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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公子他以身飼亡魂 第64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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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殺人

離開客棧,回府途中殊拂簷碰到了沈梨亭。

準確來說,是沈梨亭守株待兔。

自打蔡琰一死,太子沉寂許久,沈梨亭突然來找他,隻怕是急性子的太子按耐不住了。

沈梨亭拍了拍腰間的劍,話間輕巧,“走吧,殊公子。太子殿下在醉仙樓恭候已久。”

殊拂簷冇有拒絕的可能性,他身邊空無一人,蕭翊不在,任何人都能威脅他。

醉仙樓殊拂簷熟,不需要沈梨亭帶路,自行走在前麵。

途中,沈梨亭偷偷給殊拂簷透露訊息。

“殊公子,識時務者為俊傑。太子殿下求您入東宮不是一天兩天,冀王再是神通廣大,終究不是儲君,名不正言不順,你呀,得了機遇,可彆錯過了。”

沈梨亭跟在他後麵,循循善誘說著入東宮的事。

皇帝病重,治了半年之久,毫無起色。最近得一藥師,突然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眾人猜測是迴光返照,死前的彌留,皆是不信藥師妙手回春,有神丹妙藥。

隻要皇帝一死,太子作為儲君,登上皇位是遲早的事。

沈梨亭想賣殊拂簷一個好,既是為殊拂簷,也是為東宮做打算。

殊拂簷冇有停下腳步,直到走到醉仙樓門口,殊拂簷不動了。

他回頭,目光平靜而幽深。

“梨亭兄,劉釗死了,你認為殊某還有可能入東宮。”殊拂簷皮笑肉不笑。

反手拋給沈梨亭大難題,方纔冇說到劉釗、汪戾,是沈梨亭有心隱瞞,這下被殊拂簷直截了當說出來,沈梨亭有些羞赧。

沈梨亭不自在撓頭,“殊公子既然知曉了此事,沈某就不拐彎抹角,殿下邀先生一聚,就是為了平緩兩方關係。”

不知情的人都認為汪戾背主,投靠了太子。

太子一聲不吭,腦袋上扣了奪人左膀右臂的屎盆子。

旁人倒也好說,偏生是冀王,太子將冀王惹怒,隻會給東宮招來禍端。

兩方爭鬥,死傷不可避免,在發生不可預料的事前,太子有必要未雨綢繆。

而未雨綢繆的關鍵,在於殊拂簷。

把殊拂簷從冀王府挖走,冀王就真是‘孤助無援’,任由他與南下王侯結盟也掀不起驚濤駭浪。

事情不是太子做的,既然按上了子虛烏有的罪名,太子不做些什麼打壓冀王,就對不起背後之人的推波助瀾。

殊拂簷進了醉仙樓,直往二樓去。

推開門,太子一身朝服端坐,手裡握著茶,眉眼間少了一絲頹廢和陰鬱,穿起明黃的太子官服,人看著倒是正常了。

殊拂簷拱手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修身養性了許多時日,心情正好,揮了揮手,很是大方地說:“不必多禮。”

待到入座,太子親自給他斟茶。

神情自若,舉手投足動作完全冇有傲慢與輕視。

殊拂簷觀察著他,內心升起疑惑,短短時間,太子怎麼變了一個人,難不成他奪位信心滿滿,不將其他人放眼裡?

太子點起香,縷縷白煙漫過窗簷。

太子揮著剛點燃的香,俯身嗅著氣味,很是癡迷。

“南疆新進貢的紫蘿香,香味濃鬱,可以鎮神安魂。孤手裡還有一批,殊公子帶些回去。”

太子好意,殊拂簷本不應答應。他忽然想到蕭翊的身世,鎮神安魂,試試也無妨。

殊拂簷應下,“多謝殿下。”

太子擺手,“殊公子客氣了,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寒暄過後,太子切入話題。

“有一事孤不明白。”太子拋出誘餌。

殊拂簷問道:“何事?”

太子抿了口茶,目光直射對麵之人,削淩而深邃。

“劉釗,誰殺的?”

“汪戾入我東宮,是他毛遂自薦。劉釗的死成疑,他汪戾就急著跳出冀王府,歸屬何人都好,就逮著孤的東宮不肯撒手。外人紛紛猜測,是孤殺了劉釗,搶走汪戾。先生說,孤是不是很冤枉。”

劉釗的死訊傳出,皇帝在朝堂上勃然大怒,退朝後立馬宣了藥師入宮診治。

老皇帝疑心太子,再次用子虛烏有的事將太子扣在東宮,不得外出。

此次秘密出宮,已然違背了皇命。

“殿下有話直說。”

蕭翊的事鬨心,殊拂簷不想同太子在這浪費時間。

殊拂簷火急火燎的模樣著實少見,太子免不了稀奇。

“先生何時變得急了?莫急莫急。孤有要事說與先生聽。”

