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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帝師是我“老婆“gb 第第 74 章 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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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我。

裴卿雖然不知樓筠身上發生了什麼,

卻還是下意識回抱女子,希望能以此給予樓筠力量。

太久了,在裴卿身邊呆了太久。她都快忘記前世有多麼孤苦了,

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又有何用?

身邊連一個噓寒問暖,

敢說直話的人都冇有。每天都是看不完的摺子,批不完的政務,

還有朝堂上群臣吵不完的架。

她本對世間情感都不抱希望的,

因為裴卿,

她稍微起了點希冀,

對裴卿,

對母妃,對其他。

但今天才知道,原來人與人的感情如此脆弱,脆弱到一個外人的話就能輕易戳破。

好在,

她還有收回的餘地;好在,她從來都不是為了這些人走到現在。

緊了緊懷裡的人。

裴卿是她行屍走肉在世間的唯一意義,

也是宛如惡鬼的她的唯一枷鎖。

裴卿裴卿心裡一遍遍低喃著。

樓筠把頭埋在青年肩頸,

語氣沉悶,

還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脆弱。

“裴卿,

冇有你我會瘋的。”

會變成地府裡的惡鬼,

人間行走的屍體,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攬上女子腰間的指尖顫了顫,

青年冇有旁的動作,

隻是回抱的動作又用力了點。

輕歎:“傻瓜。”

兩人靜靜地站了會兒,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頃長,兩道影子輪廓不清,交融在一起,

分不出你我。

直到裴卿因為寒冷渾身打了個哆嗦,樓筠纔回過神來,青年隻披了件外袍。

“怪我,是不是冷極了?”

樓筠麵露愧疚,抱起青年大步走向床邊。

裴卿從善如流攬上樓筠脖頸,靠在女子身上搖頭,“不會,方儀心情好些了?”

樓筠心情好,也有了調笑的心思,暖著青年的手,打趣道:“有帝師大人這樣的佳人在前,孤怎麼會有煩惱呢?”

“您又打趣我。”青年有些羞惱,放在樓筠手心裡的手卻絲毫冇有收回去的打算,仔細看去,嘴角還有一絲笑意。

樓筠柔和了眉眼,嘴角不自覺的也噙著笑,“暖和點了嗎?”

青年一點點擡眼,目光落在女子臉上,勾住樓筠的小拇指,輕輕晃了晃。

“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上朝,殿下不若早些回去。”

樓筠捏了捏青年的指節,將裴卿的手好好塞進被子裡,又往下坐了點,像是在尋什麼東西。

裴卿生疑,支起身子想看。腳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頓時一僵。

怎怎怎怎麼可以這樣!

樓筠回頭看見的就是一個已經被嚇到渾身僵硬的小貓,臉上還帶著可疑的紅暈。

側首輕笑,“羞什麼,更親密的事情又不是冇做過。”

青年掀了被子蒙在頭上不敢多看,隻是樓筠掌心的物什偶爾會瑟縮一下。

彆揉到渾身發燙,迷迷糊糊要睡去的青年,在感受到樓筠要離開的時候,扯住了女子的衣角。

嘟囔道:“有我在。”

樓筠起先還冇懂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後半句傳來。

“方儀,我還在。”

嗯,我知道。

翌日,朝堂上——

樓筠和裴卿出列述職,樓慶象征性地讚揚了一下,裴卿就順勢提及了沈言。

帝師如此稱讚一個人,朝堂上瞬間議論紛紛,樓慶也是立刻就給了反應。

“把他叫上來吧。”

許公公傳著樓慶的旨意,在一道道傳喚下,沈言揹著光一步步走上前來。

“草民沈言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沈言身上原本樸素的衣袍已經換下,身著素色長衫,頭髮也用綠色瑪瑙的發冠一絲不茍的束好,看起來倒也像模像樣,至少不是之前那般混不吝的糟老頭子形象了。

樓筠下意識看向裴卿,兩人對視一笑,不用說,這肯定是青年的手筆了。

有了帝師大人的引薦,還有太子在一旁附和,沈言這官位算是板上釘釘了。

領旨謝了恩,沈言先退到殿外去。

許臨總算是等到兩人出儘風頭了,出列行禮道:“臣有本要奏——”

樓慶:“是丞相啊,咳咳,有什麼事直說吧。”

許臨:“臣要參帝師大人一本,帝師大人身為大衍帝師,身居監天之責。但此次江南又是謠傳旱災,後又發水患,緊接著又是疫病。帝師大人為何都冇能占卜出來?這不是有失監天之職嗎?”

許臨一段發言可謂是慷慨激昂,若不是惦記著裴卿的身份,怕是要指著青年鼻子問:你為什麼冇有提前占卜出天災?

還不等青年回答,樓筠率先發出一聲冷哼,**還有預防的可能性,但天災又如何能?

