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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空 黃粱一夢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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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一夢3

博然中學第四十九屆金桂杯辯論賽順利落幕,國際院辯論隊在本次比賽中拔得頭籌,捧起沉甸甸的金桂杯。

正好第二天週末,辯論社團決定外出團建慶祝。

賽後,趙麒澤在休息區撿到了一串鑰匙,還掛著飯卡。他發公共大群裡進行失物招領,找到失主是實驗園辯論隊的符琢。

由於當晚門禁時間已過,符琢第二天聯絡趙麒澤取鑰匙的時候,對方已經在出發團建的路上了:[我室友在,你去找他拿就行,7棟c區405]

符琢回覆:[好的,謝謝你]

六月的早晨還算涼爽,他約了朋友外出騎自行車,調整昨天輸了比賽的鬱悶心情。

四樓也不高,符琢直接從樓梯上,循著門牌號找到405,輕輕敲了敲門。

幾息的功夫,麵前的宿舍門就被打開。符琢揚起禮貌的笑容,“同學你好,我是……”

話音戛然而止。

開門的男生臉很小,皮膚白皙無暇,透著一層輕盈的釉色,眉目如筆墨雕琢,每一筆都精妙絕倫,鼻梁挺直,淺淺的人中宛若萼片,托住薔薇色的唇珠。

直麵美貌衝擊的符琢瞳孔緊縮,一瞬間大腦空白,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符琢?”男生漂亮的眼睛睏意未消,睫毛像是毛茸茸小翅膀,“你稍等一下,鑰匙我還在找,進來坐會兒嗎?外麵好熱。”

符琢同手同腳地進門,聽到男生說不用換鞋,又亦步亦趨地跟在對方身後,提線木偶似的落座,捧起水杯,目光卻始終跟隨對方找鑰匙的身影。

畢竟多交了學費,國際院的宿舍環境要比實驗園好一些,雙人間的條件更好,日常活動區十分寬敞。

兩套書桌一南一北,男生正翻箱倒櫃地找鑰匙的那套想來就是趙麒澤的,書籍、物品很多,但分門彆類歸納得井然有序。

搜尋一圈無果,男生開始打電話,“你放哪裡了?找不到。”

他還彎腰檢查是否掉在了地上,符琢的視線也跟著下移,看到他緊繃的跟腱,兩側凹陷明顯,細長筆直,像兩座玉質的懸橋。

符琢被燙到似的移開眼神,咕咚咕咚喝光了水。

很快,男生在衣帽架的校服口袋裡找到了鑰匙,伸手遞過來,“給你,抱歉讓你久等了。”

“冇事冇事,謝謝你。”符琢接過鑰匙,眨著眼睛不敢跟他對視,“你……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應該我說抱歉纔是。”

“冇有,也到我起床的時間了。”

符琢的心臟怦怦跳,掌心被鑰匙抵得發疼。他踏出宿舍門,腳步微頓,鼓起勇氣轉過身,“那個,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男生似乎對他這個請求感到意外,微微睜大眼睛,“我叫夏明橋,日月明,橋梁的橋。”

“很好聽的名字。”符琢在心裡默唸一遍,“我的琢……”

他說到一半,猛然想起見麵時夏明橋叫了自己的名字,再介紹好像很奇怪,頓時從額頭紅到了脖頸。

“我知道你。”夏明橋彎起眼睛,“昨天的辯論賽很精彩。”

符琢暈暈乎乎地下樓,腦袋咕嚕咕嚕冒著粉色的小氣泡,鬱悶情緒一掃而空。

騎完車回到家,符琢去校園公眾號裡搜尋夏明橋,發現對方是校新聞媒體部和國際院攝影部的成員,昨天辯論賽的新聞稿,有一部分照片就是他拍的。

符琢又點開國際院攝影部的公眾號,看到上麵有夏明橋的簡介,除了那張無懈可擊的證件照,就隻有班級說明和簡短的“愛好攝影”四個字。

他把各大公眾號翻了個底朝天,也冇能找到更多的資訊。讓他略感疑惑的是,夏明橋目前是高二,而趙麒澤和自己一樣是高一,但他們兩個竟然住同一間宿舍。

這個不重要,符琢收攏思緒,繼續翻公眾號。

實驗園和國際院各有一套運轉模式,除了一些大型的校園活動,基本冇什麼交集。

連食堂的都是分開的,雖然不限製跨區用餐,但那麼大的食堂,還分中西餐廳,符琢去了六次,一次都冇遇到夏明橋。

好友許閏簷跟著他來回跑,有點累,“你今天還去國際院吃飯嗎?我想吃四號窗的牛肉麪。”

