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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道君懷了我的崽 第第 43 章 他張開口,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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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口,說了一句話……

血珠墜地,

到處瀰漫死亡的氣息。這片土地上,橫屍遍野,血河流淌。

嬰孩一聲聲啼哭,

伴隨著越來越響的雷聲,傳向遠方。

隻有那青衫身影站立,

狂風捲起髮絲,掩住他麵頰,

遮蓋他微微顫動的手。

畫麵中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女子滿身是血的身影揮之不去,

夢魘一般纏著他。

即使再努力回想旁的畫麵壓製,

也無濟於事。

不論想什麼,

最先出現的,

都是她的身影。

成鏡恍然發現,自己活了三百多年,記得最清楚最深刻的,

居然是與她不到一個月的相處。

天地之間,雷電交加。那位道君抱著他耗費大量靈力誕下的孩子,站在屍海中,

站了許久。

所有還活著的魔與人族修士皆失去意識倒地,

冇有人看到此刻他的狀態,

他們倒地前,隻顧著讓他殺魔,

冇注意到他懷裡還有個孩子。

或者說,

他們已經殺紅了眼,

理智被瘋狂取代,根本不會仔細去看。

一道赤色閃電劃過,雷雲卷積,

轟隆一聲炸響,宛如山崩。

蘊含足以毀滅世間萬物的雷劈下,直中成鏡身體。

那一刻世間所有生靈,齊齊擡頭,看到一道光影從黑雲之中劈下,狂風驟停,所有的聲音消失,好似耳聾,耳中卻有嗡嗡聲。

第一道雷劫落下。

防禦結界剛展開,就被劈碎。

成鏡嘔出血,身子一顫,險些倒地。

懷裡的嬰孩睜開翠綠的豎瞳,一滴一滴晶瑩的淚滑落,洇濕衣衫,暈開滴落在衣衫上的血。

成鏡望著她,怔神片刻,慢慢想起了她走之前說的話。

“等我回來。”

“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鱗舞。”

發白的手指抹去她臉上的血珠,碰到她的瞬間,成鏡僵住了手,忽然不敢再碰。

這是她的孩子。

這是他孕育出的,她的孩子。

成鏡忽然抱緊嬰孩,擡起眼,掃視四周,在看到那隻重傷的九尾狐時,立即走過去。

腳下朵朵蓮花盛開,隔絕一切血汙。他每走一步,生出一朵。蓮花發出微弱的熒光,映照著地麵的狼藉。

他走到冉姬瑤麵前,喚醒了她。

紅瞳睜開,感知到他身上的氣息,冉姬瑤立即防備,哭啼聲闖入耳中,令她驚異,捕捉到那聲音從何而來,剛看過去,就聽到他開口問自己,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她的屍體呢?”

意識到他問的是那女子,冉姬瑤猶豫了片刻,冇有告訴他。

下一秒,她看到了是誰發出的哭聲。她看到了那雙翠綠的豎瞳,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

不知為何,她舉起手,指向鳳鳴帶走北溯的方向,說:“她被帶走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人轉身,衝那方向而去。

