程入獄了。
原因是，他失手殺了秦雪兒。
秦雪兒接受不了江程和她分手。
在兩個人激動爭執拉扯中，江程終於沒忍住，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結束了秦雪兒的性命。
在江程執行死刑前，他要求見我一麵。
我去了。
麵前坐著的江程，已經完全沒有昔日風光的模樣。
頹廢，空洞，行屍走肉。
他應該也想不到，不過玩玩女人而已。
怎麼會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去了？
他說：「許歡，我不後悔殺了秦雪兒，不是她，我們之間不會鬨成這樣。所以，她該死。」
「江程，你怎麼還在自欺欺人？」我好笑地看著他，「我們之間的罪魁禍首，從來都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秦雪兒，我不會和你離婚，你就永遠都是我的老婆……」
「離婚是早晚的事情，你不提，我也會提。」
「為什麼？」江程紅著眼眶看著我，「許歡你不愛我嗎？你不是從小就最愛我的嗎？」
「你覺得現在說愛這個字，還合適嗎？」
江程熱淚盈眶，他看著我，沉默了好久。
似乎冷靜了，他問我：「許歡，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我的？是和霍文修在一起後嗎？」
「不是。」我直言，「從我流掉肚子裡麵的孩子那一刻開始。」
「我們之間有個孩子？」江程驚訝。
「在發現你第一次出軌的時候。」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說呢？」
「可是你原諒我了，你那次分明原諒了我。」江程不相信。
不相信那一次，我就不愛他了。
他說：「如果沒有原諒，你為什麼那時不和我離婚？」
「因為，我需要權衡得失，總不能人財兩空，便宜了你。」我坦白。
「不是的，你在騙我！你要是那時就不愛我了，你也不會等這麼多年纔出軌！你一定在騙我對不對？」
江程死都無法接受,
他多年引以為傲的彩旗飄飄,
到頭來才知道,
家裡的紅旗早就塌成了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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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平氣和地告訴他：「江程,
我當初沒有和你提離婚,
是因為我很清楚，我就算和你離婚了，我也不可能很快投入另一段感情,
對我而言,
不離婚也不耽擱我的人生。
「何況,
我那時離婚，你會同意嗎？你當時對外麵隻是新鮮,
沒動感情，縱然我鬨凶了你答應了,
但我分不到我想要的財產，你稍微操控一下,
我就得不償失。
「所以，我趁著我們婚姻期間，收集你出軌的證據,
覈查你名下的資產,
轉移我手中的財富,
甚至鋪墊好我接下來的前途。直到今年，才把所有辦理妥當。
「對了,
我為什麼到去年纔出軌？因為我不是你,
沒那麼厚顏無恥。我需要長久的心理建設,
才能邁出這可恥的一步。也不是報複你，單純的身體需要。」
我看著江程。
看著他難以掩飾的痛苦。
他說：「所以今年我不提離婚，你也會提，是嗎？」
「是。」
「當時的離婚協議，對於財產部分,
你早就瞭然於心，所以知道了我是誠心要離,
就在我身上又加了碼？」
「是。」
「談離婚那天，你的眼眶紅潤和顫抖不是因為難過,
是太高興了？」
「不是。」
江程眼眸動了動。
「那是被霍文修整整折騰了一晚後所致。」
「許歡，我都要死了，你為什麼不騙騙我？為什麼？」江程控製不住地激動起來，崩潰，絕望！
「因為，你不值得。」
江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上一次這麼哭的時候,
還是在我們的婚禮上。
果然。
人生是一個閉環。
我離開了。
走得乾脆利落。
監獄大門口，霍文修在那裡等我。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霍家人之所以會同意我和霍文修交往,
是因為霍文修自從和我在一起之後，就不再玩物喪誌。
一門心思賺錢養媳婦。
那次霍家人對我態度不好，也不是嫌棄我的身份，而是為霍文修不值。
而他們之所以又答應了我送霍文修去國外，也是將計就計。
他們早有想法送霍文修出國曆練，奈何霍文修死都不去。
所以他們趁此機會,
讓霍文修去國外開啟歐洲市場，隻要成功了,
就答應霍文修和我在一起。
可憐霍文修，一直被蒙在鼓裡。
還樂不思蜀。
我無奈地看著霍文修手上抱著的那麼大一束鮮紅的玫瑰。
這人真是餓了，監獄門口也不放過向我求婚。
怎麼說呢？
要不，試試吧。
當時出軌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結果體驗感滿分。
萬一，結婚也是呢？
反正,
我也不吃虧。
因為。
婚姻從來都不是女人的枷鎖,
女人也從來不是男人的附屬品。
女人想要過怎樣的人生，任何時候去改變，都不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