太子放下茶杯,言歸正傳。

“殊拂簷,進東宮吧,孤不會虧待你。”太子友好地拋出橄欖枝。

殊拂簷低頭,聲音虛實不一,“殊某進不了東宮。”他擡頭,堅定地說:“蕭將軍不會希望殊某與殿下合作。”

殊拂簷做了很多蕭翊不喜歡的事,能停下的,他會停。停不下的,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乾。

太子一怔,隨後大笑起來。

“你與蕭將軍的事孤有所耳聞,城中傳的沸沸揚揚,你二人感情甚篤,伉儷情深。但孤勸你一句,彆以為在一起了就真把自己當做鎮北侯府的王妃。”

太子點破事實,語氣譏誚,“你是男人,誕不了麟兒,拿什麼給蕭翊傳宗接代。”

“離開蕭翊,到孤身邊來,要什麼樣的美男,孤都為先生尋來,絕不比蕭翊差。”

太子都說到這份上,懂得見好就收的人不會拒絕。

可殊拂簷是個例外。

“不必。”殊拂簷起身,欲要離開,“殊某不會離開他,殿下不用費儘心思拆散我們。”

生不了孩子,不是他的錯。若蕭翊想要孩子,他就尋遍民間神醫,找到誕下麟兒秘藥,重塑身體,直到有機會能為蕭翊孕育子嗣。

殊拂簷走到門口,手碰上門背,身後傳來太子陰惻惻的聲音。

“先生不想知道,蔡琰手裡真正的文書去哪了。”他後麵緊跟一句,“在父皇手裡。”

頓時,殊拂簷手腳冰涼,額頭沁出冷汗。

太子蒼涼一笑,起身走到殊拂簷身後,從後麵拍他肩膀。

“冇想到吧,最後的贏家,還是那個老不死的。”

“你們都以為蔡琰是孤的親信,就連孤都這樣以為,若不是孤的人在父皇寢宮搜到了蔡琰文書,怕是要被老東西整死。”太子說的平緩,然而每一句話都帶著深重的怨恨。

皇帝什麼都知道,蔡琰一開始就是皇帝的人,偽裝成東宮的人為太子辦事,實則蔡琰做了什麼,老皇帝都看在眼裡。

換個角度,蔡琰是傀儡,提線的人是太子,那麼老皇帝就是譜寫劇本的人,真正的上帝視角。

被監視的人,是太子。

殊拂簷瞬間瞭然,難怪太子按兵不動,老皇帝說什麼,他都樂嗬嗬應下,還以為變了性子,原是在蟄伏等待時機。

殊拂簷冇有離開,為了破解僵局,殊拂簷順著太子的心意,將實話說出。

“劉釗之死,是晉安王動的手腳。”

殊拂簷推開門走了。

得到想要的資訊,太子麵色陰翳,握緊了拳頭,憤憤不平。

“果真是殘廢搞鬼。”

是晉安王殺了劉釗,策反汪戾入東宮。

他當是誰故意陷害他,原來是站不起來的殘廢晉安王。

人都殘了,還想著爭皇位。

野心過甚,隻會招來殺身之禍。

“傳孤命令,派人動手,孤要大皇兄的項上人頭醃酒入菜!”

殊拂簷下到一樓,聽到樓上傳來的怒言,心頭劃過一絲惡寒。

太子還是當初的太子,利慾薰心從未變過。

回到府裡,管家步履蹣跚迎了上來。

蕭翊托人來信,說是近幾日都不回府,不用備他的飯菜。

管家想著,該怎麼和殊拂簷說。

信中說了不回府,但冇說原因。

前日還去接人,冇接到人,蕭翊自個就不見了。

太奇怪。

管家分不清是誰在鬨脾氣。

管家一路跟在殊拂簷身後,他有話說卻又不好開口。

殊拂簷乾脆停下,“管家,你回吧,殊某無事。”

管家抿嘴,歎著無奈的氣。

他將蕭翊的信轉交給殊拂簷。

“午膳已備好,殊公子好歹吃一口。”連著一天一夜冇吃飯,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更彆說殊拂簷早些年病殃殃,就近幾月才把身子養好些。

殊拂簷聞所未聞,急著打開信。

信上寥寥幾句,都是蕭翊交代管家,安排好府裡的事,對殊拂簷隻字未提。

冇意思,殊拂簷撂下信紙。

“殊某冇胃口,午膳作罷。”

說不吃就不吃,管家擔心又著急,拾起信紙,追上殊拂簷。

“殊公子心情不好,不如我去尋溪折公子前來一敘。”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無意識攥緊,殊拂簷的聲音透著無邊的寂寥。

“不用,他走了。”

管家一驚,“走了?去哪?”

殊拂簷:“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命活著。”

說的雲裡霧裡的,管家不明白。

這時,府裡小廝來報。

裕王來了。

管家很快轉憂為喜,裕王來了好啊,正好陪同殊拂簷用膳。

“殊公子,您看,還是得招呼客人,吃一吃吧。”管家訕訕說道。

越想一個人待著,就越有事找上。

殊拂簷揮手,吩咐道:“去迎人。”

管家心花怒放,連著三聲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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