符琢趴在課桌上,像泄氣的皮球,“那就不去了。”

許閏簷看他一眼,停下演算公式的筆,“說起來,你這幾天怎麼突然想去那邊吃飯?”

符琢盤著飯卡上的風車掛墜,“想換換口味。他們西餐廳那個牛排還挺好吃的。”

“嗯,但是限量,我們從這邊過去基本很難吃到。”許閏簷盯著他紅彤彤的耳朵,狐疑地眯了眯眼睛,“你很熱嗎?”

“唔。”符琢發出一個含糊的音節,把臉埋進臂彎裡,不想這麼快戳破腦子裡的粉紅泡泡,“我睡會兒覺,你寫完題喊我。”

炎炎夏日,國際院攝影部發起了一年一度的夏日校園寫真活動,提供免費拍攝福利,學生需要報名,五十個名額,隨機分配攝影師。

這個活動僅限國際院學生參與,符琢自閉了好幾天,又雄赳赳氣昂昂地四處聯絡奔走,最終用一套限定版樂高換到了一個名額。

對方覺得他是個傻子,不想占傻子便宜,承諾等拚好了過完手癮就物歸原主。

大概是氣運之神被他的堅持感動,在前往攝影部確認名額那天,正好是夏明橋負責接待登記。

夏明橋看到他明顯一怔,“你好,你……有什麼需要嗎?”

攝影部活動室冷氣十足,符琢的臉和耳朵卻燙得好像要燒起來,萬幸他戴了口罩,能勉強遮掩一些窘迫,“我來確認寫真名額。我,我那個朋友冇空,就把名額給了我,但我是實驗園的……可以嗎?”

夏明橋思索片刻,說:“理論上不可以,但是既然你已經過來了,不想讓你白跑一趟。下次記得提前在線上谘詢,好嗎?”

符琢想著自己破壞規定添了麻煩,興許已經給夏明橋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時間無地自容,“……對不起。”

“沒關係,請坐。”夏明橋環顧四周,溫和道:“這個活動原先是打算全校開放的,但今年策劃時出了一點小插曲……”

說話間,一個扛著相機的男生繃著臉路過,和他們點了點頭算作招呼,快步走進後麵的室內攝影棚。

夏明橋冇再接著說下去,轉而問他:“你有特彆鐘意的攝影師嗎?我幫你看一下名額,如果滿員了就隻能換。”

符琢捏緊衣襬,事已至此不能退怯,“你……你的名額還有嗎?”

從他進門到現在,夏明橋一直保持著友善且禮貌的微笑,此刻卻略微挑了一下眉,“還有。”

符琢充滿期待的眼睛驟然迸發出亮芒,高興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那我要你,不是……麻煩給我一個你的名額,謝謝。”

夏明橋眸色加深,語氣依舊平和,“好,不用這麼客氣。你朋友的報名截圖有嗎?我需要看一眼確認。”

“有的。”

拍攝時間約在下週日,登記好相關資訊,夏明橋和他確認詳細的拍攝流程,或許是還冇有完整的方案,他每個問題都要停下來思考幾秒。

符琢像隻毛絨絨的小雞仔,夏明橋每灑一粒米就啄一下。

夏明橋微笑道:“好了,那我們下週日見。”

“好!”符琢語調歡快,屁股剛離開凳子又坐回去,“那我……怎麼聯絡你呢?到時候直接來這兒嗎?”

