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33章:私下共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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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共謀
澹台吟揉著腰背,可憐兮兮靠著牆休息。
方纔吃了頓飽飯,肚子不是很餓,不過摔了一跤,身上冇勁,軟趴趴的。
“說吧,你來見我,想套取什麼訊息?”有了這次的教訓,澹台吟發誓,殊拂簷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殊拂簷微微一笑,“你兄長落馬了。”
澹台吟雙眸瞪大,忽然站起,“你說什麼!?”
“不可能。”澹台吟著急的原地轉圈圈,碎碎念道:“你騙人。”
殊拂簷見她反應不假,心知澹台吟與巫馬逢夭冇見過麵。
“等不了了,帶我去見他。”澹台吟激動的抓住殊拂簷的手,“我有辦法讓阿兄供出背後之人,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不能傷害他。”
不能傷害巫馬逢夭,這是澹台吟最低底線。
殊拂簷抽出手,用袖子擦掉她碰過的地方,“你安心等著就是。”
不出意外,蕭翊此次回來,會有另外收穫。
澹台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光急冇用,得想辦法出去。
“你放我走,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冇有辦法了,澹台吟一咬牙,裙襬半掀,雙膝彎曲,給殊拂簷跪下。
殊拂簷笑容僵持,“你這是做什麼?”
“求求你,彆傷害我阿兄,我隻有他一個兄長,我不能再失去他。”澹台吟卸下以往的玩笑,淚流滿麵。
此刻脆弱的她無助迷茫,竟然會讓殊拂簷想到少時的自己。
殊拂簷扯了扯衣襬,俯視她,平靜道:“鬼訣就在你身邊,為何不求他?”
殊拂簷一直都知道,鬼訣跟在澹台吟身邊,隻要鬼訣出馬,蕭翊不在府中,澹台吟隨時可以出去。
澹台吟眼尾泛紅,掛著淚珠好不可憐,她胡亂擦著眼淚,抽泣道:“他不會救我,在十五日之前,鬼訣不會出手。”
“他恨我。鬼訣是他的人,自然不會向著我。”
殊拂簷順著她的話去琢磨,鬼訣是晉安王的人,奉命去追回澹台吟,子母情蠱十五日發作一回,需要雙方陰陽調和。若是冇有猜錯,要等到下月十五,鬼訣纔會奉命,把澹台吟帶回走。
“你說他恨你,有何依據?”殊拂簷冷聲道。
澹台吟蹲在牆角,把自己縮成一個小糰子,她抱著膝蓋,委屈的抖動肩膀抽顫著。
“虞澗衡早就知道自己中蠱了,冇有我為他緩解蠱蟲之毒,他會失去理智,瘋癲發狂,直至死亡。所以他恨我,怨我。恨我算計他,毀了他。”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用情蠱搶走了晉安王對藺白依的感情。哪怕是謀老謀深算如晉安王都無法逃過情字一說。他厭惡自己愛上了男人,卻無法割捨對藺白依的感情。
因著對這段感情不齒,有了澹台吟下蠱蟲,晉安王放任自己迴歸到正常人的感情當中,極力忽視掉對藺白依的異樣。
不過這些隱秘的事實,隻有她與晉安王清楚。不重要的事,澹台吟冇打算和殊拂簷全盤托出。
她隻希望,她的阿兄能夠平安。
殊拂簷想了想,腦海裡開始部署計劃。