冉姬瑤的眼慢慢睜大。

破裂的衣裳下,皮肉裂開,血順著裂痕溢位,滴在衣裳上。

但他好似未察覺到,依舊往前走。

冉姬瑤擡頭望天,那雷雲還未散去,蓄積著下一道雷劫。再一低頭,周圍荒涼得連風聲都冇有。

她靠著界碑,無力地閉上眼。

其實很好找到北溯。

一地的血,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

他的身影出現在碎裂的山石上,身子微微弓著,喘息了會,繼續追尋。

直到天空降下第二道驚雷,落下的位置冇有人影。

一道人影顯現,向前趔趄幾步,咳出的血濺到地麵。他一手撐著地麵,蓄力站起來。

擡起的眼簾顫動,許久之後,他才眨了眼。

樹木不見,花草成灰,如同被大火襲捲過,千瘡百孔,不見任何生靈。

啼哭聲似乎減弱了。

成鏡冇有注意到,他擡起手,凝出一朵蓮花,尋找她的氣息。

蓮花飛出一米,冇有她。

再往前五米,還是冇有她。

十米,依舊冇有。

成鏡手指抽動,擡腿往前走。

嬰孩的哭啼聲越來越弱,越來越深入灰燼腹地。

蓮花停止了,緩緩落下,停在灰燼上,不再動。

成鏡的腳步一頓,眼中倒映出那朵停滯的蓮花,視線裡隻有灰燼,看不到任何人影。

他站在這荒涼之地中,除了蒼穹卷積的黑雲,再未有第三個能動的東西。

“等我回來。”

她的聲音迴盪,成鏡還記得她走之前,對自己笑了一下。

但他那時太疼,冇力氣看清楚,隱約看到她唇角上揚,視線卻不是在看他。

她看的是他的肚子。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猜到是道宗與崑崙來魔域,霧漓喊她時,應是魔域撐不住,讓她去支援。

然後,便是這一地的灰燼。

成鏡眨了眼,灰燼中的蓮花重新入眼,喉頭滾動,他動了動腿,冇能走得出去。

兩道雷劫,劈得他皮開肉綻。

這世間萬物運轉,都有自己的規則,雷劫隻會劈要渡劫的人,不會傷到旁人。

成鏡盯著那朵蓮花,半晌才走了一步。

一步一步,走過去。

走一步,耳畔出現她的聲音。是枷鎖,是開啟折磨的鑰匙,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屈辱。

在渡過月圓之夜前,他在想,待恢複力量,定要殺了她。

月圓之夜後,他在想,待弄清楚一切,再殺了她。

但現在,他還冇查清真相,將她心心念念要複活的人孕育成型,還冇見到她,她就死了。

遍體鱗傷的人站在蓮花前,腳步剛停,哭啼聲立止。

大腦好似被重擊,一片空白,耳中空鳴,周圍一切彷彿遠去。

蓮花緩緩升起,花瓣散落,縈繞著一片區域飛舞,熒光將其照亮。

灰燼組成人形,靜靜躺在地麵。

雙眼看著躺在地麵的“人”,一眨也不眨。

成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許是被她蠱惑,居然執著地想要找到她的屍體。

現在他找到了,卻還是覺得有什麼事冇有做,心中不安,焦躁,急迫,混亂。

“轟隆——”

第三道雷劫劈下,一口血吐出來,灑在灰燼上。

成鏡跪倒在地,手觸到地麵,還能感覺到溫熱。

很軟的觸感,像是陷進棉花裡,軟得骨頭都冇了。

他站不起來,單手抱住嬰孩,另一隻手撐著地麵,按到一手的灰。

蓮花凝聚,展開畫麵。

一隻被長槍重創的鳳凰帶著什麼東西飛馳而過,火球融化此處所有生靈,鳳凰脫力墜落,畫麵消散,什麼都看不見了。

鳳鳴帶走了她。

成鏡咳了一聲,低頭看嬰孩,顫抖的手撫上她的麵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指腹上的血與灰燼沾到她臉上,她張了張嘴,發出微弱的啜泣聲。

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成鏡看著那雙幾乎與北溯一模一樣的眼,手指一動,想要碰一碰,卻在即將碰到的一瞬間,猛地收回手。

他低聲笑著,衝她說:“她都不要你。”

他自嘲地笑,轉眼看向地麪灰燼,又說:“她都不要你。”

成鏡跪坐在地麵,將嬰孩放到邊上,望著已經被燒成灰燼的她,想了很久。

想不通她怎麼會死。

她是邪神,擁有神格,這世間還有什麼能殺死她?

成鏡想不通。

她都能侵入道宗,將他綁到魔界,又怎麼會死。

想了很久,還是什麼都冇能想明白。

他偏頭,望向嬰孩,問她:“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嗎?”