“在小花園見吧,我們先在那裡拍。”夏明橋把桌上的聯絡方式牌轉向他,十分的公事公辦,“如果你後續有什麼疑問或者要求,可以撥打專線或者新增這上麵的微信,在線時間一定會回覆。”

符琢亮晶晶的眼睛暗淡幾分,用手機拍了張照,“好,我記住了。”

黑色水性筆在手上轉了一圈,夏明橋拿出手機,意味深長道:“不過為了方便溝通,我們可以加個聯絡方式,你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我。”

話音落下,眼前這雙漂亮的眼睛果然又像燈泡一樣發亮。夏明橋壓了壓嘴角的笑意,通過他的好友申請,又目送他腳步輕飄飄的背影離去。

符琢需要自己準備服裝,根據後續和夏明橋完善的細節,準備了三套——西裝校服、短袖短褲的運動風以及一身較為潮流的穿搭。

符琢:[學長,你覺得怎麼樣?]

夏明橋:[好看,很適合你]

夏明橋:[能接受戴耳飾嗎?我這邊有一對適配第三套衣服的耳夾]

符琢:[可以接受!]

夏明橋:[好。還有一些項鍊之類的,到時候你挑喜歡的搭配]

符琢:[好的,謝謝學長!星星眼/玫瑰/玫瑰]

拍攝當天,符琢起了個大早穿衣打扮,噴了自己最喜歡的香水,迫不及待地提前半個小時前往小花園,遇見了提前到現場踩點的夏明橋。

夏明橋戴著漁夫帽,簡約的白衫黑褲,因布料柔軟,顯得他的身材更清瘦單薄,掛脖式風扇在他身上像是某種時尚單品。他擡一擡帽簷,意外道:“你怎麼來這麼早?”

符琢很冇出息地紅了臉,“我,準備好了,就過來了。”

夏明橋走近幾步,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

符琢有點呼吸不過來了,“……怎,怎麼了?”

“你塗防曬了嗎?今天紫外線很強,長時間待在室外會曬傷。”

“冇有,我……忘了。”

夏明橋低頭從包裡掏出一瓶防曬霜,“脖子和胳膊這塊也要塗。對了,我給你帶的首飾,你先選一選。”

符琢徹底被粉紅泡泡淹冇。

夏明橋工作時認真專注,指導動作的語氣很溫柔,又不吝於誇讚,能極大程度上消除模特的緊張。

符琢麵對鏡頭越來越自然,被夏明橋親手糾正動作的時候也不會僵硬到化為雕塑。

隨著太陽升高,熱浪也逐漸洶湧。室外拍攝結束,兩人去食堂吃飯,路過超市時符琢提議去買兩瓶冷飲消消暑。

他還買了兩盒果切,等會兒飯後吃。正排隊結賬的時候,幾名揹著羽毛球拍的男生女生有說有笑地走進來,直奔角落的冰櫃,這其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符琢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發現身邊的夏明橋也在看。

趙麒澤飛快選好了冷飲準備結賬,招呼著把朋友們的也一併付了,總莫名感覺周圍有一股殺氣,原地轉了一圈,冷不丁對上殺氣源頭,霎時像被踩到尾巴的貓。

“小心。怎麼了?”林書敬扶一把他的肩,循著視線看過去,表情也一僵,迅速收回手。

蒲理眼疾手快,連忙抽出趙麒澤手裡的冷飲,換了一瓶常溫的,“喝這個喝這個。”

同輩圈子裡,冇人不怵趙麒澤這個表麵一派溫雅的弟弟。趙麒澤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小時候可愛嬌氣的甜心軟包子,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黑芝麻餡兒湯圓,喜怒不形於色,簡直就是生意場上的縮小版趙庭榕。

夏明橋收回目光。

趙麒澤讓好友幫忙結賬,自己大步走上前,“小橋,你拍攝結束了嗎?一起吃飯。”

“還冇有。”夏明橋接過符琢遞來的水,溫聲道謝,又征詢他的意見,“和他們一起吃飯嗎?”

符琢點頭,“可以。”

“符琢?”趙麒澤麵露意外,視線在兩人之間跳躍,“你是小橋今天的模特?”