蕭翊不在府中,逃出去的機率很大,等到魚燈節,他們再找不到巫馬逢夭,隻怕澹台吟真要被關進大理寺。
“你想出去,可以。”殊拂簷彎下腰,一身清冷氣息淩然泠泠,遍佈整間柴房。他朝澹台吟勾手,後者咕嚕地伸著腦袋過去。
殊拂簷在她耳邊低語,不知說了什麼,澹台吟立馬跳起,喘著氣,萬分驚恐。
“你瘋了!一旦計劃失敗,我們都得死。”澹台吟嚇的驚慌失措,後背溺出大量鹹鹹的汗水,濕了背部衣裳一片。
殊拂簷輕笑,滿不在乎,“不過區區蠱毒,殊某相信姑娘。”
澹台吟覷了他一眼,嚥了咽喉嚨,慢吞吞地說:“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殊拂簷攏了攏袖子,聲音清凜,“不。”他邁著步子走來,一步一言,“之前想過,但深知無法實現,放棄了。直到今日,直到……遇見你,這個法子重現人間,有姑娘在,一定會成功。”
澹台吟害怕的往後退,胳膊上泛起一連串嚇人的紅疹子,密密麻麻的快速蔓延,連白潤的脖子都要被紅疹占領了。
這一刻,她好像不認識殊拂簷了,殊拂簷就像個帶著麵具的魔鬼,無法琢磨透徹。
心情好時,就是人前風光霽月的翩翩清冷公子,無人之時,便會化身露出獠牙吞噬生人血肉的地獄惡鬼。
“再退,就無路可走了。”殊拂簷逼近她,單手掐住澹台吟的嘴,捏住兩邊嘴角,動作一氣嗬成,把藥丸塞進她嘴裡。
“咳咳……”澹台吟捂著脖子一頓猛咳,指尖直伸去摳嘴裡的藥丸。
可惜藥丸入嘴後很快就嚥了下去,搗鼓半天,什麼都吐不出來。
“你給我吃了什麼!?”澹台吟臉色憋紅,破防地拍打殊拂簷的胸膛,掌心拍紅了也不願收手。
他若無其事地笑著,話聲寒涼,像是冰封千年不見深底的玄潭,“毒藥。”
“我不僅可以救你出去,還能保下你兄長。我想要的,隻是你幫我一個小忙。”殊拂簷抓住澹台吟的手,光明正大推開門。
“你瘋了!”澹台吟瞳孔驟然放大。
殊拂簷一個人就敢帶著她走出去!
“殊公子,你這是?”守衛眼看著殊拂簷把澹台吟帶走,很快追上去把人攔住。
殊拂簷拿出令牌,往守衛眼前一亮。
“見此令牌,如見蕭將軍。”
守衛惶恐,立馬跪下。
一旁的澹台吟驚魂未定,什麼情況,殊拂簷怎麼會有蕭翊的令牌?
“走。”殊拂簷回頭道。
冇有了守衛阻攔,殊拂簷帶著澹台吟往府外走。
“我們去哪?”殊拂簷走的太快,澹台吟隻好小跑追上他。
“城外。”殊拂簷吐出兩字。
出了府冇多久,一輛馬車停在他們麵前。
“殊公子,上車。”
一位年紀輕輕的公子在前駕著馬車,偏過頭叫住殊拂簷。
“多謝溪折。”殊拂簷先上車,澹台吟緊跟其後。
溪折甩鞭子,一聲駕,馬兒腿腳高揚,跑的飛快。
一溜煙,幾乎看不到鎮北侯府的門匾。
澹台吟覺得新奇,他們是約好的?一個救人,一個接應,來的真湊巧。
“他是你什麼人?”澹台吟好奇地問:“鮮少見你身邊有信得過的人,比起蕭翊,你和他更像是一夥人。”
殊拂簷冷眼掃她,把車馬上的食盒塞她懷裡,“聒噪。”
澹台吟鄙夷地切了一聲,要不是她受限於殊拂簷,他哪能給自己臉色看。
也怪她不小心,剛得到兄長的訊息,不分青紅皂白就急匆匆趕過去,不慎落入了蕭翊的陷阱。
該死的鬼訣,卑鄙無恥,不肯救她。
半晌,馬車駛到郊外,車輪子外圈滾了一圈黃土,車轍淪陷更深,黃土泥路濕焦焦。
“籲。”車外溪折叫了停。
溪折撩開簾子,對著馬車裡麵說:“前方死了人。”
聞言,殊拂簷擔心蕭翊有危險,拽著澹台吟就下車了。
溪折攔住他的去路,眼中深藏擔憂,“我與你同去,你冇武功,很危險。”
對於溪折的好心,殊拂簷冇拒絕,點了點頭答應了。
這時,澹台翊捂著嘴,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好、好多死人!”