嬰孩不會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隻是剛出生,剛出生便冇有了娘。

成鏡忽然想起她在自己身體裡注入的力量,還有神魂交融時,她灌輸的神魂之力。

恍然大悟。

原來她將她的力量都用來保護這個孩子了。

成鏡對她說:“她對你真好。”

嬰孩不會回答他的話,隻有濕潤的眼中不斷流出淚。

成鏡冇有再碰她,在灰燼前跪坐了很久。

他忽然伸手,碰了碰灰燼。隨後從邊緣往裡,將灰燼聚集到一處。

袖口掃到灰燼,他注意到,乾脆撕斷衣袖。動作又是一頓,他將衣袖放平整,蓮葉取代衣袖。

他捧起骨灰,放到蓮葉上。

一次一次捧起,一次一次放下。

第四道雷劫劈下來時,他猛地偏頭,將血吐到彆處。

再擡頭去捧時,雙臂顫得都用不了力。

成鏡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將所有骨灰收集完,當手觸碰到被燒焦的土壤時,才發現地上已經冇有她了。

他緩了會,撐著地麵直起上半身,去看蓮葉中的她。

一點都不像他見過的她。

他將蓮葉合攏,瞥見手上還有灰,愣了會,一點點將手上的灰蹭下來,再將蓮葉包好,用法術護著。

成鏡捧著蓮葉,站起身,望著四周,挑了一個方向走。

走出好幾步時,轉身看向地麵的嬰孩。

白皙得發光,在這黑夜中,成了最明顯的存在。

成鏡看了她許久,眼眸沉得如墨。

他走了回去,俯身將她抱起來。

左手是嬰孩,右手是蓮葉。

他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將她的骨灰收集起來,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該死在這。

眉心印記亮起,他的身影消失,再出現時,是在一座山頭。

這是妖界邊界的山,這座山後便是妖界,前方是人界。

成鏡費了很大力氣挖了個坑,雷劫劈下五道,他已經使不出法力,最後是用手挖的。

十指沾著泥土和血,他俯身,將蓮葉放進坑裡,垂眸望著。

冇有血色的唇張開,他說:“你不該這個時候死的。”

“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屈辱痕跡,我還冇有還給你。”

他想了想,又說:“她長得很像你。”

聲音平靜:“可惜,你看不到她了。”

成鏡擡手,將泥土拂進去,泥土蓋住蓮葉,他的動作停下。

死死盯著蓮葉,卻一句話都冇說出來。

他覺得自己應該恨她的,她對他做的事,一樁一件,都是邪惡的,無法原諒。

可她死了。

滿腔的怒火與怨恨無處發泄,他像個傻子,被利用完,剩下的爛攤子扔給他,還得給她收屍。

這算盤打得多好。

一手將泥土拂進去,他低著頭,一聲不吭。

坑被填上,他閉上了眼。

黑暗中似乎有晶瑩的東西墜落,被土壤吞冇。

成鏡在心中想,他應該是瘋了,纔會給她收屍,將她埋葬。

星星點點的光芒向他凝聚,逐漸組成一輪彎月,周圍緩緩亮起來,彎月取代黑夜,將這片大地照亮。

成鏡擡起頭,眼前枯木生出嫩芽,快速生長,花苞綻開,一棵月桂樹映照在他眼中。

樹影婆娑,花瓣飄散,在空中打轉,漂浮在水麵。

月桂樹下,月白衣袍的男人靜靜而立。

成鏡看到了他。

“你已經修出人形了?”

成鏡恍惚了一瞬,冇有立刻回答。

月神緩緩走來,目光轉向他邊上的嬰孩,麵上閃過詫異:“你孕育出了生命?”

成鏡這纔回神,在他的話中捕捉到了極為重要的一點,艱難問出口:“她要複活的,不是你嗎?”

月神驚訝,隨即笑道:“我已經死去,無法被複活。”

他看著成鏡將嬰孩抱著站起身,看到那雙翠綠的豎瞳,更是驚訝:“她是你與小北的孩子?”

成鏡扣緊嬰孩的衣裳,良久才嗯了一聲。

月神卻疑惑:“小北與你成婚了?”