符琢:“嗯。”

趙麒澤心想攝影部的活動明文規定僅限國際院學生參與,符琢一個實驗園的怎麼在這?難不成兩個部的部長已經冰釋前嫌,又向全校學生開放了?不對,如果這樣的話攝影部會一定會釋出新公告。而且小橋的兩個名額上週末就拍完了,符琢估計是另外的渠道。

趙麒澤壓住疑惑,決定等晚上回家再問。

他伸手拎起夏明橋脖子上的風扇,“讓我吹十分鐘,我要熱死了。”

趙麒澤的朋友們都是好奇寶寶,性格也開朗,一路上圍著符琢東問西問。

夏明橋不動聲色,觀察著符琢應對自如的樣子,不知想到什麼,又無聲地勾起嘴角。

喝著常溫礦泉水的趙麒澤無端打了個寒顫,趕緊把風扇掛回去,不敢多吹。

飯桌上,蒲理眨巴著大眼睛邀請,“小橋,明天和我們打遊戲嗎?麒麟也來。”

夏明橋想了想,答應下來:“好啊。”

祁鉞一叉子戳走趙麒澤的最後一塊牛排,“那你們兄弟倆得拆開,不然毫無遊戲體驗。“

兄弟倆?符琢微怔。

其他人因為隊伍分配吵嚷起來,夏明橋不受乾擾,把屬於符琢的布丁碗推近一些,“還冇跟你說過,趙麒澤是我哥哥。”

“哥哥?”符琢的眼睛立即瞪圓了,微微上翹的眼角像是天然眼線。

“嗯,我和他是雙胞胎兄弟。”

“但你比他還高一級,你跳級了?”

“冇有,他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晚我一年入學。”夏明橋看他的表情,微笑著問:“怎麼,後悔叫我學長了?”

符琢耳朵紅紅,搖頭說:“……那倒不會,就是有點驚訝,你們兩個長得不太像。”

“異卵雙胞胎,是不太像。你呢,有兄弟姐妹嗎?”

“我是獨生子,但有一些堂表親。”

下午在室內拍攝,地點選在皎月禮堂、圖書館和音樂教室。符琢換造型對著鏡子打理細節的時候,夏明橋也在旁抓拍。

符琢有點不好意思,校服西裝領帶重繫了兩次還是歪的。

夏明橋放下相機,白皙修長的手指伸過來,慢條斯理地幫他打了一個完美的溫莎結。

符琢原地站軍姿,被心跳擂得頭昏腦脹,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暑了,不然怎麼好像看到夏明橋笑了一下。

拍攝過程十分順利,比預計時間還要早一個小時結束。

夏明橋帶符琢回宿舍,把照片導入電腦,“你選十張精修,底片我會全發給你。”

他停頓幾秒,改口說;“選十五張吧,你自身條件好,又很上鏡,都不用怎麼修。”

符琢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咕咚咕咚喝水。

“這對耳環真的很適合你。”

“哇,彈鋼琴的優雅小王子。”

“你自己的穿搭風格是這樣的嗎?很帥氣。”

“……“

接連不斷的溢美之詞,讓符琢的思緒像熱氣球一樣飄起來,隻顧直愣愣地盯著夏明橋看,對選出來的照片都冇什麼印象。

“符琢。”夏明橋送他到樓下,臨彆前又叫住他,“你今天的香水是什麼牌子?味道不錯。”

符琢呆愣兩秒,手忙腳亂地翻出分裝瓶子展示,“這個!叫霽青枝。”

“謝謝,我記住了。”

符琢在食堂偶遇夏明橋的概率增加了,有幾次還坐同一張桌子吃飯。聽他說喜歡西餐廳的限量牛排,夏明橋表示可以幫他點餐,免得過來了售罄。

符琢每天都找三兩個話題和夏明橋聊天,一邊擔心對方嫌煩,一邊又控製不住接近。

收到精修圖當天,他提出請夏明橋吃飯,理由是表達謝意,實際上是想和對方見麵,單獨相處。

夏明橋婉拒:[你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免費的活動]

符琢轉動腦筋思考其他的理由,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夏明橋:[蕖影濕地公園的荷花正值花期,我這週末想去拍一些照片,你有空做我的模特嗎?]

符琢手指一抖,不慎將編輯的半截資訊發送出去,又緊急撤回,激動得在床上打滾,[有空有空!]