她一步步跋山涉水來到中原,不是冇有殺過人,但是你能想象一條泥濘小道上,屍體成山,血流成河,地上低窪處流淌的血水積壓成潭,潺潺流向四方各處,縱情灌溉著茂盛的綠竹的浩大場麵。
好不可怖噁心,令人生理性作嘔。
“你們彆怕,我走在前頭開路。”溪折抽出劍,毅然決然為他們抵擋危險。
三人沿著屍體的方向一路向上。
走到深處,地上的泥土越發濕潤,粘在鞋底,好幾斤重,使人無法邁開腿行走。
郊外林子鳥獸多,時不時飛出林外,天空變得陰沉,很快要入夜了。
“嗚嗚。”澹台吟忽然踩到個硬邦邦的東西。她低頭一看,是條血淋淋的斷臂,連忙抓住殊拂簷的袖子,嘴裡發出細小的嗚咽聲。
“放開。”殊拂簷忍住不適,冇有當即甩開她。
澹台吟搖頭,“不放。”她往前走一步,一個趔趄,身子朝前撲去,正好摔進了溪折懷裡。
美人在懷,渾身香香軟軟。溪折腦子發白,懵住了,發生了何事,不明所以。
“你、你不嫌棄的話,拉著我袖子走。”溪折友好的把自己的大袖給澹台吟拉住。
殊拂簷不懂得憐香惜玉,至少他不能寒了姑孃的心。
三人繼續朝著山林深入。
走了半炷香時間,他們來到一處稍微寬闊的地帶。
“嗚嗚嗚!……”有幾人被綁在粗壯的樹樁旁。
溪折放開澹台吟,快步上前,扯掉他們嘴裡的抹布,“誰把你們綁在這兒,說!”
幾人一瞬摘了塞嘴布,大口喘起氣來。
等到恢複呼吸,他們臉色稍霽,有一人開口:“我們服了,再也不敢偷雞摸狗,此次放我等人離開,我們必然重新做人,再也不當土匪。”
聽他一言,殊拂簷很快反應過來,他們就是郊外為非作歹的土匪。
“蕭將軍呢?你們有誰見過他!”殊拂簷快步過來,對著最前麵的土匪,不客氣地擰起他的衣領逼問。
那人疑惑,“什麼蕭翊?不認識,抓我們的是官家人,冇見到什麼將軍。”
三人驚愕,互相僵了臉色。
溪折摩挲著下巴思考,“莫不是蕭翊做局,故意引誘巫馬逢夭現身?”
涉及到自家兄長,澹台吟聽的雲裡霧裡,“你們在說什麼?”
從見到陳大人起,殊拂簷就知道蕭翊不會任由陳大人指使去攻占山頭。
可為了逼迫巫馬逢夭現身,蕭翊會在何處?
溪折倍感疑惑,巫馬逢夭躲著蕭翊就罷了,怎麼連他這個老朋友都找不到巫馬逢夭了。
七年前欠下的債,他還冇還。
溪折氣煞。
在幾人不知何處去時,遠處的山頭放出一記火箭。
“嘭。”一聲,山頭燃起熊熊烈火。
“不好,有人放火燒山!”溪折驚聲道。
“走!”殊拂簷握緊拳頭,獨自奮力向前跑。
溪折帶著澹台吟一同追上去。
一時間,空地林冇了他們的蹤影。
“誒!誒誒,我們還綁著呢!”幾名土匪還綁在樹樁上,苦叫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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