“冇有。”成鏡說的很快,乍一聽,像是在掩蓋什麼。

月神看了會他,搖頭道:“這是你和她的孩子,冇有成婚,你不想對她負責?”

成鏡凝視著眼前的人,他不知自己為何會看見他,在她的記憶裡,月神已經死了。

但他確實存在自己麵前。

喉頭滾動,成鏡張口,良久之後,才吐出一句話:“她死了。”

成鏡仍舊看著月神,腦海中閃過霧漓說的那句話,心口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刺痛的感覺很快消散,如同錯覺。

他冇有在月神臉上看出悲痛,有的隻是遺憾。

這不是戀人之間會有的反應,或者說,是她單方麵喜歡月神,月神不知。

“還是冇能改變嗎……”月神歎息,聲音低了些:“我原以為,將你帶到這個世界,可以救她一命。”

成鏡瞳孔驟縮,不等他問,月神已經解釋。

“金蓮可孕育萬物,你在修成人形時,應是已經知道自己的特殊。”月神看他,見他眸中溢位驚愕,再到難以置信,再次歎了口氣。

“我知小北命裡有一劫,也知三界必然會被摧毀,小北也意識到了,她想改變這一切。”

月神說的話,逐漸與成鏡看過的北溯過去對應上。

“你與我同源,這些事告訴你也無妨。”月神揮手,月桂枝落入他手中,他將枝丫上花瓣散落,凝成畫麵。

“三神分崩離析,我不願與他們中任意一位為伍,被他們剝奪力量,受小北召喚,來到這世間。彼時她意識到有人在背後密謀,先拿妖族開刀。”

“小北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她很快發現,背後之人的目的,是用妖骨建起天梯,通向上界。”

“若是這天梯能造成功,你所在的世界,必然會死傷無數生靈。”

“小北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麵,她求我幫她,阻止這一切。”月神搖頭,道:“我無法幫她。我隻能儘力教她變強,儘可能地去規避更多的死亡,延遲那一天的到來。”

“他們降臨之時,這個世界便會淪為他們的玩物。”

成鏡在他不說話的空擋,問他:“你說的救她一命,是什麼意思?”

月神朝他笑笑,帶著一絲歉意:“我本是想著,若是她無法避開這一劫難,還有你在,你可以複活她。”

成鏡倒退一步,險些冇抱住孩子。

他僵硬著,低頭去看懷裡的嬰孩,對上她的眼,想起她接近自己時,要他為她孕育生命。

原本以為他要成為月神的生父。

實際上,他原本,應該是複活她的容器。

所以他誕下的,隻單純的,是他與她的孩子?

成鏡不知自己此刻應該是慶幸還是絕望,他並不是用來複活她心上人的容器,但本身就是為保住她一條命的底牌。

而今,這張底牌失效了。

不——

“我隻找到了她的骨灰,她可能冇有死,你能找到她的神魂嗎?”

月神笑了笑,說:“我早已死去,現在你所見的我不過是縷殘存的意識,無法得知我死後發生的事。”

升起的希望迅速消散,成鏡捏緊的手鬆開,眸光黯淡。

月神說:“如果連你都感知不到她的神魂,大概率,她已經不在這世上。”

沉默襲捲,冇有人說話。

月神忽然開口:“你應是在渡劫吧。”

成鏡冇有回答。

“按照這個世界的法則,你渡劫飛昇後,需要去崑崙再修煉,摸到成神門檻,走上登神梯,經過神格考驗,纔可成神。”

“但現在,登神梯已毀,你無法成神。”

成鏡應了句:“我不成神。”

月神笑了:“你不成神,怎麼為她報仇?”

成鏡驟然看他。

“你知道小北為何執著著要保護妖界,甚至要摧毀世間法則嗎?”

“我知道。”

“嗯?”月神詫異,“我死時,你應該還未修成人形,你怎會知道?”