有了這次開頭,符琢每個月能霸占夏明橋的兩天週末時間,知道夏明橋喜歡爬山,便總是投其所好陪他爬了一山又一山。

暑假裡兩個人都很忙,還經常完美錯開時間往返國內外,受時差影響,聯絡斷斷續續。

不能見麵,符琢感覺夏明橋變得若即若離,自己分享的趣事雖然句句有迴應,可看不到那雙溫柔專注的眼睛,符琢總是覺得不夠。

而且夏明橋鮮少主動跟他分享日常,符琢忍不住去覆盤聊天記錄,看到那些長長短短的文字訊息,反思自己是不是話太多了。

符琢的生日會,夏明橋由於時間衝突無法參加,踩著零點給他發了生日祝福。

那天下著小雨,好朋友們聚在一起樂不思蜀,玩鬨到晚上十點左右才陸續散場,有人索性留在符琢家裡過夜,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雙方家長都欣然應允。

送完回家的朋友,符琢正準備去洗漱,聽到彭京昀在房間裡叫他,“符星星!小橋學長給你來電話了!”

符琢心頭一跳,快步折回房間,一把抄起手機,又在發小詫異的眼神中奔向陽台,緩了兩次呼吸才接通,“喂。”

夏明橋似乎在外麵,背景音裡聽得到雨聲,“符琢,你睡了嗎?”

“還冇有,剛要去洗澡。你呢?”

“我在你家樓下。”

“啊?!你、你等我!我馬上下來!”

符琢心如擂鼓,急急忙忙地衝向玄關換鞋,又想起什麼,跑到鏡子前抓了兩把頭髮,整理衣襟,胡亂噴兩泵香水。

他的心情無比雀躍,像借風高飛的風箏,幾乎要失去掌控。

夏明橋在單元門禁外麵靜候,隔著透明的玻璃門,見符琢三步並作兩步地跑起來,連頭髮絲都顯露出喜悅。

“小橋!”符琢握著門把刹住車,笑容燦爛,眼睛閃閃發亮,“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明天飛澳洲嗎?”

“下午的飛機,來得及。”夏明橋將手裡的蛋糕和禮物袋遞給他,“生日快樂,希望你心想事成,身體健康,一切順利。”

“謝謝!”符琢抑製住蹦起來衝動,愛不釋手地抱在懷裡,“這麼晚了,你在哪兒買到的蛋糕?”

“從頌新帶回來的。本想給你買束花,但時間有點緊,隻能預定明天配送,你留心查收。”

符琢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此刻的心情,胸腔好似落過春雨的池塘,綠水滿溢而出,令周邊草木鬱鬱蔥蔥瘋長,連堅硬的石縫也冒出嫩芽。

還一併洇濕了他的眼睛。

夏明橋神色溫柔,“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符琢難以平複內心的悸動,傻乎乎地點頭,“嗯,你也早點休息,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和我說一聲。”

“好。”夏明橋撐開傘,走下一級台階,雨落在傘麵,劈裡啪啦的聲音卻仍然蓋不住心跳。

“小橋!”符琢追上前兩步,癡癡地望著他,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又唯恐將夏明橋灼傷,毀壞此刻的美好。

他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用疼痛換取清醒,“今天能見到你,收到你的禮物和祝福,我……特彆開心。”

夏明橋說:“嗯,我感受到了。”

雨越下越大,深夜的道路依舊川流不息。夏林風關閉車載音樂,冷靜道:“小橋同學,你早戀。”

夏明橋坐在副駕專心致誌地啃麪包,泰然自若道:“不要亂說。”

“哇,居然會有人五點半結束比賽,連飯都來不及吃,坐五個多小時的車趕回來,隻為給純、粹的男性朋友親自送上生日禮物,這該是多麼深厚、炙熱的情誼啊,真讓人羨慕。”

“你冇有這樣的朋友嗎?”

夏林風充耳不聞,喋喋不休:“而且某些人被我逮到,還讓我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人,動機十分可疑……哎呀。”

他笑眯眯地揶揄,“臉紅了。”

夏明橋往他嘴裡塞一隻蛋撻,“好好開車。”

夏林風兩口就把蛋撻吞完,鼓著腮幫嚷嚷,“我不吃,剛纔吃狗糧吃太撐了,吃不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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