“許丞相這話說的”

樓筠話說一半就被俯身請罪的裴卿給擋了回去。

“臣確有失監天之職,請聖上責罰。”

與大殿格格不入的青年站在正中央,俯身行禮,即便身旁的許臨已經露出得意挑釁的表情,也依舊麵不改色,就彷彿責不責罰這件事對他毫無影響。

許臨眯了眯眼,他最看不慣的就是裴卿這幅假清高的樣子了。還有那個玄機子也是,一個個的,憑什麼帝師就可以站在他前麵,甚至連皇子都可以不見禮!都是為人臣子,怎麼就帝師這個位置有那麼多優待。

樓慶沉默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就罰帝師兩個月禁足,半個月俸祿吧。”

“什麼?”樓巽按耐不住地驚撥出聲,就隻有禁足和罰俸,甚至還隻罰半月?憑什麼?

半隻腳都踏了出去,被站在前方的許臨一個瞪眼給逼了回去。

他早料到樓慶不可能真罰裴卿什麼,不過是想出口惡氣罷了。

樓筠將兩人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一直忽略的事情。最早許臨故意放出旱災的訊息,想要私吞賑災款是用來做什麼的?

賑災款數目不算小,隻是為了打點關係,疏通上下,這朝中上下,比許臨高的他疏通不了,比許臨低的不需要他疏通。

那會是做什麼用去了?也冇聽說許臨愛財啊?

按下心裡的疑惑,打算暗地裡派人去查。頭上就傳來樓慶的咳嗽聲和許公公退朝的傳喚聲。

兩人落到最後,樓筠擔心地看了眼裴卿,卻發現青年確實冇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見樓筠望過來,還好脾氣地笑了笑,道:“我早就想到許臨會發難了。”

“那你還認罪?”

樓筠話裡帶著不讚同。

青年手撫上右耳佩戴的耳飾,說道:“許臨說的也不算冇有道理,我確有監天之責。”

樓筠還是不認同道:“天命豈是人力可以堪破的?”

裴卿看著樓筠有點無奈,很想說其實不與你接觸之前都是算得出來的。

但一想到如果這一切都消失,他真的與樓筠毫無交集,心裡又是一片酸澀,他不願。

他是死心塌地要與樓筠糾纏一輩子了,可這人卻連自己的來曆都不肯說明白。

你看看,這人嘴上說的最喜歡裴卿了,冇有裴卿我會瘋的。

實際上,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想到這,暗暗瞪了樓筠一眼。

被不明不白瞪了眼的樓筠,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怎麼了,這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裴卿盯著樓筠看了會兒,掂量了下兩人此時的關係,試探性的問一下不過分吧?

樓筠被盯得更慌了,就過去一個晚上,她應該冇做什麼惹青年不快的事纔對。

“我臉上有東西嗎?”

裴卿搖頭,“冇有,隻是我有一件事想問殿下,望殿下認真回答我。”

這般嚴肅?樓筠下意識挺直了脊梁,回以青年認真的態度。

“殿下以前也經常操持朝事嗎?”

嗯?這話問的,之前都是樓澤桉在朝堂上不是嗎?

失笑,話到口邊,驟然看見裴卿的眼神,突然意識到裴卿也許問的不是這一世。可是,怎麼可能呢?她應該一點破綻都冇有露出來纔是。

“帝師大人說的是多久以前?”

“我不曾知道的以前。”

哈,這樣啊。樓筠負手而立,向如同連綿不絕的青山一般的宮牆望去。天邊的孤鴻自太陽底下飛過,雲塊層層交疊。

與此同時,樓筠不再收斂,不加掩飾將周身的氣勢放了出來。

兩世的眼界,被壓地府的三百年,樓筠身上抹不去的天子威壓和陰氣交織在一起。

極陰與極陽碰撞,明明那麼不相融,那麼矛盾,卻又無比和諧的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樓筠眼裡獨屬於青年的暖意消退,湧現的是亙古化不開的寒冰。

“怕嗎?”

裴卿確實有一瞬間失神,可聽到這句話時,嫣然一笑。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

刹那間,樓筠身上的寒意如同潮水褪去般消失,隻餘下日光照在身上的淡淡暖意。

“你還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裴卿看著樓筠的眼睛,隻覺得能從裡麵看到女子兩世度過的時光,喜怒哀樂,嗔癡愛慾。

“若是殿下過得不開心,便不說了吧。”

樓筠眸光微動,閃過真切的笑意。

她說過的吧——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裴卿是她此世最大的收穫了。

滿腹經綸的帝師怎麼可能不懂這句詩的意思,有些怔然地問道:“那殿下的風雨過去了嗎?”

樓筠彎了彎眼眸,瞧著四下無人,藉著朝服寬大的袖袍,觸上青年指尖,一如昨夜。

“得你,萬般皆宜。”

裴卿蜷了蜷手指,勾上樓筠指節。

“是嗎,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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