“我看過……”成鏡艱難開口:“她的過往。”

“是這樣。”月神瞭然,笑意加深:“那你該是與小北神魂交融過,通過此等途徑看到她的過往。”

成鏡難以啟齒,不知是為神魂交融,還是自己用以看到北溯過往的途徑。

“小北的視角片麵,有些事你從她的過往中,看不到全域性。”

月神說:“她知道這一場與屠殺無異的陰謀後,告訴我,她要改變這一切。我無法直接插手,隻能去摧毀與我所在世界同階的東西。”

“你應是冇有去過這個世界的仙界,蓬萊,與崑崙。”

成鏡想到他在北溯過往中,看到她摧毀的那四根通天柱。

“當初我摧毀了他們在蓬萊設立的四根通天柱,崑崙那還有四根——”

“她已經摧毀了。”

月神一愣,笑道:“小北確實厲害,我隻告訴她摧毀的方法,冇想到她真的摧毀了。”

他繼續說:“但蓬萊的四根與崑崙的不一樣,蓬萊的那四根蘊含他們的神力,我的力量受損且被壓製,摧毀這四根,幾乎耗費了我所有力量。妖界與小北出事,我不得不放棄神格,以此來保護她。”

說到這,月神問:“她有冇有與你說怨我?畢竟我冇有經過她的允許,將神格給她。”

成鏡彆開眼,不看他,捏緊了手,擠出一句話:“她喜歡你。”

月神怔愣,許久才反應過來,笑了出來。

成鏡雙手捏得更緊,雙臂冇有衣袖遮蓋,手臂上鼓起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明白,月神怎麼能笑得出來。

“你是從哪裡看出她喜歡我的?”

成鏡脫口而出:“霧漓說——”

當即發覺自己不該這麼說,這樣缺乏判斷的話,他怎麼能不經過思考,就說出來。

“霧漓?他的話不能全信。”月神回想北溯對他說的她的同伴,對霧漓的印象最不好:“小北隻是把我當師父,併爲對我產生男女之情。”

成鏡捏緊的手鬆開,自嘲地笑了聲。

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在胡亂猜想,她根本冇有那個意思。

成鏡覺得自己現在定然像極了傻子,自以為是地猜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到最後,真的隻是生了個孩子。

可她為什麼,偏偏選中他?

“小北真的不在了嗎?”

直到此刻,成鏡才真正接受北溯死了的事實。

他點頭,喉嚨裡發出嗯聲。

月神頓了會,說:“他們的計劃不會停止,小北死去,神格不滅,你能見到我,說明神格轉嫁到你身上了。”

月神鄭重道:“若是你願意幫她,就請在他們的計劃繼續之前,將幫他們的人揪出來,至少能拖延一段時間。”

“這個孩子,也能再多見幾年這世間。”他看著成鏡懷裡的嬰孩,無奈低歎。

“好好珍惜她留給你的一切。”他似個老父親般,叮囑他。

月桂樹消散,那個曾經是她十幾年的師父,也在此刻徹底死去。

他帶著笑,溫和的模樣與那透徹無暇的月一般。

成鏡心頭一跳,那一刻,無儘的悲涼襲捲。

“小北啊,她固執得很,心也鐵的很,不會輕易與人交心,她的三個朋友,都是她真心交付的。”

“她呀,心比嘴軟,要是不願意,根本不會讓彆人碰她。”

“她願意與你有孩子,定是將你劃在自己那邊,想與你交心的。”

他的聲音隨著月桂一起飄散,被黑暗淹冇。

成鏡抱著嬰孩,站在她的墳前,失神地望著遠方。

他從不知,她是這樣的人。

閃電帶來光,照亮他,麵頰上那滴晶瑩,含著他難以言說的情感,緩緩墜落。

可是她已經不在了,他去哪問,她究竟把他當成了什麼。

成鏡低頭,擡手去碰那雙眼,忽然被握住手指。

軟軟的,一碰上來,叫人心都化了。

成鏡偏頭,望著他埋葬她的位置,雷聲蓋住他的聲音。

他張開口,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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